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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声到人未到,但凭着对这副声音的熟悉,王凡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相信王家庄里的大多数人都会对这个声音熟悉,没错,他就是村长。
王凡连忙迎了上去,“村长,快进来坐”
“阿凡,还是你这里明亮舒服啊”村长一跨进屋子来,就看见了明晃晃的光管在发光发热,电风扇也呼呼地在不停地工作着,不由得感叹道:“啧啧,村里唯一还能用上电的地方就你这儿啦”
“村长,来,喝杯水”王凡迅速地倒了一杯水递到村长面前,他还是不习惯泡茶迎客,虽然家里头的茶叶佩盈已经买回来了一包,但是懒惰的他还是习惯随手倒了杯水给人家。
待村长坐了下来,王凡又问道:“村长,今晚似乎村里停电了,是不是就不用放电影了呢?”
“哦,我今晚过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村长喝了一口水,将杯子重新放到桌面上,“你家里不是有台发电机的么,我想着借来搬到场地那边去,那就可以正常放电影了。等到放完了电影,你再搬回来。当然了,发电机损耗的汽油什么的,村里补偿回五十元给你,不会让你损失的。为了能让村里人看上电影,你看怎么样?”
王凡有些犹豫了,若是在平时,王凡当场就会毫不犹豫地同意了,可是如今的状况有点儿特殊,不由得王凡不考虑清楚。
“不好意思,村长,你也知道,我媳妇怀有身孕了,现在家里又停电,我自然要保障家里的电力运转先。”王凡为难地说道。
村长一愣,“我都忘记了你家婆娘怀孕的事情了。嘿嘿,阿凡,行啊你没结婚多久,这么快就射中目标了,真是神枪手啊”
王凡故作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哪里,哪里小时候比赛放水经验多了,自然能够一炮而中。”
在小时候,王凡他们并没有像今天的小孩子他们那样,有着这么多的玩具,有着这么多的娱乐场所,那个物质生活匮乏的时候,一大帮小屁孩子,是变着法子给自己找乐趣。玩过牛粪、小便和粪池。这让今天的孩子们看来,是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
农村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可以成为小孩子们相互玩耍的玩意儿,像泥巴土疙瘩石子,每一样都能成为玩具。
“拾石子”,游戏很简单。道具是几颗打磨得光滑溜圆的小石子,一般五七颗,拇指头大小,人坐在地上,双腿岔开,用大拇指、食指、中指夹住其中的一颗,其余的全部握在手心,转动几下,把夹着的那颗石子抛向空中,齐眉高,手心的石子全部撒在地上,再翻手去接从空中落下的那颗石子,一抛一撒,一抓一翻,石子由空中落到手心,又由地上抓起翻到手背上去,一反一正,来来回回多次,一个动作比一个动作复杂,一连串地做下去,直到全部的石子从地上一个一个挨着抛完拾完,才告结束,倘若中间掉子,视为输,或从头再来,抑或别人开始。这种游戏劳动强度不大,男孩女孩都可以玩,但女孩儿手指纤细、灵巧,玩得更加适宜,男孩子一般不屑玩。
还有就是跳房子,用石块或者粉笔在地上画着很多方格,有12格、6格等,然后捡一些合适的小石头,算是跳房子的用具。将小石头扔在“房子”里,单脚站立,站进房子,单脚将小石头按顺序踢进指定格子。不过这也是大多数女孩子才玩的玩意儿。
“踢毽子”,一般不用多大的场地,随时随地都可以玩,道具最好是用铜钱(一般是两牧)缀上花布和羽毛,从铜钱方孔里穿过去,羽毛翘立,戏者用脚前脚后脚脚跟脚面正正反反拧身转背变着花样地踢铜钱,谁踢得多且不落地者为赢家。这种毽子可以华贵,也可以“廉价”,王凡小时候玩过的毽子一般都是鸡毛做羽毛,大清晨里起床到鸡窝去撒鸡,瞅准羽毛漂亮公鸡拔下几根,而铜钱大都用废旧电池上的塑料圈替代,因为其轻,多缀上几个就是了。
老鹰捉小鸡,相信很多人都玩过。一个游离的人当“老鹰”,其他人排成一列,队首当“母鸡”,后面的人抓住前人的衣角,就是“小鸡”了。“老鹰”的目标是抓“小鸡”,“母鸡”要展开与“老鹰”斗智斗勇的搏斗,以保护身后的“小鸡”。捉住的“小鸡”就“死”了,要等下次游戏开始,才能再上场。这是一项奔跑强度较大的游戏,各种角色都要拼命跑,特别是“小鸡”要保持不“掉链子”,否则就处于完全无保护状态。一场游戏下来,尖叫不断,笑得脸上肌肉疼,跑得筋疲力尽,摔倒爬起来喘口气还接着玩。
扔沙包,找几块小碎布,缝成小口袋,中间装上细沙再封口,就是沙包了。玩的时候人越多越好,分成两组,一组站中间,一组分成两队分别站两边,朝中间这组人身上扔沙包。中间的人若被沙包打中算“死”,直到同伴能用手抓住“打手”扔过来的沙包,一个沙包换一条“人命”,下场者才能够“起死回生”。有点像棒球中“投手”和“捕手”之间的耍心眼,斗智斗勇。
弹玻璃球,这是很多男孩子都玩的游戏。在地上摁1~5个小洞,然后从将玻璃球滚向指定洞内,以最先完成规定洞数者赢。弹球有不同材质,最高档的是玻璃的,中间有彩色图案,低档的是铁的,最低档的是泥巴搓的,玩法基本雷同。高手玩家的准头很好,能手拿玻璃球几米之外击中地下的另一只玻璃球,甚至可以十米外一球进洞。
“骑马打仗”,好理解,顾名思义。只是没有真正的战马。这种游戏可以说是男孩子的专利,一伙人分成两拨,每拨五七人不等,可多可少,但少不下五人,多不超十人,以一点为“家”,一般选定街道的树木或场院的柴草垛为大本营——即“家”,双方都遴选出三个身体比较强壮的孩子,两个一前一后面背而立双手搭肩做马,剩下那个跨上去做“将”,其余人分成两侧紧紧护围着战马战将向敌阵冲锋,双方遭遇,马对马,将对将,兵对兵,刀光剑影,一阵阵厮杀,但见星月下旌旗摇动,喊声阵阵,只杀的鬼哭狼嚎、血流成河,败者落荒而逃,胜者乘胜追击。
“打猫”,“猫”者,绷也,它是一个拳头大小的线绷,一般用废弃的棉线头、外面罩上几圈毛线缠绕而成,线绷核一般用杏核,击打起来发出轻微的“哗啦”声。这种游戏一般男孩子玩,女孩子很少参与,就是参加进来,大多也只是作为点缀或处于辅助位置。游戏的玩法规则:划分两伙,一般是在大街上,当地划开一条线,开局者选出一人站在划线的一端准备“打猫”,另一伙全部站到划线的对面去,预备接“猫”,队形稀稀拉拉前前后后但错落有致。“猫”被打出后,对方如若接住了——接者为胜,掉在地上——接者为败。胜者开打,败者站队来接。打“猫”者一手拿“猫”,一般为左手,用另一手来击,“猫”在手里,藏藏掖掖的,有点像乒乓场上藏匿着发球,但用力过大,常常把手心拍得肿胀发疼。
拍纸片,有些地方称“拍纸包”、“拍元宝”、“拍三角”等等,但玩法是一样的,就是用纸折成厚薄不同的正方形或三角形纸包,扔一个在地上,另一个人也拿出自己的一个用力拍下去,靠产生的风或适当的角度把地上的铲翻个面,对方的这张就归你了,否则你的就归对方了。这个游戏当年时常会在课间休息和中午的课桌上、地上演绎得人仰马翻,狼烟四起。
这样的玩意儿有很多,几乎数都数不过来,但是其中最令人难忘的,就是炸粪和放水比赛了。
以前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会买些鞭炮燃烧,即使家里也不是很富裕,但是烧炮仗这样的事情是必不可少的。而王凡他们则会用自己好不容易才攥下来的钢镚,买上一小联小炮仗,然后将它拆散,一个个拆下来,放到口袋里,轻易不会拿出来放,一个个都宝贝似的。
而小屁孩们拿好了自己的炮仗,聚在了一起,然后就开始找牛粪。找来干什么呀?当然不会拿来欣赏,他们是要用来炸粪。
在乡间小路上,常会看到有耕牛走过,通常牛会一边走一边拉便便。牛便便是不臭的,可以晒干当燃料烧火。当然啦,牛刚拉的便便都是热气腾腾,直冒烟,体积也大。这个时候,哈哈哈......机会来啦
这时,发现了牛粪的人就象发现天上掉下大元宝一样兴奋,飞扑过去,把事先准备好的小鞭炮塞到牛粪里,留出长长的鞭炮引子露在外面,然后,蹲下扎好马步,用火点燃引子,然后转过身迅速逃离10米远,这时,会听到身后一声闷响,回头一看,哇哈......那堆牛粪炸开啦,如满天的星星,会冒烟的黑星星。大功告成
当然,王凡他们并不仅仅是炸牛粪,他们还相互地比赛,比比谁炸的牛粪散开的范围最大,谁的最好看。其实其中是有诀窍的,炸牛粪时,小鞭炮不能放在上面,不然牛粪炸不开,得塞牛粪底部,才能完全爆破整堆牛粪。而且最好是用两三个小鞭炮拧在一起用,炸开的“星星”才能小而多,相当壮观。炸粪人最好跑快点,不然会落得“点点牛粪落满衣”的下场哦。
还有就是放水比赛。记得小时候,王凡和村里小伙伴们玩耍,就最爱玩放水比赛,看谁能尿得更高尿得更远,额,这好像和如今的奥林匹克运动会的口号差不多,没想到乡村里的小屁孩们早已经是参透了。
那时候,一帮闲的蛋疼的小家伙们经常会凑到一起,玩着这个游戏。所有男孩子站成一排,不约而同地“嗖”地一下将裤子齐刷刷地扒掉,露出了一个个白晃晃的苹果状物体,还有那么一条条小蚯蚓,在哈哈大笑当中,吓到周围的女孩子一边捂着眼睛一边哇哇大叫地逃跑开去。
一排男孩子,将松紧带裤子,退在脚肚子上挂着,右手捏着小**,活像战场上的炮兵,撑着四门大炮一样,正整装待发呢,要多壮观有多壮观,而且每个人都雄赳赳气昂昂,跟要上战场似的,别人单看表情还以为是干着什么严肃的事情呢
一帮小屁孩总会有那么一个头领,一般都是年龄最大或者身材最高大的那个来担任,口令就由他来喊。号声一下,所有小男孩就开始放水了,那阵势就像拧开的水龙头,瞬间喷洒而出,尽量射得比其他人更要高。
每一个人都尽量往后仰,将**都快朝天了,有时候不小心,甚至会把放水尿到自己嘴里去,那个时候,就是真正的自产自销了。
想当年,王凡也是个顶风放水尿十丈的人物,额,当然啦,现在他也没有到那个顺风放水尿湿鞋的年纪,现在他牛犊一般的身材,再加上宝葫芦这样的作弊利器,别说是十丈,要说比远的话,从自家大屋这里,他可以毫不费劲地尿到村里的任何一个地方呢要说比高的话,那真的是可以站在原地打*飞机了。
“阿凡,刚说你胖你就喘上了也不知道是谁今个早上拉着自家媳妇显摆似的在村里闲逛,迟迟不肯到学校里去呢”村长笑骂道。
王凡嘿嘿地笑着,没有出言反驳,因为他的确是这么干的,硬拉着自己老婆在村里兜圈,逢人就告诉别人自己有了宝宝的事情,都跟人家以前中状元游街一样了。
“村长,不是我不想借发电机给你,而是我家里也要用。如果是在平时,我一定想都不想就借给你了,但是今天不行,我媳妇怀孕了,家里头需要有电力才行,不然乌漆墨黑的,我怎么放心她一个人留在家里呢?”王凡解释着说道。
“那可以让你媳妇一起去看电影,不就可以了吗?场地里那么多人,总不会有什么事吧。”村长说道。
“那就更加糟糕了。你都说场地里人多,而我媳妇怀孕了,更加要倍加小心,怎么能挤到人多的地方去呢?那样不是更危险吗?”王凡瞪着眼说道,似乎村长出了一个馊主意似的。
“阿凡,你会不会是太过紧张了?你家媳妇不过是两个月的身孕,连肚子都还没有显出来,跟普通人差不多,需要这么肉紧吗?搞得好像就快要生了似的。”村长抱怨着说道。
王凡却丝毫不退让,“村长,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是你家的孩子你当然是这么说了我自己还未出生的孩子,我自然要紧张一些,不然怎么做人家爸爸呢”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村长投降了,“既然这样,那今晚就休息一下,不放电影了,你在家里陪陪老婆吧,我等会儿去村里通知一下村里人。唉,村里老是停电也不是个办法。”
“村长,为什么村里不购置一台发电机呢?其实发电机现在的价钱也不是很昂贵,村里又不是买不起,买一台回来做应急电源也是可以的。”王凡建议着说道。
“恩,如果是单单村委那边使用,发电机是可以的。等到明儿有空,你带着二子帮着忙去购买一台回来吧,毕竟你买过,知道哪些发电机比较好使。”村长想了想,同意地说道。
“行,没问题”王凡答应着,“既然是村里要用,那么我建议买台柴油发电机,虽然声音较大,而且比较占位置,但是相对于汽油的来说,是比较省钱好使的。”
“行,那些事情你和二子商量着决定吧,我也不懂这些,和我说了没用。”村长摆了摆手说道。
“村长,其实这样也是治标不治本,为什么村里不组织一下,凑钱把村里的电线什么的都更换一遍呢?”王凡试探着问道。
村长苦笑道:“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要更换所有的线路,需要的钱不是一笔小数。虽然村里也有人同意了,但是有些人一旦和他们谈论这个问题,就借故找些理由推搪,怎么都不肯出钱,你要我怎么弄呢?”
“要不,将同意的人家的那些线路给更换了先,那些不同意的就保持原状,那样行不行得通?”王凡问道,其实村西头只有他那么一户人家,他想着这样的话,那就可以不用和村里那部分连接在一起了。
“恩,这个问题嘛,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决的问题,我需要回去好好想想才行。”村长最终都没有给王凡明确的答复。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