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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就当着你这么多手下的面。好好的,和和气的,把刚才的问题再拿出来讨论一下,栋梁,你负责翻译。”
“是,老板!”陈栋梁握住手枪的手纹丝不动,另一只手给施毅敬了个军礼,然后朗声将施毅之前的话原原本本的翻译成了缅甸语,朝着天刑组织的在场成员解说了一遍。
这仅仅是个开头,天刑组织的成员没几个人读过书,所以听得是云里雾里不明所以,但是他们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中国人,要跟他们的厉邢将军商议什么事情!
天刑组织乃至于世界上大多数的私人武装组织,又有多少组织成员是真正忠于组织首领的?国家政府或许能让士兵忠于党国忠于人民,私人武装组织的成员又能忠于什么?仅仅是女人和钞票而已!
所以,陈栋梁之前那一句无心的解释,却给了施毅一个直接打破目前僵局的想法,而现在,就是他将这个想法付诸行动的时候。
“山炮组织的大举进攻已经迫在眉睫,厉邢将军以为。天刑组织能有多少机会打赢这场仗?预计会付出多少成员的牺牲?胜利之后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失败之后,天刑组织会如何?”施毅的问题都问得很尖锐,也真正把天刑组织成员们的内心疑问问了出来,当陈栋梁将施毅的问题原原本本的用缅甸语转述后,包围的天刑组织成员一阵轰乱……
“我希望厉邢将军能认真的回答我的问题,不要作假。”施毅笑的很平静,到了凯厉邢的眼中却是无边的邪恶。
沉默,再沉默,五分钟后,陈栋梁打开了保险,凯厉邢浑身一颤,终于开口回答道:“我们作为防守方,最少能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打赢这场战争,只要大家能够遵守纪律,勇敢一些,我们的伤亡量一定会很低的……”
好吧,这话别说是让天刑组织的成员们相信了,就是凯厉邢自己都不会相信,如此明显的敷衍之词引起了天刑组织成员的又一次哄乱,嗡嗡的讨论声让凯厉邢微微低下了头,就如同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无力回天时的那般反应。
“山炮组织的实力远在天刑组织之上,双方一旦开战,别说是百分之五十,就算是百分之五的机会有没有都得另说。”施毅毫不客气的戳破凯厉邢那苍白无力的谎言,说的话也引起了天刑组织成员的一片共鸣。
见到时机已经差不多成熟了,施毅这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背负:“但是,我愿意给你们一个机会,山炮组织我会出手替你们解决,我这次来缅甸,就是因为有长期的生意要做,天刑组织是我非常看好的一个组织,所以我会给你们生意,给你们地位,给你们香喷喷的女人和钞票,你们,愿不愿意?!”
陈栋梁将施毅的话转述给了在场的天刑组织成员听,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能活命,有人有势有钞票!对这些就是为了钱才扛枪杀人的武装组织成员而言,在这几样东西的面前,忠诚二字就苍白的如同一张浸了水的白纸,轻轻一戳就会四分五裂……
答案是肯定的。
施毅回头,用那种高高在上的胜利者姿态看向了已经脸色铁青的凯厉邢:“但是,我这样的提议被你们尊敬的厉邢将军拒绝了,他不要命,不要地位钞票和女人。你们大家来选,你们是要钞票女人,还是血染沙场成了孤魂野鬼?!”
陈栋梁继续翻译,天刑组织的成员们沸腾了……
“他,是你们的将军,但是他想让你们送死,不想让你们活命,有他在,你们就必须去死,他,你们的厉邢将军!该,不该死?”施毅笑了。
“死!死!死!”这次,天刑组织的成员们是用中文喊的,声势惊人,凯厉邢早已面如土色,没了一丝一毫武装组织将军该有的威严和气质。
“但是,天刑组织还是天刑组织,我绝不会对天刑组织的任何行动指手画脚。”施毅表明了心迹,心中冷笑不止,脸上却大义禀然:“天刑组织只不过是名义上依附于我的组织,我会给天刑组织提供庇护,但并不代表我就要吞了天刑组织,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天刑也同样不能没有将军,谁愿意做我的手下,掌管天刑组织?!”
陈栋梁的额头有些冒汗,还算流畅的将施毅说的话翻译了一遍……
“哇啦!”两分钟后,一名四十多岁,满脸胡茬身材中等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高声叫喊着什么。
“老板。”陈栋梁朝施毅道:“他说他是天刑组织的副将,他愿意做您的手下,掌管天刑组织。”
“让他过来。”施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平静的让人感到害怕。
中年男子穿着一身军装,和凯厉邢身上所穿的军装相差无几,见到这个男人出来,凯厉邢虽然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但还是厉声喝斥了起来,只不过施毅听不懂他到底是在骂什么而已。
“凯厉邢说他是个白眼狼。”陈栋梁轻声的朝施毅解释着二人对骂的过程,不过很多人都明白,骂人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很多生僻的词汇让陈栋梁纠结不已,解释起来也是牛头不对马角。
足足让这两个人折腾了三分钟时间,施毅不知从哪拿过了一把手枪,随手丢到了那个副将的手中:“杀了他,你就是天刑组织的将军,凯厉邢的钱藏在哪里,我知道。”
陈栋梁翻译了这句话,凯厉邢猛地转头,看向了施毅,似乎是想看清楚施毅究竟是在唬人还是说的真话,但是施毅却仅仅对他回以了一个不冷不淡的笑,让他摸不清楚施毅的真假。
“叽里呱啦。”副将接过手枪后就朝着施毅行了个九十度的鞠躬。然后叽里呱啦的一阵听觉轰炸。
“他说,谢谢老板给他这个机会,他一定会从此以后肝脑涂地的为您办事,请您放心。”陈栋梁似是有些不屑的看了副将一眼,将他说的话翻译成中文告诉了施毅。
陈栋梁的枪从凯厉邢的左太阳穴上移开,副将手中握着的枪枪口抵在了凯厉邢的额头上,副将的脸上挂着压抑不住的欣喜笑容,凯厉邢那一双怨毒的眼眸死死盯住了副将……
“叽里呱啦。”副将对着凯厉邢说了一通,然后还朝着他做了个拜拜的手势……
“砰!”一阵沉闷的枪声在天刑组织的基地中响起,伴随着这阵枪响,不远处密林中一群乌鸦被惊飞了。发出了惹人厌烦的鸣叫声。
一九九六年七月十五号晚上九点三十分钟,肯格塔恩市郊区西北方向约三十公里的密林中,一行三人正在密林中灵活的穿梭,速度快得惊人,前一秒还在这里,后一秒就已经在数十米开外了,茂密的丛林为三人提供了天然的掩护,加之穿梭之间所发出的声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仅距离三人穿行路线不足十米地方站着的士兵竟然也无法发现三人的存在,依旧若无其事的站在那里抽着烟,一脸陶醉。
“距离目标所在地还有三里路。”施毅今天的打扮完完全全是一副士兵军人的装扮,穿着迷彩服,脸上还涂着迷彩,在一块凸起岩石后面隐匿了下来,施毅朝着牛大志和雷正霆用传音的手段说道:“弹药库就在山坳里的东南方向,是一座半截嵌在山肚子里,半截露在外面用水泥钢筋建造的建筑物,顶棚是蓝色的铁皮棚,下面有两层水泥板隔热,弹药库的任务就交给大志完成,把你背上扛的炸药包点燃就退开,里面还有……”
话说到这里,施毅忽然顿住了,因为他用神念探测的山炮基地弹药库中忽然在他脑海里显露出一副画面,画面上面有三个用木板条钉严实的大箱子,长宽高均是三米左右,而真正让施毅停下嘴巴不说话的是,这三个箱子里竟然还装着三颗巨大的弹头!
施毅这身上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虽然施毅对军事武器的认知极其有限,但是光看这三颗弹头的体积,就足以让他膛目结舌了。
用神念在弹药库中扫了一圈,却没有发现弹头发射的载体,也不知道这山炮组织怎么会有这样三颗巨大的弹头,却没有配备发射弹头的载体!
山炮组织的基地大约有十公顷左右,也就是一百五十亩地左右,基地中的建筑物不多,大多数都是原生态的木屋子。而施毅三人此行的目标,山炮组织的统领,此刻正在某一间木屋子中抱着一个看上去年纪不过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儿打滚。
“计划改变。”整个基地的影像都在施毅的脑子里跟放电影似地放了一遍,施毅下令:“大志,你先进去找几条长的导火索,把炸药包的导火索接的更长一点,延长爆炸时间,最少要三分钟,不,最少要八分钟的时间!”
施毅轻吸了口气:“点燃后不要打草惊蛇,从弹药库中退出,到一公里外的那座山头和我们汇合。”
“知道了,老板。”牛大志回应了一句,雷正霆却猫着身子蹿到了施毅的身旁:“施董,那我干什么?”
“你的修为还低,八分钟的时间根本不够你跑路用的。”施毅翻了翻白眼,这话说的雷正霆心里很不是滋味,看着施毅就想发问,最后还是闷了回去,跟个葫芦似地。
因为施毅在来之前定下的计划是这样的:
牛大志背着炸药包去炸了山炮组织的弹药库,但也没想过炸了这个弹药库会死多少人,只想着把弹药库炸了,山炮组织没有足够的弹药,然后被周边的几个组织给生吞了,永绝后患。
然后,雷正霆过来的任务就是解决山炮组织的两个副将,让山炮组织彻底陷入群龙无首的局面。
施毅是老板,所以他的目标就是山炮组织的统领,把这个统领干掉了,天刑组织也就没什么祸端了,山炮组织没了,还可以一劳永逸。
但是施毅死活都想不到,这个山炮组织竟然当真彪悍如斯,一个不起眼的弹药库里竟然存放着三颗直径超过两米七的弹头!
虽然不是核弹头,也不是氢弹头,但光凭这三颗弹头的个头,估摸着最不济也能在片刻间把这个才十公顷的基地夷为平地吧?
这样一来的话,只需要炸掉弹药库,引起连锁反应之后,整个基地别说是人了,就算是只老鼠估计都找不到了!
还要什么刺杀暗杀?明晃晃的炸弹爆炸,视觉上多有冲击啊!
所以施毅临时改变了主意,让牛大志去把弹药库炸掉就行了,何必再废什么事去搞什么刺杀呢!
三颗弹头一爆炸,整个基地将近六百号人全部升天,山炮组织从此消失!
施毅带着闷闷不乐的雷正霆按照原路返回,牛大志则从口袋里掏出了五颗朱红色的糖丸塞进了嘴巴,咕噜一声咽下后就在自己的身上施了个不怎么耗费妖元的障眼法,而不是耗费妖元的隐身术。
此时的牛大志如果被人看到,也会是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看到了什么。
大摇大摆的在几个山炮组织成员的面前晃悠而过,牛大志顺利的进入了山炮组织的弹药库,搜罗了好几分钟才找到了几个已经捆绑好的炸药包,然后取下导火索,躲在角落中摆弄了片刻,一条长达一米多的导火索新鲜出炉。
和背上背着的炸药包导火索串联起来,牛大志找到了炸弹手雷最为密集的一片区域,在三个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的大木箱子夹层里塞进了炸药包,然后又有些不放心的扛过来几个装满了手雷的木箱子塞进去,这才嘿嘿一笑,点燃导火索扭头朝着大门外跑去……
“老板,一个私人武装组织的弹药库里面的东西就算全炸掉,也不大可能波及整个基地啊,不宰了那几个领头的,我们这一趟不是白来了吗?”站在一座山头上,雷正霆心不甘情不愿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