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撒泼

亦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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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玉瞧着于氏这副神态,便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了。只懒得跟她多费口舌,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表舅太太请吧。”

    于氏掸一掸衣衫,昂首阔步地出了柴房。跟着走了半日,才发现这方向并不是往安老太君院子里去的,也不是往前头厅里去的。心想莫不是要找个偏僻处置了她,便有些慌神。

    赶忙顿住脚步,“你们这是要带我往哪儿去?”

    “还能往哪儿去?自是去见我们老太君。”红玉冷冷地道。

    “仗着国公府地界儿大,欺负我没见识过是不是?”于氏扯着嗓子嚷嚷起来,“虽然我来的回数不多,可前院后院还分得出来。你们要是不说清楚带我往去哪儿去,我就不走了。”

    红玉将她这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儿看在眼里,面上已难掩鄙夷之色,“甭管去哪儿都在国公府的地界儿里,表舅太太怕个什么?”

    言外之意,若想处置她,在哪儿都能处置,又何必费这个事?

    “谁怕了?”于氏色厉内荏地道,“我又没做亏心事,有什么好怕的?”

    “既没什么好怕的,就痛痛快快地跟我们走吧。”红玉实不愿跟她磨费口舌,不客气地道,“相信表舅太太也是要脸的人,莫逼着我堵了嘴架过去。”

    于氏不敢再嚷嚷,一路乜斜着红玉暗暗发狠,等她儿子跟沐兰成了亲,整个国公府都是他们家的,到时落到她手里,定叫这贱婢好看。

    到了安置安玉松的院子,瞧见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守在门外,心里突突跳个不停。心知这会儿想逃也逃不掉了,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

    迈进门槛,还没瞧清楚屋子里的情形,就听当头一声断喝,“跪下!”

    她不由自主地跪下去,抬头张望,对上安老太君那双刀锋般冷厉的眸子,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脖子便缩了半截。

    “你好大的胆子。”安老太君将那个签囊摔到她脸上,“竟敢拿了这种下三滥的东西侮辱解家唯一的后人,我看你是嫌自个儿的命太长了!”

    于氏瞧见那签囊不由变了脸色,想起自个儿之前喝了不少的酒,忙拿袖子抹了一下脸,抹完又装起糊涂来,“姑母您在说什么?我怎的听不懂?”

    “还敢狡辩?给我掌她的嘴。”安老太君一声吩咐,红玉立时走上前去,左右开弓,接连扇了于氏四五个耳光。

    于氏显然是叫打懵了,捂着脸半晌没能反应过来。

    安老太君余怒未消,指着她厉声呵斥道:“指使女儿下药,教唆儿子****你这样的人也配做母亲?!”

    自打于氏进了门,安玉松一直扭着脸不愿看她。听到这话,忍不住出声,“娘,你怎能做种事?”

    “松儿?!”于氏叫安老太君一连串的下马威搞得无暇他顾,直到此刻才发现儿子躺在床上。待瞧见他那条打了夹板的腿,惊呼着爬将起来,扑到床前,“松儿,你这是……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安玉松不答这话,拧了眉头两眼伤痛地望着她,“表妹说她从来没有收到我送给她的信和东西,那些个帕子、荷包、香囊也不是表妹回赠给我的,都是你买来糊弄我的对不对?

    娘,你骗得我好苦啊!”

    “你先别管这些,我问你,你的腿怎的了?”于氏急声追问,“是不是他们打了你?”

    最后一句,满满都是暗示的味道。

    看她儿子这样,十有八~九是没能得手。下药的事情已经败露了,安老太君必不会轻易饶过她们母子。甭管国公府的下人有没有打她儿子,只要她儿子一口咬定打了,她便能反客为主,无理也争出它三分来。

    安玉松见她眼珠子滴溜乱转,脸上没有丝毫关切,只有满满的算计,失望地闭上了眼睛。

    于氏只当他默认了,气焰立时高涨起来,转身叉腰,高声叫嚷道:“是哪个狗眼看人低的刁奴打了我儿子?不要因为你们仗着国公府的势,我就怕了你们,

    哪个打了我儿子趁早站出来,咱们往衙门里寻了官老爷评理去!”

    无论谁对谁错,这件事都关乎沐兰的闺誉,张扬不得。她料定安老太君不愿闹出去,便一味拿了衙门说事儿。

    安老太君冷眼瞧着她虚张声势,直叹安家家门不幸。娶了这样一个婆娘进门,教出一双糊涂儿女,能有什么前途?

    “表舅太太想找官老爷评理,何必去衙门呢?”安老太君不作声,红玉却忍不得她这份猖狂,冷笑着道,“要不要我差人送张帖子过去,请县衙的老爷过府一趟?

    您若是觉得县衙的老爷官儿太小,府衙的也成。今日知府大人的夫人还来赴了宴,瞧着是个十分明理通透的人。有夫人如此,知府大人想必也是个断案如神的清官。”

    于氏脸色已经开始泛白,犹自嘴硬道:“你不就是想说你们跟知府老爷有交情吗?你莫拿了这个吓唬我,圣上眼皮子底下还没有王法了不成?那登闻鼓又不是摆设。”

    红玉闻言“嗤”地一声笑了出来,“表舅太太想告御状吗?那正好,等您见到圣上,务必问一问,郡主是什么样的身份?给郡主下药又犯了什么样的大罪?”

    “娘,你快歇了吧。”安玉松听不下去了,索性将红玉的话替她挑明了,“那可是圣上钦封的诰命,表妹的脸面便是圣上的脸面,您还想到圣驾跟前去打圣上的脸不成?”

    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于氏这才想起来,沐兰不仅仅是国公府的千金,还顶着个郡主的名头。一时之间没了应对之词,便又转身来抱住安玉松,放声大哭,“哎哟,我苦命的儿啊,都说血比水浓,一家子人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怎那狠心绝情的单叫我们母子给遇上了?

    你还没娶上媳妇儿,还要读书做官,这条腿若是废了该如何是好?”

    红玉见她硬的不成,又演起苦情戏来,字字句句都在指责安老太君不顾念血脉亲情,气得直咬牙,恨不能一口啐到她脸上去。

    安玉松叫她哭得心酸,也跟着落下泪来,“娘,我的腿已经废了。”

    “什么?!”于氏的哭声戛然而止,放开安玉松,抓着他的肩膀尖声叫道,“你的腿废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