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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级一下就静下来了,连物理老师都停了下来,想要看看事情的走向。他也很喜欢安澜,不希望这样一个好学生就这样堕落了,现在是高三上学期,正属于爬坡阶段,他不希望安澜在这个时候松懈下来,那将决定着他很有可能无缘大学,这对于一个这样的身体条件的他,是很残酷的,尤其是当面对生计问题的时候。
同时他也知道,如果这件事情不及时解决的话,会给安澜带来很严重的影响,更甚者会影响到班内同学们的关系,影响团结,还是早点解决的好。
只是这个具体怎么解决,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相信严宋现在已经给了我们答案。
“我怎么了,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是谁,管得着我的事吗?”在她提起他的妈妈和毛筠的时候,安澜的情绪波动比较大,但是也就是眼神挣扎了一下,很快就又变成了之前玩世不恭的样子,痞痞的坏坏的样子还挺帅,如果现在不是在和他吵架的话,严宋一定会和他说,这样的表情不适合他,她还是喜欢温文尔雅的他。
只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有一个更大的问题在前面,这些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你当咱们(1)班是谁都能来的吗,既然那么想带女孩子来,怎么不把你的小青梅带过来,带着两个鬼来算怎么回事,你要是我的孩子,我想抽死你的心都有了。”
“可是你没有我这样不争气的孩子。”安澜的情绪又变的低落了,严宋不想说这些的。他带人来班级已经几天了,开始的时候她觉得他应该是一时冲动,有些事情没想开,她迁就迁就也是可以的。
可是任谁迁就谁也不可能一直都这样啊,更何况原本严宋的物理成绩就差得离谱,中考的时候因为有别的科目往上拽着分,短腿学科没有那么明显,可是现在是高中,是要面对高考的,有时候一分之差就注定着你与想去的学校失之交臂,严宋已经有了自己想去的学校,自然会为了能成为那个学校的学生而努力,其中最应该努力的科目就是物理。
当一个人想做一件事,却被不相关的人阻拦住的时候,她的内心会变得焦躁不安,也是正常的现象。严宋本也不是多温柔、多隐忍的性格,她是张扬的、自由的,能忍受安澜几天已经是极限了。能够在今天把情绪全都爆发出来,严宋自己都表示不可置信。
之前严宋是不想她来说的,虽然她是喜欢安澜的,可是她再喜欢的也知道安澜不属于自己,所以她也在逐渐让自己对他的心思变淡,他的事她不想插手。也因为这件事找过毛筠几次,才知道这厮压根就没和毛筠表白,人家还是认为他是邻家好哥哥呢。等她说了来意之后,毛筠也表示会劝安澜的,可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反而更加变本加厉的祸害自己祸害别人。
严宋就不明白了,这人怎么就笨成这样,在他最脆弱的时候,有喜欢的人陪着他,这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吗?没准还会成为最佳的表白机会,利用自己处于劣势的处境,以及女孩子的母性心理,让她答应不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吗,怎么就搞砸成这个样子?
严宋的想法没有错,这确实是一个表白的最佳机会。但是她忽略了男性思维与女性思维的不同,无论多么强势的女性,都不介意将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在心上人面前。而男性恰恰与女性相反,他们会把自己脆弱的一面藏起来,不让人发现,尤其是喜欢的人面前,他希望她能看到的,一直都是自己最好的一面,所以这次,严宋是好心办了坏事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她又不是男人,怎么会知道他们脑子里的奇葩思想。等她知道这个理论的时候,还是在陈旭尧身上体会到的,有事硬是装没事。一个受了伤的人还想在医生面前掩饰自己的伤情,严宋只想说四个字:痴心妄想。再加四个字:白日做梦!
。。。时间回归线。。。
安澜说完那句话后,原本的气势消失殆尽,挥手让那两个烟熏妆女孩走了,班级内陷入一种迷之尴尬的气氛,物理老师也不想活跃气氛,或者是劝两个学生和好,同时他也知道,老师无论多么和蔼可亲,在学生心里都是可怖的,恐惧的,所以当即宣布停课,找一节自习把这节课补上,然后就收拾东西,夹着书走了。
其他学生有样学样,都回过头看老师讲过的题,至于是真看还是假看,就没人知道了。
严宋理智回炉,给安澜穿上了鞋,拽着他的前襟出去了。在教学楼的一个角落停下了,别的班还在上课,外面都没有人,严宋看看安澜低下的头,想着有些话怎么说会不那么尖锐。
“安澜,在我心里你是一个坚强的男孩,你这样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但是生活就是这样啊,谁还能没点挫折啊,咱们要想着怎么面对、怎么解决才对啊,不是想着怎么逃避!”
停顿了一下,观察安澜的反应,好像没有什么特别接受不了或者很不想听的意思,她继续说道:“至于你在班上说的‘我没有你这样不争气的孩子’,我倒是觉得,未来我的孩子无论多么优秀,也越不过你去。也许我说这话你会觉得可信度不高,但是你要相信,我的话是真心的。你比别人少了胳膊,却比别人多了很多。你有别人没有的坚韧,勇敢,还有乐观,这是多少人想要而没有的东西,安澜,你一直都是优秀的,你要记得。”
双手按住安澜的肩膀,手下是他的残肩,她双眼紧紧盯住他的双眼,四目相对,一个是坚定,一个是犹疑,严宋在用自己的方式鼓励他,希望她能摆脱自己的心魔。对他来说,胳膊是他的心魔,她开解不了,因为,他的胳膊再也回不来了,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更准确的说,是她觉得安澜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这个他永远不会再有手的残酷事实。
“我父母离婚了,我爸爸,他很想要一个健康的孩子。我,注定成为不了他最喜欢的孩子。”严宋以为,这些话他不会说出来,或者不会说得这么平静,好想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一样,可是只消一眼,严宋就知道他的心不是表面这样的。
她无法用语言安慰他,只默默地用双臂环住了安澜,仿佛这样能给他一些安慰。两个人静静的靠在一起,互相依偎着。
他们不知道,有一个人经过这里的时候,躲在一边用手机拍下了这个场景,发给了周红,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他们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下课之后严宋拽着安澜的衣服回了班级。他们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那之后安澜不再消极,反而尽头更足的把之前落下的课程补回来。
他们现在是高三上学期的前半部分,进入一模,各科复习速度很快,别看安澜只是没认真几天,可是落下的课程却不是几天就能补过来的,他又开始了起早贪黑的刻苦学习,期间严宋还帮了他一些,希望能尽快赶上来,不至于越落越远。
老师不会为了一个学生耽误班里其他学生的进度,只能惋惜的看着安澜堕落,看他又变得积极了,都说有问题让安澜去办公室找他们,对于安澜他们是喜欢的,也希望在力所能及的方面给他一些帮助,太坎坷的人,不容易达到较高的高度,却总是容易得到人们的帮助,也让他们的路变得稍微好走了点吧。
严宋还在暗搓搓的想着计划,怎么能让安澜在最短时间内赶上来,晚自习的时候却发生了变故。
周红严肃的走到讲台上,放下书,扫视了一下下面坐着的学生,面无表情的样子让眼神与她相接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挪开了视线,班主任今天怎么了,是相亲失败了还是又被甩了,怎么用这样吓人的眼神盯着他们?
虽是眼神对上了,实际上周红根本没有看他们,或者说是透过眼神想要知道,那张照片是谁给她发过来的。她这样怀疑是有原因的,一来严宋安澜两个人都很低调,没有人会把他们往一起想,更甚至呢个时间是上课时间,外面不会有学生走动,那个时间没课的只有她们这一个班,知道他们出去的只能是她们班上的学生。
再有就是知道她手机号的,只有老师和班里的学生。老师不会这么无聊的发照片威胁,有话就直接说了,哪至于用这么不入流的手段,这么幼稚的做法,只有还处在青春期的学生了。
看了一圈,也没有发现谁可能是那个人,所幸她就不看了,反正只要她再行动,总会露出马脚的,她就静等暴露了。到时候无论用什么办法,她都要把这个人赶出(1)班,这种价值观有问题的学生她教育不了,还是另择贤能吧!
“现在所有人到走廊按成绩排名站好队,我们要按照成绩排名进行排座。第一名挑了座位,第二名就要跟着第一名坐,不能有异议。如果双数排名有了想要坐的地方,就先和前面的单数名次的同学商量一下,如果争执不下协调不了的话,就忽视双数名次的想法,遵循单数名次学生的意见。至于安澜,他是单数名次,下一名听他的,安澜坐前面也行,只要是边上不挡着后边同学就行,大家都懂了吗?”
没有人说话,她们都感觉很怪,为什么好好的就要按照学习成绩来排座位,之前都不是这样的。虽然别的班同学都认为(1)班是很注重成绩的,可是班内的人都知道,周红不按成绩排座,想要坐哪全凭学生的喜欢,坐了两年他们也习惯了原来的同桌,冷不丁换座位还有点不想换呢。
看着寂静的班级,周红冷笑了一下,那个同学不就是想让严宋和安澜分开吗,那好啊,她让他们分开的同时,也要拆散所有别的同学。其实她也考虑过这个想法,因为大家坐了两年,都有了感情,有时候上课的效果不佳,总喜欢和周围的人说话,这样的话没准还能改正这个毛病,那人的做法也算是阴差阳错的全了她的想法,她就这么做了。
她唯一能肯定的是那个人绝对不是石文哲,让他和严宋坐一起,严宋还能带带他,也算是好事吧!
“别都不说话,无声的反对这招不好使,全都收拾东西,收拾好的找人商量座位,然后就出去站着。”
默默的帮着安澜把东西收拾好,又给安澜穿上了鞋。这件事她做的习惯且没有一丝别扭,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她轻轻地抱了一下安澜,在他耳边轻喃:“再见!”
她是第一名,安澜是第七名,不会再是同桌了。而且从上午的拥抱之后,她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不受控制了,也许这次排座位是一个契机吧,虽然她不想换座位换同桌,虽然她很喜欢他。但她是理智的,率先站起来朝门口走过去。
所有人都出去站着了,严宋看石文哲也不说话,一点都没有想和她商量的意思,翻翻白眼先问他:“有想坐的地方吗?”
“只要是光线好视线好,坐哪里我都不挑的。”严宋闻言白眼翻得更大了,这还不挑,就那一句话似乎把能挑的全都挑完了。
严宋是第一名,最先挑了位置,是第三排靠窗的位置,石文哲很满意这个位置,不远不近,光线还好,最主要的是他是靠边上的位置,利于出行!
最后就是李恺歌赵飞尘坐在严宋前排,季萌和傅向笛坐在严宋后桌,除了和安澜不挨着外,严宋还是很满意这个座位的。安澜坐在了第三排靠墙的位置,与严宋距离很远,一个班的距离。
严宋当时的第一想法是,完了,这下子补习的计划泡汤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