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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允吃完盘子里的东西,十指交叉地放在腿上,而后抬头对着监控钮,露出一个“萧允式”的微笑。
眼眸微眯,眼波温和,嘴角微微翘起,带着真诚的弧度。
这个所谓的监控钮,也许在兽界是项了不得的高精产品,但对于曾经研制开发了空间镯这种东西的t无限商社社长的萧允来说,粗糙简陋得就像是儿童玩具。只一眼,他就发现了这个东西的存在,并清晰它是作何用处的。
他本就没有用心瘾藏自已的存在,现在,既然暴露在了众人面前,他也就显得从容不迫起来。
他猜测着,另一头观察着自已的人里面有没有七七,她看到自已,认出的是那个有过短暂相处的秦苏,还是那个有着十多年婚约的前未婚夫的灵魂?
七七狐疑地望着晶屏上的雄兽,他这样笑的样子令她想起一个已经快要遗忘的人。
就算是接触不多,但毕竟是曾经的未婚夫,那么多年来,对他的一些神情动作还是很熟悉的。不是刻意的关注,偶尔看到关于他的报道什么的,就落进了眼里,然后就自然而然地记住了。
现在想起来,在萧允与东方玉搞不清楚之前,她对他还是有所期盼的吧?
呵呵,这个叫秦苏的雄兽,他现在的笑容真是像萧允。
就像他在谈判时用来迷惑对手的笑容。
要多真诚就多真诚,而后,在你放松警惕时给你温柔一刀,剔骨取肉绝不含糊。
“七七,我知道你在看我。”他说着,眼波柔软得像是在看着深情爱恋着的人。“我是萧允,我也穿来了。和你不同的是,我是魂穿。我能和你单独谈一谈吗?我就在湖边的假山那里等。”
萧允的第一句是用的兽界语言,后面的话。却是用了前世的语言,除了杨七七,听在其他人耳中都是一长串的怪音怪符。
“这小子讲的嘛玩意儿?哪个犄角旮旯里的方言?有人听懂了吗?”郑狩询问其他人,本来正为自已知识不够渊博而微有惭愧的某熊。在看到其他人也都茫然摇头后,就重新挺起了胸。
不是熊爷见识少,实在是那小子的鸟语太孤癖,连堂主大人也听不懂呢。
“他约我单独见面。”七七如梦呓般地说道。
他果然是萧允,难怪神情动作那么熟悉。刚才,他吃饭的样子也与记忆中的一样呢。
萧允的出现,勾起了七七对前世的一些回忆。想得最多的,就是自已的父亲。父亲那样强势的一个人,又满心满眼的宗族大义,自已的消失。定是能挺过去的吧?
还有,她未来营的队员们,现在怎么样了?
“不能单独和秦苏见面,他绑架过你。这次,装神弄鬼。定是又想了什么新的诡计。”煦第一个出声反对,冷厉的目光瞪向晶屏中的雄兽。“他既然敢来冉香院,就让他插翅难飞,我这就去把他逮住。”
“我也去,敢绑我的七七,上次没碰到算他运气,这回看我不他全身骨头抖零碎了。哼!”郑狩撸着袖子,露出黝黑壮实得根树桩似的两条胳膊,就要随着煦往外去。
至于平日里,没事时也会拳头发痒找人架的项不臣就更不用说了,一声不吭,却是走在了两人之前。浑身都散发着煞气。
“等等,我要去见他。”七七连忙出声阻止,“他是我的一位故人,我想见他一面。”
走到门口的三人停了下来,回身以眼神询问。
秦苏是个雇佣兵。他与七七的交集,也就是那次绑架事件。这算是哪门子的故人?
年季摩眼眸微眯,掰过七七的身体,捧着她的脸,直视着她的眼睛:“他是谁?”
晶屏中的雄兽,望着晶屏的样子,眼神里透着太多的暖昧内容,还讲着他们听不懂的话。但是,七七却能听懂。而且,她在听到他的话后显得极为吃惊,之后眼神空茫,像是想到了什么,满是缅怀。
就算,没有面对面,这两个人只是通过一个监控钮彼此相对,就形成了一个奇怪的气场。那个气场里,没有他年季摩,也没有郑狩和其他的雄兽。
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是和那个东方玉的雌兽一样,从你的家乡来?”
年季摩的眼神永远是这样的犀利,什么也瞒不过他。
“他是不是那个前未婚夫?”
七七把自已与萧允、东方玉的事情与他们开诚布公地讲过,此时,年季摩一口道出“前未婚夫”的名词,就让他们“轰”地一声,打翻了心中的醋缸。那么几只大醋缸一起散发的酸味有如实质般在室内弥漫开来。
他们知道,七七的家乡,是一夫一妻制的。
也就是说,七七曾经是独属于那叫萧允的雄兽的。虽然,觉得七七不太可能回头再去接纳背叛过自已的人,但还是很不爽啊很不爽!
而且看那萧允的样子,一脸浪子回头,情深似海的样子,那皮相不是最好的,但却气度风华,犹胜凌月。
想着,七七前世的生活他们无法参与,却被这只雄兽糟蹋了,就又是气愤又是妒嫉。恨不能现在就把人从晶屏里揪出来暴打一顿。
凭什么他们怎么疼宠都嫌不够的宝贝,要被那家伙不待见,还找了个东方玉这样的货色来移情别恋,这不是污辱人吗?
年季摩的眼神太锐利,内里的寒流令七七心口绞痛。她捂上他的眼睛,一手抱着他的劲腰,踮脚去亲吻他的唇。
“果然是他。”年季摩第一次拒绝了她的亲近,轻转了头,让她的唇落了空。“单独见他,述旧?回忆过往?然后呢?商量着怎么回去?去做你的27任族长?”
这是吃醋?!
年季摩每问一句,另几只雄兽的脸色就难看一分,等他说完,郑狩已“嗷”地一声扑上来,跪在地上自后抱住她的腰,叫道:“七七,你不能始乱终弃啊~老熊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无论你去哪,都要带上我啊!你是族长,我就是族长夫人。”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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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真后悔,平日没事时,给他讲的那些前世看过的小说桥段了。本来是无聊时打发时间的,没想到这货倒是学得快,这词背得倒是顺溜得很。而且,运用得场景倒也不算错……不过,最后一个词改成“族长夫婿”就完美了。
但是,七七现在没功夫与这货歪缠,只拍了拍他抱着自已腰的手臂以示安慰,而后就专心安抚她冰雪般寒冷,又冰雪般聪明的大夫君。
“阿季猜的基本正确。那个人确实是萧允,我与他单独相见,聊到过去是免不了的,讨论下有没有可能回去也是必然的……”感觉到自已抱着的身体寒气更重,都要成坨冰块了,她就咬了咬他的下巴,在上面留下几个牙印才道:“不过,阿季有一点猜错了。就算有方法回去,我也不想做什么27任族长。我这辈子只想留在这里,守着你们。”
煦几人脸上立马雷阵雨转了多云,正把头埋在七七腰上假哭的郑狩连忙仰脸笑得像朵花一样:“我就知道七七舍不得我们的。切~阿季真是太没自信了。”
说完,很自恋地拍了拍两臂上的肌肉疙瘩,以睥睨的姿态对着晶屏看了一眼,傲骄道:“熊爷这么滴优秀,没可能舍了我跟那样的眼瞎心盲的货色回去。”
他现在是因着七七的一句话完全地满血复活了,完全忘记了刚才是谁呼天抢地的了。
“真不走?有回去的方法也不离开?”年季摩拉开她捂眼睛的手,直视着她问。
她是父亲唯一的女儿,但族长之位也不是非她不可。旁系也有许多优秀的子弟,父亲完全可以在其中选择一个过续到自已名下。但是,这屋内的雄兽却不能失去她,她也离不开他们。
虽然,这样的选择有负父亲的养育之恩,也有负宗族的栽培,有负族人的拥戴和信任。但她只能自私地在心中说声对不起,就当她在船沉时已死。
“不回,唔……”她才说两个字,年季摩就低头堵上了她的嘴。
玉棠微笑着看兄弟们唱红脸的唱红脸,唱白脸的唱白脸,默契十足地将那个萧允的不安定因素完全掐死在了襁褓里。有了这一出,七七就算去与他单独相见,也不用担心被他利用七七家乡的牵绊拐走人了。
他也见识到了年季摩的驯妻之术,真正了得。
就这样一张冰棺脸,却将七七吃得死死的。
再看那个嘻皮笑脸的郑狩,那也是个人物,能屈能伸,为达目的霍得出脸皮,绝对是大智若愚。
目光再回到七七身上,看着她在年季摩的强势亲吻下,呼吸急促,脸孔嫣红,半垂的眼睫颤动得如蝶翅一般,喉咙口就像是着了火一般。今天晚上,是他首次与七七交(禁)欢的日子,用她的话说,那叫做“洞房”。
这是多么古老却又美妙的词啊!他非常非常期待夜晚快点降临。
ps:
谢谢“小恋”和“书友140430123741555”两位亲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