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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文远看见我就跟看见祖宗似得,那股子热情劲儿简直没法形容,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和他的交情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
几句寒暄后,程文远看着我不满道,“怎么,你就打算一直这么让我站着说话?”
我楞了楞,才突然明白过来,连忙招呼程文远坐下,“介绍一下,这是程文远,算是我的老大哥,大家不介意他和咱一块儿吃饭吧!”
一桌人足足楞了至少有一分钟,这才缓过神来,连忙将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席间程文远只是和我说话喝酒,完全无视旁人的存在,聊了几句以后,说还有点儿事要先离开,约我下午打电话给他再好好喝几杯。
把程文远送出去以后,我回到我们那桌,有些不好意思的表示歉意,“不好意思啊,我一个老大哥,这样吧,今天这顿饭算我的,你们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随便点,我还有点事儿,就先告辞了。”
“等等!”
关月突然叫住我,冲我笑道,“我也有事要先走,你能不能捎带上我。”
我点点头说没问题,然后让曹旺待会儿结账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我微信给他转钱过去,这才和关月一起离开。
我开着路虎,问关月住在哪儿,我好把她送回去。
关月也不回答我,在我车里上看下看的,一面啧啧赞叹道,“你混得不错啊,路虎都开上了!”
我尴尬得笑了笑,也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我最烦的就是炫富之类的事。
“哪里,小打小闹而已。”我笑着敷衍了一句。
“你就别谦虚了,能和程文远称兄道弟的人是小打小闹?刚才看他对你的那股子热乎劲儿,你俩关系应该很不错吧。”
“算是我一个老大哥吧!”
我对这种攀比炫富的话题比较反感,连忙将话题转移开来,“噢,对了,那么多年没见,你现在怎么样了,结婚了吗?”
“早着呢,现在连男朋友都还没影儿,结什么婚啊!”
关月提到这事儿,一脸得哀怨,“不知不觉都变成大龄剩女了,这几年去泰国打拼了一阵子,谁知道什么也没捞着,最后还是空着俩口袋灰溜溜跑回来了。”
“哈哈,你这才是谦虚,那是你眼光太高,只要你开口得话,估计追你的人都能排到喜马拉雅山上去。”
关月突然问道,“唉,对了,刚才我听程文远叫你哲宁老弟,这是怎么回事?你改名字了啊?”
我笑着点了点头,却没有多说什么。
关于我的名字,现在已经不再是忌讳,如今玄术界太平,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如若不然,我也不会来参加这个同学会。
“张哲宁原来就是张展宁……”关月自言自语得嘟嚷了一句。
“怎么,有问题吗?”我问。
“噢,没什么,我还是觉得张展宁好听点儿,以后还叫你展宁吧。”
“呵呵,随便,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叫我张二傻子都行。”
我俩就这样一路开着玩笑,片刻之后,关月突然让我靠边把车停好,说他家就在附近。
送完了关月以后,我便独自驱车回家,还在路上,就接到王强打来的电话,问我手里边最近有没有什么工程,如果有的话,能不能先考虑他一下。
接着巴拉巴拉跟我说了一大堆,全都是上学那会儿的事,就跟那时候我俩是哥们儿似得,好像以前欺负我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一样。
我对他得脸皮之厚感到深深的佩服,前一刻还在饭桌上对我各种挖苦讥笑,后一刻就腆着脸皮找我办事儿,对于这种人,我实在是无语。
我这人脸皮比较薄,吃软不吃硬,王强对这个态度,实在是让我无法拒绝,就承诺回去看看,有合适的项目再找他商量,这才暂时将其摆脱。
回去以后,龙小蛮就问我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同学会开得怎么样。
我摆摆手让他别提这事儿了,“哎,这些个同学怎么味道全都变了,大家都是同学,坐在一起好好叙叙旧不行么?为什么非得去比谁得房子好谁得车贵谁得收入怎么样,有意义吗?”
龙小蛮肯定道,“当然有意义了,你现在的身家,自然不会把钱放在眼里,但是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每天都在为房贷和各种生活基本费用操心,公司里一天赚得钱就够一个普通人不吃不喝奋斗好几辈子了。”
“所以你们得生活和视野完全不一样,感兴趣的东西自然也有所不同,你不用为钱操心,那是因为你不缺钱,等你哪天也过上那种每个月水电气费都要精打细算得日子,你就理解他们了。”
我听了以后觉得龙小蛮说得特别有道理,我以前在村子里得时候,不也成天幻想着发财吗?
那个时候觉得拥有无尽得财富,就是天底下最快乐的事。
可是我一步步走到今天,现在拥有的财富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却没有像想象中那么快乐,看来,一个人真正快乐与否,的确不是由钱来决定的。
盼了好几天的同学会,到头来却是这么一个结果,这让我难免感到有些失落,一整天都闷闷不乐的。
下午的时候,程文远打来电话,约我去一间茶楼得包厢见面,说有很重要的事找我。
“噢,行,你把茶楼地址发过来,我这就去,对了,我能不能多带一个人过来,我们公司得首席执行官,生意上得事可以好好聊一下。”
“不用了。”程文远在电话那头道,“生意的事儿以后再聊,这次我只想和你单独说会儿话。”
切断电话后,我一肚子的疑惑,程文远找我不谈生意那谈什么?
我有自知之明,论交情的话,我和他也就只相处了几天,还轮不上一个全国排名前三得地产大亨专门约我叙旧。
本来我是想把王凝带过去的,可是程文远却说只想和我一个人单聊,所以我也就只好给龙小蛮打了个招呼就出门了。
程文远比我先到一会儿,看见我进来以后,连忙让服务生出去,并交代没有我们的允许,不能让任何人入内。
“程哥,啥事儿啊,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我一见面就开门见山的问道。
程文远帮我倒了一杯清茶,道,“我今天早上才到得成都,本来想忙完再给你打电话的,没想到会在酒楼里碰见。”
说着他叹息一口,道,“我也就不卖关子了,这次老哥的确遇到点儿麻烦,想让哲宁老弟帮忙瞧瞧。”
看着程文远愁眉苦脸的样子,我就知道他最近很不顺,就问他,“是玄术界领域的事吗?”
程文远找我帮忙的事,我想一定不会是主流社会的事,凭着他在国内地产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腕,就算要找人帮忙,也帮不到我头上来。
所以我就猜想,他找我一定是玄术界得事儿。
程文远皱了皱眉,道,“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玄术领域的,实话给你说吧,我在东北那边的几个项目,最近一个多月以来频频出问题,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
我疑惑的问道,“不是工伤事故吗?”
程文远摇摇头道,“那倒不是,如果是工伤事故的话,这件事也就不用麻烦你了,实话告诉你吧,我这次来成都谈生意只是顺便,主要就是想过来找你帮我解决这件事的。”
我问,“那几个人死的时候是怎么样的?你给我讲一遍,越详细越好。”
程文远连续喝了两杯清茶,这才把整个事件一一道来。
据他所说,他们的工地开工时候都还好好得,最近到了快收尾的时候,突然就出现了怪事儿。
先是一个人在晚上睡觉的时候离奇死亡,接着几乎每隔几天就会有人同样的死去。
说着,程文远像是想起什么非常害怕的事一样,眉头紧缩,看着我道,“你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死的吗?每个人的脖子上都开了一个血窟窿,看上去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用牙咬的。”
“最恐怖的事,那几个人身上一滴血也没有剩下,就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工地上一个民工家刚出生的小孩儿,甚至连身上的肉都没有了,只剩下一堆骨头渣子!”
我侧着下巴想了想,实在想不出这种死状是怎么产生的,因为据我现在的了解,还没有哪种玄术是需要吸人血的。
我琢磨了一阵,又问,“东北那边这方面的高人不少,你找人看过没?”
“怎么没有,前前后后我至少找了好几十个先生,一大半是骗子,剩下的几个看了现场以后,也是摇摇头就走了,说这事儿他们办不了,我实在是没法了,才想到了你。”
“哲宁老弟啊,这次你可千万要帮帮老哥我,现在整个工地人心惶惶的,而且还可能会继续死人,要是再这么下去,我那个费了我不少心血的大项目就得泡汤,我不想把我苦心经营几十年得这块金字招牌给弄砸了!”
见我没出声,程文远以为我不答应,连忙道,“放心吧,近期我有个成都的大项目即将招标,如果哲宁老弟能帮上我这个忙,那个项目就交给你来做了!”
我正准备说点儿什么,程文远的电话突然响起,接通听了一阵子以后,他得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一张脸瞬间耸拉了下来。
“好,我知道了,你们做好工作,在我回来之前,这件事不能透露出去半个字。”
挂断电话后,程文远看着我苦笑道,“又出事儿了,工地上一个工人得妻子,被吸干了血,并且连肚子里得胎儿也跟着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