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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因为幻境破碎而元气大伤的祭祀大人此时更是一口鲜血喷洒而出,虚弱不堪,看向忽而挡在自己身前的两道人影,夙汐讶异地皱了下眉,“裳樱,你怎么回来了?”
两人看到面前一个身着喜袍的如仙美人,一时心间竟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这哪里会是个男子?但却不好多言,一个新娘,一个大人,可都不是能惹得起的人物。
“公子……阿朴和我从心底里感激你,但是我们毕竟是迷失部落最忠诚的子民,不能为了一己私利而牺牲别人,更不能忘却自己的使命……”
夙汐看向那身着蓝衣的英武少年与裳樱紧紧拉着的手,心中顿时明了了几分,“祭祀大人这些年为我们迷失部落做出了许多,包括现在我们迷失部落在南疆各大部落之中的统治地位,部落的生产文明,都是祭祀大人一手发展起来的,更何况祭祀大人是真神派来的使者,公子不能对他无礼。”
“即使他做了十恶不赦的坏事?”夙汐俏颜上掠过一丝憎恶之意,杀气却是丝毫未减。
面前的两人扑腾跪地,竟是向夙汐磕起了头,“公子大恩大德,百里朴与裳樱此生当牛做马也是毫无怨言,恳请公子放过祭祀大人……”
夙汐慌忙扶起两人,幻兽空间里的银狐此时探出头来,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乖乖,主人,这次你打算怎么处理?要是放过那个祭祀大人,难保他以后不找你寻仇,你把人家那么俊的脸活活揍成了猪头,嗷~~真是个母老虎……”
夙汐一手悄然一拍,便把那只臭狐狸塞回了幻兽空间,那坐身一旁的祭祀大人此刻却默然开了口,“你们先下去吧,此事不要传言,我和她有话要说。”
“祭祀大人?”那百里朴转身看向那个半边脸已是血痕遍布的男子,脸色不无担忧。
夜啸轻轻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百里朴便拉起裳樱离开了此地。
夙汐此时也是收敛了杀气,静静地看着那挣扎起身的祭祀大人,没好气道,“现在你元气大伤,我亦不会杀你,你还要说什么。”
夜啸无言,伸手递过一件血色的月牙般的东西,夙汐犹豫了半晌,接过来仔细打量一番,竟是一片月牙状的蝴蝶,蝶翼上有羽翼纹路,流水般的线条,又如同一滴化了形状的眼泪,极具诱惑的美感,意念一动,那手掌大小的羽蝶竟是突然变大了数倍,像是一把弯刃。
“血月之泪,殿下要我交给你的。”
夙汐茫然地看向那个祭祀大人,完全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血月之泪,是两人之间,对月亮的美丽约定,相传月到深宵,会在雾起风生一刻,滴下眼泪,有缘人得到这滴眼泪,便能得到上天的祝福。”
“在我离开驭风岛,痛不欲生之时,我遇到了殿下,殿下开启了我的传承血脉,让我在南疆等候一名王者之族的后裔。”
“血月之泪,是殿下交给我的,上面融有我们血族的精纯血泪,灵阶白色武器。”
且不管夜啸前面说了多少云里雾里的话,只是听了那“白色”二字,夙汐心中便是猛然一震——白色品质的稀有程度,不是能够简单地想象而来。白色品质,即便是灵阶,也足以直逼天阶的威力。夙汐不由握紧了手中如蝶翼般的暗红色妖艳武器,轻声道,“你说的殿下是谁?”
“夜啸不知殿下的真实身份,只是听命于他。”
“殿下只是吩咐我将血月之泪和南疆交付于王者之族的后裔,”那夜啸将一块小巧的金玺放在夙汐的手心,“自此南疆十九部落,名归于你。”
“等等等下,”夙汐的小脸已经皱巴成一团,“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王者之族的后裔?又是什么?”
“这个姑娘无需多管,只要收好这两件东西便是。”
“银狐,你能听懂他在说什么?不会又是幻境吧?”夙汐悄然灵识传音道,那银狐懒洋洋般,嗷嗷吼了一声,“我不知道,不过唯一清楚的是,主人走大运了,一件灵阶白色武器,十九部落的势力,这么白白就到手了……”
银狐探出头来,伸长了爪子摸了摸那血色如蝶翼般的月形武器,“羡煞我也,主人,你要是不喜欢,那个武器可以给我用用嘛,灵阶白色,嗷嗷~~我活了也快千年,见都没见过,啊不,听都没听过,好宝贝……”
一把将那流着长长哈喇子的银狐拍进了幻兽空间,见问也问不出什么,夙汐缓缓道,“那……你的事……”
“……小烟的事,”那夜啸眉目间又现出了几分伤情,“是姑娘的几掌让我夜啸彻底清醒,我会再回驭风岛,抢回小烟!”
那眸子间深深掩藏的一抹坚定之色让夙汐不由轻轻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转身,便要离开。
只是夙汐并不知道,驭风岛在九阳大陆上是何等的存在。
只听其名,夙汐当那是座普通的岛屿,而那绮罗烟,不出意料的话便是那岛上富贵人家的小姐。
若然如此,那夜啸也便不会沉湎于如此幻境聊以自慰。
若然如此,祭祀新娘也便不会提着红宝灯笼,献祭真神。
若然如此,每年南疆迷失部落诡异的血月祭祀大典也不会如此费尽周折。
那是另一个神秘的位界!
南疆幻境,时空亦是诡异。
自离开后山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时间,若是再不回去,恐怕师父会很担心。
夙汐想起那个白衣出尘的男子,心间浮现一丝温和的感觉,“对了,你们这里可有塔灵草?”
……
终于回到家族后山。夙汐长长呼了一口气,回家的感觉,真好。
那一道脱尘的白衣身影,在波光粼粼的妖冥湖畔静静伫立,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又好像是一尊雕像,夙汐略微愣神,师父所站的位置,不还是那一日自己离开时的地方么?
摇摇头赶紧甩去脑海中的想法,夙汐正欲走上前去跟师父打声招呼,抬眸间那白衣上刺目的点点猩红之色顿时映入眼帘。
心底深处仿佛被什么给狠狠击中了般,生疼生疼。
“师父,你怎么了……”夙汐冲上前去,那往日风采熠熠的脸上已是有一分憔悴之色,此时却被诀尘淡然隐去,夙汐急切地上看下看,却也没发现那人有什么伤势。
轻轻揽了徒儿入怀,诀尘却是一言未发,静静地感受着那人的存在。
本是下意识想要推开,但师父那略感冰凉的体温,却让夙汐难以忍心再做出一丝一毫的反抗动作。渐渐加深的力道引出了怀中人儿的一分慌张和不安,此时轻轻地挣扎也失却了效果。感情,压抑得久了,亦是伤人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