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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是在打些什么鬼主意”?宁相思蹙眉,抬眼看向了上官瑶红,俨然对于她所想出的所谓办法不抱任何的期待值。
她素来都是知晓自己这个表姐的鬼主意向来都是一个比一个天马行空,一个比一个异想天开的。眼珠子一眨便是一个主意来了,却是没有几个是能实际起到作用的。
“怎么就叫鬼主意了?我这明明是在想出办法来帮你解决问题啊”。上官瑶红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边反驳着一边解释,道,“既然,你这边不能拿那帮老古董怎么样,那倒不如就去直接找三位摄政王解决问题啊”。
真是难以理解自家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上一岁的小表妹,怎么的就这么少年老成半点也不相信自己这个表姐的好主意了。明明自己才是姐姐,好吗?
“找他们三个解决”?宁相思抬眸,对于上官瑶红将要出口的主意却是半信半疑。
“没错,那些个老家伙不是逼死了你这边不得松口吗?那我们就改变战略去逼三位摄政王说不想同你成婚,他们难道还能将摄政王如何不成?要知道这三家被逼得紧了指不定可是一不小心就会造反了的,那些老顽固一准怕这个”。上官瑶红打了个响指,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主意简直是妙不可言。
“让三位摄政王退婚,怎么退”?虽知上官瑶红的主意只是闺阁少女的异想天开不可多信,可宁相思却是抑制不住自己想要去听她说完的**。
“阿娘告诉我,这天底下的男人若非形势所迫是没有一个会愿意去和旁的男人共享自己的妻子的,更不愿意自己的妻子蔑视自己的男人尊严骑在自己头上的。而你这门婚事却已是两样俱全,想来三位摄政王心中或许皆是会有别扭的只不过是畏于先帝遗旨罢了”。说起这男人家的心思来,自小接受女儿教育的上官瑶红比之宁相思自是门清。
宁相思听罢眉心轻锁,却也不知对她的话信了几分。
“颜太傅尽管出身天下首富的颜家长子,但颜家终归是工商之家比不得贵胄皇孙,若不是这先帝遗旨到底是要遵循律法与兄弟共妻的。他这人向来迂腐心里头再怎么不愿意只怕也是不会说出些什么的,你是当今圣上只要你圣旨一下赐他娶个独属于他的美娇娥,料想他也是不敢不从的”。上官瑶红见她不语,知她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不少,这才接着说道。
“至于,霍苍漠和安华王本就不需共妻只是迫于先帝旨意,那就更好办了”。上官瑶红兴高采烈地拍掌,只觉越想越妙,道,“霍苍漠向来讨厌你,你要取消婚事他只怕是高兴还来不及;安华王向来视你为女,连星星月亮也是肯摘给你的,区区退婚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宁相思听了上官瑶红的话,却只一味垂眸把玩着手中三只样式不一却皆是价值连城的发簪,细细临摹这发簪之上精致无比的花纹,却怎么也理不清自己心头的那一团乱麻。
“怎么样?怎么样?你觉得我的这个主意到底好不好啊”?可性子向来欢脱的上官瑶红却是不打算给她这个理清思绪的机会,兴奋摇着她的手臂邀功似的说道。
“好了,表姐。我有些乏了,你先回去吧”。宁相思轻轻拉下上官瑶红搁置在自己腕上的柔荑,有些颇为摇摆不定的叹了口气,道,“再给我点时间想想,到底要怎么处理这件事吧”。
宁相思自小便是知道她生来便是为了支撑住安陈天下而活的,她以为自己无论遭遇什么困境在那么多年的不属于年龄的朝堂历练里早已经磨出来了。可如今这桩不想要的婚事却是彻头彻尾的困住了她的手脚......她真的能够像上官瑶红说的那么轻松的就解决了这不想要吗?
无忧无虑的上官郡主啊,只怕是终其一生也不会晓得她这生来便被条条框框所限制之住的人困扰挣扎与忧虑吧。她的人生向来从来不是由自己喜不喜欢想不想要就可以主宰的,家国大业朝廷纷争权衡利弊才是她应当去考虑的主因......
望着手中发簪无声的叹息了一口气,宁相思终是将三枚簪子齐齐收进了木匣子里不再多看,打开一张又一张堆积成山的奏折,开始了她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如同吃饭一般每天都要重复去做的批阅。
随着被墨汁沾湿的毛笔在各式各样的奏章之上游走,宁相思不厌其烦的批阅签示处理这各种各样的朝纲政务尚且还来不及喘口气喝口茶,只看了一眼只余下不多的文件就准备埋头再干之时,门外却忽然传来了小太监奸细的嗓音。
“陛下,骁骑王在殿外求见”。
“霍苍漠,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宁相思略感突兀,印象中他没事做的时候除非必要是绝不进宫面圣的,除了有机会能羞辱嘲讽自己除外。
但即使如此,宁相思想了想以后,却还是这样对来者吩咐,道,“算了,不管他来做什么,还是放他进来吧。免得他待会又要等不及闯宫”。
宫中规矩尊卑贵贱在这个在边疆沙场之上我行我素横行霸道惯了的男人眼里根本就是形同虚设,若非他是三大摄政王之一就凭这个就得被砍上无数次头了。
果不其然,不出宁相思所料那名前去通报迎接骁骑王的小太监还没走远,三大摄政王之一的骁骑王殿下就已经不顾宫人的阻拦站到了宁相思御书房的门口。
他身上穿得依旧是那一身万年不曾换下的冷硬铠甲,午后的阳光在他身上的那一层锃亮铠甲之上折射出了无数个光点,将他整个人也映衬得灼灼生辉了起来。霍苍漠生得极其好看,不是那种自画中走出一般如纸笔描绘出的精致,而是一股带着粗犷气息斧凿般狂野和深刻。
若是,非得用一个形容词来形容他的外貌的话,宁相思想那大约便是最为放荡不羁的野性之美。这也是她最为厌恶霍苍漠的一点,因为这正是作为囚于深宫的女帝她本身所嫉妒和向往却却偏偏可望而不可即的......可是,她却又不得不去身不由己的放纵容忍着霍苍漠的放肆。
“不知骁骑王前来求见于朕,所为何事”?宁相思放下手中纸笔,昂首挺胸直直看向那个前来面圣直接连下跪都免了的男子,不怒自威道。
“本王要见皇上自然桩桩件件皆是大事”。霍苍漠气势不该丝毫没有自己此刻是在面圣的觉悟,只拿眼角余光扫了宁相思身边服侍的一干太监一眼,凛然道,“还请皇上让闲杂人等回避,再容微臣来向皇上细禀”。
宁相思细细打量着眼前这阴晴不定不知为何忽然如转了性子一般的男子,却是怎么也捉摸不透他心里的想法,想要本能的拒绝与他独处却是怎么也不能够。
“你们退下吧”。目光深沉的注视了霍苍漠良久,宁相思好不容易松开了握成拳头的手心却是举起手来打了个手势挥退了身畔侍候之人。
她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不全然是因为怕了霍苍漠,而是不希望待会自己和霍苍漠近乎争执性的对话会在这些宫人面前失尽了她天子的威严,这也是她多年以来和霍苍漠相处得出的经验之谈。
他的眼里可是从来都没有什么皇上,能有的只唯有对于自己的厌恶和蔑视。
“陛下,这万万不可啊”。就在一干服侍的小太监在得了宁相思的吩咐鱼贯而出以后,作为太监首领的桂公公却是犹疑不决的看了霍苍漠一眼,壮着胆子忧心道。
作为贴身服侍女帝的太监首领他自是知道宁相思那个手势所代表的退下指的不仅仅只是他们这群太监,还有的是一直在暗中保护女帝的暗卫。这自古以来哪有皇帝会真正的在无旁人的保护下和这么一位具有侵略性和野心实力的臣子独处的道理?更何况,他们的皇上还是个女儿身。
“无妨,朕相信若是骁骑王真的要对朕做什么,朕必是绝对反抗不了的”。宁相思面不改色的动了动按在书桌之上的手指,波澜不惊道。
若是,霍苍漠真想杀她造反,别说就区区那几个潜伏在后头的暗卫就是再来一百个也是白搭。
虽然,世人皆说三大摄政王中唯骁骑王的野心和造反的可能性最大,但宁相思从他的眼眸之中看得出尽管霍苍漠是真的憎恶自己这个女帝,却也是确确实实不想造反的。
见宁相思这么说,桂公公纵然心里头是一千一万个不放心却也只能是听话的跟随着小太监们的脚步走出了御书房的大门,临走前还不忘贴心的为他们关上了门。
整个空旷而密闭的御书房之中,霎时间便已然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陛下,还当真是颇有自知之明啊”。霍苍漠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她的御座之前,看着宁相思这般肃穆以待的表情却不由得觉得暗自发笑,在唇畔勾起了一个极其优美而慵懒的弧度,霍苍漠抬起手拈起了宁相思的一缕发,凑在她耳畔暧昧吐息,道。
“好说”!虽不明白这男人怎得突然一下子就似转了性子似的收敛起了锋芒,但宁相思却依旧是面不改色丝毫也不畏惧与他,淡然抬手便拍下了那只搁置在自己发丝之上曾杀人无数的修罗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