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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副参谋长稍一沉吟,立刻做出了一个明智的选择,很快,他立刻就对陈扬道:“对不起,陈书记,我马上请示司令部是否还需要执行此次行动。,, ”
“放肆!什么狗屁行动!”陈扬脸色一板,“张副参谋长,我不管你们是执行什么样的任务,我现在命令你立刻解除对派出所的封锁,然后五分钟内给我彻底消失!”
张副参谋长被骂得头都不敢抬,但奈何人陈扬官不知道比他大多少,因此尽管部队不归地方管辖,但毕竟陈扬头顶上的中委委员的名头大得吓人,借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陈扬的话置若罔闻,更别说他此行完全是听从上峰的口头指令过来要人的,没有半点手续文件之类的东西,将来出了事,黑锅想都不用想都是他自己一个人抗。
“是,陈书记,我马上照办。”
张副参谋长不愧是在官场里混了多年的老江湖,知道硬碰硬的话自己的下场有多悲惨,立刻答应下来,跟着马上转过身,沉着脸对身边的官兵们大手一挥,命令道:“刘连长,立刻带着所有人撤出周庄。”
“是,副参谋长!”
一直跟在他身旁的上尉军官啪的一个立正敬礼,然后转身就一路小跑着招呼自己手下的警卫连战士解除封锁,迅速撤离派出所大门。
“陈书记,您没别的指示我就先行离开了。”张副参谋长又再询问了陈扬一句。
陈扬看他还算识相,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微微点点头:“嗯。”
啪!
张副参谋长一个立正敬礼,很快便转身回到了他那辆军用吉普车上。
过不多会儿,也就两三分钟的样子,原本把周庄派出所门口围得水泄不通的一百多号解放军战士转瞬间便撤得无影无踪了。
看到部队的人都撤光了,林刚以及派出所的秦所长才悄悄擦了把冷汗,心里都有些后怕,倘若这趟不是陈书记及时赶到,就光凭自己这边二三十号人,几条破枪外加几根破棍子,哪里能拦得住这些个无法无天的大兵哟。说得难听点。要不是陈书记正好刚离开周庄没走多远,军分区这帮人真要是进来把人给抢走了,自己也只能是眼巴巴的干看着,回头再想从人家手里把人给弄回来。那可就是难上加难了。即便是陈书记出面跟军分区要人。那也真不一定能要得着,毕竟部队还是不归地方管辖的,人家随便整个什么理由就可以把人给留住了。
“书记。人也走光了,要不您先到所里休息一下?”林刚试探着请示了一下陈扬。
“走光了吗?恐怕未必吧。”陈扬嘴角一勾,想了想,最终还是摆了摆手,“算了,我待会儿还有点事儿,林刚你暂时先留下来。”
“好的,书记。”林刚赶紧应声答道。
陈扬又看向秦所长,淡淡开口说道:“秦所长,今天你和派出所里的同志们都辛苦了。”
秦所长听到陈扬的表扬,顿时如同打了针鸡血般的兴奋起来,浑身毛孔都仿佛散开了,赶忙立正敬礼道:“陈书记,请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陈扬轻点下头,然后就转身离开了。林刚和秦所长则亦步亦趋的紧跟在领导身后。
司机老潘一直密切注意着派出所大门的情况,一看到部队都撤走了,他就赶紧把车开了过来,这时已经在车外候着陈扬了,看到陈扬走过来,他赶忙抢先一步帮陈扬把后车厢的门口打开了。
陈扬临上车前却又停了下来,转回身对林刚交代道:“查清楚那两个日本人的情况后,立刻向我汇报。”说着又看向秦所长,温言勉励道:“秦所长,你和所里的同志们就得多费点心了。”
秦所长赶紧点头哈腰的连声称是,脑子里却是飞快的琢磨起了陈书记这句话来,陈书记让自己多费点心,显然是让自己好好修理一下那俩日本狗男女,吗的,前面这俩狗男女嘴巴硬邦邦的,老子原本还担心怕惹上国际官司没敢怎么对这俩货色上手脚,现在好了,有了陈书记这道圣旨,尼玛看你们这俩小日本还敢给老子嘴硬不,老子待会儿不把你们骨头都敲散老子就跟你们这些龟儿子姓。
......
而果然不出陈扬所料,那边刚撤走的张参谋长还没等车子走远就立刻让部队暂时停下来休整了。显然他并不打算真就这么样灰溜溜的离开,不然的话这边虽然没得罪陈扬,可回到军分区里头自己也讨不了好去。
把命令通知下去后,他立马把电话打回到了司令部里头,很快便找到了军分区司令张元,并且迅速向张元汇报了情况,张元听说陈扬亲自到场后也是大吃了一惊,他昨晚上才被陈扬狠狠的修理了一通,现在正愁着该怎么样跟陈扬修复关系呢,哪里还敢擅自做主让张峰再调回头去抢人,可若说派出所扣住的是别的人倒还好说,偏偏扣住的是田老总的宝贝儿子,他也只能是再次去请示田老总该如何处理了。很快,说了句我知道了,然后让张副参谋长继续原地待命之后就赶紧把电话挂了。
张元少将挂了电话之后就飞快的赶到军分区小招待所里,田老总这几天就住在这里面一栋旧式两层小洋楼,跟门口把守着的警卫员知会了一声后,他立刻上了二楼,敲开了田老总临时会客厅的门口。
田老总此时正一脸阴沉着坐在沙发上抽烟,看到急匆匆赶来的张元后,他并不觉得意外,反倒是把脸色舒缓了开来,不等张元向他敬礼问候,便很随意的指了指身旁的空位道:“坐吧,小张。”
张元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之后。就赶紧汇报道:“老总,事情有些麻烦,派过去的人说刚才陈书记......”
田老总摆了摆手,打断了张元的话:“行了,我都知道了,你派去的人都是一帮没什么用的废物!”
张元脸色一滞,却是不知该怎么接话才好。
田老总默默的抽着烟,脸色也再次阴沉了下来。
好一会儿之后,张元才试探着小田伤得挺重的。现在又没办法把人领出来。您看......”
“哼,这个混账东西,就知道给我惹事生非,这次让他多吃点苦头也是好的。”提到儿子。田老总脸色更加难看起来。低声骂了一句之后。他才叹口气,把香烟掐灭掉,对张元道:“小张。你留几个人暂时等着,其他的人就都先回来吧。”
张元一怔,真撤了?
虽然心有疑虑,但他巴不得不沾上这麻烦事,赶紧点点头应了下来:“好的,老总,我马上下去安排。”
“好,你下去吧。”田老总轻轻摁着有些发胀的眉心,意兴阑珊的摆手示意道。
等张元离开,他才拿起了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再次拨通了那个他不愿意再打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他也不绕什么弯子,开门见山就道:“说吧,陈扬,你怎么样才肯把我家那混账东西放出来?”
电话那头的陈扬呵呵笑了两声,倒是很爽快的开出了条件:“田老总,人我可以放,就只两个很简单的要求,第一,我希望您在华海的公干早点结束,第二,我得留下跟令公子的那两个日本朋友。”
田老总闻言脸上倏地便现出一股怒意,他确实没想到陈扬如此狂妄,一点面子都不打算留给自己,同时心里也暗暗有些惊讶,他此行的真正目的很隐蔽,除了少数几个他背后的高层之外,其他人并不知悉,可看现在这样子,难不成陈扬听到了些什么?
不,这绝对不可能!
在脑子里飞快的盘算了一番之后,他才开口道:“陈扬,你知道那两个日本人的身份吗?”
“呵呵,现在还不清楚,不过很快就能查出来了。”顿了顿,陈扬接着笑道,“其实我想也不是很难猜,既然是令公子的朋友,想来应该也是一些有钱人家的子嗣吧,要是我所猜不错的话,或许应该跟田总您此行也有点关系哦。”
陈扬此话一出,田老总心脏便再次一沉,虽然脸上怒意不改,但他还是很爽快的道:“好,陈扬,你尽快通知那边放人吧。”
说罢,他就把电话给挂断掉了。
使劲用手搓了搓脸,随后又再次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有些疲惫的道:“林市长吗?我田国栋。这样,我下午有事就离开华海了,行了,你也别问为什么,总之,你可以当我没来过华海。”
不等那边回音,田老总便再次把电话给挂断了,然后点起一颗烟,躺靠在松软的真皮沙发上缓缓吸了起来,烟雾缭绕中,他暗暗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小声嘀咕道:“该不该给副主-席去个电话呢?”
.......
电话的另外一头,华海市政府市长办公室里,林坤眼神呆呆的看着手中收了线的电话,一头雾水。他实在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昨儿个才谈得好好的事情才一天时间不到就变卦了呢?
他倒是向来雷厉风行,很快,就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考虑挥之脑后,飞快的拿起桌面上的座机,摁了一个号码,用免提吩咐道:“小江,你进来一下。”
“市长,您有事找我?”
秘书小江很快即敲门而入,恭敬的询问道。
林坤皱着眉头微微点头,然后果断的吩咐这位自己从燕京带过来的心腹手下道:“这样,你立刻跟井上财团的秘书长松下先生联系,今天的晚宴我就不参加了。”
江秘书是林坤的心腹手下,自然很清楚老板对井上财团有多么重视,好在他清楚自己的身份,把疑窦埋在心里,小声道:“我知道了,市长。待会儿我马上给松下先生去电话。”
说罢,他便转身要走,可林坤却马上又叫住了他:“我去燕京公干,短时间内应该是回不了华海了。”
江秘书心中再次浮起一个大大的问号,但还是赶紧答应下来:“知道了,市长。”
等江秘书离开之后,林坤手里把玩着他心爱的那支堡狮龙签字笔,脸色渐渐的重又变得凝重起来。的确,身居高位的他自然不傻。尽管暂时还搞不清楚是什么具体的事情把他跟田老总以及第三方的合作给搅黄了。但既然田老总这么急匆匆的抽身事外,那么肯定是中间出了个很大的纰漏或是问题,自己再傻乎乎的牵扯进去,那就真正的是不明智之举了。
现在唯一让他琢磨不透的是。此事是否跟陈扬有关联。倘若真有关联。那自己就更应该及时抽身出来了。别看他到华海时间不长,可对于陈扬排除异己的狠辣手段却是早有耳闻,自己每行一步都得小心谨慎万分才行。可别为了那么一丁点所谓的政绩以及关系就把自己整个人的身家性命都给撂进去,那才真正的是不划算。很显然,对于田老总的一些风闻,他也是多少知道点内幕的。
.......
奥迪车速度不快不慢的平稳行驶在周庄至安田那段新修好的公路上,老潘神情专注的驾驶着这辆车牌号为华a00001的奥迪车。做为一名专业司机,他对于这辆奥迪车可谓是爱到了骨子里头,每天只要空闲下来,他都会不厌其烦的擦拭保养这辆陈书记的专车,每每在市委小车队里保养车辆的时候,他都觉得骄傲得不行,尤其是当其他小车班的同事向他投去那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时,他更是打心眼里受用不已,而他最喜欢擦拭的地方就是那块华海独一无二的车牌,除了因为这个举动能更加的让同事们艳羡之外,更多的则是他从心底里油然而生的一种对于权力的顶礼膜拜。
现在,已经给陈扬开了快五年车的他丝毫没有因为个人没有取得任何进步而感到心灰意冷,正好相反,他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的给老板开车,心里满是自豪感,并且觉得生活真他吗有奔头,他甚至希望将来能一直给老板开车下去,直到把车开进中-南海去。
也正因为心里有这个远大抱负,他多次拒绝了陈扬的好意,本来陈扬是打算给他在机关事务局里安排个闲职,算是犒劳他这么多年的付出,但他总是毫不犹豫的拒绝陈扬的好意,甚至直接向陈扬表起了忠心,说什么自己没当官的命,就是想给陈扬开一辈子车,倘若陈扬不让他开车了,那么他就回老家种田去。陈扬虽然明知道这老潘心口不一,但对老潘他也确实没办法,毕竟老潘老家那地儿还是挺落后的,真要不让他在自己身边干了让他回家里种田,那他那一大家子生活来源都成问题。
“呵呵,书记,现在这一带的路就是开着敞亮,早几年我过来这边的时候,哪里能开到这个速度哦,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大坑小坑,要是个新手开车过来,一不小心准得抛锚在这里,您是不知道,现在这边的群众天天挂在嘴边的就是夸咱市委好,夸您是党的好干部,给老百姓办了天大的实事呢。”
老潘乐呵呵的在前边不大不小的拍着马屁道。
陈扬暗暗摇头,对于手下给自己拍马屁成风的现象很有些无语,这股风刮起了还没完了,现在居然连一向木讷少言的老潘也被传染到了,皱眉苦笑道:“老潘,以前也没见你这么能说会道的,你呀,以后别老跟着林刚瞎嘀咕,知道吗?”
“哎哎,书记,您放心,我跟林秘书从来不会乱嚼舌根子的。”老潘连连点头应道,犹豫了一下,才接着又问道,“书记,前阵子林秘书跟我说过,等我家闺女高中毕业就争取考到华海来念书,但我琢磨着,总觉得不太合适,就怕给您抹黑呢。”
“呵呵,这倒没什么好琢磨的,你回去交代你闺女好好复习备考,将来要是考不上再找她林叔叔帮忙,这个后门还是可以开的嘛。”
陈扬闻言笑着回道,心中暗暗点头,他身边的工作人员的私事儿基本上都是林刚去处理的,至少在这个方面林刚是很称职的,基本上把在陈扬身边工作的人家庭都处理得井井有条,让大家伙没有了后顾之忧,更加干劲十足全心全意的为陈扬工作了。
老潘听后心里一喜,脸上更是乐开了花,心说有陈书记亲口这么一说,这事儿就算是板上钉钉的了,等将来闺女考过来了,自己一家子也算是在华海团聚了,嘿嘿,还是跟着陈书记工作有奔头啊。
老潘自顾偷着乐的时候,陈扬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点起了一颗烟,看着窗外的风景沉思不语了起来。
林语依旧在车里,只不过这时候却是有些犯困的依偎在他身侧眯着眼睛轻寐着,不过她睡眠一向很浅,老潘开车虽然很平稳,但只眯了一小会儿眼睛她就又醒了过来,揉了揉有些微微发胀的眼睛,她却是发现陈扬不知为何缘故,两道浓黑的剑眉微微轻蹙着,一直默不作声的看着窗外,显然是在考虑一些烦心的事情。
林语知道陈扬的习惯,因此虽然很是有些心疼陈扬,但还是乖巧的偎在陈扬身边不言一语,只是安静的看着陈扬英挺坚毅的侧脸轮廓,心中很是有些怅然的想到,要是自己像家里其他姐姐们那样本事就好了,起码多少能帮陈扬排忧解烦,只恨自己就是个没本事的女人,什么都帮不上忙,只会给陈扬添些不必要的麻烦,就比如像昨晚上那样,虽然陈扬说不关自己的事,可倘若不是因为自己,陈扬又哪里会得罪那个什么田老总呢?听团里的同事们私底下讲,田老总来头可不一般,陈扬现在应该是在烦恼这事儿吧,唉,都怪自己了,早知道昨晚就该早点开溜,不然也不会给陈扬惹这么多麻烦。
想起昨晚上的事情,她忍不住又问了一遍自己,倘若昨晚上的事再重来一遍,自己是否会老老实实的按照团长的安排去小包厢陪领导吃饭呢?
很快,她就得出了答案,就算再重来一百次,自己肯定也是不会答应的。自己生是陈家的人,死是陈家的鬼。那种想想都让自己恶心的事情,自己就算是死也不能去做。
一脸专注看着车窗外风景的陈扬当然不会知道身旁的小女人那不足为外人道的女儿家心思,而他也的确如林语所想象的那样,正在思考着关于田老总的事情,当然了,跟林语想象当中不一样的是,这件事跟林语关系不大,或者说即便没有林语,自己倘若知道田老总在华海的话,自己也肯定会想尽办法阻止对方的,说起来,倒还是因为林语的缘故,自己却是提前了几天对田老总此行有所察觉,否则的话,等到木已成舟,自己就算是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了,毕竟军队不归地方管辖,田老总又是总后手握重权的重量级人物,真要是干出点让他愤怒的事情,他最多也只能是鞭长莫及了。
事实上就在刚才他才打电话通知了林刚,让他把田老总的儿子田文龙以及那个耳钉男一块给放了,只单单留下了那一对日本情侣,说实话,这已经是陈扬能够做出的最大让步了,田文龙虽然是个嚣张跋扈的二代,但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那个耳钉男就更不用说了,就在陈扬打电话给林刚的时候都还没从昏迷中醒过来呢。
而政治无非就是个妥协的过程,陈扬既然已经把田老总这条想要在华海捞一票的过江龙给撵走了,算是达到了他的最基本的目的,在个人能力还暂时没有办法对抗一个超然存在的庞大派系的情况下,即便是他,也只能是选择了暂时妥协。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取得了自己想要看到的结果之后,此刻的他却丝毫没有胜利者的喜悦,反倒是有一种浓浓的失落感在胸口中郁结。
不是为了他个人,而是替这个国家的前途和命运感到忧心忡忡。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