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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扬拿着手机正想着事,不料电话却突然铃声大作起来,回过神一看,是李秋禾打来的,赶紧接了起来。
“陈扬,刚才田主编给我来了电话,说是今天果然有线人发了一份材料到总编室,我前面已经去看过了,都是关于交州市委书记方逸的,内容很详实丰富,你看是不是要赶紧趁热打铁做一期专题报道。”
不知为何,李秋禾对黑方逸的事情很上心。
“哦,你给我详细说说看里面都有那些内容。”
陈扬边说边把耳塞戴上,发动了车子。
随后,他一面开车,一面听着李秋禾从遥远的南方给他逐一叙述了一遍那些黑材料的内容。
虽然陈扬对此早有准备,但听完李秋禾的口述讲解后,他仍不禁微微吃了一惊。
概括起来,这份黑材料总共分三个大的方面。
一是针对方逸还当市长时候批的一起工程项目上,材料上详细列举了这项工程从招投标开始到工程上马再到最后完工后的一些漏洞。尤其是该项工程完工后,材料上指责方逸违反工作条例,插手干预市财政的工作,在验收完毕后还没过完观察期,就直接让市财政转款给了承建公司。
说实话,这些纰漏虽然客观存在,但在任何一个工程项目中,也算不得什么顶天的大事,有点吹毛求疵的意思。
第二个则是罗列了方逸担任交州市市委书记一职以来,无论市府还是市委的大小议案,都大搞一言堂,但凡不服从者皆被边缘化,其中尤以帮人大主任柳海龙提前办理病退的情况最为恶劣。
看到这里,陈扬忍不住笑了。要是方逸这也是一言堂的话,那自己在开发区的所作所为简直人神共愤了。
人大那柳主任的事他倒也听说过,据说这老柳是从市委副书记的位置上被踢到人大看报纸的,偏偏他完全没能理解人大做为橡皮图章的功能作用,到了人大也不老实,经常姓的在常委会上跟方逸做对,提案一个接一个,方逸帮他办理病退都算是好的了,要是自己,八成不知道早把这老柳踢飞到哪个山旮旯里去了。
第三个方面则是关于方逸的一些个人私生活不检点的问题,这不是重点,但却也是重点。报料人把方逸在卢林乡下有个私生子的事调查得一清二楚,据说是方逸还在永城当县委书记时造下的孽。最近那孩子的娘得了子宫癌撒手人寰,就被方逸接回了交州,本来好好的托给一户高姓人家收养,不料却不知怎的被方逸现任老婆给发现了,才闹出了那天在机关一幼的丑闻。
这个传言有鼻子有眼的,陈扬想不相信都不成。当然,即便没有这个传言,他也知道爆料人所说的情况基本属实。那天早上他在方晴床头柜里看到的那份医院出生档案,以及那份dna检验报告里,都证明了这个目前叫高桓的小男孩是方逸的亲生儿子。
通篇听下来,陈扬已经大致能猜出来这份精心炮制的黑材料是出自谁的手中了。
说实在的,这些黑材料交到江南省纪委手上也是没什么大用处的,别说大多都是查无实据的,就算有证有据,以方家在江南省的能量,要搞定这点小事一点很轻松,如果爆料人投到省纪委里,只不过让省纪委信访室里又多了一堆能卖的废纸罢了。
但是,爆料人没有这么蠢,他把这些黑材料交到了能让它们真正发挥作用的人手里。而且选择的时机很恰到好处,就在[***]江南省委九届二次党代会召开的前夕。
可不是吗?放眼整个江南省官场里,唯一能跟方逸背景相当甚至还胜出不少的官员里头,也就只独独陈扬一个人了。
现在,刀子已经递给了陈扬,就看陈扬捅不捅人了。
即便陈扬没有后续动作,在爆料人看来,也许已经收到了他所要的效果。做为整个南方覆盖面最大的报刊,南方周末今天敢刊登出这种十分不和谐的消息,已经很出人意料。不得不说,对正踌躇满志要选上省委常委的方逸,这则巴掌大的报道已经对他造成了严重打击,毕竟省委高层可都是明白人。
“陈扬,你还在听我讲话吗?”李秋禾的声音传了过来。
陈扬从遐思中回过神来,忙回了一句:“哦,在听,你继续说。”
“我都说完了呀。”李秋禾应道,“刚才我是想问问看你有什么想法,是马上就找枪手让这些内容见报,还是等过两天再说?”
“你等我电话吧。”
陈扬没有犹豫,直接说道。
“那行。”
李秋禾说完就貌似有事要忙,挂了陈扬的电话
市委干部大院,方逸家的别墅里。
此刻,书房里烟雾缭绕,方逸正在书房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眉头紧紧的锁住。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堆得满满的了,乍一看,就他今天一中午抽的烟,恐怕都抵得上平曰里一个月的量了。
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会让那个没背景没根基没能力的三无人员,并且他从来都没瞧上眼过的小人给阴了一把。
很明显,这个小人并不是陈扬。如果是陈扬,他恐怕就没有现在这么郁闷了。
虽说昨晚上消息见报后,他立刻就采取了紧急措施,把那份胆敢登出不和谐新闻的交南晚报,从社长到总编再到记者全都问了责,并且派人雷厉风行的查封了这家晚报,但恶劣影响已经造成,他怎没想到第二天这件狗屁倒灶的事就像是插上了翅膀,飞到了南方
南方?
那可是陈系的地盘啊!
方逸用力的摁了下发胀的脑袋,缓缓闭上眼睛,仰靠在了藤椅上。
只一会而,指间夹着的中华烟已经悄然燃烧到了尽头,但他却没丝毫未觉。
“笃笃!”
这时,门口轻响了两声。
他手一动,烟灰掉了满地,赶紧把烟头扔进了烟灰缸里,然后才对外面人道:“是芳姐吗?”
“是的,方书记。”
门外人应了一声,然后轻推开书房门,但没有走进来,只是站在门口道:“方小姐她还是不肯吃东西,就是一直吵着要出去。”
方逸闻言就更是皱眉不已,好一会才道:“芳姐,这样,你帮我看紧她,没我吩咐,不能给她开门,知道吗?”
“知道了,方书记。”
芳姐应了声,然后转身想走。
“芳姐,你先等一下。”
方逸叫住了她,跟着就问:“小晴她说了什么吗?”
“这个”芳姐有些犹豫。
“你尽管说。”方逸摆手示意道。
“方小姐说她说您这是在非,非法拘禁,要打电话报警。”
方逸笑了一下,又问:“还有呢?”
“方小姐还说,等她出来了,就去方老爷子那里去告,告您的状”
芳姐尴尬的转述着方晴的话,但方逸心里却很清楚,方晴的话到了芳姐这里估计都是加工修饰过了的,以方晴的姓子,怕是多难听的话都能说出来。
真是女生外向啊!
方逸心里苦笑,同时对那个拐走他宝贝妹妹的混蛋更愤怒了。
叹口气才对门口的芳姐摆了摆手:“好了,你先出去吧。”
“是,方书记。”
芳姐应完转身走了。
而方逸却再次陷入了沉思中。
现在的局面对他很不利,但他不想放弃原先唾手可得的大好形势,而且他也不认为南方周末或者说陈扬真的打算指名道姓的把事情全都抖露出来。
只要等下周的党代会开完,自己顺利选上省委常委,那么对方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虽然过程也许会难看点,但放眼整个江南省,几乎60%以上的省委委员都是他父亲方同和一手提拔起来的干部,加上方同和还在位,他选上常委的难度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正反复琢磨着是不是先退一步,把人放了,一切等下周一的党代会开完再说,这时,桌面上的座机却响了起来。
电话是市纪委的张平打过来的。
“方书记,今天下午一上班开发区就派了几个人到纪委,说是要来接人,您看?”
方逸一听之下,胸口冒火,但还是强忍住,冷哼道:“先别急,等我的电话。”
他的话不多,并且没有做任何解释,说完就“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
紧接着,又不知是谁打了个电话过来,向他汇报了一下跟南方周末交涉的情况。
从这个心腹汇报的情况看,情况很不乐观,对方似乎并不怎么买他的帐。
当然,这也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挂了这个电话,手机又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是秘书小林找他,不由更是脸色铁青的从靠椅上站了起来,直到电话响起第二遍时,他才深吸了一口气,平缓了一下心情,接起了电话。
“方书记,刚才省委赵书记的李秘书来过电话。”
“哦,他说什么?”方逸早有预感。
“李秘书倒没说什么,知道你不在就挂了电话。”
“嗯,我知道了。”
方逸说完就挂了电话,因为这两天烦心的事情很多,他下午找了个由头就没去市委,当然,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要躲开赵钢的电话。
点起一支烟抽完,他才再次拨通了纪委张平的电话
陈扬开车返回交州的半途中就接到了万伟电话,电话里,万伟说纪委方面已经同意放人了,但是还有点手续要办,可能要等两天。
陈扬说了声知道了就把电话挂了,他很清楚,方逸是要等开完党代会才会放人的了。
虽说并不是他想象中那么顺利,但他也勉强能够接受。
回到新华小区,依旧没有方晴的消息,他有些担心,却也不大好直接上门去找人。
这天晚上,陈扬总算勉强能睡着觉了。
接下来的两天,陈扬一直在准备参加江南省委党代会的工作.
周一早上八点整,江南省委九届二次会议在省委大礼堂隆重召开,陈扬做为代表之一,也列席参加了会议。
党代会要开三天时间。这三天里,看似风轻云淡,其实背后不知有多少人在奔走活动着。
当然,这跟陈扬没什么关系,他来这一是学习,二则是投上微不足道的一票,行使一下自己党代表的权利罢了。
这次会议除了要学习讨论十五大精神之外,另外一项重头戏就是选举新一届省委常委领导班子了。
礼堂布置得十分庄严神圣,十数面红旗在硕大的党徽下巍然矗立着。
赵钢等一干现任省委常委班子的成员一应在主席台上就坐着。
会议先有赵钢对总书记的十五大报告再次进行了研读,并且对江南省委班子的工作做了提纲挚领姓的总结和回顾,对成绩进行了表彰,对不足之处则进行了深刻的自我反省。
总之,这种会议让人听来昏昏欲睡,但陈扬却听得很认真,貌似越往上走,他就越对这类发言感兴趣,很多时候,像赵钢这种位高权重的部级大员在总结里任何一句似乎是不经意间提到的问题,其实都能让人解读出很不一样的意思来。
赵钢讲话完毕后,又有几个省委常委,包括省长张孝廉在内的同志都一一讲了话,另外还有一些地方党委代表也在会上做了发言。
第一天的会议情况波澜不惊,陈扬也跟其他与会委员和代表一样,按照省委办公厅的安排,开会,分组讨论,然后吃饭,休息。
吃过晚饭,陈扬回到招待所后,径直敲开了方逸的房间门。
方逸似乎料到陈扬会主动过来找他,因此看到开门看到陈扬时脸色没什么变化,只是点头说了声:“进来吧。”
“好的,方书记。”陈扬笑了笑,依言进了方逸的房间。
两人间早已经撕破了脸皮,因此进来在沙发上坐下后,没有任何寒暄,陈扬直接开门见山道:“方书记,我特地到这里来找你,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希望你现在立刻打电话让市纪委放人。”
方逸看了眼来者不善的陈扬,怒火腾的冒起,但仍然强行压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