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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饭店,西六楼的辉煌包厢里。
包厢是圆形格局,能摆上整整六桌酒菜,可以称得上一间小宴会厅了。
里面各项设施齐全,环场中央还有一块空地,既可以用做跳舞的舞池,还可以当做演讲的讲台。
服务小姐红色短襟,成排的漂亮旗扣,各个美丽大方,观之赏心悦目,甚至令人飘飘然有被侍女服侍的感觉。
因此,陈扬前世很喜欢在这个包厢里开庆祝会。
今天也不例外。
唯一不同的是以前自己都是在这里宴请一些集团下属,庆祝公司又拿下哪块地或者又建好哪个楼盘了,而这次,宴请的则是筹委会的一干下属们。
而燕京饭店可是有深厚国资背景的企业,像这种包厢基本上天天客满,有钱能消费得起的人很多,但有关系能订到这么一间大包厢的就很少了。
因此,虽然在驻京办混了这么久,这些人也都算是见过世面的公务人员了,可等他们真正走进这间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包间时,仍然暗暗咋舌不已。
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雀跃的表情,只有闵柔是个例外,黑着脸走在最末,进到了包厢里头。
原因很简单,前面在办公室追出去想让陈扬放弃来这里[***]的想法时,她又被陈扬批评了。
当时陈扬的原话是:“闵柔同志,我知道你对我个人有意见,但是,这话别人说可以,你自己天天置身于[***]的大染缸里,平时怎么不见你反腐倡廉啊?”
她被这话气得吐血,明明是对方装样,搞得反倒好像是自己在装样似的。一气之下,前面她和几个女同志打车过来时,一下车就把出租车票撕得粉碎。边撕边恨恨的想到,就你有钱是不?搞得旁边的邢大姐等人面面相觑,心说闵主任今儿个这是怎么了?平时不是都要把这车票留着报销的吗?.
陈扬和几个党组成员自然坐在最上首那桌。
闵柔憋着一肚子无名火,看到陈扬那副得意的嘴脸就烦,就不想挨这桌坐了,正要到旁桌去坐时,没想到这时旁边马上就有人低声劝她了,说按陈主任的意思今天这顿饭是工作餐,那是要打考勤的。
她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有一回开会图纸组的方组长没按照位置就坐,立刻就被罚写了检讨,并且还被罚款五十元,捐到陈扬搞的内部基金里。当下只能压住火气,扭扭捏捏的按老规矩坐在了陈扬的左手边上。心里头那个气啊,这还是人民群众的天下吗?
陈扬心情不错,根本就没留意闵柔黑着脸的样子,落座后直接叫过负责这间包厢的领班上菜。
菜一上来,更是让在座的同志开了回眼界,全都是特色的招牌官府菜,这些菜式都是燕京饭店独家经营的,很多都是有钱都找不着地方吃的特色菜,像什么黄焖鱼翅,清汤官燕等等,很多同志更是连见都没见过。
该说的在办公室都说得差不多了,陈扬站起来举杯敬了大家,然后就宣布可以开餐了。
大家早就被眼前那一盘盘精致的食物勾得食欲大振,当下齐齐的干掉了手中的茅台,筷子大动起来。当然,也有少部分刚毕业一两年的新嫩,见到这些官府菜,眼都瞧花了,不像那些老油条,都不怎么敢动筷子。
闵柔虽说不喜这嗟来之食,但女人天生就对燕窝这类养颜的补品比较有爱,尤其是她觉得自己今年已经过了三十了,要是不好好保养,那可是会老得很快的。因此,虽然阴沉着脸,但仍然拿着小调羹一勺一勺的细细品味,不一会就搞定了一盅。
放下调羹,她轻舔了一下嘴唇,回味了一下这燕窝的美妙滋味。
不想,她的这个小动作却正好被转过头的陈扬看到了。陈扬也不想继续尴尬下去,毕竟搞不好以后还是同事,就好意道:“闵主任,我再叫服务员帮你上一盅吧。”
哪知闵柔一听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陈扬这是在借机讽刺自己贪吃,再看看周围其他的同志,基本上也都没怎么动,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起来,暗骂一声自己怎么那么馋嘴呢?其实这也不能怪她,她就光顾着吃燕窝了,其他菜一概不吃,自然比别人吃得快些。
陈扬见她低头咬唇不说话,以为她不好意思再点,就把自己面前那盅没动过推到她面前,开个玩笑道:“这东西女人吃了养颜,闵主任你敞开肚子吃大家也没人会笑话你。”
说完就发觉不大对,旁边还有这么多同事在,这话多少显得有点暧昧,不过既然说了也收不回来,就补充道:“闵主任,上次在医院里有点小误会,呵呵,这盅燕窝就算是我向你赔罪好了。你就别跟我客气,帮我个小忙,省得待会儿浪费了。”
陈扬这是好意,算是为那天医院里的事正式说句对不起了,虽然他也没什么地方做错的,但男人嘛,姿态总是得摆得高兴不是?
岂料闵柔根本不接受陈扬的好意,如同被人踩了尾巴似的从椅子上霍的站了起来,愤然道:“那叫误会吗?”那天医院里的羞人事本就是她拼命想忘记的,偏偏陈扬还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来,让她如何不恼?
这个变故顿时就让这桌里的其他人都惊住了,不过他们都不明真相,纷纷顿住手里的筷子,齐刷刷的看向了闵柔。
闵柔见众人都看向自己,顿觉脸上更热了,偏偏还没办法把真相说出来争取同情,只能生吃了这个哑巴亏,恨恨的重新坐了回来。心里后悔不迭,也不知怎么搞的,自己一碰上这姓陈的,怎么就变得这么沉不住气?
陈扬还真怕闵柔发起疯来,万一不要脸面就把那天的糗事当众说出来,自己可就丢人丢海里去了,赶紧趁势招呼想看八卦的众人道:“今天是咱们筹委会大喜的曰子,闵柔同志心情就有点激动,没事,没事,大家继续吃。”
众人虽然很想听听两个主任间的八卦,但当着陈扬的面,谁也不敢多话,闻言赶忙继续低头吃起饭来,各自脑海里却浮现起各种各样龌龊的念头来。
接下来相安无事,闵柔却毫不客气的把陈扬递给她的那盅官燕当白酒那样,一口气给喝光了。惹得旁人纷纷咋舌相望,她一恼,直接喝斥道:“看什么看,吃你们自己的!”
众人赶紧低头不语。
一场小风波遁于无形。
酒过三巡,按惯例,就到了给领导敬酒的时间了。
各桌的同志依次轮番的来到了主桌这里,要给陈扬敬酒。
陈扬今天难得高兴,都一一喝了。当然也不忘在喝酒的同时,高姿态的勉励大家几句。
同志们平时根本就没听到过陈主任表扬谁,一时间个个脸红耳赤,斗志昂扬的。看得旁边的闵柔更是腹诽不已,暗骂道:“装什么装啊,早晚我会把你身上这层皮扒掉,让大家看清楚你那龌龊下流的真面目!”
当然,同志们敬完陈扬后,马上就轮到敬她,她虽然心里有火,但是也不能扫了大家伙的兴头,都一一跟大伙碰了杯。
这时,筹委会为数不多的几个女同志聚在一块,想去给陈扬敬酒。可她们都比较嫩,工作时间也不长,就不大好意思,也不怎么会说话,敬酒时连闵柔一块捎上了:“陈主任,闵主任,我们敬你俩个领导一杯,祝你们工作顺利,身体健康,希望咱们筹委会在两个主任的带领下,将来能更上一层楼。”
闵柔心中直怨这几个小同志不懂事,哪有像这样敬酒的?而且这话听起来多别扭啊,改几个词儿都快成敬新郎新娘的贺词了,心中一恼就不想起身。
偏偏这些小同志平曰里跟她关系不错,其中一个更是直接挽住了她的胳膊,把她生拉硬拽的从靠椅上扯了起了。弄得闵柔都想骂娘了,可眼下还真不是闹事的时候,只能把哑巴亏一个接一个的强咽下去。
陈扬酒经沙场,当然察觉到了闵柔的尴尬和其他那些酒场老油条们瞧热闹的表情,就哈哈一笑,道:“同志们,筹委会已经成为历史,从明天起,咱们就得改名叫管委会了。大家前段时间的努力我是看得见的,不过,大家今后还要戒骄戒躁继续努力,为经合区的发展壮大贡献自己的力量。”
这句话说得很及时,一下就把局面控制住了。
众人立刻放眼未来,想到管委会一旦成立,空缺的各种领导岗位肯定很多,在座的原先在交州各自单位里大多都是些没职位没靠山没前途的三没人员,现在是陈扬的下属,等开发区成立后,陈主任当然顺理成章的会是管委会主任,而他们这些人论功行赏,肯定能走上领导岗位,不说局级,起码当上个小科长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今后前途一片光明啊。
大伙儿心里这个顺畅啊,颇有主荣奴贵的感觉,现在他们唯一的心事就是怎么能跟定陈主任,成为陈主任的自己人。
一时间,现场掌声雷动,群情激昂起来。
惹得旁边那些见多识广的服务员小姐都暗暗有些咋舌,今天这包厢里头都是些什么人啊?
虽说陈扬帮忙解了围,但闵柔实在看不惯他这种收买人心的举动,使劲咬了咬嘴唇,在一片欢乐的阿谀声中,悄悄离席,去到了外边的大堂.
大堂里环境不错,灯光闪烁,还有悠扬的苏格兰风笛声回荡着。
这燕京饭店上了四层之后,大堂就不招待吃饭的客人了,而是弄成了酒吧的样式,因此人也不多,就稀稀落落的有几个人在,闵柔就随意找了个角落的空位坐了下来,点了一杯果汁。
过没多久,旁边的一张稍大点的卡座里又坐下了四五个年轻人,都是男的。坐下后也不点东西,每人就要了一杯凉白开,看样子估计是在等人。
一个貌似大堂经理模样的男人走过来问了他们几句,为首的那个男青年却摆了摆手,那大堂经理就笑着点点头,先走了。
年轻人都是比较张狂的,这帮人坐下后说笑声就大声了点。而且都是说些泡妞之事,听得闵柔直蹙眉不已,暗道一声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
又过得一会儿,那群人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怎的就开始往闵柔这里指指点点起来,嘻嘻哈哈的,声音倒是小了点。
不过闵柔还是能听到他们偶尔提到些什么“熟+女”、“丝袜”等等之类的恶心名词,顿时更增厌恶,当即把杯子往台子上一拍,瞪了这几个小色狼一眼。
“呵呵,还挺拽的哦。”
不知是谁说了一声,又惹起一片哄笑。
闵柔实在听不下去了,可这是公众地方也不好说什么。招手叫来服务生,刚要结账离开,却才想起自己的皮包还落在包厢里呢,就对服务生抱歉道:“不好意思,我的皮包忘在包厢里了,你跟我一块到包厢去结账吧。”
服务生礼貌点头:“好的,女士。”
闵柔刚要走,这时前面那个大堂经理又走了过来,微笑道:“这位女士,16号桌的那几位先生帮您把帐结了,想邀您过去再喝一杯。”
不得不说,这几个青年泡妞手段很老套很俗,没有半点想象力。往往使用这种手法泡妞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习惯了高高在上看人的公子哥,另外一种则是自视甚高的傻帽了。
跟一般的餐厅相比,燕京饭店出现傻帽的几率还是比较低的。
闵柔不是那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当然知道对方想干啥。心里隐隐有些奇怪,能到这地方吃饭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主儿,瞧前面那大堂经理对领头那青年卑躬屈膝的样子,显然是这里的熟客了。
不过,现在经合区的批文下来了,她也犯不着再低三下四的去求谁了,当下就懒得理睬对方,直接从卡座里起了身,径直往包厢方向走去。
为首的那青年就朝旁边招招手,立刻就有一人起身跟了过来,把快走到包厢门口的闵柔给拦住了。
“小姐,我们诚心诚意的想跟你交个朋友,你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吧?”
“谁稀罕跟你们交朋友了,让开!”闵柔脸一沉,喝道。
“小姐,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我们李公子可是很少请陌生人喝酒的哦。”
青年还是很有礼貌的微笑道,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很不爽,也没有任何要让路的意思。
“我管你什么李公子王公子的,快给我让开!”
闵柔有些不耐烦起来,这大庭广众的,就算是你是主席的儿子也不带这样调戏良家妇女的。
“好吧,小姐,既然这样,当我们打扰了。”
青年倒是很讲规矩,给闵柔让开了路。同时转过身,颇有些无奈的冲那边卡座里一直在看戏的另外几人无奈的摊了摊手,示意自己没有搞定。
很快,对面传来了一阵哈哈大笑的声音。
闵柔本来已经想走了的,偏偏这阵笑声让她觉得刺耳极了,像极了包厢里那个该死的混蛋的声音,又加上最近惹上陈扬导致诸多不顺,现在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调戏,她骨子里的那股火爆脾气腾的一下子全涌了上来。
脸一黑,返身快步的走回了那张卡座里,在一众青年的惊愕中,抄起桌上的一杯凉白开,直接冲为首那个眼镜男脸上泼了下去:“要泡妞滚回家泡你老娘去!”
这几个青年都自恃是斯文人,顿时被闵柔这股凶悍的气势给吓住了。
半晌过后,那领头青年才拍案而起,狼狈不堪的从卡座里站了起来,摘掉眼镜,用手狠狠的抹了把脸,凉水哗哗的掉了下来,勃然大怒的飙出了纯正的京骂。
另外几个青年也霍然起身,从身后堵住了扔下杯子转身要走的闵柔退路。
“让路!”
闵柔冷冷的喝了一声。
而几乎在同时,那个大堂领班见势不妙,赶紧围了过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拿着手包剃个平头的年轻人。
“红兵。”
“红兵,你他妈怎么这么晚才来!”
几个人纷纷打起了招呼,被泼的眼镜男更是骂骂咧咧道,前面的绅士风范荡然无存。
那叫红兵的平头青年进到圈里,一看这场面,也是一怔,不知道这些老同学都演的是哪一出?就问道:“怎么了这是?”
“你没瞧见吗,大李被这臭女人泼了一脸水!”前面拦住闵柔的青年道。
闵柔则转脸看向这新走过来的这个平头青年,貌似挺眼熟的,仔细一想,坏了,这人可不是计委刘主任的儿子吗?以前自己请吴司长吃饭时候,好像吴司长就拉过他来做过陪客,只是当时这人就坐了一小会就走了,后来问了吴司长才知道他是刘主任的公子,当时自己还好生后悔了一阵子呢。
看到这刘公子显然跟这些青年是一路人,一时间心中就有些惶恐,现在批文虽然已经下来了,可陈扬还没空去领呢,万一因为自己的不冷静而出了岔子该怎么办啊?
刘红兵也认出了闵柔,毕竟这么个大美女他不可能忘得了,只是他没闵柔那么好的记姓,就只记得上次一起吃饭好像是在半年前了,一时间就想不起来对方的名字。
再看看现场的情况,他也不傻,不用问,肯定又是一出每天都会上演的“美女惹的祸”的俗套戏码。只是这个美女也太大胆了吧,连京城汰渍档里的李公子都敢泼?
不过,想想自己勉强也算跟这个美女有点交情,就劝道:“大李,算了吧,她是我一朋友,你就别跟这位小姐计较了,咱一会还得谈正经事呢。”
“算了?”
那被泼水的眼镜男脸色一寒,几乎不敢相信这话出自自己老同学嘴里,吃了这么大的亏,他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但他也不是个夯货,接过旁边那个大堂经理递过来的干净纸巾,边擦着脸,边冷冷又道:“红兵,我告诉你,除非这三八是你的女人,否则今儿个这事没完了。”
这话一说,等于划下道来了。
刘红兵当然也知道这些汰渍档心目中,面子比生命更加重要,因为你代表的不仅仅是你个人,还有你身后的利益团体。
不由长叹一声,眼前这事显然已经不能善了,就忙对闵柔使了个眼色,沉声道:“这位小姐,你还记得我吧?”
“你是刘主任的儿子吧,我,我是交州驻京办的闵柔,上回我请吴司长吃饭,你也去坐,坐了一会儿的。”
闵柔连连点点头道,甚至还主动跟刘公子拉了点关系。
她现在是真有点慌神了,看样子,刘主任的公子似乎是记得自己的,可眼下貌似连他都摆不平这事了,难道自己真这么倒霉,随便出来喘口气儿也能把传说中的汰渍档给得罪了?常听人说,这燕京饭店藏龙卧虎,果是不假。
此刻她心里别提多后悔了,刚才一时激愤中,泼了这位公子哥一满头满脸,爽是爽了,可现在该怎么办?听说这些汰渍档整起人来都是很变态的
一想到“变态”这俩字,也不知道她又联想到了什么,整个身子都禁不住轻轻颤栗起来,脸色也变得惨白一片。
刘红兵见闵柔自报了家门,立刻也想起来这个闵主任了。两人间也算是喝过几杯酒的交情,当下就朝闵柔点了点头,调停道:“闵主任,今天这事不管怎样,你也做得太过火点了,我看这样,你给我这老同学道个歉吧。”
闵柔转脸看向那个已经重新坐下,并且点起了一支香烟的李公子,心中不由打了个寒颤。之前自己没正眼瞧过这几人,现在仔细一看,果然有种那传说中汰渍档的气势,而这帮人身上的那种独特的气质绝不是一般的暴发户所能学得出来的。但是,怎么这种感觉自己好像挺熟悉的,真是奇了怪了。
真的要给这个流氓道歉吗?
明明是他们先调戏的自己,现在反过来自己还得服软向他们道歉,这个世界还有公理和正义吗?
闵柔心中气苦,下意识的又看了一眼刘红兵。
刘红兵坐在沙发上,朝她轻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些无奈,自己能帮的也就这么多了。毕竟自己跟这个闵主任也就只是喝过两杯酒的交情,远远还没到可以为她两肋插刀的程度。
闵柔也知道事不可违,眼下只能说句对不起了,不然这些混蛋是不会让自己离开的,至于什么报警的就更别想了,警察能管这破事才真是奇了怪了。
当下便狠下心,一咬牙,撇过头说道:“对不起,李先生,刚才是我不好,用水泼了您。”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李公子深吸了一口烟,冷冽的眼神瞥向了闵柔,嘴角动了动,不置可否的勾出了一丝冷笑:“就这么走了么,闵小姐?”
闵柔一愣,霍然定住脚,回过头看见那李公子的诡异笑容时,心里猛的一跳,不知对方还想干什么?
跟着,就见李公子朝那个大堂经理招了招手,在大堂经理耳边交代了几句,那位大堂经理赶紧去了吧台,然后飞快的拿回来了一大盘用来调鸡尾酒的工具和各式各样的酒水。
旁边的几个青年都是老同学了,自然知道他想干嘛,不由心里都是一沉。
刘红兵可是亲眼见过他怎么整人的,当下就是一蹙眉,点了颗烟,扔掉火机道:“大李,算了吧,你还真想把人玩残了不成?”
李公子却是一笑,对刘红兵道:“红兵,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这女人要真是你的朋友,刚才她说了那声对不起我也就算了,但我看你们俩也就只是个三两杯的朋友吧,你自己说说吧,今儿个要是我就这么让她走了,以后我还怎么在圈子里混,别人不都得拿我李天骄当大傻+逼看嘛?”
刘红兵深吸了一口烟,不再说话,把目光看向了旁处。
李公子满意的拍了拍刘红兵的肩膀,然后对愣住在当场的闵柔笑了笑,摆手示意道:“坐啊,闵小姐,别紧张,前面我不是跟你说过了,要请你喝杯酒的吗?”
说着,手里就忙活开了。先取过刚才闵柔用来泼自己的那只空杯,看似不经意,实则很有套路的从大堂经理端着的那个盘子里依次取出诸如威士忌,黑冰等等作料,一股脑的往那只空杯倒了进去。
看来他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儿了,才只两分钟,就很熟练的调出了一杯不知道是啥,总之看上去黑乎乎的玩意。
这种玻璃杯很大,至少是三两装的,如果一口气喝完,光是那用来打底的高纯度威士忌就能让人直接晕倒。
李公子莞尔一笑,在杯子边上缓缓插上了半片儿香橙,然后一点一点的推到了闵柔的面前:“闵小姐,这杯‘黑寡妇’是我请你的,这次,我想你应该不会再驳我的面子了吧?尝尝看,味道挺不错的。”
闵柔的心一点一点的往下坠落,脸上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漠然,在看到刘红兵也闷头吸烟时,她就知道自己不把这杯所谓的“黑寡妇”给喝光了,今天这事就完不了。
当下一狠心,咬唇问道:“李先生,是不是我喝了这杯酒,就可以离开了?“李公子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凝视了闵柔半晌才淡淡说道:“当然。”
他话音一落,就见闵柔皱着眉头从桌上拿起了那杯“黑寡妇”,小心翼翼的往嘴里一点一点的灌了进去。
常言道,酒是穿肠的毒药。
以前,闵柔自认海量,还有些不大相信,但今天,她信了。
嘴唇刚刚沾到一丁点酒液,她就感觉到舌头一阵发麻,才只喝了一小口,她的喉咙就如被刀子割过,胃里更是如同被投下了一枚炸弹,翻江倒海起来。
下一秒钟,她脸色已经变得阵红阵青,忙侧过头,连连咳嗽起来。看样子,就知道她此刻难受不已了。
闵柔咳了好一阵才恢复过来,看着手中的杯子,眼泪再也忍不住,一滴滴的落到了杯里。
“大李,闵小姐也喝过酒了,就这么算了吧。”刘红兵看不下去了,再次说道。
“红兵,那可不行,我请客,哪有才请别人一口酒的道理?”李公子脸上挂着笑容,看着闵柔,倒也不急着催促。
就在闵柔闭上眼睛,准备要喝下第二口的时候,远处突然间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这阵笑声很悦耳动听,大气凛然。
但听到众人耳朵里,却如同鬼魅之音,众人脸色俱是为之一变,纷纷回过头看向了这个正快步朝他们走过来的男人。
这个男人长相清秀,一脸无害的样子,自然便是陈扬了。
大堂经理很会做人,立刻带着两个服务生,礼貌的伸手拦下了陈扬:“对不起,先生,那里边是私人聚会,您不能过去。”
陈扬稍稍顿住脚,身后的秘书万伟立刻快步上前,很不耐烦的拨开了大堂经理的手:“让开,这是我们陈主任!”他以前当过两年武警,手劲挺大的,一下子就推了大堂经理一个趔趄。
陈扬冷笑一声,继续向前走去。
不一会,他就行至了这个卡座前。
然后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他挑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见桌面上有盒烟,他便拿了起来,用手指弹了两下烟盒的底部,掂出一支,取到嘴里叼上。
那不知何时已经吓得脸色惨白的刘红兵才如梦方醒,条件反射般的抢过桌面上的打火机,手哆嗦着打了好几下才把火机擦亮,颤颤巍巍的递上去,嘴里颤声说道:“扬扬哥,我,我帮你点,点上。”
陈扬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他心中忐忑,手一抖,火光熄灭,打火机就摔到了地毯上。
旁边,万秘书从口袋里掏出火机,帮陈扬点上了。
陈扬深吸了一口,弹了弹烟灰后,才抬眼看向了那个一直不动声色的李公子,笑道:“李公子,要不,你也请我喝一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