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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4-03-11
我知道她不是不喜欢我。一个才见过三次面,名字都不知道的小孩,她都愿意对他好,怎么会不喜欢我?
第二次见到她,知道她的名字之后,我兴冲冲的跑去告诉奶奶:“奶奶,我见到一个叫袖珍的人了,她会不会就是我妈咪?”
奶奶当时很生气,她说:“以后离她远点!要是让她知道你就是无名,她会躲你,躲得远远的!”
奶奶不喜欢袖珍,因为不喜欢袖珍,所以也不喜欢我。她说:“你妈咪讨厌你!你妹妹才出生四天,死的时候那么惨,她看都不看一眼,怎么会喜欢你?你生下来,就是个累赘。”
爷爷走了以后,奶奶像放下了大包袱一样,要回四川了。她让我跟她一起走:“跟奶奶走吧,你妈咪不会在意你的,要真在意你,这么多年早就来看你了!她在意的,只有她的事业,她的名声。你现在回去,只会招她嫌弃!”
跟奶奶相处了很多年,她知道我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可是她不懂我。她不知道,她说那些厌恶袖珍的话的时候,我心里的感受。
那个女人是我妈妈,她有一张好看的脸,可爱的短发,她蹲下来跟我说,适当的说谎才能保护我们。她的眼睛,像是深深的潭水,看似明镜,却又深不见底。
奶奶见我不高兴,又说:“有本事犯错,没本事承认!当年要不是她急着寻死,也不会导致你早产,身体一直比别人差。你妈咪,不希望你生下来,也不想见你!”
我出生的比别人快,所以,比很多小朋友都矮小。可是,我并没有觉得委屈,反而,很好奇我那只见过几面的妈妈。她一定背负着很大的苦衷。
“就算你回到她身边,她也不会认你的!”
“那就让她不要认好了。”我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
苦衷,一定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既然她有苦衷,我又何必戳穿她?想到能陪在她身边,即使没有名分,存在感渺小得像一层轻纱,我也觉得很温馨。如果那就是我的宿命,我也愿意追随。
因为,她始终是我妈妈,而我管她叫奶奶的人,不过是伴我度过生命最懵懂雏期的人,总有一天会离开。
奶奶离开的时候,骂了我,大概说了一些我忘恩负义,不知好歹的话。她的那些话,多少让我觉得内疚,却也让我坚定了,要找到自己归宿的决心。
袖珍没有认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舒坦了很多。我小心翼翼地替她隐瞒了这个秘密,很久很久,时间越久,心里就越有自豪感,好像在帮她担负使命。我想,母子之间最大的因缘莫过于此,我跟袖珍的缘分,注定纠葛。她因为纠葛的原因,抛弃了我,我又因为纠葛的原因,陪伴在她身边。不同寻常的关系把我们捆绑,才能不离不弃。
第一天跟她同处一屋,她就把我从房间赶出去。其实,她也不过耍耍小朋友脾气。我透过小小的门缝,看到她把自己埋进枕头里,身子小小的,就跟床单差不多单薄。
宇恒叔叔安慰了她,两个人在屋里低声细语,最后我听到细碎的笑声。不过我知道,宇恒叔叔终究不属于我。
宇恒叔叔就像是袖珍身后的武士,周全着她的生活,在她需要的时候,给她怀抱。他是那样虔诚,虔诚到,袖珍不让他踏进她的心门,他就愿意站在门外一直等,一直等。所以我后来知道,袖珍不会跟他在一起。
袖珍的身边,还有高夏叔叔。高夏叔叔以前跟妈妈一起的节目,现在在国内依然保持很高的收视率。不过高夏叔叔跟妈妈这几年忙于各自的事业,没再担任主持人。德犬叔叔现在是节目的头号主持人,阿潘叔叔是制片人兼制作组组长。
妈妈在美国的那五年,中间回国过几次。在节目五周年庆典的时候,节目组经过一番精心策划,把开播第一年的首批主持人都聚齐了,那是高夏叔叔和妈妈时隔多年再一次同台。
高夏叔叔的人气丝毫不减过去,当年的疤痕整修得很成功,加上他有最专业的化妆团队,修复的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他从日本回来后,历时两年半出了一张新专辑。这对素来有“高产音乐人”称号的高夏叔叔来说,算是酝酿了很长时间的。专辑名我记得叫,《如若触及》。
新歌刚出的时候,叔叔就给妈妈寄了小样。那天,妈妈戴着耳机,坐在窗台上,反反复复的听着,最后她眼角泛着泪光,嘴角却是上扬的。我问妈妈,是不是因为那是高夏叔叔写给她的歌?妈妈摇摇头,若有所思的说:
“这更像是,写给我和你爸爸的歌。”
我似懂非懂。我当时只觉得那是因为妈妈对爸爸的思念太深,所以接触到的每个细节都会联想到爸爸。
高夏叔叔不是我爸爸,他后来成了我干爹。他和妈妈的关系,在国内娱乐圈已经很明朗,两个人说起当年那些追和被追的事,态度毫不隐晦。
那些往事称不上一段佳话,他们都只是在阐述一个故事,但故事经过媒体的一番美化甚至幻化后,就变得神秘而不可捉摸。“不可触碰”、“擦肩而过”、“有缘无分”,但凡你能想到的带有遗憾美的词,都被用在有关两个人的报道中。
高夏叔叔当年为妈妈做的那首歌,《花开一夏》,对干爹和妈妈来说已经是对过去的祭奠,但在两方粉丝和后援会眼里,却被赋予了比当事人感受深刻得多的涵义。
作为当事人,妈妈这样形容她跟干爹的关系:
“缘分有两种,一种是冥冥之中的扭曲关系将两个人牵绊,注定一世难以舍弃;一种是两人在人生轨道上各自成长,偶然遇见,殊途同归。”
这话我懂,妈妈和干爹属于第二种。她和干爹看起来有很多地方不同,可心灵上却是契合的。
虔诚如宇恒叔叔,默契如高夏叔叔,都不足以撼动我的妈妈。让妈妈背负那么大苦衷,还愿意一直隐忍下去的,一定是个不简单的男人,所以我好奇我的爸爸。
我没有想过要恨爸爸,在妈妈一度不肯认我的日子里,我没有想过恨任何人。妈妈连在私底下都不愿意跟我接近,原因一定不止关系到名声和事业那么简单。我猜,妈妈心里还没有放下爸爸,如果放下了,她就不会那么介意我的身份。
而第一次见到爸爸的时候,我更加确信了这一点。他和她都深爱着对方,但中间却像隔了千山万水。因为,爸爸在办公室里打开他的手机,里面完好地保存了袖珍多年前的相片。
相片里的袖珍,还穿着学生服。时间刚好相隔7年,而当时我也7岁了,凭这一点,我确定眼前的人,就是我的爸爸。
而且,爸爸跟我一样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其实我的爸爸很笨,我跟他长得那么像,当年妈妈对媒体宣布了我的身世之后,外界好多人就说我和爸爸很像。可是,爸爸在销声匿迹之前,跟我相处的那些天都没有认出我,还傻傻的说:“小家伙,如果我有孩子,也一定跟你一样可爱。”
后来我才知道,爸爸当时以为妈妈生下的孩子死了。其实妹妹是不在了,可是爸爸忽略了龙凤胎这种低概率事件的存在。
等待的岁月很煎熬,无可期盼的等待能摧残人的意志,可是妈妈没有被摧残。有本书上写过,“一个女孩,若是心中有了一个牵挂的爱人,就会越长越美。若这句话是对的,那么她的心中该有一个多么强大的爱人呢……”
妈妈在美国的短短5年,创下了那么多年以来最大的成就。她成了聚光灯下的宠儿。
她的笑比以前美得多,好像一只蝴蝶,轻轻一煽动翅膀就能撩人心弦。可只有我知道,她不过是一只把自己裹在蛹里的小虫子,僵硬冰冷,忘却了年份,忘却了时间,一直在安静的世界里享受孤独,直到要把自己憋死。
书上那句话的后面,还有一句:“等待令她变美,再渐渐枯萎。”
爸爸如果再不来,再不出现,她真的就会憋死。那年,妈妈从戛纳回来后,又去了爸爸坠崖的地方。她久久地凝视着那能令人窒息的雪山,最后,瘫坐在冰冷的地上,哭着喊道:
“你这个骗子!骗子!12年前,你骗了我,5年前,你又骗了我!你把我骗进你设好的局,骗得团团转,然后一走了之!华天修你给我回来!回来……!”
我努力想成为一个像爸爸一样的人,让她在那个冰冷的蛹里,偶尔也听到一些令她有兴趣的动静。所以,这些年,我不对她发嗲,也不叫她妈咪,我叫她宝贝,还在她面前使坏。因为,据我观察,爸爸跟妈妈的关系,好像一直都很古怪。
这种古怪,一直到今天好像也没有改善,就像刚才,咳咳……
刚才,爸爸在书房看他的文件,手里还抱着anna。对了,anna是我的妹妹,刚满6个月,生的白白胖胖,圆溜溜的。妈妈总说,生她一个比16年前生俩要命得多,直骂爸爸在她怀孕的时候喂给她太多东西吃了。
哦对了,我今年已经16岁了,不是7岁,也不是12岁,我的名字叫天天,我的妹妹叫anna。我的名字是高夏叔叔取的。我还给妹妹取了个中文名叫小迟,因为我一直想有个妹妹,没想到一等就等了这么多年。
言归正传,刚才,爸爸在书房看他的文件,手里还抱着anna。妈妈在外面“叩叩叩”的敲响了书房的门,听到爸爸应了声“进来”才走进去。
妈妈问爸爸:“唔……你忙不忙啊?”
“什么事?”爸爸的声音一向很沉稳,不轻不重的。
“小迟该喂奶了。”平时,我们还是叫妹妹小迟比较多。
爸爸等了一会儿,大概是看了下时间,说:“起床三个多钟就喂了两次,离上次喂才一个钟,吃完午饭再说。”
“哦……”
“还有什么事?”
“那什么时候吃午饭哪?”
“现在才十点。”爸爸有点无语了。
“唔……如果中午吃土豆丝,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做了?”
土豆丝,胡萝卜丝,洋葱丝,各种菜切丝,甚至豆腐也要切丝,都是妈妈最近以来的最爱。原因后面解释,因为现在我该去做我该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