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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4-01-10
袖珍挂断宇恒的电话,裹着厚厚的外套下了楼,宇恒的车停在小区门口。她坐上后座,感觉到里面僵冷的气氛。
一见到袖珍,宇恒就气冲冲的开口了:“你知不知道?那是华天修的节目!”
袖珍预料到宇恒迟早得知道,也没那么惊讶,冷静的说:“看来红的还挺快的。”
听了这话,宇恒更生气了,问:“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知道。”袖珍看着宇恒,说:“这对我来说是再好不过的机会。”
宇恒“啪”的抓住袖珍的手腕,司机不由得稍稍转过脸来,用余光看了镜子里的宇恒一眼。宇恒侧过脸,冷冷的让他先下车。
车上只剩他们俩了,宇恒盯着袖珍认真的眼神,问:“是给你羊入虎口的机会,还是死灰复燃的机会?!”
“宇恒……”袖珍拿开了他的手,说:“你冷静点。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慢慢的摇着头,用哀沉的语气说:“不,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对你做的事,你都忘了吗?他根本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狼心狗肺的人!”
“宇恒,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现在想的都只有工作,其他的事,我一概不会想。”
“同个节目组的人,迟早要碰面!何况你现在就是他手底下的人……!”说到这里,宇恒愈发激动,他说:“不行,你马上给我退出!比他更好的节目,更好的剧组,我统统能满足你!”
“你冷静点,宇恒。”袖珍用宽慰的语气说,“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我没那么多心思考虑他的感受。在我心里,他已经死了,我现在做的事是我自己的事,跟他无关。况且,这么久以来,我连他的消息都没听到一句,没那么多接触机会。”
袖珍的语气越是冷淡,宇恒就越担忧。他说:“好,在片场见不到他,在家你还要见无名呢!你是要工作跟生活都跟他扯上关系才满意吗?”
听到无名的名字,袖珍厌恶的喘了口气,准备开门下车,“很晚了,我准备回去睡觉了。”
“袖珍,为什么我给你的你就统统不要?”宇恒的语气变得严厉,袖珍身子回缩,愣愣的呆住了。
他说:“你宁愿跟他扯上关系,也不愿意欠我的。是这样吗?”
宇恒的语气里带着少有的冰冷,还夹杂着一丝绝望。袖珍带着半哄的语气说:“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保证,不会跟他有私底下的来往。”
袖珍说完准备走,却被宇恒一把搂紧在怀里,他的唇用力的按在她嘴边,久久的吸了一口。短短的络腮胡子压得她细腻的肌肤感到疼痛。袖珍慌乱的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喘着气说:“宇恒!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怎么不可以?我本来就跟你有过婚约!这么多年我都等得了,还怕做不了别的吗?”
“宇恒!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别再提了。”
“袖珍!”宇恒抓住她的肩膀,眼里放出坚定的光,说:“要是给我知道他敢碰你一根汗毛,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袖珍此时已经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了,只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急匆匆开门跳了下去,迅速的离开了。司机开门坐了上来,宇恒大吼一声:“叫你上来了吗!?”司机很少见到宇恒这般愤怒,轻轻的叫了他一声:“少爷……”
宇恒喘了口粗气,冷静下来,无奈的说:“走吧!”
袖珍走进楼道,也没坐电梯,一口气冲到了16楼。进门看到妈妈正在给无名读睡前故事,看着灯光下妈妈的背影,和无名半眯的眼睛,嘴角略带的微笑,袖珍心里有说不出的感慨,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怕靠近无名。
妈妈调暗了床头的灯,轻手轻脚的走出来,对她说:“你看,这孩子很容易哄吧?”
袖珍低着头,沉默的走进自己的房间,看到节目组发来短信。现在,她真的很想逃离这个屋子,就算再苦再累,她也宁愿在节目组里呆着。短信是mona发来的,大后天的录制是在城市周边的p市,主题涉及攀岩,让大家这两天休息好点,储备体力,准备迎战。
很快,主持人跟几个跟着他们跑的摄像师建的微信群就发来各种牢骚消息,夹杂着哭脸、愤怒、哀嚎的动画表情。袖珍却松了口气,p市离这里也有500公里,凭节目组的财大气粗,至少会在那边过一两个晚上,这样,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家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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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华天修被办公室门开的声音吵醒。进来的是vivian,他跟往常一样把邮件和咖啡放在华天修枕边的茶几上,走之前说:“华总,两个小时后就出发,您要不要去卧室再休息一会儿?”
从节目开始录制以来,华天修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这些天更是把办公室当卧室,饮食起居都在这里搞定。他这才想起今天要跟节目组一起去p市,摆摆手示意vivian先下去。
他从沙发上坐起来,两指夹在两眼之间的穴位揉了揉,晃了晃脑袋,脖颈间的筋骨嘎吱作响。他喝了口咖啡,便拿起当天的报纸看起来。看到今天送来的报纸,华天修脸色大变,大声把vivian重新叫了进来。
华天修手里的报纸有轻微的抖动,华天修扫视着报纸上的内容,低着头冷声的问:“这是今天的报纸?”
“是的,华总。”
华天修沉思片刻,说:“去把阿潘给我叫过来。”
阿潘是华天修从韩国带来的团队里的一员,除了参与创作和策划工作,平时也负责团队的组织管理。他是华天修在韩国一手培养起来,对华天修工作上的情况了如指掌。阿潘与华天修差不多时间去的韩国,又一起回来,两人感情甚深,久而久之,也承担起华天修的私人助理工作。
华天修平时使唤助理,除非尤其重要的事都是交给vivian和韩路,这次却要传唤还没到上班时间的阿潘,vivian知道事态严重,没多问,马上点头应是。
十五分钟后,阿潘来到了华天修办公室。因为今天也要跟着出节目,他已经穿好外出的冲锋衣,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
“阿潘,去检查节目组的所有邮箱,但凡有这份报纸的,都给我拿出来。”华天修把一份名叫《榕华日报》的报纸摔在桌子上,说。
阿潘低头端详一番,点点头准备走,华天修又把他叫住了:“不对,所有信箱的东西全给我拿来!”
leo居然下这种命令,阿潘知道事关紧要,一点不敢迟疑,马上跑了出去。
华天修眼睛直直的盯着报纸上的新闻,心里一阵痛。那是一份20多年前的老报纸,页面发黄,许多地方的字迹已模糊,头条上附着一名美貌女子的相片,笑脸盈盈,楚楚动人。这些天,他因为节目的事忙的焦头烂额,这份报纸的突然出现又勾起了他伤痛的回忆,让他感觉愤怒而哀伤。
华天修的作息时间跟别人不同,办公时间比大部分人提前了两个小时,阿潘速度从节目组的管理员那里拿到了所有信箱的钥匙,顺利收走了所有物品。他把报纸邮件装进道具箱,抬上了办公室。
华天修让他在外面候着,自己翻起报纸检查起来。果然组里每个人都收到一份一模一样的《榕华日报》。华天修突然看到其中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裹,没有写收信人,也没写寄件人。
他将包裹拆开,看到里面躺着一个干瘪的布偶娃娃。是个女孩,脸跟毁了容似的皱巴巴的,样子奇丑。华天修提起布偶,把阿潘叫了进来。
“这是什么?”华天修用眼神示意了下放在桌子上打开的包裹。
“哦,也是从一个信箱里收到的。”
“谁的?”
阿潘过去一看,没看到上面有写收件人,解释道:“刚才收的急,我也没注意从哪个信箱里拿出来的。”
“去给我调监控录像,看看这些都是什么人寄的。”
阿潘不到一个小时就回来复命,送报纸的时间都集中于早上6点到8点,这期间来来往往好几个寄件人,因为画质模糊,报纸的样子在录像里差别不大,看不出是哪个送报人鱼目混珠,将那份报纸混着送进来。
华天修还在俯脸沉思,阿潘又补充了句:“不过,有一点看清楚了,这个包裹是放在申袖珍信箱的。”
听到袖珍的名字,华天修心怀不安,马上问:“看清是什么人寄的吗?”
阿潘摇摇头,说:“是托安保放的,交接的地方没有监控,据安保描述,就是个普通的快递员,长相也没什么特点。”
华天修手掌托着额头,沉思片刻,把包裹扣住,说:“除了这份报纸,其他的都按原来的信箱退回去。还有,去帮我办一件事。”
节目组的人渐渐聚齐,准备出发。就在出发的前十分钟,阿潘办完事回来了。他把几封信交给华天修。
一共是10封匿名信,寄信人没有写,收信人是申袖珍,日期都是最近两个月的。华天修知道自己果然没有猜错,这些信,是他命阿潘去袖珍住的小区信箱取出来的。两个多月前,高夏曾提到袖珍收到过匿名信,现在一试,果然是真的。他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这些信真的都拿到手,也不知道是袖珍忙得忘了取,还是故意不取。华天修推测,给她寄这些信的人,没准跟给她寄布偶的人是同一个。并且,这个人跟寄这些旧报纸的人,绝对脱不了干系。
“leo?”阿潘带着提示的语气叫了他一声。
华天修站起来,说:“阿潘,这期节目你不出了。你想办法,把寄这些信和报纸的人找出来。”
“好。”阿潘拿起报纸看了一下,那是20多年前一则女艺人遭遇**案件的报道,单从简单的一则报道里,看不出任何与winner或《gamer》节目组有关的信息,更不知道与华天修有什么关系。
华天修看出他脸上的疑惑,用平淡的语气说:“这是有人故意从中捣鬼。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如果不及时控制,别说单单一个人,整个节目组都会受影响。”
阿潘知道华天修说的“单单一个人”指的是申袖珍,匿名包裹和信件都是从袖珍信箱里取出来的,虽然他不知道这则报道跟申袖珍有什么关联,但看华天修的意思,应该是想防范于未然。
阿潘似乎明白了什么,点点头,转身准备走,华天修又吩咐道:“这件事,先不要惊动警方。”
“好的,我知道了。”阿潘说,“那,申袖珍那边?”
“我会找她。”
阿潘走后,华天修将报纸狠狠的砸在地上,思绪陷入了7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