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不去苏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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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章不去苏府

    徐平四下里张望了一圈也没看到陈四维的衣服,陈四维已经躺到了床上,他扯过被子就要睡觉。

    “主人”徐平想问问他衣服扔哪去了,他还没有问出来就被陈四维给打断了。

    “有事自己想办法,没事别打扰我。”又累又困的陈四维现在除了睡觉,别的什么都顾不上了。

    徐平愣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有事就自己想办法,没事就别打扰他,反正就是不管有事没事都不许打扰他的意思。

    陈四维说完闭上眼睛就睡着了,徐平悄悄的穿好衣服,收拾起他的中衣要到楼下去洗洗,想着主人的衣服也该洗了。

    陈四维洗完澡以后穿的是新的中衣,徐平打开装衣服的箱子,见里面整整齐齐,陈四维只拿了一套中衣,别的东西都没有翻动的迹象。

    他脱下来的衣服没有放进衣箱,徐平料他也不可能在外面脱光了再进来,衣服肯定是在屋里,他轻手轻脚的开始翻找。

    最后在床底下掏出来了陈四维昨天穿的那套灰蓝色的衣服,不过现在一点都看不出来是灰蓝色的了。

    无论外衣还是中衣甚至亵裤都被血染透了,徐平拎着衣服手直抖。他还不承认他上山剿匪去了,衣服都被血泡了,现在血还没有完全的干透,天知道这是多少血浸成这个样子的。

    看着呼呼大睡的陈四维,怪不得他一下就睡着了,这是累坏了埃好在他身上没有重伤,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向候爷交待了。

    这么长时间了,徐平的角色还是转换不过来。到现在他都不愿意相信候爷真的把陈四维赶出府了,他就觉得陈四维早晚会回到候府的。

    怀安候府上上下下谁不知道陈治和陈四维父子情深?他们父子是真真正正的父慈子孝。

    父子间不可能有什么怨恨,陈治一定是在气头上才说了重话,陈四维一时意气离家出走,现在他们需要的仅仅是一个台阶而已。

    这也正是徐平愿意让陈四维在青州安定下来的原因之一,陈四维只有在一个地方安定下来,陈治才能找到他,才好叫他回家。

    而青州有苏墨,多少能有点照应,这就是徐平的想法。没想到苏墨对陈四维如此的冷淡,更没想到居然还有个什么太守之子上苏家提亲。

    徐平心里郁着很深的怨气,他倒要看看苏墨有没有胆子跟姓宋的结亲。徐平甚至都想好了,如果苏墨敢跟宋太守结亲,他就回京去向候爷汇报。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候爷早消了气,他相信只要陈四维回头认个错,满天的云彩就散了。

    捧着血衣站在床边发了许久的呆,楼下人声渐杂,徐平才慢慢的回过神来。这衣服全是血污,根本洗不出来了。

    徐平把衣服卷卷又塞到了床下,心呯呯的乱跳,这么多的血,陈四维是不是杀人了?

    想起他早上那副从容淡定的模样,又不像是惹了大祸。他若是杀了人,应该急着跑路才是,不会睡的这么沉。

    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到底做了什么,又不敢叫醒他问。‘唯命是从’这四个字深入骨髓般的刻进了徐平的基因,当了半辈子的奴才,服从已经从习惯变成了性格。

    “咚、咚、咚”店小二轻轻的敲了敲门:“客爷起身了么?”

    徐平走过去打门打开,刚要问店小二什么事,店小二抢先递上一个贴子:“有人送来请贴一张,说是给陈小相公的。”

    徐平接过请贴,问道:“送贴的人呢?”

    “那人留下请贴就走了,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

    “好,别忘了喂马。”

    “哦”店小二刚要转身,忽然抬起头来,惊讶的看着徐平:“马不是被陈小相公骑走了么?他还没回来,我如何喂马?”

    “他”徐平顿了顿,又改口道:“是我忘记了,没事了。”

    店小二转身走了,徐平把门关上,心底暗暗的琢磨,昨夜他睡的不算早,陈四维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马也不在,连店小二都不知道他回来了,他是怎么进屋的?徐平满心疑虑的打开请贴。

    徐平看罢请贴抬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陈四维,主人神了埃前天他才说过‘不出三天老苏头必定派人前来请我’。

    当时徐平还以为他得了失心疯,简直的痴心妄想,没想到今天还真的就接到了苏府的请贴。

    看来婚事有希望啊,徐平高兴的赶紧把陈四维的衣服准备好,陈四维最好的衣服就是白景辰送他的那套了,只是冠带不知道被陈四维弄哪去了。

    陈四维一觉睡到辰时才醒,拉开床幔就看到了那身光鲜的衣服。陈四维笑着拿过衣服,边穿边对徐平说道:“你怎么知道我要穿这身衣服?”

    徐平也笑了:“说的就像你有多少衣服似的。”

    “好歹有三套。”陈四维只有三套衣服,除了脏的不能要了的那套,就剩下两套了,二选一概率很低么?

    徐平笑着递上请贴:“主人,有好事。”

    陈四维没有接请贴,连看都没看一眼,他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谁送来的?”

    “苏府送来的,来人我也没见着,是店里的伙计送上来的。”

    “哼”陈四维冷冷的轻哼一声:“这不是好事。”

    徐平从陈四维的表情里解读出了太多复杂的情绪,有自嘲式的悲凉,有压抑难出的怨气,还有他也分辨不清的东西,有点像是愤怒?

    陈四维没有理会请贴的事,他洗漱完毕见徐平早已穿戴整齐,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辰时,再有一刻钟就到巳时了。”

    “刚好,走吧。”陈四维说过巳时去府衙,从客栈到府衙步行一刻钟足够了。

    “主人,苏大人说午时开宴,我们去的太早了是不是”

    陈四维回身看了他一眼,他话没说完就把嘴闭上了,他不知为什么越来越怕陈四维了。

    “我有说去苏府吗?”陈四维听说午时开宴,心里越发的堵的慌。“我带你去府衙,有好酒好菜还有银子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