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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行的欲语还休让底下坐着的一众人都心痒难当。
最先表态的居然是位于角落里衣着华丽但毫无灵力的凡人,他一直被在场的修者有意无意的忽略,直到他起身说话,别人才把目光转移到他身上。
那人已有五六十岁年龄,但看到顾景行这般年轻的修士也得执晚辈礼:“顾仙人,下人乃是执博城的下城主,我愿意拿出我仅有的一百块下品灵石,来参与您说的加盟。”
所谓下城主,其实是凡人的统治者,与真正的城主府在明面上是平行的,但下城主在城主府的丫鬟面前都得低声下气,他负责维护凡人的利益,并且处理好凡人与修仙者的矛盾,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卑躬屈膝。他见识了很多的修仙者,知道修者上天入地的神通,除了畏惧,更加向往,他也希望自己家族能出一个修仙者,因此暗地里收集灵石,以备后用。
可是在看到顾景行的幻戏在执博城内掀起热潮时,下城主改变了些许想法,或许愿力修行更适合他的家族,毕竟他也知道灵根者万里存一,不如愿力修行来得简单。他想参与加盟,一方面是为了接触了解相关方面,另一方面也是看中了其中的利益,苟活的凡人有时候能比修仙者更能豁得出去。
顾景行笑了笑:“恭喜下城主,第一个加盟的人有彩蛋,我可以免费赠送你霓裳歌舞班拍摄幻戏的花絮集合影石的相关刻录权、销售权。其他加盟商就得需要付出五个下品灵石才能获得。”
这让其他缩手缩脚的人大为懊悔,恨不得一掌灭了那下城主,只可惜修真界明文规定,不可滥杀凡人,尤其是下城主这类需要和修真者打交道的官员。
有人失去了这个彩蛋,对顾景行说的那个小小的创意更加好奇。
顾景行又露出那个古怪的笑意:“十两银子对修士以及权贵凡人并不算什么,可还有大量的平民不可能花这么一大笔钱就为看一场幻戏。没有这部分人的市场,对我们修行愿力的人来说是巨大的损失,对各位来说,也少了很多利润。”
“顾道友,那你说怎么办?凡人吃喝都是问题,我们总不能强行要他们购买影石。”
顾景行摇摇手指:“不一定要购买影石。有些娱乐小门派,为了扩大知名度,会在茶楼或者酒店试映一段时间,只是这试映只针对修者。大家想想,如果你们建造一个比茶楼更大的观赏空间,可以容纳大量凡人,共同欣赏一块影石,收取便宜的门票钱,例如几文钱,这样可以用同一块影石,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播放,让无力购买的影石的凡人可以花一点小钱,就能看一次幻戏。这样的空间,可以有一个专门的称呼,叫影院。”
这种新奇的构思让他们都有些惊讶。
顾景行说道:“也许这样几文几文的小钱,各位不放在眼里,但是想必大家多少都会有凡人后代,大可以将这生意承包给他们,可以让他们一生富贵,也不劳你们时刻操心。”
下城主是最为开心的,没人比他有更多的凡人亲戚,当即拿出一个巴掌大的一次性乾坤袋,他没有灵力,只能购买修者炼出的封存一点灵力的乾坤袋,用过一次就得作废,通常都拿来存储重要物品。他把乾坤袋交给顾景行,按耐住心里的欣喜:“顾仙人,这就是一百块下品灵石,我要购买终身套餐。”
顾景行点头,拿出一张巨大的修真界地图,铺开来,问:“你想要哪十座城池的销售权?”
下城主当然选择在执博城周围的大城,他毕竟是凡人,无力跑太远。
一旁的裴竹拿出一张契约,让下城主按了血印,契约就此生效。
其他人一看下城主选择地都是人口多、经济发达的城池,再也坐不下了,虽说两座小城池可以抵一座大城池,但购买力还是不可能相比,更何况在两座城池售卖也麻烦,他们当即都涌上来要报名,免得被人选走好地点。
顾景行接着说明除了幻戏外,他们还有花絮影石以及霓裳歌舞班和晏怀为幻戏制作的背景乐曲专辑影石,都是五块下品灵石的价格。
他们对花絮还有点兴趣,对乐曲专辑就没怎么放在心上,购买者寥寥无几。但晏怀对此已经十分满意了,对顾景行感激不尽。
当然,还有很大一部分人不舍得灵石,外加对这个新奇的合作方式顾虑重重,没有去买,他们打算看看这些加盟人的情况再做决定。
顾景行对此笑而不语,等合伙人赚得盆满钵满了,还想用十块灵石买销售权,做梦去吧。
直到深夜子时,加盟商都登记得差不多,地方也挑好了。
顾景行一看账本,乐了。总共有五十人买了十块灵石的普通套餐,五个人买了五十块的包年套餐。三个人买了一百块的终身套餐,这就已经赚到超过了一千块的下品灵石,不过才一晚而已。
风应兰不需要当保镖了,到了二楼,往奚央那个包厢一坐,兴奋道:“真是有趣啊,没想到真的卖出了这么多钱。”说完,他目光灼灼地看其他人,显然对这几天的经历大感新奇和过瘾,不知道他还记得不记得燧人氏长辈们对他的谆谆嘱咐:切切观察顾景行。
幸子真面目严肃地点头,顾景行确实出乎他意料了。
“是啊是啊。”奚央满脸的自豪,容光焕发,盯着守墨长老,怕他反悔似的说:“这下顾景行可以和我一起回天玄宗了!”
守墨长老看不出什么神情,淡淡道:“我身为执法峰的长老,向来有言必行,从不朝令夕改,我自然会向掌门申请设立分派。但那顾景行,未必愿意随你回天玄宗。”守墨长老果然是一个不慈祥的长辈,毫不留情戳穿了奚央。
连风应兰都有点可怜奚央了,人都傻了,何必呢。
奚央愣了愣,随即委屈起来,好半晌,才喃喃道:“我去找他,让他和我一起去,他会走的。”此时招商会已经结束,顾景行回了自己房间,没人在,要丢人也就在他一人面前丢,守墨长老也就随他去了。
幸子真却有些担心:“师尊,要是顾景行不愿和师兄离开,怕是师兄也不肯走,他的神魂损伤禁不起耽搁啊。”
守墨长老凉凉地说道:“你以为你师尊是摆设吗?”
嬉皮笑脸的风应兰立即板起脸,悄悄摸了把不寒而栗的手背,心下想:天玄宗能成为五大宗派之一,不是没有道理的。
顾景行在房间里想着账单发笑,一笔巨财啊,巨财意味着更高质量的幻戏。听到敲门声,他笑容都来不及收就去开门,看见奚央,还乐呵呵地打招呼,谁让他心情好呢。
奚央的眼神亮起来,这几天,难得顾景行给了他好脸色看,于是觉得有很大希望地说道:“你跟我回天玄宗了,师叔已经答应给你设立分派。”
顾景行无奈道:“我说过我不去天玄宗,你们天玄宗是名门正派,与我的愿力道实在不同,道不同不相为谋。”
奚央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急了,只好从怀里掏出信来,去瞄一眼上面写的话,企图用自己以前的智商说服顾景行。
顾景行早就对这张纸很奇怪了,当下探头问道:“你这是什么?”
奚央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一时手就僵硬在那里。
对修者来说,一目十行几乎是刹那之间的功夫,不过几个呼吸,顾景行就看清了上面的每字每句,当场就愣在那里。
“山有木兮,心悦顾景行兮,既已成事实,改不得,换不得,更舍不得。于此,便再无顾忌。燧人氏怕不肯善罢甘休,顾景行终难自由。需得为顾景行寻求护佑,将他送入天玄宗,我方可安心闭关。首先必先得说服守墨师叔,其次,说服顾景行......”
短短的信内透露出来的信息,几乎让顾景行神魂震颤,迟迟回不过神来。
等顾景行还不容易夺回思维能力,再看奚央那张面红耳赤的脸,情绪极度复杂。
一是为奚央的变相告白而心神失守,二是为“为顾景行寻求护佑”这句话而心惊不已。
顾景行这才意识到,奚央如今表现出来得就像是三岁稚童,又有幸子真和那位师叔跟随左右,如此大的阵仗,怕是奚央受了伤才导致这样子,不是练功的原因。而奚央是天玄宗少掌门,又是元婴真人,谁能伤得了他?难道是信里提到的燧人氏,可顾景行想到燧人氏的风应兰,和幸子真等人的关系并非是针锋相对。
顾景行想不明白,只能大致猜测到与自己有关,而奚央为了保护他才受此重创。那封信的语气,是如此接近安排后事的遗书。
顾景行顿时懊恼自己,这几天居然只顾着招商的事情,没怎么对奚央上心。
奚央结结巴巴地问:“你…你和我去天玄宗吗?”
顾景行无言以对。奚央更加着急了,话语卡在嘴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顾景行只好说道:“你让我想一想。”
奚央忙不迭答应,好像顾景行说想一想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跟他走。
顾景行送走奚央,关上门,这才有些虚脱地瘫软在座椅上。种种迹象,都让他难以平静。他感觉仿佛有一双冷漠的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他不知为何总有危险窥视着他,他只想安稳地修行愿力罢了,但麻烦却一桩接着一桩地来,他没去惹,可连躲也没法躲。
这些倒也罢了,反正顾景行孑然一人,无牵无挂,如果不是愿力,怕是活不过百年就得老死,或者更惨的在某个险境就身死道消,死又有何惧?让顾景行头痛的是,奚央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