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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玉尘切磋琢磨,琉璃照大小登科
楼至施展轻功来到相约之地,果然见天之厉负手月下独立,几步跃至他跟前笑道,“等急了吧,今儿晚课散的迟了……”说罢上前携了他的手,两人身形差距颇大,楼至双手才能握起天之厉一手,放在手心内揉搓着道,“看你,怎么不运功趋趋寒气。”天之厉摇头笑道,“哪有那么娇贵,此处虽然偏僻,到底在佛乡周遭,若是被人察觉我的元功,岂不是叫你为难?”两人言谈之间天之厉周身已有蒸腾之意,楼至讶异道:“你提了几成元功,怎的这般温暖?”天之厉伸手将楼至的整个身子都包裹在自己的披风之内,楼至被心上人搂在怀中,顿觉身心都暖了。只听得天之厉笑道:“一成,非是绝顶高手无法察觉此处,放心罢。”楼至心下感叹此人元功精纯,反观自己却是疏于修行,眼看满十五岁了,禅天九定第三式还未曾练得纯熟,不由脸上一红道:“他们怎比得你,断断察觉不出的,我在佛乡就算是个好的了,到了你手上,还不是不成么……”天之厉轻笑一声道:“你才多大,往后的日子长着呢,你天资过人,稍有琢磨必成大器,我像你这般年纪的时候,每日里除却漫山遍野捕猎野兽之外,便是上书房的时候捉弄太傅,倒十分清闲快活,从不以上进为要,怎比得你这般要强懂事。”楼至听他赞美自己,心下泛起蜜意道:“男孩子淘气些也是有的,你长大了,不就出息了?却不知我日后前程几何呢……”那天之厉大笑道:“你的前程不就是我么?如何又担心起这个来。”楼至听他言语调戏自己,不依不饶道:“你欺负我不会说话,总将这些淫词艳曲轻薄于我,今儿再不能饶了你。”说罢足尖点地凌空一跃,伸手抻了腰间佩剑奥义吠陀,却未曾出鞘,向天之厉面门一指,那天之厉摇头一笑,自己的心上人虽然年纪渐长,这争强好胜的心思却是丝毫未减当年,如今他见自己元功精纯,心中便起了争锋之意,看来今日相会,却是没有工夫一诉衷肠了,只是既然楼至愿意,自己少不得要陪他走上几招,方能让他心满意足,想到此处微微侧身避过楼至锋芒,却伸手一握,便将奥义吠陀握在手中,凌空做个鹞子翻身的架势,楼至手握剑柄,见他欲夺自己兵刃,便死死握住不肯松手,如今见他凌空旋身,自己未及反应,倒给他带着在空中转个几个圈儿,眼看就要摔在地上,倒是天之厉紧要之处伸手在他腰间一托,将楼至的身子稳稳接住,趁着尚未回神之际,张口在他桃腮之上轻轻一咬,方才动作轻柔将他放在雪地上。
楼至懵懂之际就给他如此戏弄了一番,如何肯依,娇叱一声,复又将手中奥义吠陀直刺天之厉的面门,天之厉见他还未餍足,只得苦笑一声,伸出两指夹住奥义吠陀的剑鞘,指上发力一抻,那剑鞘便给天之厉夺在手中,奥义吠陀本为佛乡至宝,一旦出鞘,天地风云变色,楼至万没想到天之厉竟夺去自己的剑鞘,收招不及之际,那剑尖竟奔着天之厉胸口而去,楼至吓得花容失色,眼内珠玑摇摇欲坠之际,却见那天之厉使了个腋底偷桃的架势,避过楼至剑尖,一手揽在他的腰间将他拉向自己身侧,另一手持了剑鞘,反向一刺,竟将那奥义吠陀复又困锁剑鞘之内,不爽分毫。
两人收住招式,天之厉未及出言,却听得楼至“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倒把天之厉唬了一跳,连忙将他搂在怀中道:“这是怎么说?别怕,有我在这里。”楼至哭得梨花带雨道:“你这是做什么,万一我……万一我……”说到此处不敢再设想下去,哭得眼内珠玑如断线珍珠一般,天之厉轻抚着楼至的背部柔声安慰道:“我的功夫你如何不知,哪那么容易就出事了,我见你今儿来了兴致,才跟你玩笑的,别恼,原是我的不是,快别哭,哭得我心都碎了。”说罢俯身在楼至脸颊之上轻轻吻着他满面泪痕。
楼至被心上人如此温柔安慰一番,渐渐止住泪水,复又恨恨捶了天之厉几下道:“往后不许再吓唬我,不然就丢开手不来见你。”天之厉听闻楼至童趣之言笑道:“无妨,你不来,我去也使得。”楼至见他这般无赖,只得没奈何嘟起唇瓣赌起气来,天之厉趁势在他唇上一吻道:“我乃身负王命之人,想杀我没那么容易,你的佩剑虽是佛乡至宝,但并无天佛法印加持,无法伤我天罡不坏之身,我才敢与你玩笑的。”楼至听闻此言才破涕为笑道:“怎的不早说?害我伤心了这半日,那天之佛原是佛乡传说而已,谁知道何时现世呢,既这么说,旁人伤不了你,那我也可以放心了。”
两人言谈之际,天之厉见天色已晚,便俯身为楼至整了整额前的碎发道:“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罢。”楼至听闻此言脸上一红,低了头不言语。天之厉不明就里道:“莫非还不餍足,你虽然如今年长了几岁,到底还是个孩子,贪多无益,改日见面我再陪你切磋也使得,如今天寒地冻的,别贪功伤了身子,快回去罢。”楼至红着脸摇了摇头,声音细若蚊蝇道:“我不回去。”天之厉闻言失笑道:“怎么如今大了,倒越发会使性子,可是忘了上次回去迟了,给那审座拿住百般为难于你,下次见面之时,你还抱怨我缠你太久,不肯让我亲近,如今怎的倒不怕了?”楼至欲言又止,羞得满脸通红道:“今儿师姐说……说……”天之厉见了楼至颊带瑰意,吞吞吐吐的可爱模样,却是隐忍不得,伸手将他揽在怀中,张口衔了他的耳垂低哑着嗓音问道:“说什么?”楼至怕痒,一面娇笑着推拒他一面说道:“说若是你我已有了婚约,便去你家里认认门也使得,她自会为我周延,明儿破晓回去不碍的……”天之厉听闻此言,却深深看着他,半晌不置可否,楼至见状蹙起眉头问道:“你不愿意与我在一起么……”天之厉闻言苦笑道:“不是这么说,只是若你我共处一室,我怕……”说到此处忍不住笑了起来,在楼至耳边说了句悄悄话。楼至听罢含羞捶了他几下道:“你敢乱来,我手中奥义吠陀可不饶你。”天之厉闻言大笑,将楼至打横抱起,转个几个圈子,才施展轻功将他带离此地。
楼至缩在天之厉怀中,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呼作响,不由点头赞叹道:“你的轻功果然已臻化境,不知我何时才赶得上你呢……”天之厉闻言笑道:“别的倒不值什么,只是我的轻功却是传你不得。”楼至闻言不解道:“平日里你指点我武学从来不曾藏私的,怎么单单这部功夫不肯教我?”天之厉笑道:“若是将来你竟有了二心,琵琶别抱之际,好教你难逃我的纠缠。”楼至闻言噗嗤一笑道:“胡说,连我的身子都……”说到此处连忙掩口不语,缩进天之厉怀中闭目假寐。天之厉听闻此言爽朗一笑,继续施展轻功前行,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与楼至调笑,楼至因自己刚才失言,便只不理他,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异诞之脉。早有守卫上前躬身施礼口称“王上”,天之厉见楼至此时早已害羞得缩进自己怀中,用衣袖掩去面目,便吩咐将寝殿之中服侍之人全数遣出,自己方才抱着楼至进入内宫,动作轻柔地将他放在床上。
楼至偷眼观瞧之际,见寝殿之中只剩下自己与天之厉两人,才回复了活泼的性子,从床上一跃而起,四处查探天之厉寝宫之中有何摆设,天之厉只是面带微笑向床边坐了,看着楼至娇憨之态,楼至调皮了一会儿,见天之厉含笑看着自己,不由不好意思起来,缓步蹭到他身边道:“这么大的屋子,你一个人住不害怕么?”天之厉听闻他童真之言,忍不住笑意道:“再等几年,可就不是一个人住了。”楼至闻言脸上一红,早被天之厉揽在怀中抱在膝头,虽然害羞,还是忍不住抬头与他对视,却见天之厉眼中精光四射,竟呈流光溢彩之象,楼至睁大了眼睛,怔怔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天之厉见自己面目被他看穿,苦笑一声道:“害怕么?”谁知楼至摇了摇头笑道:“怎会害怕,你的眼睛真漂亮,怎的往日我都未曾瞧得清爽。”说罢竟揽住天之厉的脖子,在他眼上印下一吻。却听得天之厉闷哼一声,将楼至反身压在身下,覆上他的身子,俯身衔了楼至的樱唇在口中辗转起来,楼至虽然心中有了准备,还是含羞推拒了他几下,便顺从地张开檀口迎接他的采撷,天之厉素喜楼至乖巧听话的模样,将舌尖在他口中汲取几缕花蜜含在口内,复又含混了自己的龙涎,渡入楼至口中喂他吃下,楼至樱桃小口,未及吞咽之际,两人的津液便顺着桃腮横流得楼至满面粘腻。楼至给他吮吻得动情,少不得并著香肩,丁香暗吐,与那天之厉的舌尖做在一处,静谧寝宫之中潸然作响,说不出的靡靡之音。两人拥吻了半晌,天之厉才餍足地放开了他,楼至红着脸缩进天之厉怀中喘息着,天之厉让他枕着自己的手臂,另一手却试探着解了他的烈火袈裟,楼至抬眼深看他一眼,别开视线没了言语。天之厉见楼至竟不反抗,便伸手探得他小衣上的绳结,却见楼至倏然伸手按在天之厉手腕之上,两人对视之际,天之厉缓缓抽动着手中绳结,楼至身单力薄,阻不住他此番行径,转眼绳结已经解开,只得“嘤咛”一声别过脸去侧面无言。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白居易《酬皇甫十早春对雪见赠》诗:“漠漠复雰雰,东风散玉尘。” ;琉璃照,老吉寝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