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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茅丽的所作所为,王路并没有多少恶感,有的,只是好笑。
这女人演戏演得还真是炉火纯青,换了个毛头小伙子,非头脑一热,做出些不可收拾的事来。
只是在王路眼里,茅丽的一应所为,做作的痕迹实在太浓,就像她的脸上,虽然化妆巧妙的让人几乎看不出来,但王路还是依然看得出,她是化了妆的。
化了妆的女人,其实骨子里,是对自己的极度不自信。化妆技巧越高,越是如此。
王路并不想对茅丽生气,或者揭穿她的小动作,金丝雀嘛,都这样,希望能依附强者,只不过,在崖山,她完全可以自力更生,全员供给制让任何人都不必再卑躬屈膝。
王路很快将茅丽扔到了脑后,这只是段小插曲,他更担心的,是谢玲。
谢玲从来不是个轻易叫苦喊累的人,如果她真受了很严重的伤,那她早就该在卫生院接受钱正昂的治疗了,如果只是一点点不舒服,以谢玲的性子,根本不会说出来,更不要说躲在家里休息了。
这妮子,在搞什么名堂啊。
王路匆匆进了静悄悄的家里,也没迟疑,直接向谢玲房间走去,门虚掩着,一推就开了。
王路一眼看到,谢玲果然躺在床上,面朝里,全身紧紧裹在被子里,只一头秀发披散在枕头上。
王路心一紧。看起来,谢玲身体真有些不适。
他放轻脚步,低声唤道:“谢玲,怎么了?吃早饭时见你还好好的,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钱正昂来。”
谢玲依然背着身,声音有些颤抖:“别,别叫人,你、你过来吧。”
王路见谢玲说话有些辞不达意,眉头禁不住皱了起来,他三步两步走到床边。挨着床头坐了下来,探出手去摸谢玲的额头:“发烧了吗?我给你拿体温计去。”
王路的手指触着谢玲的额头,心就是一宽,皮肤并不发烫,温润如玉,只是,不知为何,谢玲似乎在轻轻的颤抖。
这是怎么回事儿?
王路心一动。他俯身凑着谢玲耳边道:“可是‘那个’来了?有点痛经。”
谢玲没出声。
王路松了口气,只要不是生病就好,这痛经,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又没有什么特效药,这种时候女人的脾气会变得特别别扭。只能像哄孩子一样哄着点。
王路刻意低声下气地道:“要不,我给你弄个热水袋来?冲碗热蜂蜜水喝喝好不好?”
谢玲一动不动。
王路挠了挠头,糟糕,这是耍上小性子了。
他鬼鬼祟祟侧头听了听,家里楼上楼下静悄悄的。再无旁人,顿时大起了贼胆,压着嗓门道:“我给你揉揉肚子吧,多少能好受些。”王路鬼使神差冒出这句话,一半原因是陈薇痛经时,也常常让自己揉肚子。另一小半原因,则是被刚才的茅丽弄得有些上火。他虽然看穿了茅丽的小手段,但不得不承认,这小娘皮身材的确不错,是个男人,都会蠢蠢欲动。
王路原以为,谢玲受了自己“调戏”,羞恼之下。非骂上几声不可。谢玲脸皮其实极薄,在家里时,从不和自己玩笑。
然而,令王路没想到的是,谢玲居然从鼻子里,轻轻“嗯”了一声。
声音虽轻,但意思却是再明确不过了。
王路大喜,真要说起来,自打下了崖山后,生活条件是大大改善,可自己和谢玲之间反而分房而睡,连她穿着内衣慵懒的身影都难得看到,更不要说偷偷摸摸温存一翻了。
今天,可是天赠良机啊,虽然谢玲因为痛经,不能真个胡天胡地,但轻怜蜜爱一回倒也无妨。
王路伸出手,放在被子上,探向谢玲的小腹。谢玲盖的是一条丝棉被,并不算厚,隔着被子,也能感受到她的傲人的娇躯。
王路正隔着被子胡乱摸着,突然,一只手从被子底伸出来,握住了他的手腕,一拉,拉进了热乎乎的被窝里。
然后,王路的手就触着了滚烫的一具身体。
光滑的,一丝不挂的**。
王路整个人如同石化了一样--谢玲居然主动伸出手将自己的手拉进了被子。
更要命的是,她躺在被子内的身体,居然是**的。
谢玲不是痛经嘛,为什么脱光了睡?
王路正在满脑子糨糊,谢玲突然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欺霜寒雪的玉足,踢了他一脚,带着鼻音轻声道:“死人,还愣着干什么。”
我操,这种时候,王路还要是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可真是禽兽不如了。
王路双眼红得跟狼一样,大叫一声,一头钻进了谢玲的被窝里。
谢玲嗯了一声,死死闭着眼,抱着被子里王路的脑袋,鼻中喘息的气息越来越沉重,渐渐的化成了一丝丝吟哦。
王路在被子里胡天胡地,不知何时,将全身的衣服都从被子下扔了出来,他又不是什么未经人道的小毛头,当下施出“十八摸”的手段,将谢玲弄得人如同化了一般,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全身都在轻轻的痉挛。
终于,谢玲呜咽了一声,修长的双腿一并,双手紧紧摁住了王路的脑袋,低声哀求道:“别、别动了。”
半晌,王路得意洋洋从被子里探了头来,凑到谢玲耳边:“舒服吗?”
谢玲紧闭着眼,握着小拳头轻轻捶了王路一下:“死人,哪里学来的这些、这些乱七八糟的花样。”
谢玲反手搂住了王路坚实的双肩,低低地道:“给我。我要你。”
是男人的,听到这句话,如果还不知道该怎么做的,那就可以买块豆腐撞死了。
王路欢呼一声,贴着谢玲耳垂道:“放心,我会轻一点的。”又一头钻进了被窝里。
谢玲这时才微微睁开眼,看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无声地叹了口气--虽然这和自己曾经想像过的新婚之夜不同,只是,这身子给了他。早就是自己下定了决心的事,又何必讲究什么形式。罢了罢了,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女人了。其实,在很早很早前,我就已经是你的人了,从这身体到这心。
王路哪里知道谢玲这番心思,他就像头闯入瓷器店的野牛一样。在洁白细腻的身体上折腾着,混没发觉,有颗泪珠,无声地从谢玲眼角滑落下来。
谢玲等待着,等着王路进入的那一刻,她有点紧张。这还是第一次在王路清醒时,让他进入自己的身体。王路今天似乎有些激情过度,弄得自己,有点痛。
然而,谢玲迟迟没等到那火热进入体内的一刻。半晌,从被窝里传来王路闷闷的声音:“帮我一下。”
谢玲的心,咯噔一下。
“帮我一下”,很简单的四个字,朋友之间,同事之间。甚至陌生人之间,都能听到这四个字。
然而,这四个字,在一对情侣正在床上激情时,突然冒出来,却是份外刺耳。
不,不是刺耳,而是羞耻。
王路躲在黑漆漆的被窝内。恨不能有个坑,让自己一头钻进去。
他在温润入口处鼓捣了半天,却发现,自己进不去。
原因很简单,因为不够硬。
他已经努力了好一阵子了,但是,那货儿却还是没个起色。
这时,一双纤细的手探了过来,谢玲柔声道:“慢慢来,太急了,容易伤着身子。”
王路闭上眼,感受着谢玲的温柔,然而,他的心慢慢沉了下来,就像沉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
没有动静,没有反应,一点都没有。
有好几次,谢玲的努力似乎生了效,然而,一等王路趴在她的身上,想进入时,那话儿就软了。
被子和床单蜷曲在一起,激情,正在慢慢冷却,浑身的汗凉了后,沾在身上,湿搭搭的,不知有多难受。
王路瞪着空洞的眼睛,望着天花板,突然道:“算了。”
谢玲还在努力,王路伸手阻止了她:“算了。今天,有点累。”
谢玲停止了动作,她不知该说什么好,半晌,她滑进王路怀里,拽过他的手,让王路搂着自己,轻声道:“过几天,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试试。”
王路半晌才嗯了一声。
两人又躺了一会儿,谢玲挣脱王路的手臂坐了起来:“我去洗个澡。”
听着卫生间里传来的哗哗的水声,王路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突然,他站了起来,光着身子冲进了卫生间。
正在淋浴的谢玲啊了一声,王路已经扑了过去,从背后将她搂在怀里,就在花洒的水流中,粗暴地向她凶猛冲击着。
谢玲闭上了眼,任水洒地自己脸上,喃喃道:“别急,小心弄伤自己。”
王路胡乱冲刺了几下,猛地大叫一声,在瓷砖墙上重重砸了一拳,带着满身水珠,冲出了卫生间。
谢玲扬声想叫住他,却又忍住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慰王路。
一个正当壮年的男人,碰到这种事,都是无法言语的耻辱。
王路,果然像陈薇猜测的那样,不举了。
然而,这并不是谢玲和陈薇最害怕的地方,男人的不举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实在不行,吃颗蓝色小药丸也行。谢玲和陈薇害怕的是,王路不举的源头,来自这生化末世最可怕的魔鬼--生化病毒。
王路身体的变化,一直在陈薇和谢玲的关注中。
王路的异能是“自己尸”,在他发动异能时,全身和丧尸一样,是没有感觉的,同样,在异能状态下,王路也同样是不举的,没有感觉,那话儿怎么硬得起来。
早在崖山时,陈薇就曾经和谢玲提起过,王路有段时间性需求很强烈。能够持久不射。
男人常常得意于自己的持久坚硬,但陈薇却认为这事发生在王路身上并不什么好事,两人结婚多年,王路性生活节奏可谓尽在陈薇掌握之中,每次有多长时间,用什么样的花样能让他爽,那根本是了如指掌。
所以王路的超长时间,陈薇不但没有欣喜,反而说明王路的不正常。
感觉的迟钝,也会造成持久不射。
有些民族。是实施男性割礼的,割礼的用处之一,就是使男性器官感觉更迟钝,以便在性生活时,可以给女性以更长时间的快感。
王路自然没有经过割礼,他的持久耐战,只说明他的感觉迟钝了。
换句话说,他的感觉正在渐渐消失。
直到今天。王路的不举,说明他的感应--最起码,他的性器官感觉系统,已经接近于无了。
男人的身体里,有两块奇特的自律肌,分别是性器官和心脏。男人开玩笑时。喜欢说“小头指挥大头”,这也有一定的道理,因为那“小头”自有主张,“大头”是指挥不了的。同样不听“大头”指挥的,还有心脏。心脏跳得的快慢与否,根本不是大脑能指挥干涉的。
如果王路的性器官机能正在异化,那么他的心脏呢。
他的心脏,是不是还正常?
谢玲站在淋浴喷头下,虽然淋着温水,但她的身体。却越来越冷。
二度感染生化病毒,从来没有离开过的王路的身子,它正在缓慢而坚定地蚕食着王路的身体,直到有一天,将她的男人,变成--智尸!
谢玲用力抹了下脸上不知是水还是泪的温温液体,关水,出门。擦身,穿衣,风一样向田头跑去。
陈薇正带着黄冬华、郑佳彦等孩子们在田头劳动,郑佳彦突然道:“陈老师,谢玲姐姐来了。”
陈薇抬起头,只见谢玲在机耕路上一路狂奔而来,沿路上,对出声和她打招呼的人理也不理。
陈薇握着锄头的手一紧,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等着什么样的结果,如果谢玲告诉她,王路一切安好,那就意味着,自己的男人,分了一半给眼前的女人,可如果谢玲告诉她,王路并没有占有自己,那么,自己将面临更恐怖的局面。相比之下,和谢玲分享自己的男人,简直称得上人生最大的幸运。
谢玲跑得越近,陈薇的心越沉,看谢玲的矫健步伐,根本不像一个刚经人事的小女人。
谢玲气喘吁吁跑到陈薇面前,还没有开口,已经先摇了摇头,陈薇眼睛一黑,差点一头栽倒,她使劲握着倒柱的锄把,才稳住了身子。
陈薇闭了闭眼,又睁开,对一旁诧异的郑佳彦道:“郑佳彦,陈老师想到旁边休息一下,你管好同学们。”
郑佳彦乖巧地点了点头,带着同学们到旁边的田块里,给明显有事要说的陈薇和谢玲腾出了空间。
陈薇走到田埂边,坐了下来,拍了拍身边,示意谢玲坐下,她抬起眼,看着远处的山峦,这才道:“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
谢玲握着手,细细地,毫无保留的,将王路和自己在床上的一应细节都说了出来,甚至连自己享受到的**,也绝无隐瞒。因为她知道,这事关王路的生死大事,与女儿家私情无关。
陈薇认真听着自己的丈夫和另外一个女人的性生活,谢玲非常坦率,并没有对自己遮掩任何事情。
其实男人的性生活,就像他的生活习惯一样,有一定的模式,王路在谢玲身上施展的手段,所谓“十八摸”,陈薇是再熟悉没有,从谢玲的述说中,可以判定,王路当时的确是欲火焚身。而谢玲的“帮他一下”,也的确帮得很到位,就是换了陈薇自己,也只不过这几招。换在以往,这几下绝招一出,王路必定**,然而,王路却没有反应。
果然,有问题。
有大问题。
谢玲已经汇报完毕了。
两个女人,两个共同拥有同一个男人的女人,坐在田头,长久无语。
好一会儿,陈薇道:“情况还不算太坏,不管怎么说,王路还是有强烈的**的,这和丧尸的完全没感觉,还是不一样。他只是那个话儿有点问题。”
谢玲不知该怎么接口,“不算坏”?怎么样才算坏?等王路彻底失去感觉?现在的关键问题是,没有任何措施能阻止王路身上虽然悄无声息却没有停滞的变化。
谢玲半晌才道:“要不,让哥和别的人再试试看……”
陈薇像挨了针扎一样的差点跳起来:“不行!绝对不行!”
谢玲也知道自己这提议有点荒唐,王路并不是个浪荡子,谢玲知道,他对自己是有着爱的,
王路如果面对着自己也不举,换了别人来,搞什么有性无爱,肯定也是一样的结果。
陈薇喃喃道:“你说,王路自己知不知道身上的变化?”
谢玲苦笑道:“他、他老是瞒着我们很多东西,就连异能,也是隐瞒了好久后才告诉我们的。”
陈薇叹了口气:“他啊,就是这样,自以为身为一个男人,就要扛起所有的事,不想让我们知道了徒然心烦。”
谢玲嘟囔了一句:“莫名其妙的大男子主义。”
陈薇叹了口气:“是啊,这个笨蛋,他怎么就不想想,如果他真出了什么事,我们一家难道还会眼睁睁袖手看着不成?”
“我们是一家子,要活,就活在一起,要死,也死在一起。”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