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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靖?”,宋子文手一抖,“子靖怎么了?”。
“子靖一行在返回途中遇袭”,蒋校长面上的肌肉抽了抽,“不要担心,只是一名随员受了点轻伤,子靖没事”。
“查出是谁干的?”,汪精*卫皱了皱眉,袭击宪兵,这个李福林实在是太过分了,宋子靖不过是敦促剿匪他就要痛下杀手,他到底想干什么!河南不是他李福林的独*立王国!
“是顺德农军”,学生们没出事,蒋校长立时冷静了下来,越想越觉得蹊跷。要知道子靖去顺德可不止他们四个人,特种部队的一个小分队一直潜伏在河南,对那个绿林出身的李福林,说实话,他心里还真是不怎么放心。这事子靖和立夫都知道,有这个小分队在怎么可能被几个泥腿子袭击了,想了想不竟暗骂了句娘希匹,立夫胆子太大了,万一失手了怎么办?
“子靖去顺德审理十五师军官伤民案,其中牵扯出顺德农委……”,见白崇禧有些疑惑,谭延闿摇头解释了一句,共*党在河南闹得有些不象话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对国民革*命军动手,李福林压不住你们,当我们都是饭桶么。
“袭击军事法庭?这顺德农委……,呵呵”,白崇禧笑笑摇摇头,对这个宋子靖他还是很有些好感的,不过他倒是不知道这个《两广统*一纲领》就是宋阳一手炮制出来的,这时一句话把事件提升到袭击法庭的高度,就是想给国民政府上点眼药,共*党在河南就敢这么无法无天,在第七军若是惹出什么事来也就不能怪罪咱们了。
“情况应该没有那么严重,可能是几个涉案农军徇私报复,顺德农委还不至于如此”。陈立夫煞费苦心地演了这么一出苦肉计,蒋校长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巫山。通知周主任立即抽调宪兵组成军事法庭审察此案,由他全权处理”。
“是!”。顺德农军袭击宋子靖,蒋先云一听脑袋都炸了,半天没回过神来,这是要把两广区委往死里逼啊,几支农军都约束不住,曹汝谦是干什么吃的。
白崇禧心中暗叫一声厉害,要共*党自己去察此案。不论得出什么结果,这个周主任都别想落下什么好了,而这个周主任即将去第七军赴任,说来也算是卖了他们一个人情。“主*席,诸公,袭击军事法庭可不是小事,防微杜渐啊”。
“王大姐,梁夫人休息了么?”。见王寡*妇蹑手蹑脚地带上门走出来,宋阳起身笑了笑,他们一行被廖庆接过河后暂时住在陈村鸡脚巷王寡*妇家。
“长官,梁夫人睡了”,见几个长官都看着自己。王寡*妇吓了一跳。
“谢谢”,宋阳点点头走出院门,在河对岸遇袭时林歆被吓得不轻,事情过去之后反而变得安静了,躲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也不说话,林家父母很担心,宋阳倒觉得可能是件好事,经此一刺激若是能令她的病情有所好转,陈立夫这笔帐就放过了。
隔壁的院子里摆放了四具尸体,宋阳抱着手静静地看着,只是静静地看着倒是没生出什么同情,安心食品即将落户河南,这些农委农军都将是个大麻烦,借此机会一把撸了省得以后闹心。宋阳关注的不是死者是谁,而是死得合不合理,既然要嫁祸那就要嫁得对方哑口无言,这个时候也容不得他有丝毫的同情,因为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蒋校长也不行。以一个编外特警的眼光检查了几遍终于放下心来,索斌做事还是很利索的,应该不会留下什么把柄了。遇袭时自己一开始都以为是顺德农军干的,其他人就更不会往别处想了。
身后的廖庆、李诚、于延三人都没有说话,宋阳的行为李诚、于延倒没有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他是医生,干的就是这一行。廖庆却是看得心里直发毛,这宋长官脑子有病啊,放着王寡*妇白花花的身子不看,跑这看死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阳、李诚、于延同时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几分钟后巷口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和口令声,廖庆长出了一口气,宪兵营到了。剿灭了陈六子后才从黄团长那里得知这位宋长官的来头,所幸当时自己没有昏头,否则再长几个脑袋也保不住。这次又果断出兵第一个赶到渡口,也算是救驾有功了,李军长那里的赏赐肯定少不了,说来这宋长官还真是自己的福星呢。
“子靖!”,陈立夫满头大汗地冲进来,一把抓住宋阳的肩膀,“有没有受伤?”。
“师兄,我没事”,宋阳没理会陈戏子,向钱朗、成虎、李业亭三人点点头,“曹效公他们也快到了,不要难为他们”。
“是!”,见宋阳没事众人都放下心来,静静地退出院门。
“当时来不及通知你,让你受惊了”,陈立夫拍了拍宋阳的肩膀,瞧这神情应该也猜出个大概来了,“没吓着吧?回去给你摆酒压惊”。
“来得及你也不会通知我,怕我下不了手”,宋阳伸手打开陈立夫的手,“想当营长也不用这么下狠手吧?”。
“索队长那边没人受伤吧?”,陈立夫吓了一跳,索队长做事很有分寸自然不会伤了他们,这小子不会下死手把人家给伤了吧?
宋阳摇摇头,“通知校长了吗?”。
“花连长一到南海我就安排人通知校长了”,见宋阳一直盯着尸体似乎兴致不高,陈立夫撞了撞他肩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哪来那么多滥好心”。
“林遇是个好苗子,把他交给校长”,在岸边遇袭时,林遇的表现令宋阳有些意外,冷静,非常地冷静,不是那种故意做出来的样子,一枪一枪不紧不慢,手都没抖一下,幸亏枪法不怎么样,否则索赟非和自己拼命不可。宋阳越看越感觉他象一个人,想了半天却发现象的是自己。
“你是博士是教授,你是君子,别把所有人想得都和你一样。不是他们还能是谁!”,陈立夫瞪着眼睛点着宋阳的脑门,“在淡水他们因为你差点被开除出党,你忘了,可人家没忘!醒醒吧,宋阳同志,你把他当朋友,可他没把你当朋友!”。
宋阳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家伙又开始飙戏了,《白毛女》是我写的好不?不用问,肯定是曹汝谦到了,“党代表你冷静点,效公要是想杀我怎么会选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这不是明白告诉大家是他干的吗?我虽然不喜欢林启闲,王德平这两个人,可我能看得出来他们决不是那种卑鄙小人。这事就算是农军干的,也和顺德农委没有关系,这是两码事,不可混为一谈。国*共合作就应该以诚相待,你不相信他们,他们又怎么会相信我们!”。
“子靖,你知不知道你对黄埔军校对国民革*命军对国民政府有多重要,你是诺贝尔奖金获得者,是世界知名学者,你是我们国民政府的一块金字招牌,如果你就这样不明不白地……”,陈立夫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我马上向校长报告将你调离第五军,你还是安心做你的机要秘书吧,我们真的损失不起”。
宋阳沉默良久,“立夫,我还是认为这事与顺德农委无关,就是上军事法庭我也……”。
“你个笨……”。
“党代表同志”,曹汝谦由林启闲,王德平两人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走进院门,“子靖是我的朋友,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污辱他”。
林启闲,王德平也抬起着,“我们也是”。
“好,好,很好”,陈立夫收回手看了曹汝谦,林启闲,王德平三人一眼,一甩衣袖愤愤地转过身去,“仔细看好了,别说不认识他们!”。
曹汝谦三人走到四具尸体边仔细看了一会儿,“这人是陈小武,北沙乡农军队长,另外三人都是北沙乡农军队员。子靖,我以我的党性保证,这决不是我们指使的”。得知宋阳被农军袭击的消息,曹汝谦心都凉了,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农军竟然这么无组织无纪律,袭击宋子靖,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你们知道这会带来什么后果?原本还抱着一线希望,可看到这四具尸体时就知道无可挽回了。
“我们愿意承担一切责任,但请相信我们,这决不是我们指使的”,林启闲和王德平都知道这次自己再也没有机会翻身了,唯一的希望就是不要牵扯到顺德农委,否则如今的大好局面都将不复存在。“这是他们个人的报复行为,与顺德农委……”。
“停!”,陈立夫转身止住了两人的话,“和你们有没有关系不是我说了算,也不是子靖说了算,你们说了也不算”,俯身定定地看着曹汝谦,“不是每个人都把你当朋友,不是每个人都象子靖这么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