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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感谢‘大游侠沙里飞’、‘老干爹’、‘657064388’、‘lyl◇’同学的月票,谢谢。这段时间有些忙,写得自己都有些看不过眼,对不起,我会努力的。
黄埔三期生正紧张备考之际,1926年1月10日,蒋夫人陈洁如去世七天之后,尚未从亡妻之痛中恢复过来的国民革*命军总指挥蒋*中*正下令南征邓本殷,以肃清盘踞在广东南部的反动军阀,统一广东,巩固革*命根据地。
邓本殷原是陈炯明的部属,曾任陈系‘粤军’第六支队司令。1923年当孙中山驱逐陈炯明在广州建立大本营时,邓本殷趁机联合南路各军‘宣布自治,保境安民’,并在这个基础上组建了所谓高雷罗阳钦廉琼崖‘八属联军’,占领了高州四县,雷州三县,软州廉州四县,两阳(阳江、阳春),罗定及海南岛全境,统治的地域面积约占广东全省面积的二分之一,兵力最多时达2万多人。其所盘踞的南路、琼崖地区已经成为实现广东统一的严重障碍之一,只有扫除邓本殷的势力,广东革*命根据地才能真正巩固下来。
南征,势在必行。
国民革*命军的南征计划也早在邓本殷所部意料之中,为保住地盘邓本殷主动投靠北洋军阀,得到北洋政府大批粮饷军械的支持。1925年,北京段祺瑞政府明令划分高雷罗阳钦廉琼崖八属地区为‘特别区’,任命邓本殷为‘八属督办’,以对广东革*命政府起到掣肘作用,不久,段祺瑞又任邓本殷为‘品威将军’。邓本殷还私自出卖国家利益‘以建筑琼崖码头、商埠、海港及开发铁路、森林、矿产为交换条件’向美国银行团借款3000万元(九折交款)积极整军备战。邓军在琼崖南路随意掠夺,拉夫抽税。开烟开赌,给民众制造了巨大的灾难。
历史上的南征可谓一波三折,蒋校长原计划是第四军第十师为主力担任南路警备。师长陈铭枢为前敌各军指挥,联合桂军将领李宗仁、白崇禧。由俞作柏率桂军一部从广西陆川入粤,向廉江、化州进击;陈铭枢率第十师、吕光奎部(桂军拨助)、陈章甫部等,集中罗定,向信宜进攻;同时令梁鸿霖率第四军第十二师,从恩平、阳春方面监视苏廷有部(原是邓本殷部队,已向国民政府输诚),令苏进攻高州。谁知计划未及执行。苏廷有突然倒戈,还策动梁鸿霖第十二师叛变,杀害了该师参谋长郭学云,引诱该团长梁休年、梁翰昭、洪敦耀等脱离革*命军依附了邓本殷。邓本殷趁机下达《本军对省方作战纲要》。企图趁革*命军东进潮梅后方空虚之机,策师进犯广州。
蒋校长只得改变原定战略计划和战略布置,重新调配兵力派第十师主力从肇庆移驻江门,力保四邑(新会、台山、开平和江门)。又急令李济深率独立第一旅及第三十四团回援,并命第十一师待命。后又增兵南路。重新部署兵力,与原南线部队组成‘南路联军指挥部’。任命朱培德为总指挥,朱克靖为总政治部主任,以第四军第十师为第一路,陈铭枢任指挥;以第三军为第二路。王均任指挥;以第二军为第三路,戴岳任指挥;以广西军为第四路,俞作柏任指挥,另以陈章甫所率新编第二师为右侧支队。四路大军苦战经月才取得南征的胜利。
而此次南征虽比历史上晚了几个月,但因为没有了第二次东征,国民革*命军无需两线作战,可以集中精力对付邓本殷,而且不论国民政府还是国民革*命军内部,现在都是表现出了空前的团结,蒋校长手中可以调用的兵力也比历史上雄厚得多。
南征的时机已经成熟,蒋校长势在必得。
“……孙子曰: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众,圮地无舍,衢地合交,绝地无留……,(途)有所不由,军有所不击,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争,君命有所不受……”,蒋校长啪地把考卷摔在桌上,“娘希匹!娘希匹!他想干什么!”。
众教官噤若寒蝉谁也不敢说话,南征军大本营设在广州城,而蒋校长这几日却是将大本营搬来了黄埔军校,足见他对这批三期生的重视,而宋阳的每一份答卷都要第一时间送到他这里,前面的科目都是满分,没想到这最后一个科目却是出了问题,可究竟哪里出了问题他们也不知道,宋阳一交卷他们便急急地送也过来都还没看。何应钦上前一把从桌上抢过试卷,军长这一笔要是落下去,这笑话可就闹得大了,堂堂诺贝尔奖获得者居然在黄埔不能毕业,丢脸的可决不会是他宋子靖,“军长息怒,军长息怒”。
“……31团伤亡过半,副团长牺牲,团长重伤,增援之28、29团亦损失惨重。徐闻之败令邓军得以喘息,从容撤军,渡海计划被迫推延,难度也将大大增加。……徐闻失利非战之罪,总指挥部所拟‘多路并进,层层清除’之作战方略稳健而不保守,实为我军前期连战连捷之根本,然大本营为些许胜利所惑,只知‘以奇胜’而不闻‘以正合’,对总指挥部之作战指挥横加干涉,强令孤军深入敌后执行所谓‘四面合围,毕其功于一役’纸上谈兵之计划,致使我孤军陷于重围几近损失殆尽,更导致整个南征计划受挫……
“战略上我们要藐视对手 战术上我们要重视对手。邓军放弃雷州半岛固守琼岛的企图在接战初期便已暴露无遗,总指挥部想已洞悉敌之所图,所拟之作战计划也有很强的针对性。大本营的职责,学生以为应是战略上的研究和指导,依据战局为前方提供可行之方案、建议和指导,而不能对直接干预前线指挥,不能越过总指挥部对前线部队直接下达作战命令,更不能将自己降格为一个师长。旅长!……徐闻失利并不可怕,可怕是这种人为扰乱指挥系统的作法。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岂可如此儿戏……”。
“混帐!大胆!”,王伯龄指着考卷气得浑身发抖,自己也是大本营中的一员。如此儿戏?这宋子靖在骂谁?“他宋子靖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些老师?还有没有校长!”。
“茂如”,何应钦拍拍王伯龄的手,“军长,前几天我和子靖聊天时说起过他们的香港之行,说到《大不列颠。我为你羞愧》这篇文章时,子靖的一句话给我印象很深,‘他的羞愧让全体英国人都有了脸面,都变得伟大了’……”。
“你看看他写的是什么?这是指着鼻子在骂我!”。蒋校长粗重的呼吸渐渐平复了下来,可心中的怒气还是如何都压不住,这个宋子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胡言乱语,实在是可恨。“难道这个计划错了吗?俞作柏坐失战机,救援不利……”。
“是啊,军长,可子靖为什么只说我们大本营干涉指挥而一句也不提他们?”,从战略上来说。大本营的这个计划没有错,因前期作战进展得太顺利,面对训练有素士气高昂的国民革*命军,邓军几乎一战即溃,这也导致作战进程大大加快,渐渐脱离了原有的作战方略甚至有点失控。几路大军都不甘人后争相发起进攻,陈铭枢第十师还在遂溪,朱世贵的第八师和俞作柏的桂军已拿下雷州,邓军全线撤退欲渡海退回海南据守。因前锋兵力不足且激战多日又深入敌腹地,朱培德、李济深唯恐有诈为稳妥考虑令朱世贵、俞作柏在雷州稍作休整稳步推进,而大本营则看到了这个可以围歼邓军,在雷州半岛一举解决广东南部问题的机会,即令全军不作休整立即压上,并越过总指挥部直接命令朱世贵、俞作柏向邓军发起进攻,不给其从容撤退的机会。朱世贵接到命令立即整军出发,而俞作柏却稍稍拖后了半日,就是这半天的时间令得整个战局都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军长”,何应钦看了看左右,这里都是自己人,“子靖说过,最适合作山地步兵的,是广西人……”。
王伯龄机灵灵地打了个冷战,幸亏敬之提醒得及时,否则等介*石反应过来,自己可就里外不是人了,“校长,我去一趟雷州,亲自向朱军长和李军长解释”,自从淡水城被撤了军职,王伯龄目前还没有捞到掌兵的机会,在黄埔军校也混得没滋没味的。如果也能象王懋功那样训练出一个山地师,哪怕是一个山地旅,自己的腰杆也能硬起来。
蒋校长心中的火气一下全没了,敬之虽说得有道理,可他的目的是为了宋子靖,这个可决不能给他。又拿起考卷看了看,提笔在卷末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全文发给前线总指挥部,一个字都不要漏掉”,又看向王伯龄,“你代我带一封信给朱总指挥和李参谋长”。
宋阳的毕业论文《将在外》被一字不漏地发给了南征军前线总指挥部。
其实宋阳的想法可没那么多也没那么阴暗,没提桂军是因为徐闻失利和人家根本就没关系,他这篇文章的真正意图就是九个字,如题——‘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蒋校长的毛病别人不知道,他这个后世人可是最清楚了,这个时候蒋校长还没有大权独揽,这毛病也还没以后那么严重,不过这次南征已经露出了这个苗头,此风不可长,必须给打下去,哪怕毕不了业被开除出黄埔,大不了再重考一次和张灵甫当一回同学。你可以给朱培德、李深济提建议,把局势给他们分析清楚,但怎么决定由他们来做,毕竟他们才是前线指挥官,他们对战局才更了解。可你不应该直接这么下命令,那将置他们于何地?这总指挥、参谋长还不如直接让你来做算了,何况他们又不是你的嫡系。
没有你亲自指挥,淡水、棉湖不也都拿下来了么,第三、第四两个军加上李宗仁、白崇禧支援的桂军,这南征根本不会遇到太大的麻烦,就是让他们全跑回海南岛又怎么样,他们能守得住吗?人家太祖不就做得很好么?*百万大军不愿南下,左一封电报又一封电报地做工作,太祖也没觉得哪里失了面子。一个连都没亲自指挥过,照样四渡赤水把你玩得团团转,照样把你的几百万军队打得丢盔弃甲,说到底都是你这乱干涉指挥的毛病惹出的事,你不信任人家,人家凭什么要为你卖命,再说你那指挥水平也真是高不到哪里去。
宋阳站在操场上胡乱地想着,等着蒋校长把他拉过去就地正法。而雷州城里的南征军前线总指挥部里也是一片混乱。
“军长”,朱世贵吊着胳膊瞄了瞄左右,“这宋子靖咱们得抢过来”,雷州半岛都拿下来了,没想到在小小徐闻城却摔了个大跟头,损兵折将不说,对整个战局都带来不利影响。谁也没想到邓军在全线崩溃的情况下居然在徐闻狠狠咬了他们一口,从容撤回了琼岛,还将沿岸的大小民船搜罗一空,这给接下来的渡海作战增加了极大的难度,国*民革命军虽然有兵舰,可对于渡海作战来说还是远远不够的。
而这次失利的责任主要是在自己,俞作柏的桂军作为友军一路狂攻也未能得到休整,他们延迟半日出发并不是故意拖延,也是事先和自己作了解释的,何况他们是和自己的另外两个团一起出发的。错就错在自己太过轻敌,不应该为了抢下头功只带着一个团就孤军深入,若不是王钧的第七师阴差阳错地赶了来,自己恐怕就回不来了。本以为要受军法处置,没想到这个宋子靖的一篇文章救了自己,大本营的这份电报等于把全部责任都担了过去,这个情如何也得领了。
朱培德笑笑抬头看了一眼,这份电报是以蒋*中*正的名义发过来的,这里面的文章可就要好好掂量掂量了,自己可不想成为下一个许崇智,“嗯,回去咱们找蒋校长谈谈,看看能不能要过来”。
“总指挥,子靖可是我家筱梅的师兄,你就不要打这个主意了吧?”,李济深端着茶杯笑着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