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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余精兵轮番进攻,苦战数小时竟未能吃掉区区千人的娃娃兵,反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援军偷袭得手狠狠咬下一块来,连指挥部都被人抄了差点成了俘虏。现在又被一群叫花子吊在后面,不紧不慢地左一刀右一刀割得浑身是血,士气全无惶惶如丧家之犬。林虎骑在马上越想越窝囊,感觉自己就象颗洋葱,被一层一层剥下了面皮剥得鲜血淋漓体无完肤,乃从军二十余年(林生于1887年,1901年入江西武备学堂,1903年末毕业即离校,任江西常备前军统领岳凤梧部第二营见习官)从未有过之奇耻大辱。
不行!不能再让他们这样肆无忌惮了,否则赶不到五华、兴宁,自己就得被剥成了光杆司令。
历史上的棉湖战役,是第一次东征中最激烈的一次战役,也是民国建立以来第一场以少胜多的大捷,对于中国国*民*党及黄埔军校黄埔校军都具有极为重要的历史作用和意义。何应钦带领黄埔校军教导一团千余将士,面对十倍于己的敌军毫无畏惧沉着应战,身为团长危急时刻每每都亲临一线与敌白刃相接,苦战半日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终于苦守到援军到来。东征军前后夹击又施计惑敌,林虎疑有伏兵不敢恋战终率残部败走。棉湖战役东征军共歼敌九百余,缴获枪支一千六百余支,相较于两军悬殊的兵力及战斗过程之惨烈,称之为‘大捷’毫不为过。
棉湖战役是何应钦和国*民革*命军第一军(以教导团为骨干组建)的成名之战,堪称中国现代军事史上以少胜多的典范。但教导一团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其惨重的。全团伤亡半数以上,9个连长有6个阵亡3个重伤,副连长排长伤亡更多。其中尤以第3营伤亡最巨,营党代表、副营长牺牲。3个连长2死1伤,9个排长7死1伤,385名士兵战后仅余百人。而这种损失本是可以避免的,至少不应该如此之大,许济旅失联,二团迷路,导致战役的前期只有教导一团孤军作战苦苦支撑,这是造成巨大伤亡的主因。如今因为历史上未出现的整编三团加入战场尤其是铁甲车队的加入,而且时间上也比教导二团早赶到两个多小时。教导一团的损失要远比历史上少得多,三个营虽损失不小,但都保存了完整建制未被打残,而他们取得的战果也远比历史上大得多,铁甲车队和整编三团第一次投入战场就将敌三千余众给包了饺子,何应钦抓住战机带领教导一团反复地穿插包围,三千敌军或降或亡损失殆尽。
这一战把何应钦和教导一团的威名打出来了,也真正把林虎、刘志陆给打疼了。
撤退过程中又被铁甲车队、教导二团、整编三团和随后赶到的许济旅紧紧咬住,一块一块地零敲碎打,未到半途。林虎、刘志陆的两万兵马只剩下了不到一万五千人。
痛定思痛,林虎、刘志陆都认为不能再这样被动挨刀了。
轰!轰!
“注意警戒!”,铁甲车队停了下来,项洛跳下车拿起望远镜(校军配备的望远镜极少,只有团长以上才配备,淡水城之战缴获的几部也都给了教导团。棉湖战役教导一团击毙敌旅长张化如、俘虏敌团长黄济中时缴获了两部望远镜,何应钦挥挥手全给了铁甲车队),前面烟尘弥漫,敌军用炸药包炸开了一处山岩。山坳间遍地碎石挡住了铁甲车队的去路。
“翻过香炉山就进入了五华县境。林虎是想在香炉山一线阻击我军,为大军撤退争取时间”。王懋功手指沿着地图上的莲花山脉向下滑动,“香炉山海拔一千余米,山势险要不宜强攻。我建议全军后转,从大南山(现普宁县与惠来县交界处)穿过去,绕过敌军防线继续追击”。
蒋校长、加伦将军和一众将校均点头认同,“用一个团向香炉山发起佯攻,以迷惑敌军并拖住其一部,掩护我军转移”。
“还是校长思虑周全,我同意”,作下属的说话就得说一半留一半,画龙点睛的一笔得留着,给长官展示其英明神武的机会。
“我同意,第七旅留下一个团负责佯攻”,正如王懋功所言,香炉山山势险要易守难攻,即便是佯攻也必须得假戏真做,否则就达不到迷惑敌军拖住敌军的效果了,损失是不可避免的还出力讨不到好。许济主动接下这个任务也是迫于无奈,行军过程中因一时疏漏便与校军失去了联系,待赶到棉湖战场时战斗已经结束了。虽然教导一团损失不大,但何应钦看向自己的眼神便有些玩味了。这个时候,第七旅不能和他们争功,香炉山这块硬骨头却必须要接下来。
“那就辛苦七旅的同志们了”,蒋校长点点头,“进入山区,铁甲车队的作用就不明显了,要子恒他们撤回普宁休整”。
“好好的一根金条,怎么会不见了?还不是他想贪便宜”,陈二强摸着脑袋一脸的愤懑,“长官,那个常富贵可真不是个东西,一根金条啊,怎么着也不止十块大洋,李连长要他把金条还回来,他却说找不到了。
“这下不仅把李连长给惹火了,边上看着的百姓也不同意了,这不明摆着欺负咱们黄埔军老实吗?那可是李连长家祖传的金条,以为是我犯了错误才低价卖给那个姓常的。不是咱们的错,自然要赎回来,谁知那常富贵撒泼耍赖就是不还。结果,嘿嘿……”。
“结果就把人家县长和一众乡绅都给惊动了,一怒之下将姓常的一家赶出了普宁城,辅子卖了还了李连长三十块大洋,还给了区小妹两年三十块大洋的工钱,是不是?”。戴笠吊着胳膊往嘴里扔了一颗花生米,“李连长给了你多少?”。
“李连长给了我十块大洋,说是给我还帐的,您说我哪能要他的钱啊?因为我。李连长家祖传的金条都被人骗了,心里还不知道怎么难受呢。再说救出了区小妹,奖励的钱咱家那十块大洋也不愁还了”,想起李连长的样子,陈二强心里一阵难受,“金条没要回来,李连长连这三十大洋也不想要了,这不,都要我带回来交给您。说要给弟兄们卖好吃的补补”。
戴笠撇撇嘴,李诚这小子还算有眼色,坑了姓常的一把倒没有贪这便宜,否则老四知道了可没他好果子吃,你以为你是葛卓然?‘三无三不手’也不是三只手!从一堆大洋里数了十块推过去,“李连长赏你的,你就拿着”。
“长官,这,这可使不得”,陈二强连忙摆手。这个钱他哪能要啊。
“给你的你就拿着,哪那么多费话”,项洛倚在门框上,看着大哥红光满面的样子,不由笑了。
“子衡?”,戴笠连忙跳下床,“你怎么回来了?”。
“路被堵上了,校长要我们撤回来休整”,粤东多山。出了普宁铁甲车队的一些战术便很难打得出来了。部队打了一天也的确需要休整,人能受得了。车子却出了不少毛病。
“老四那边没问题吧?”,这些天一直担心二团三团有没有到达指定位置,路太难走了。还要避开沿途的敌军,很多时候都得晚上行军,速度根本提不起来。
“应该没问题”,项洛接过陈二强递过的茶杯喝了一口,虽然困难不少,但当初计划制定得非常详细,一应困难都想到了也找到了解决办法。时间上应该来得及,关键是不知道水寨驻军有多少,有没有及时拿下来,否则耽误的时间过长会影响到布防,阻击的难度就会加大。不过这些担心就没必要对大哥说了,他现在是伤员。
“长官好!”,被军医院临时征用的民房并不大,何应钦一走进院门,医生和伤员们便都看见了。这里是安置整编三团伤员的地方,戴笠他们刚送过来的时候何应钦亲自便过来看过,这次过来又带来了几只宰杀好的鸡鸭。教导一团因棉湖之战伤亡较大,奉命留在普宁休整,整编三团说起来对教导一团而言也算是有救命之恩的,身为一团团长代表全体将士过来慰问也是理所应当。
“撤回来休整?”,何应钦向项洛点点头又笑着招呼大家坐下,“都坐吧,你们可是伤员”。
“谢谢长官”。
“雨农,有个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何应钦从卫兵手里接过十块银元放在桌上,“区小妹的家昨天我派人去看了,确实很苦,没有自己的田地只能给人家打长工,日子很难熬啊。我听战士们说葛卓然的那个‘军人互济会’能为他们在上海找到工作,这里是路费和食宿费用,你看能不能帮他们一下”。
“是!保证完成任务”,何长官这事做得漂亮,掏钱给三团的人解决困难,就是再难也得做好了。何长官想收买人心,所以这钱也不能推了。
何应钦点点头又笑着看向项洛,“子衡,祁慧可是个好姑娘,千万别错过了”,见项洛一下红了脸不由哈哈一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呵呵,我和祁慧的父亲也算是有旧,这样吧,回到广州我给你说亲去!你可是咱们的大英雄,这样的姑爷他们上哪找去?我看他祁崇山(祁慧父亲祁岳,字崇山)敢不答应”。
“谢谢何长官!”,戴笠心中一块石头顿时落了地,他这个媒婆场面话说得漂亮,可若是事到临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媒去,毕竟在祁慧父母面前他也是小辈,这与礼不合。现在由何长官出面为二弟说亲,这事可就没什么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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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滕晚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她,她居然还会爬树。坐在地上看了两天也没见一只鸟飞出来。现在竟然爬树上掏鸟窝去了,要作弊你也晚上干啊,这大白天的,几千双眼睛看着。要是让九爷知道了,你就哭去吧。
“子靖,你说林虎会不会不走这条路啊”,朱棠皱着眉头,这小丫头也太皮了,爬树那是女孩子能做的么?真不知你这大家闺秀是谁教出来的,猴子?
“应该快到了”,宋阳就有些奇怪了,这一会儿俞济时、王耀武、葛俊、唐彻、宣侠父、康泽、唐家驹一个个跑过来问这问那的。中午准备吃什么?下午准备去哪?晚上有没有安排?这不费话么,炊事班做什么就吃什么,不呆在战壕里我还能去哪?晚上我想去ktv,那也得有啊?简直莫名其妙不知所谓,现在团长大人你又来问这个,这是我能回答得了的么?
“师父!师父!敌人来了……”。
宋阳闻声回头看了一眼,心下一笑,终于知道这些人为什么没话找话了,原来是因为这个。
“准备战斗!”。
“准备战斗!”。
……
呯!
宋阳打响了水寨阻击战的第一枪,一名军官头一仰喷出一篷血花。看军衔是个上校。
呯!呯!呯!
阵地上枪声次递响起,跑在最前面的几名军官仰面摔倒,奔跑中的敌军一阵大乱。
“不要急,听到命令再上去”,堑壕里,军官们躬着腰来回跑动,不停地提醒部下。距离太远,他们可没那几个神枪手的本事。
呯!呯!
一弹匣子弹打完,宋阳接过谢璇递上来的压好了子弹的步枪继续射击。敌军主力尚未赶到。趁着混乱的时候先把他们军官给收拾掉。要他们一时组织不起有效的进攻。
最先逃回来的是刘志陆部的一个营,眼看着水寨就要到了。只要通过浮桥就安全了,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被打了伏击,部队一阵混乱。还没反应过来,几个长官就全被干掉了,士兵们群龙无首一哄而退。
“师父骗人,根本没有鸟”,谢璇一边压着子弹一边咕噜着。两天半,给了整编团足够的准备时间,使得他们有时间在原先的两道战壕前方五十米又挖了一道又宽又深的战壕,谢璇就是站起身也露不出头来,坐在一尺多高用作士兵们站在上面射击的小土埂上更不用担心子弹会打过来了。
“零难道不是数字?”,看了眼谢璇脚边的鸟窝,宣侠父一阵好笑,这野丫头,真发愁你以后怎么能嫁得出去,居然还逃婚?
“我觉得谢璇应该算是猜对了”,康泽转头看过来,“谢璇上树前咕噜说上面什么都没有,大家都听见了吧?”。
“嗯!我们都听见了”,士兵们纷纷点头,谢医生可是个大好人,不仅人长得漂亮,医术也好,据说打针都不疼。士兵们也从没想过打仗还能这么轻松,敌军都要过来了,他们还能坐在下面聊天,咱们连长就是有本事。
不是宋阳有本事,而是欧战中的堑壕战太出名了,随便翻出一些来,那都是用万千条性命总结出来的经验。战壕挖得深挖得宽,战士们就有了躲避和活动的空间,暴露面积小受伤的机率便大为降低,通信、补给甚至作战时士兵们吃饭、喝水、换子弹都有了安全保障。这种安全保障对士兵的心理影响是很大的,心中没有了恐惧,作战才会更勇敢更有效。如果面对蜂拥而至的敌军还能从容地开枪从容地换子弹,这支部队就真正地成熟了。
宣侠父、康泽这个时候因为谢璇起争执,实则上也在是缓解战士们的压力。
“连长干掉了7个!全是军官”,王阿虎转过头来大声地报着数,连长真不愧是博士,真是太有本事了,几块木板几块镜子就做出个潜望镜,头都不用露出去就能将对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堑壕里一阵欢呼,那是他们的连长!
“胡说!”,康泽瞪了一眼,“连长就开了六枪,哪来的七个?”,子靖开了几枪他一直数着呢,说来也奇怪,十几个神枪手一起开枪,子靖的枪声却是一下就能分辨得出来。
“是六枪”。
“嗯,六枪”。
“连长开了六枪,没错”……,几名军官和战士们纷纷点头认同康泽说的话,连长的枪声很有节奏,只要仔细听就能分辨得出来。
“是七个”。
众人都转头看向二排的庞国忠,这是个老实孩子,不会说谎。
“第五颗子弹打中了那个逃跑的军官后脑,那人倒地时手中的驳壳枪响了打死了一个自己人,不过那一个不是军官”,庞国忠用手比划了一下,又指着潜望镜,“我一直数着,没错!”。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第六个算不是连长打死的?
“我觉得应该算”,宣侠父点点头,战场上什么事都能碰到,子靖一杆枪能把满城头的机枪都给压住了,一枪打俩,应该很……,呃,应该算是吧?
“我觉得不应该算”,康泽摇摇头,“那不是咱们连长开的枪”。
“怎么不算?那叫乌龙……,乌龙枪。连长不是说如果把球踢进自家球门也算对方进球吗?”,车廷信很肯定地点着头,“那就应该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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