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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的宅院内,吴慕琳两只小手拎着华丽长裙的裙摆。露出两条匀称修长、白得耀眼的小腿,口里不住“咯咯”娇笑着,将几只小白猫撵的上蹿下跳,惶恐逃窜。
风禹负手站立在走廊上,含笑看着不住欢快飞奔的吴慕琳,真实感受到她内心的欢喜,心头也不由充溢着满足与骄傲之情。至于义父吴越,在吴慕琳腿疾痊愈三天后,就已经去家族坊市处理事物去了,将久别的兄妹两个留在家里厮混。
服下了两种神异丹药,加上风禹与吴诺、吴云山用真元刺激经脉、穴窍,此时慕琳不但腿疾治愈,身体素质也大大增强,连同身高也长高了几分,在同龄小女孩中显得鹤立鸡群,秀美绝伦。
“哥哥,你给慕琳去追嘛,慕琳怎么追不上这几只小猫。”吴慕琳跑到风禹身边,摇晃着他的手撒娇道,只见她小脸蛋红通通的,像是熟透的苹果。额头上挂着亮晶晶的汗珠,急促呼吸之下,小胸脯不住起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散发。由于腿疾刚刚痊愈不久,慕琳身体的灵活性较之小白猫大为不如,因此虽然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却总也追之不上。自从睡了一觉醒来,发觉自己的腿疾竟然完全好了,吴慕琳天天不是上蹿就是下跳,没有一刻安宁,肆意发泄着心头的欣喜快乐。
风禹“呵呵”一笑,宠溺的刮了她一下小鼻子,道:“这几只小猫有什么难追的,待哥哥教给你一套跑得快的功法,不用说这几只小家伙,就是想抓飞禽走兽,也是易如反掌。”
此时吴慕琳一身内劲已然高达九层,足够修习风禹的“魅影身法”,而将“魅影身法”传给吴慕琳,风禹本意自不是让她去抓什么飞禽走兽,而是以后再遇上花胖子那等货色,起码也拥有逃跑之力。
吴慕琳一听,一双澄澈的大眼直眯成了月牙,拍手叫道:“好啊、好啊,哥哥快教给琳儿。”
由于患有腿疾,虽然出身武师世家,吴慕琳也无法修习武技。看着同龄的兄弟姐妹一个个都受家族培养,武技、内劲精深,口里不说,心里吴慕琳很是羡慕的不得了的,而今听了风禹的话,自是喜出望外。
当下风禹将自己独创的“魅影身法”,先放缓速度给她示范了一遍,然后又将内劲如何运转、步法如何衔接、身形如何协调,给她详细讲解了一番。吴慕琳虽然自幼无法修炼,但其实她的资质即使放眼整个奥洛城,也都是首屈一指的,风禹给她讲解过后,她立即一点就透,在院里不住演示、修炼起来。但见她长裙飘飞,纤纤身影飞掠,宛如穿花仙子一样,虽然步法转折间颇有些青涩,但却是按照风禹所言一丝不差走了下来,让风禹啧啧称奇,一脸骄傲。
兄妹两个一个教、一个学,正在自得其乐。忽然院落的门被推开,吴厉步伐匆匆的走了进来。
为保护吴慕琳,吴厉也受了重伤,风禹虽然口里没有说,心下对这位小兄弟还是很赞许、看重的,给吴慕琳服下“金涎丹”,也送了一粒给家主吴诺,让他医治吴厉。而服下“金涎丹”后,吴厉不但伤势痊愈,并且内劲也大为提升,隐然有进阶之迹,可谓因祸得福。
“大兄,老祖宗传下话来,让您赶紧赶去武殿,说有要紧大事。”见风禹正在教导吴慕琳修炼武技,吴厉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羡慕之色,却一丝不苟,对风禹毕恭毕敬的道。
此时的风禹,一身修为晋阶武师不说,并且还超越了家主吴诺,堪称深不可测,至于身份,区区十五岁的年纪就担任了武殿长老之职,在吴厉等内堂子弟的眼中已不是兄长,而是成为近乎神祗一样的人物,他们没有一个不崇拜万分的,心下也都希冀风禹能够指点一二。
风禹一脸意外,不知道吴云山爷爷有什么要紧大事,竟然这么急让吴厉来传信。问道:“那老祖宗现在在那儿?”
“老祖宗已经与父亲先赶去了。”吴厉拱手回禀道。
风禹眉头一皱,吴云山赶去武殿倒也罢了,毕竟他是武殿的长老,可是连吴诺这位不是长老的武师都跟随前去,显然真个不知发生了什么意外紧急事情。
指了指专心修炼身法的吴慕琳,风禹对吴厉点头示意,然后身影一晃,直接在院落内消失不见。吴厉陡然脸色大喜,双眼瞪大,眨也不敢眨,死死盯着专心修炼的吴慕琳,暗中不住潜心揣摩,——风禹刚才的示意,却是默许他修炼这套身法,对于这天赐良机,他那里敢丝毫疏忽?
武殿的大殿内,金家长老金期图、金家家主金锣,垂手站立,对大刺刺坐在殿内正中一张宽大太师椅上的一名中年武师,一脸恭谨、谦卑的说着话。
那名中年武师面皮白净,细眼长髯,身上披了一件用金丝缀着寸许见方的暗黄色玉片制成的玉甲,踞坐太师椅上。神色倨傲,却是正眼也不看金家的爷俩。他这件玉甲上面,还镶嵌着辟水、辟火、辟尘、辟风等等各类宝珠,并且每片玉片上都浮雕着一枚玄奥符篆,从而构成了一座防御法阵,一股强大深沉的力量波动散发。
一边恭维的与中年武师说话,金锣一边得意的对站立身后的吴云山、吴诺、林锦屏,不住示威般的冷笑。吴云山、吴诺、林锦屏也都脸色恭谨,对那中年武师垂手而立,然而心头却是大为警惕。
“多谢满纽长老能够仗义执言,为金锣昭雪冤情。我金家上下无不感恩戴德。”金期图干瘦冷酷的老脸,居然一丝笑容浮现,对那中年武师道。
中年武师满纽,乃是帝京武殿总殿的一名长老,此次受了金期图的厚贿,特意前来奥洛城,调查花田永惨死一事。果真,花田永死讯传回帝京,花家与皇室都大为震怒,就要将奥洛城城主金锣给擒往帝京问罪;而金期图看的很准,受了重贿的武殿总殿的满纽长老突然出面,拜访了皇室与花家之后,皇室与花家立时撤销了擒拿金锣的旨意,转而将此事托付给满纽长老,委托他为全权处理此事的钦差。
“对于金锣城主的为人,我还是很信任的,说他残害了花田永,绝对属于无稽之谈。此次我前来,就是受皇室与花家的重托,将此事调查个水落石出。”满纽长老爱惜的轻轻抚摸着身上的神异玉甲,耷拉着眼皮,冷梆梆的对金期图道。
满纽这名出身武殿总殿的长老,品级之高令人咋舌,不用说奥洛城这座分殿中像金期图、吴云山这些长老难以望其项背,即使较之殿主莫笏阗,也是要高上两级的,属于绝绝对对的大人物,故而金期图、吴云山都丝毫不敢轻忽怠慢。至于他身上的那件玉甲,名为“金缕玉衣”,不但利器不可摧,更兼防水、火、尘、风,堪称一件宝物,在武殿总殿中也是只有立下大功的长老才能够获得总殿主钦赐。而满纽长老就是凭借整理武殿的典籍,对武殿总殿功法的传承立下了很大功劳,这才蒙总殿主钦赐了这一件,向来被他视为珍宝的。
金期图与金锣一听满纽长老的话,就像是吃了一粒定心丸。心头大宽,蒙受不白之冤的金锣城主,更是感激涕零,热诚的看着满纽长老,大有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满纽长老的味道。
听了满纽这番裸赤赤的偏袒金锣的话语,吴云山、吴诺、林锦屏一个个脸色都大为难看起来,什么是“金锣残害花田永属于无稽之谈”?花田永不是死在金锣之手,奥洛城的武师强者可就那么几个,满纽断言不是他,那自然就是在眼前的吴云山等三人,故而他们听得大为刺耳,心头恼火。
吴云山忍不住开口道:“满长老,你这番话未免有些绝对了吧?你一没有看到花田永的尸身,二没有询问事情的经过,单单凭借你信任金锣城主,就认定凶手不是他,这又如何让人信服?”
“你不信服?你是何人,现在武殿任何司职?”满纽眼皮一撩,像是打量一只土狗一样,斜睨了吴云山一眼道。
“吴云山,现任奥洛城武殿长老。”吴云山拱手沉声道。
“一名不入流的小小长老,也敢置疑我的话?告诉你,我满纽的话,就是纶音律旨,言出法随,无容置疑。”满纽抬眼看天,傲气十足的道,“看你这么急着跳出来,怎么,难道这件事是你干的不成?”
吴云山一听,不由大怒,刚要大声驳斥,一个清越高亢的声音忽然自殿外传来道:“言出法随、无容置疑?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你以为你是谁,告诉你,饭可以乱吃、话可是万万不能乱说的。”
随着话音,一身青袍的风禹,负手缓步走了进来,双眼敌视的光芒毫不掩饰,冷冷直视着满纽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