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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双方的备战工作随着康德皇帝那一份宣战诏书的发布,双方之间再无翰旋余地,一场战争即将在上海与金陵之间爆发。
在战火真正开始燃烧之前,大金朝廷和耐色瑞尔远东军都进行了一段时间的备战工作。
dr1994年9月4日,从长崎军港紧急出征的16艘战舰,终于抵达上海港,为菲里泰勒将军带来了600名腰挂双刀的东瀛武士,以及一批数量不小的枪炮辘重,为此几乎翻空了长崎军事基地的全部家底。
总的来说,菲里能够投入这场战争的资源,是相当有限的。
无论是上海租界还是东瀛列岛,对于耐色瑞尔帝国来说,都是距离本土万里之外的海外据点,在战争爆发之后,根本来不及指望本土的支援。居住在上海租界的西方侨民本来就为数不多,又要守住这个唯一的桥头堡,不能大量调用。东瀛列岛刚刚经历过一场浩劫,百废待兴,也无法为战争提供太多的支援。
祥瑞号浮空战列舰的威力虽然强大,但当时其航空发动机尚未修复,只能在水面行驶,偏偏多年未曾疏浚的长江航道,对这艘巨舰来说太过于浅窄,根本无法从出海口上溯到金陵城外。
因此,直到第一次南京攻略前夕菲里的手中也只有16艘可以深入长江的中型风帆战舰,10艘双桅快船,若干艘运输船,50门野战炮,2000
名多国籍多种族,指挥系统紊乱的杂牌武装,以及另外2000名有勇无谋,只能当做敢死队使用的射狼人奴隶兵。其中一部分陆军还得留守上海,不能全部出征。
最后,菲里泰勒将军能够用于攻击的最大作战兵力大约在2000-
3000人左右。这个数字明显太少,他不得不利用翔龙帝国〖革〗命党的力量,通过种种许诺,把他们招揽为盟友。
而另一方面,大金帝国是在本土作战,而且战场位于作为统治核心的帝都附近,并且还是以逸待劳、据险而守,怎么看都是很占便宜——
耐色瑞尔帝国远东军想要获胜,就必须打破金陵城的坚固城墙。而大金朝廷却只要守住首都和京畿地区,并且封锁上海港迫使外国干涉军无功而返就行了。
但事实上,现实的奇特总是能够超出人们的想象力。
早在最初的备战阶段,翔龙帝国一方就已经是怪事层出不穷,简直要令人瞠目结舌了。
首先,在朝廷内部,那些竭力主战的少壮派亲贵没有自己跳出来掌握兵权,而是推举反战派首领,费立国大学士充当攻打上海的讨伐军主帅,并且强逼他接受这一任命,这个事实本身就足以令人惊诧。
——开战前夕在皇帝的授意之下,四位军机处大臣进行了投票,先是一个三比一,否决了费立国的避战议和主张,然后又是第二个三比一,给费立国硬是挂上了帅印!
主战派之所以会有如此诡异的举动,按照逻辑似乎应当是这样推理的:如果费立国这个主和派在前线打赢了顺利扫平了外国干涉军,那么主战派在后方自然也少不了赞画举荐之功,甚至还能成就一番相忍为国的佳话。若是不幸在疆场上出来什么篓子,也都是前线的这个主和派统帅无能,不肯用心做事主战派的责任却能够撇清得一干二净——
基本上就是摆明了高调我唱,送死你去!差不多算是把没事不做,有事也不做的中庸宗旨,给彻彻底底地发挥到了极致!
然后,在费立国大学士硬着头皮开始着手战备工作之后,立即就遇到一件骇人听闻的怪事——兵部(国防部)大印不知被谁丢了暂时无法办理手续,结果只能临时刻了个萝卜章,蘸上朱砂印泥盖章了事。
——连国防部的印章都能无故失踪,这个国家的军队素质和纪律性真是可想而知。
接着帝国军队内部那一大堆各式各样耸人听闻的“灵异事件”又让这位可怜的老人几乎要中风瘫痪。
——从理论上说朝廷拥有大约八十万正规军。
但根据实际调查作出的结论,康德皇帝目前正养着一支完全不能打仗的禁卫军、近百万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远房亲戚(旗人),还有六十万被吃了空饷,仅仅能在纸面上看到,实际上根本不存在的“幽灵军团”
…并且要为这些废物每年hua掉几千万两银子的军费!
在京城的2万禁卫军之中,费立国大学士总共只征调出了500名勉强可用的壮丁,但兵器却没有着落——兵部的府库里,除了废铜烂铁还是废铜烂铁,结果只能向皇帝哭诉。康德皇帝鉴于禁军不堪用,武库也没有好兵器,为了避免此战流产,又下旨调来了骁骑军、八旗火器营和长江水师,以充实作战兵力。
但这三支军队同样令人绝望——骁骑军早已把战马盗卖一空,只得在检阅之时雇了许多驴子来充当坐骑。长江水师的战船比hua名册上缺了5,剩下的也都是用薄木板和旧钉子胡乱钉起来,造型仿佛大号浮动垃圾不说,还一出航就漏水,必须得安排人手在底舱舀个不停,而且水兵大多不会游泳。八旗火器营几乎所有的炮管全都锈蚀不堪,一开火就炸膛。在一层掩饰的黑油漆之下,炮管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蜂眼,最大的蜂眼居然能灌进去四碗水,让人弄不清这到底是大炮,还是鱼缸?
最后,直到九月中旬,费立国大学士通过一番艰苦卓绝的努力才从京中禁军、外地绿营兵、尚未被遣散的小股新军,以及志愿投效的乡下团练之中,凑齐了大约6000“可战之兵”。然后又向京畿百姓摊派了一笔“平夷捐”勉勉强强搞到了一笔军费,以及大约够用口个月的粮米。
但问题是,还没等他带着这支军队离京去攻打上海,敌人在这个时候就已经杀来了。
夕、第一次面京攻略dr1994年9月20日,耐色瑞尔舰队闯过早已在暴雨中塌方为废墟的江阴炮台,溯流而上。
9月21日,舰队抵达扬州,已经控制扬州城的〖革〗命党会员们立即设宴迎接,送来犒劳品。
9月22日,舰队炮击镇江,并且与当地〖革〗命党联手,仅仅只用了几个小时,就成功夺取了这座城市。然后又经过一番血战,屠灭了城内的三千八旗子弟。
9月23日,另一支由腋战舰、4艘商船组成的后续舰队,运载着300
虾夷蛮子和200名东瀛浪人的陆军兵力,抵达镇江港口,与菲里的主力会合。
9月25日,耐色瑞尔远东舰队进抵金陵附近的下关江面,朝廷下令戒严,并且向各藩发出勤王令。
至此,菲里,泰勒仅仅用了五天时间,损失士卒不足10人,就从上海打到了金陵城下。翔龙帝国沿江地区的炮台防线,基本未能发挥作用,就毁在了偷工减料和内应配合之下。而这个帝国的全部舰队,此时都还集结在南方的台湾海峡,执行收复台湾之后的肃清作战,帝都这边几乎连一艘像样的战舰都没有。
另外,此时正在江南各地风起云涌的魔教,虽然打着“扶金灭洋”
的旗号,但在客观上却彻底瘫痪了这一地区的政府和军事机关,为耐色瑞尔帝国干涉军的孤军深入,提供了极大的便利条件。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在耐色瑞尔舰趴沿江入侵的过程之中,江南地区的士绅官员全都抱着观望态度,没有任何积极的抵抗行为。而底层民众非但没有任何抵御侵略的意识,反而殷勤地向耐色瑞尔舰队推销土特产,最后索性组织了“水上集市”尾随耐色瑞尔舰队行动,为舰队官兵随时提供米面果蔬、家禽家畜、糖果糕点,乃至于油盐酱醋和酒水,简直就像是在港口里休假一样。
根据几本当时的航海日志记载,各艘战舰上的厨房,有时候甚至不用生火做饭,就可以直接从“水上集市”买来各具风味的熟食热菜,搭配着同样温热的黄酒大快朵颐。等到这支舰队慢腾腾地行驶进扬州水域的时候,连妓女船都在后头的“水上集市”里面出现了。司令部为此只得向全体官兵紧急发放了大批保险套,以此来预防性病蔓延。但是接下来没过半天时间,在那个“水上集市”之中,就又冒出了几个打着“专治hua柳病及阳痿不举”条幅的游方郎中,到处吆喝着兜售他们的特效药膏……………,服务得真是贴心啊!
由此可见,当一个王朝衰颓到了极点之后,什么乌七八糟的怪事都会冒出来。
在最初的时候,菲里泰勒将军还担心会有金朝奸细混入这些民船当中,用纵火船、漂雷或水鬼凿船之类的办法实施突袭,因此不准小贩们接近舰队,只让水手划…着小艇过去交易。但后来不断有各地〖革〗命党代表混在小贩里过来接洽,并且声称这些小贩都是他们的亲戚,绝对安全可靠,于是也就渐渐地疏于戒备了~并且在这之后,也一直都没有出过什么事情。
之后,就连沿江驻扎的一些绿营兵,也趁机跟入侵者们做起了生意,甚至连火药和刀剑枪炮都愿意低价出售!而且还有两拨绿营兵互相竞价甩卖,以至于在买主的面前都起了冲突针对上述诡异的状况,菲里,泰勒将军忍不住在日记里写道“一场孤军深入的冒险作战行动,居然会演变成这么一副军民大联欢的夸张场面我都已经搞不清自己究竟是侵略者还是旅行团了!莫非,这就是所谓“我们的朋友遍天下,吗!”由此可见,在最后濒临覆灭的时候,这个帝国的人心已经丧失到了什么程度——当外敌入侵,并且打到了帝都城下的时候,帝国的臣民们干脆根本没想过要抵抗!
9月25日清晨,舰队运载的1800陆军部队,开始在金陵东北方的燕子矶登陆,当地虽然有一处水赛,但守军临战即溃逃一空,耐色瑞尔军队的登陆过程基本未遭遇抵抗。然后,这支军队登上紫金山,掌握了这一处帝都郊外最重要的制高点,而城内和城外各处的朝廷守军,依然仿佛木头人一般毫无反应。
看到敌人没有动静,菲里便授意李华梅提督带着数百名东瀛武士主动出击,扫荡金陵郊外各处庄园,结果立即诱发了农奴大暴动,只用半天时间,就在当地〖革〗命党人的配合之下,拉起了上万农奴起义军,与来不及退入城内的八旗贵族展开血战。一时间狼烟遍地,哭声震天而耐色瑞尔人却都还在山上观望。
随着农奴暴动的发生,地方驻军也接二连三地跟着倒戈,杀了长官扯旗造反。9月25日深夜,受到〖革〗命党唆使,驻防城外的禁军第二镇爆发哗变,枪声、爆炸声和喊杀声断断续续地响了足足一夜。
最后,由于〖革〗命党人的组织松散,指挥紊乱,这支军队既没有成建制地投入〖革〗命阵营,也没有被长官们拨乱反正,而是打着打着就散了伙,彻底崩溃了。
但还是让康德皇帝怒极攻心,气得吐血。
在一番紧急商议之后,朝廷命令城内由八旗子弟组成的禁军第一镇连夜出击,平定同僚的哗变。但这些禁军们早已养尊处优惯了,对于打仗实在是一窍不通,因此当即就哭爹叫娘,告病的告病,失踪的失踪,雇人顶替的雇人顶替……如此这般闹哄哄地折腾到了次日黎明,城里才紧急组织起了一支怎么看都不像军人的队伍——除了流落京中的潦倒难民之外,还有不少麻风病人、疯子、残疾人、鸦片鬼和囚犯,八旗大爷却是一个都不见踪影。兵器只有每人一根木棒或竹竿,连军服都没发。
为了防备皇帝一时兴起前来送行,从而揭穿真相。组织者甚至没等到天亮,就急匆匆地把这伙送死鬼给轰出城门了事……至于他们究竟有没有见到敌人,是不是一出门就逃散或者投数,便无人关心了。
9月27日清晨,驻扎在城南雨hua台的费立国大学士和他的6000新兵,也遭到了李华梅提督的偷袭。在混战之中,雨hua台军营的弹药库被内奸引爆,还有部分军队就地倒戈,向费立国大学士的帅帐打起了乱枪……
于是,这支军队迅速在内外夹攻之中崩溃,只有费立国大学士率领少数亲兵突围逃回了帝都。
经过大约24小时的交火,在耐色瑞尔远征军基本没有出动,只是由本地〖革〗命党放手大打的情况下,帝都金陵的外围各路驻军就全数溃败,除了一座天堡城要塞之外,再也没能守住其它任何据点。而城内也只剩下了步军统领衙门和侍卫亲军,总兵力加起来也只有不足万人,完全丧失了野战的能力。
9月27日中午,以客卿身份在上海租界暂时统领军队的精灵中将,丹尼尔率领第三批援兵,共计600名精灵士兵和搬战舰、搬货船,在燕子矶与菲里的主力部队会合,9月27日夜晚,西洋舰队从江面炮击仪凤门、狮子山,由于城墙的阻隔,不怎么容易观察战果,但至少烧掉了城内的一大片街区。而且敌人的反击相当轻微,非但射程不足,准头也是奇差,除了少数近失弹溅起的水hua打湿了甲板之外,整个舰队甚至没有一条船被反击炮火击伤。
9月28日,在轻易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之后,菲里对下一步的作战行动感到了迷茫——虽然被打得一败涂地,但躲在城墙后面的康德皇帝,也实在是有骨气,菲里都已经把军旗插到了他的眼皮底下,往来京畿如若无人之境,把这个老大帝国的最后一层脸面血淋淋地撕下了来,偏偏皇帝陛下却依旧顽固不化,不要说屈膝求和了,根本就是连谈判都不愿意谈。而菲里即使得到了前后三批援军,手中也只有大约3000
兵力,远远不足以占领和〖镇〗压一座上百万人口的大城市。
然而,在这一天的午后,南京郊外的战局,却发生了不可思议的戏剧性转变——根据参战老兵们的描述,当天在帝都郊外的玄武湖畔,康德皇帝派了一支看起来非常奇怪的队伍出城邀战,其成员由777名裸女和500名刀手组成……然后,在远征军的阵地前方,这些疑似精神病人的裸女,竟然用屁股施展了一个被称为“阴门阵”的十级神术,把远征军的全部火炮炸上了天!
菲里泰勒将军在爆炸中被气浪震昏,全军共有约950人战死或失踪,兵力损失将近1/3,携带的军械弹药更是丢失殆尽——风雨飘摇的大金朝廷,终于取得了自从西方远征军入侵以来的第一场胜利。
而且,在经历了此次不可思议的失败之后,远征军上下人人灰心丧气,斗志士气已经跌落至谷底,至少在短时间之内,实在是难以再进行任何的战斗了。
9月29日上午,正在燕子矶营地养伤的菲里,收到福建水师北上,企图窥视上海的情报,顿时担忧后路被切断,不得不结束了第一次南京攻略,弃营上船,撤退回上海租界。
8、帝国的虚弱反击与局部崩溃随着耐色瑞尔远东舰队第一次突袭南京的失败,从惊慌失措之中回过神来的朝廷百官,一时间欢呼雀跃、弹冠相庆,并且立即开始部署起了收复失地的反攻计划。
按照康德皇帝钦定的平贼方略,朝廷官军将在三个战场同时发动反击。
首先,虽然耐色瑞尔舰队暂时退却,但为他们充当内应的〖革〗命党武装,此时依然盘踮在镇江、扬州一线,帝都郊外还有游击队活动,必须动用朝廷能够集结起来的一切兵马,尽快剪除为好。
其次,前些日子在雨hua台不战自溃的费立国大学士,被勒令革职留任、戴罪立功,继续执行原先的东征计划,出京前去攻打洋人盘踞的上海租界。
但费立国之前搜罗的6000兵马,已经被彻底打垮打散了,朝廷也实在是拨不出兵力,于是皇帝就叫他自己想办法招募士兵,进行训练……
当然,除了一纸空文之外,募兵所需的银子、军械和粮草,国库里都是没有的,只能靠费立国大学士自己想办法。
最后,福建水师提督东门吹雨,此时已经带着3万军队,奉旨挥师北上,入驻杭州城。按照康德皇帝的看法,准备让他从海上和南路攻打上海租界。
只是,在纸面上规划…的这三路兵马,还没来得及真正发动,就又有一堆噩耗从四面八方纷至沓来。
——虽然菲里泰勒将军的第一次南京攻略,最后以失利撤兵而告终,可通过这几天的交锋,大金朝廷的虚弱和无力,也已经被明明白白地摆在了所有人面前。
于是,帝国各省的藩镇军阀,都假托勤王之名,对朝廷辖地展开了各自的侵吞行动:胶东登州镇的柳叶飞出兵3万南下淮北,强行接管了淮北地区防御薄弱的徐州、海州等城市,又驱逐了内廷派驻在海州盐场的盐监、徐州铁厂的矿监,把这两大聚宝盆纳入手中:关中的秦王李纵云发兵5万人越秦岭南下,企图夺取巴蜀沃土:安南黑旗军统帅柳宇挥师8000渡海北上,不顾距离遥远,也想在变局之中分一杯羹:湘西、翰南等贫瘠地区的小藩镇,为了争夺朝廷辖下的富庶地盘,竟然发生了大规模火并。
——在康德皇帝的眼中,那就相当于是前面的射狼尚未驱走,后面却又有一群饿虎闯进来串门了!
在撑过了耐色瑞尔舰队的第一轮攻击之后,大金王朝尚未来得及发动反击,就已经开始了局部的崩溃。
而它仿佛残烛余烬一般的国运,也在这汹涌的风暴之中,更加迅速地走向了最后的崩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