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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士之敌”源自于一种精神,一种反抗、颠覆传统的精神。因为在早期智慧生命还未真正理解魔法的本质,可以通过知识积累、逻辑获得施法能力之前,魔法却是属于天赋者的特权,这些早期的术士占据着权力金字塔的最顶端。
对于术士来说,魔法是他们天生就拥有的力量,他们与众不同,他们的力量来源于内在的天性,术士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将这天性中所隐藏的潜力发掘出来。
而法师(奥术师)则属于非天赋拥有者。法师依靠严格的训练来学习魔法,他们翻阅检索发霉的古老卷册,与其他法师辩论魔法理论,并不断的练习施法。对于法师来说,魔法不是天分,而是努力习得的技艺。
如果说术士是施法者中的贵族,那么法师(奥术师)就是相对于贵族的平民。当魔法的奥秘逐渐被揭开,越来越多的非天赋者逐渐掌握了使用法术的权利之时,两者之间的矛盾冲突便诞生了,耐瑟瑞尔时代却正是法师(奥术师)逐渐取代术士成施法者主流的转折时期,所以那些最强大的大奥术师才被尊称为“术士王”。
在辛勒纳尔还在天空中翱翔的时候“术士之敌”可算是这座城市中很有名气的一个地方,只要是登上过辛勒纳尔的奥术师们,若是没有一个到术士之敌喝一杯,就好比威廉前世去北京没有到故宫、*走一圈,上八达岭没有登上长城一样。
哪怕是在浮空之都坠落于大地,耐瑟瑞尔的荣光被掩埋于历史尘埃的今天,术士之敌的名声依然(也仅仅)在施法者的小群体之中流传。当威廉随着塔芭芮来到术士之敌门前时,却发现这个极富盛名的酒馆建的甚是有个性,这是麦德达莱城(辛勒纳尔的地上部分)中唯一的一座木质建筑。墙壁是用粗糙的朼艻木(一种拥有独特作用的稀有异界魔法植物)拼接起来的细密栅栏,上面甚至还挂着淡紫色的残叶,跟周围的玄英紫岩石建筑颇为相应。
术士之敌酒馆的门帘是一潋半透明的彩色薄纱,透过门帘可以隐隐约约看到里面的部分陈设。破旧的板条长桌,缺棱少角的木几,说实在的,里面却是过于简陋了点儿。
塔芭芮走到酒馆门前却停住脚步,回头莫名其妙的冲着威廉“嫣然一笑”径直穿过彩色门帘进去了。威廉觉得塔芭芮笑得颇不怀好意,只是他一时却想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只能亦步亦趋小心提防。
当威廉碰触到薄纱门帘时,他终于知道塔芭芮“回眸一笑”的原因了。一道震颤的电弧凭空出现打在威廉身上,此时他早已将〖自〗由之翼脱下收了起来,面对突如其来的法术攻击却是无力躲避,强劲的电流让威廉浑身一阵麻木,气血浮动难以自控。抬头却又见一团黏稠无比的泥浆状物,劈头盖脸的浇洒下来,威廉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不顾肌肉的麻木感勉力挪动脚步急退。
相比于电流的速度,泥浆浇落的速度却是要缓慢的多,威廉虽然勉强躲开了大半,仍有少少几团粘液溅到身上。令人惊异的是那泥浆落地后随即融入地面消失不见,唯有落到威廉身上所沾染的部分依然存在。这些黏稠物并没有什么杀伤性,却出奇的黏韧,拉出的丝线屡屡不绝,威廉从未见过比它们更强的“强力胶”他面带不虞的扯掉身上沾染了黏稠物的衣角,怒目看向门帘内正在看热闹的塔芭芮和几个酒客。
塔芭芮瞪大了漂亮的眼睛一脸遗憾的叫道:“想不到你竟然还觉醒了术士的血脉力量,威廉,你应该及早告诉我的,术士在这里可并不怎么受待见呢。”女奥术师边说边摇头,威廉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女人是在遗憾刚才的“突袭”居然被他躲开了。
威廉喝问道:“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塔芭芮说道:“这道门帘被施加了辨识类的法术,任何一位术士在进入时都将遭遇一些小型的恶作剧法术。别担心,这些法术并没有多大的威力,只会让受害者出一次不大不小的糗而已。进来吧,这道门帘每天只会对同一个人发动一次恶作剧。”
威廉已然对塔芭芮的言辞难以尽信,不过他小心试探了几下,发现门帘薄纱确实不再有什么动静,便一揉身钻了进去。进去以后威廉才发现这里面空旷的很,空间明显要比从外面看到的房子要大出无数倍,对于这个世界的魔法所能达成的效果,几乎每一次都让威廉大开眼界,他甚至逐渐有了这么一个不好的念头,将一切不合理的现象都归咎于魔法的力量。
酒馆内空间虽大,却只有柜台附近的几张桌子看起来比较常用,其他的地方多挂满了厚厚的灰尘和陈年的蛛网残儚。酒馆里除了威廉和塔芭芮以外,只有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客人,一个比骷髅更像骷髅的枯槁鸡皮人,用他那比鸡爪子更消瘦的“鬼爪手”稳稳的捏着一只银杯,一对吓人的眼球盯着银杯中的事物默然不动。
威廉抬眼快速扫视了一遍酒馆,并没有看到酒保、侍应之类的存在,他正有些纳闷儿,却听得身边的塔芭芮在低声嘀咕:“这个疯子...又来了...”
威廉不解的问道:“什么?”
塔芭芮摇摇头,走到柜台前对着空空如也的酒柜道:“老家伙!给我来一杯伯根蒂!要加了约尔曼冈德眼泪的那一种!”
女奥术师话音刚落,一个不足三尺的半骷髅便从酒柜里面飘出来,这是一个按比例缩小了的成年人类骷髅,看起来样子和伊奥勒姆差不多。这个小骷髅颇有些气急败坏的叫道:“塔芭芮!你这个坏丫头,每次都这么强人所难,约尔曼冈德巨蟒没有眼睛!”
塔芭芮歪着脑袋嗤笑道:“真的吗?可那是你的问题,我只是个来喝酒的客人。他居然声称约尔曼冈德没有眼睛,这可真是个谬论。你说是不是,麦纳理塔先生?”塔芭芮一脸不可思议的扭头和旁边的枯槁鸡皮酒客搭话,那模样似乎她遇上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被称作麦纳理塔的酒客可怕的眼珠子微微转动了几下,声音嘶哑的说道:“你打扰了我的品酒程序!塔芭芮,你得赔偿我一个传奇法术位。当然,如果你愿意付出两个的话,我赞同你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