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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这种电游以往莫然也只是听过罢了,穷人家的孩子,连见都没见过,又怎么会玩过玩过,短暂研究过后,生手上阵,最后自然是连连惨败,虽说一开始也是挺喜欢的,可是输的多了,勃勃的兴致也消磨殆尽。
心里抱怨的很,这男人怎么就不会让着自己,不满情绪这么一爆棚,她直接放弃,将手里的手柄扔在一边,撅着嘴,喘着粗气,想引起身边人的注意。
江宸晔见她不玩了,只是偏头淡淡睨了她眼,疑惑道,“怎么了。”
居然还问她怎么了,他这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莫然不乐意了,狠狠瞪了他眼,语气里尽是不服气,“老被杀的片甲不留,再怎么有兴致也被打击没了啊,某人就是深藏不露,还说不喜欢玩电游,技术还这么好,摆明了骗人。”尽管知道不管说什么也能被驳回来,她还是没忍住说了出来。
“我确实是第一次玩。”并没有如她所想在语言上将她一军,男人难得一见的跟她低声解释。
“怎么可能。”莫然自然是不信,努了努嘴,这话简直就是贬低她智商。
“嗯?”江宸晔难得大好耐心,挪了下地方和她对坐,冷不丁地捏住她的鼻头,她只觉得鼻尖痒痒的,抬头挑眉看着他,依旧没个好脸色,却见他笑了笑,如春日和煦的笑意绽放在脸上,险些将她吸了进去,低沉极具磁性的嗓音又适时响起,“明明是某人智商太弱,都让了她了,还占不了上风,居然还反咬一口。”
“放屁!”暗里内涵不说,现在居然光明正大地侮辱她智商,莫然一没忍住,脏话就飙了出来,反应过来时,有些尴尬,虽说并不是什么文明好青年,但在他面前一向控制的好,这么说话还是第一次,脸蹭的就红了,埋低头不再看他。
江宸晔无奈摇头,知道她是故意玩闹,却也欣慰的很,叹了口气,轻轻将她揉在怀里,柔声道,“你说的对,是我不对,我一个大男人,理应多让着你点。”
这句话钻进耳朵时,莫然一愣,反复回想了好几遍核实自己是不是幻听了,这家伙,怎么会突然放软了态度,可是事实就是这样。
大跌眼镜,遇到江宸晔的生涯里,莫然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一语惊人。
向来不说则已,一说就毒舌的男人居然有一天臣服在她之下,她一度不敢相信,也着实懊悔,如此历史性的一刻,当初怎么就没台摄录机把它拍下来?(题外话,撸人:你以为你是冠希哥哥?)
到了很久以后,更是惋惜。
只此一刻唉。
这么美好的一刻,莫然自然是接受的,后来男人似真开了窍,几局之后,她终是取得胜利,且不说水分多少,好歹是胜了,趁着江宸晔难得柔和一次,她当然握住了机会,一阵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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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几天莫然心里总会莫名其妙忡忡的,有时候坐在那里,没来由的隐隐约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其实知道,这段时间自己的胡思乱想给江宸晔带来了很大的困扰,连她自己也察觉到了,自然是不想这样下去的,总是刻意避免多想,临了此刻也是一遍遍告诉自己要放松。
眼皮控制不住的跳时,她却又没控制住胸腔里有些发闷,她是从不相信那些所谓的预兆的,若是以往,根本不会理会,可这次,竟如何也压制不住内心深处的极速跳动。
这样的恐惧,第一次来的这般真实。
隐隐觉得江宸晔也有丝不对劲,大半夜起床出去讲电话,一呆就是好久,就连白天打电话也是走的远远的,不再和平常似的直接就在她旁边。
好几次,她站在窗台,看着大树底下举着手机的背影,总觉得那宽阔的肩膀下藏着一丝深沉,甚至都能觉猜测那张精致的面孔上,深皱的眉。
可等他讲完电话进了门,从背后将她拥入怀中,转身时,男人的笑靥又将她所有的担忧悉数平息。
一定又是她想多了,她如此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再让他担心了。
吃了晚饭,还没收拾,突然的一个电话就把江宸晔给叫走了,临走前,莫然竟从他的眼里读到了一丝不舍,暗笑他什么时候开始连个小小的情绪也挂在脸上了。
等他走后,实在的无聊,一阵晃荡后还是上了楼,环着腿窝在沙发里,看着屏幕上播着的电影,明明催人泪下的剧情,老早就想看了,这下却怎么也也沉不下心来,想了想还是给江黎打了个电话。
也是等了很久那头才接通,粗哑无力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时,莫然愣了下,皱着眉才轻声问她是不是感冒了。
“嗯?”她明显听到那头发出的略带疑问的声音,停顿了下才继续,“哦,是的,前几天睡觉不小心着凉了。”
她却总觉得母亲的语气里似乎藏匿着什么,比起以往生病时多了些沧桑,细想之下,只怪自己实在多虑,还是控制住的胡思乱想。
又话了些家常,江黎没像往常似的问她些生活上的事,反倒只是她问一句才会答一句,好几次,竟是停顿了许久才应声。
想到已经是晚上,又问了父亲上班回来没有,没想那头突然禁了声,莫然隐约察觉到听筒里沉重的呼吸声,又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出声,“今天加班,应该快回来了。”那喑哑的声音分明更加低沉,仿佛拼了命才挤出来。
那一瞬,莫然身子一僵,空气似凝固了一样,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心里堵得疑虑愈发深重,终于还是没忍住试探着问出来,“爸最近身体怎么样?”
奇怪的是,这下江黎并没有再迟钝,很快的回了她的话,很好。虽然依旧止不住心里奇怪的感觉,但是没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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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这是到了哪里,四周一片黑暗,没有声音,没有方向,死寂充斥了无边的空间,只显得更加可怕,恐怖的气息弥漫在周遭,似要将她一点点侵吞,她极力想要逃走,漫无目的地摸索,却如何也寻不到一丝光亮,探不到出处。
颓然地停下,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流失,几近崩溃时,她突然撒腿拼命地跑,朝着没有尽头地方向,直到精疲力竭,终于触摸到一抹不一样的色彩,兀的顿住,粗喘着,伸手缓缓推开门。
强烈的光打过来,刺得眼睛发疼,不禁眯起眼,抬手遮挡了一会儿才缓缓适应,终于触及到眼前的事物时,她惊得忘记了呼吸,眼前一片狼藉的地方竟是她家,怎么会这样,疑惑侵占了她的脑子,四处寻找,也找不到父母的身影,直到奔进房间,一眼看到床单上晕开的大片血迹,巨大的恐慌铺天盖地而来,一下将她击的七零八碎。
究竟是怎么了,不可能、,她使劲的摇头,企图驱逐脑子里冒上来的各种想法,却不小心撞到脑袋,痛感蔓延。
伸手揉了揉脑袋,微光闪入眼底,清晰的触感和视觉涌上来,莫然摇了摇脑袋,手指触摸到眼角的一片濡湿居然还是温热的,这才发觉只是个梦,也不知怎么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可梦境里的一切也太过真实,真实得恐惧临到了梦醒还是令她心有余悸,她倒吸了口气,徐徐坐起来,视线触及到屏幕,电影已经放映到了结尾的部分,小女孩顽强地张开双臂挡在门口,挡住要进入病房的医生,泪已糊了双眼,仍旧一脸倔强,不停地陈述着妈妈只是睡着了的‘事实’,乞求着他们不要进去打扰妈妈。
可她瘦弱的小身躯终究抵不过大人的力量,只能被强行抱开,眼睁睁看着穿着白大褂的人们进入妈妈的房间,然后将她推走,一点点远离自己的视线。
心被揪得生疼,泪无声落下,莫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被感触了还是在感慨些什么,只觉得这一天实在是太过混乱,明明说好的,回到曾经那个无忧无虑的自己,怎么就是做不到呢。
而后,一切毫无征兆地展露在眼前时,莫然才知道,所谓的预兆原来真不是多疑。
后悔已经无用,她恨自己,将所有的情绪都撒在那个男人的身上,直到知晓真相的那一刻,明白,人性竟可以泯灭到这般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