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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重华生硬地道:“没有。[ ( ”
若邪淡淡一笑,道:“也对。秦先生一向周全体贴,怎么会让您为这种事情烦心?”
项重华道:“你怎么忽然话这么多?”
若邪道:“因为妾很想要知道,一个人若是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被别人那样轻易就夺走后,究竟应该作何反应。”
项重华道:“很简单。放弃。”
若邪一惊,道:“放弃?你,甘心吗?”
项重华道:“不甘心又该如何?去向他们报复,亦或是折磨自己吗?”
若邪低头望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幽深的眸子中看不出一丝波澜。
项重华道:“人在不同阶段,想要的东西也不同,做出的选择也不会相同。若是爱她,就该尊重她的选择。”
若邪豁然抬起头,道:“若是不爱了呢?”
项重华抓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一字字道:“落花风雨,徒然伤春。不如惜取,眼前之人。”
若邪深深地与他对视了许久,才垂下头,道:“如果我没有和息雅相似的身形,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喜欢我吗?”
项重华道:“你是你,她是她。对我而言,她属于过去,而你才属于现在。你拥有着只属于我们二人的回忆,见到过她从未见到过的我的表情。息雅固然不可取代,你又何尝不是独一无二?”
若邪惨然一笑,道:“过去……现在……但现在,又何尝不是建立在过去的基础之上?”
项重华拥着她,道:“我们还有未来。”
若邪道:“未来……谁又能知道未来的你我会怎样?”
项重华道:“但我依旧希望未来的你,依然可以伴在我的身边。你呢?”
若邪缓缓闭上双眼,搂紧了他的肩膀,道:“我希望自己不要失望。”
荆草兴致冲冲地找到孟淼,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便被孟焱黑着脸“客气”地请了出去,一连几天,均无例外。
秦柔被他哭着求着,请去代为说项,结果也无功而返。最后还是杜若挺着肚子,和秦柔一起找到孟焱求情,荆草才有了机会和孟淼说话。
转眼十天过去,魏起已正式将城印献给了项重华,而孟淼仍是不冷不热的样子,一句话也不肯多说。荆草手舞足蹈,滔滔不绝了一个上午,她也只顶多回两句话。
项重华特意叫来了荆草,交代道:“我们明日就要离开万乐城。你是留在这里,还是和我们一起走?”
荆草愣道:“我们不是和许殊他们讲好还要在万乐山住两个月吗?这么快就要回都城了?”
项重华道:“离开是离开,但我们要去的地方却不是都城,而是青龙山。”
荆草吓了一大跳,道:“青龙山?那岂不是要到刘羲纬的地盘去?”
项重华道:“正因为此举凶险,我们才没有告知雍宫此事,以防止泄露了风声。”
荆草道:“储君去青龙山干什么?”
项重华道:“魏起有着丰富的对战经验,据他分析,我军不低祁军,除了战术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
荆草道:“什么因素?”
项重华道:“兵器。我们的兵器锻造术劣于祁国,兵器不但不够锋利,而且比祁兵的笨重许多。论及锻造兵器,青龙山的竹先生无疑是不二高手。而且,要锻造兵器,固然少不了矿藏。在离青龙山不远的婺城,便有一户姓韦的望族,拥有着一部记载了天下矿藏的奇书。”
荆草道:“可那里是祁国的地界,人家怎么可能偏帮我们雍国?”
项重华道:“竹先生的青龙山向来是脱于任何国家政权的所在。且刘羲纬三番两次以白虎门门主的身份向青龙山挑衅,颇为竹先生所憎恶。至于婺城的韦家,则是有名的君子之门。前家主韦珏是陈国有名的贤臣,始终拒绝归顺祁国,直至临终前,都没有献城。其子韦松君也是天下皆知的正人君子,自然也坚守臣节,不肯归顺。”
荆草道:“可刘羲纬怎肯就这样放过他们?”
项重华道:“刘羲纬在从祁国逃亡姜国时,曾经受过韦珏的施粥,所以下令在十年内不动婺城以作回报。而且青龙山和婺城唇亡齿寒,竹先生也不会坐视祁国攻婺城而不管。青龙山的攻守器械天下无双,兼之婺城和青龙山具有易守难攻的地理优势,刘羲纬自然也是鞭长莫及。”
荆草道:“原来如此。”
项重华道:“你和孟家二姑娘的事情还没有半点起色,你若愿意便继续留在万乐城,等我们返回后再同回祁国。”
荆草急道:“这怎么行!我是来辅助储君的,又不是来娶老婆的。何况那个韦松君还不知肯不肯将书送上,到时候,说不定还得靠我去把书偷出来。”
项重华道:“那孟淼怎么办?”
荆草叹了口气,随即笑道:“我们明日才动身,还有一天的时间。兴许她忽然就答应了也说不定。”
项重华笑道:“说的也是。那就祝你旗开得胜!”
荆草又蔫儿了下来,道:“可是,我让小杏帮我探了探她的口风,孟淼居然说她不喜欢我。她现在还没怎么和我说话呢!”
项重华笑道:“女孩子最是口是心非,对着其他女子,怎么会好意思说出自己喜欢谁?她们越是说不喜欢,其实心里就越是喜欢得要命。”
荆草喜道:“真的?”
项重华道:“我骗你做什么?你也不想想,孟淼要是真讨厌你,岂不是早就请孟焱打走你了?”
荆草一拍大腿,道:“对啊!而且我还听说,她又拒绝了好几家提亲的人。”向项重华道:“还是储君厉害!我这就去找她!”
项重华道:“等等。”站起身打量了荆草一会儿,道:“你就这么空着手去?”
荆草一愣,道:“这又不是打架。不空着手,难不成还要抄家伙去?”
项重华不禁笑道:“你这小草,平时那么激灵,怎么一到谈情说爱的事情,就这么不开窍?女孩子心思细腻,注重细节。你应该带上些胭脂花粉类的小礼物。她一高兴,自然会跟你多说几句。而且,礼物要尽可能稀罕些,让她知道你舍得为她花钱、费心思,让她看出你的诚意。”
荆草连拍脑袋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向项重华拱手道:“多谢储君!”正要跑,又被项重华叫住,道:“还有你那个大姨子。她的话可是相当有分量的,别光顾着讨好孟淼,也要顾及孟焱,跟她套套近乎,但也别太刻意。比较家常的那种关心就行。”
荆草一阵风似的跑没影了。
转眼到了午饭时间,项重华让人把饭菜送到了房里,一面用膳,一面研读书卷,忽听屋外有脚步响起。
荆草用单手开开门,背对着项重走到桌边坐下。
项重华急忙问道:“怎样?教你的法子见效了吗?”
荆草一声不吭地伸手拿了一颗鸡蛋敷到高高肿起的左脸上。
项重华讶然道:“是谁把你打成这样子的?”
荆草苦笑道:“还不是我那个美人大姨子!”
项重华叹气道:“我猜,她今天一定心情很糟糕,你今天真不走运。”
荆草把鸡蛋往窗外一丢,换了一颗鸡蛋扒开壳儿,摇头道:“您错了,她们姐两儿今天心情好得很,否则您现在一定没空儿看书饮酒。”
项重华更加奇怪,道:“为什么?难不成她们连我都不放过?”
荆草道:“她们若是心情再糟一点,我一定会被联手打个四肢骨折。秦柔自然得要去安抚她们,那时您就得忙着给我接骨,怎能顾得上喝酒?”
项重华严肃地道:“不。我一定会把你从窗户扔出去,然后关上窗户继续喝酒。”
荆草叫道:“储君您也太偏心了吧?”
项重华给自己添满酒道,吸了一口,道:“孟焱虽然是三把火的脾气,但绝不会平白无故地大打出手,能让她如此暴躁的绝对是一流的混蛋。就算是刘羲纬把这样一个混蛋扔进草丛里,我也会叫好。”
荆草哑口无言,软趴趴地坐了回去。
项重华笑道:“好了,莫要生气了。可以告诉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也好为你做做参谋。”
荆草没好气道:“那可使不得。再听您的,我的脖子恐怕就得被拧断了。”
项重华奇道:“我的话哪里有问题吗?”
荆草道:“您不是告诉我女孩子都是口是心非的,说不喜欢,其实心里爱得要死吗?”
项重华想了一下,接着道:“没错啊,女孩子脸皮薄,说讨厌的时候,心里很可能是喜欢的。说不想要的时候,其实也只是不好意思而已。”略微一顿,忙问道:“你是不是拿了一条蛇做礼物给她?那样的话,她的不喜欢可就真是不喜欢了。”
荆草愁眉苦脸地道:“要是那样的话,我被打死也活该。可是,我送给她的只是一盒花粉,不但少见,而且贵的吓人。她很害羞地说不喜欢,我就把花粉全洒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她就倒向我的怀里了。”
项重华漫不经心地拿起酒杯,道:“到这里为止一切不都很好吗?你用的什么花粉?”
荆草叹道:“曼陀罗。”
项重华的酒全吐到了衣服上。
孟淼当然不是因为兴奋过度而投怀送抱。曼陀罗的花粉当然不会瞬间激一个女孩子的爱恋,但可以让一个女孩子昏迷。曼陀罗的花粉,本来就是一种很厉害的麻药。
项重华勉强地塞了一口青菜,涩声道:“然后孟焱就动手了对吗?”
荆草摇头道:“倒还没有,她只是重重推了我一下,叫我滚。”
项重华苦笑道:“她一定很生气,你应该安慰她、讨好她才是。”
荆草更加委屈。道:“对啊。我立即就按照你说的跟她表示关心。”
项重华舒了口气,咬了一口鸡腿,道:“你说什么了?”
荆草道:“我说,‘你是不是没吃饭啊?’”
孟焱立即用行动证明她吃得饱极了,而项重华则现自己再也吃不下饭了,甚至连刚刚吃下去的饭全倒也全喷到了荆草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