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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段亦道别后党旗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开车去了相门后庄夜市,这里挨着苏大宿舍区,晚上学生出来觅食,因而十分热闹。党旗虽然有洁癖,但却不排斥吃路边摊和大排档。
吉祥和代善在他们离开后也跟着出来了,只是段亦在,她们也不好钻上党旗的车,便招了辆的士跟在后面。代善虽然对苏州不熟悉,但也感觉出来这路似乎跟她们来的路不是一个方向,吉祥十分淡定地说:“她没吃饱——”
代善恍然大悟,随即憨憨一笑,“其实我也没吃饱……”
党旗停好车,下了车就看到吉祥她们二人站在马路对面朝她挥手,没有意外,这地方吉祥也很熟悉。
三人汇合后并排朝夜市走去,老王还在老位置摆着肉夹馍的摊子,党旗一人要了两个,老王笑道:“不要香菜多放辣对吧?”
党旗一怔,老王一边剁着肉碎一边说:“别看我岁数大,记性可不差,呵呵。”
旁边有学生起哄,“那老板知道我吃不吃香菜啊?我可是天天来的呀。”
“呵呵呵呵——”
吉祥别过头和代善咬耳朵:“你不知道,上高中那会儿喜欢她的人可多了,她每次放学后来这儿吃小吃,后面都跟着几个男生抢着买吃的给她,就比方这肉夹馍吧,有的阔气的直接要上十来个打包让她带回家慢慢吃,老板一见她来就笑得满脸菊花,能记不住吗?”
“十来个……”
党旗无语,也就一次好么,而且这都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还翻出来说,她都不记得是谁干的这事儿了,“我又没要他们的,我都是自己付钱的好吧——”
“那是,你白富美,哪能稀罕那几个肉夹馍呐,对吧?”吉祥说着朝代善挤眉弄眼了一番,代善中肯地点点头:“我等吊丝望尘莫及——”
三人在夜市里逛了一小会儿后进了街边的一家小饭馆,点了份扬州菜饭和骨头煲,虽然环境跟五星级酒店的餐厅比差远了,但却让人很有食欲。
吉祥刚刚吃了肉夹馍和烤串就觉得饱了,这会儿看着党旗不慌不忙地吃着饭,她却百爪挠心般地有些按捺不住想问个仔细,将才光顾填肚子了,肚子填饱了,自然要问问相亲的事了。
在餐厅的时候她们坐的位置虽然离党旗不远,一举一动也都能观察清楚,但餐厅一直有音乐干扰,所以他们说话就听不太清了,不过看情形聊得挺好的,只是后来周老板出现又是怎么回事?话说这人也挺奇怪的,每次出场发现都是这么出人意料。
“你觉得那搞建筑的怎么样?有戏吗?”吉祥迫不及待地问道。
党旗喝了口汤,想了想,说:“还行,不说谈婚论嫁,单说这个人的话,还是值得交个朋友的。”
“那怎么说?答应跟他先处处?还有,那姓周的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他怎么每次出现得都让人觉得惊悚无比……”
“还没,只是先见个面而已,也没说什么处不处的——”至于周颂玉,她要是知道他会出现就好了,就是不知道才躲不开!
吉祥想着估计还没聊到怎么处这个问题的时候姓周的就出现了,若有所思地抚了抚下巴,然后说:“我觉得这个搞建筑的比姓周的靠谱多了,你可以考虑先跟他谈谈看。姓周的那种男人不好掌握,女人跟着他会很累,也没安全感。”
代善一直在听她们说,对于相亲这码子事儿她还是很反感,难得跟吉祥意见有些不统一,一脸严肃地说:“也不见得他就比周颂玉靠谱,我觉得周颂玉为了旗旗能追到苏州来,就说明他不是玩弄旗旗的。现在报纸上的绯闻真真假假,也许事实根本就不是报道里说的那样,旗旗,他有没有跟你解释过到底是怎么回事?”
党旗搅着碗里的汤没吭声,解释是解释了,解释得不清不楚的,再说解释了她就该相信吗?
吉祥眯着眼看代善,“我怎么记得你那天不是这么说的,是谁一脸愤懑地说最讨厌逢场作戏的男人的?”
“难道你不知道女人都是善变的吗?”如果非要在段亦和周颂玉当中选一个,她宁愿党旗和周颂玉在一起,相亲什么的才不靠谱。
吉祥讥笑道:“哦,那我知道了,你以后别叫代善了,就叫代善变吧。”
“不理你——”代善哼唧,随后正色道:“旗旗,我是说真的,我觉得你对周颂玉不是没感情的,而且你们都那个过了——”
吉祥听了一口汤差点喷出来,急着咽下去,连咳了好几声,“哎哟我去,阿呆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生猛直接?再说了,现在社会这么开放,哪个男人女人在一起还能盖棉被纯聊天的?你思想还停在解放前啊?你不会还是处吧?”
代善瞬间涨红了脸,别别扭扭地说:“你小声点!我就是处怎么啦?不行吗?!”
“行,没说不行,来,让我好好研究一下你这只远古生物——”
“滚你丫的!”
回到家,党国富夫妇正等着她回来盘问呢,党旗简单说了下晚上碰面的情况,只是后来周颂玉出现的那段直接给掐掉了。
党妈妈听党旗描述后觉得这个小段还是有希望的,至少党旗没直接表态说以后不用见了,那就说明党旗对小段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国富则有些不以为然,拍拍党旗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不要急着就答应交往,好男儿多的是,我们可以再选选,好好比较比较。”
“胡说什么呢,”党妈妈瞪了国富一眼,转头对党旗说:“旗旗,妈妈跟你说,你爸爸这种想法是不对的,你别听他的。那些大龄剩女为什么嫁不出去,就是她们都抱着你爸爸这种想法,总想等一等,再挑一挑。挑到最后好了,被挑的那些男人都被其他女人抢走了,自己可不就剩下了。要我看,小段还是蛮好的,要是谈得来,就先处处。”
党旗觉得有点累,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了,应付地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我先去洗澡了,困了——”
“你这孩子,”党妈妈哭笑不得,摆摆手,“去吧去吧,折腾了一天早点洗洗睡,我给你李阿姨回个电话。”
“我说你这么着急做什么,上赶着的人家不稀罕,你就先吊着,我们家囡囡又不是嫁不出去——”
“你懂什么,去,替你姑娘热杯牛奶去——”
党旗呈大字形倒在床上,听着房外爸妈隐隐的说话声,忽然有些迷茫,短短数日,竟恍如隔世,周遭的一切都发生了改变,明明都是她自己选择的,现在却开始怀疑自己到底在干什么,这样的改变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可她究竟想要什么呢?连她自己也弄不明白了。
将浴缸里放满水,整个身子沉到水底,氧气越来越少,越来越少,憋到极限了,党旗猛地坐起身,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身上每个毛孔彷佛都被舒张开,这种濒临窒息后的解脱,让人有种死而复生的快感。
入秋后的夜晚透着丝丝凉意,头发还湿着,水珠顺着发尾不断滴落,冷风吹过,头皮不觉一麻。
党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此刻会出现在自家楼下,她一定是发神经了才会不经大脑思考就冲下来,然后站在台阶上吹着冷风,跟对面同样是个神经病的他沉默对峙——
两个神经病,大半夜不睡觉也不做.爱,就这么干吹着瑟瑟冷风彼此耗着,怎么着,当自己在演秋天的童话呢?
终于,女神经病开口了。
“费城治安也没他们说的那么恐怖,兜里揣几十块钱,遇到黑人打劫就给他们二三十块好了,他们也不是真的想杀你。我遇到过两次抢劫,都是持枪的黑人,挺害怕的,他们要钱,我就乖乖把钱包都给了他们,但他们只从我钱包了抽了二十美金,然后把钱包还给我后就走了。这算不算有抢有还,再抢不难?回想起来,我那时候胆子真的挺大的,现在不行了,年纪大了,胆子却变小了——”
男神经病直直地盯着她,沉默半晌,也终于开了金口。
“我不需要我的女儿多聪明多会读书,就算她能进UPENN,我也不会同意她去费城。就算她考不上大学,我也依然为她骄傲。”
“所以你骗我了,是吗?”
“是,我骗你了。”
咬着唇盯着他,忽的眼眶就红了,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那你之前也是骗我的,是吗?”
周颂玉看着忍住不哭出声的党旗,听着她沙哑的声音仿似控诉,胸口顿时像是被棉花堵住一般,闷得教人心慌。
站在原地,张开双臂,看着她,低沉却不失温柔的声音在暗夜中响起:“过来,让我抱抱。”
党旗红着眼看他,眼泪还在流,双脚却彷佛在地上生了根,不能挪动半分。看着他越走越近,她却像个执拗的孩子,固执地将刚刚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周颂玉站在台阶下方看着她,长臂一伸,将她从台阶上抱了个满怀,安抚般地梳理着她的长发,在她唇上点了点,暗哑着嗓音,“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为什么要相信你?”
“因为我相信你,所以你也该学会相信我。”周颂玉摸着她湿湿的头发和冰凉的脸颊,有些责备地拧起眉看她,“下次不许不吹头发就跑出来,知道吗?”
“你管不着——”党旗低着头倔强地说。
周颂玉佯装生气地捏了捏她的脸颊,“那不如叫伯父伯母下楼来帮我管管你这个不听话的家伙,怎么样?”
“你敢——”党旗挣扎着从他身上滑下来,站好,用手背擦了擦眼泪,“你走吧,我要上去了。”
周颂玉双臂环着她的腰身,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说:“我早就发现了,你的心比我狠多了。上去吧,记得把头发吹干了再睡,听到没?”
党旗不回答,周颂玉掐了下她腰间的细肉,她才颇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敷衍地表示知道了。
周颂玉忽然将她揽紧,唇狠狠压了上来,狂风暴雨般一通蹂躏亲吻后才将她放过,抵着她的额头哑声道:“明天来找我,嗯?”
“不去。”
他见到她脑子里就只会想做那种事吗?党旗顿时又开始忿忿不平了。
周颂玉蓦地笑了,“怕我会吃了你?”捏了捏她的圆润细腻的耳垂,“有些帐该算算清了,还是那间房,我等你。当然,如果你想我来你家拜访一下伯父伯母,我乐意至极。”
党旗瞪他,他却笑着放开她,“乖,上去吧。”
又威胁她,又威胁她!
党旗气得狠狠跺了跺脚,头发一甩,转身进了大楼。这人真是太讨厌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亲留言,我这里还是要说一下,我一直说的是连续五章半价,从来没说过连更五天,我专心码一章平均大概需要5-6小时,所以日更对我来说真的压力很大。还有就是上一章更新晚了,看到有亲说我是不是骗钱,真伤人心啊,我坑品差不代表人品差好吗?罢了,不谈。
另外看到有亲调侃说按我这速度,这文估计2014才能完结。好吧,我只能承诺说,肯定在2013完结。哈哈,开玩笑,我还是争取尽快完结的
前不久刚开的读者群,我也会经常在上面冒泡的,想催更或者找我玩儿的亲可以加群,敲门砖什么的就随意了,此群纯聊天扯淡,那什么不和谐份子就自觉止步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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