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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新项目?值得期待的机会
莫里安拿了放在床边的电脑,回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将头埋在电脑里,似乎并没有在意她做什么,却也并没有离她太远。
许诺抬头看了他一眼,对电话那边低声说道:
“顾子夕,是我。”
“我没事。顾梓诺怎么样?你没和他说什么吧?”
“恩,好。”
“她、还好吧?”
“算了,我不问了。”
“我和他在一起,都会很好。”
许诺抬眼看了一眼莫里安,轻声说了‘再见’后便挂了电话。
莫里安这才从电脑里抬起头来,看着她微微笑了笑:“起床吧,今天要去市宣办公室,合作的细节谈下来后,还要去孤儿院。”
“你没问题吧?”莫里安扬起眉梢,带着挑衅的目光看着她。
“当然没问题!”许诺仰起脸,眸子里一片明澈的清亮。
“不错。”莫里安心里暗暗放了心,轻笑着说道:“我先回房间洗个澡,你好好儿收拾一下自己,见市领导,一要精神、二要端庄、三要时尚。ok?”
“知道了,啰嗦。”许诺看着他暖暖的笑了——这就是莫里安,任何时候都不会给她压力、任何时候,都知道怎样哄好她。
看着她放松下来的笑容,莫里安这才转身离开她的房间——这么年轻的许诺,竟承受着这样的压力和过去,她该有多让人心疼呢!
转身之后的莫里安,想起昨夜她带着醉意时,说起‘他是我亲生儿子’时,语气里的温柔与无奈,心里不禁泛起淡淡的心酸与柔软——这样的许诺,让他越来越心疼。
…………
半小时后,许诺装扮停当,拎着装着电脑的公文包站在莫里安的门前。
“莫里安,好了吗?”许诺敲门。
“走吧。”刚敲了两声,莫里安便拉开门走了出来。
“你一个大男人,比我还慢。”许诺笑着侧身让他出来。
“那是为了给时间让你挑衣服化妆。”莫里安笑着,与她一起往外走去。
“说得跟真的一样,我看你挑衣服的时间也不短。”许诺侧目看他——深色小脚西裤、粉蓝色衬衣,外搭burberry新款羽绒服,脖子上一条格纹围巾,让这身中规中矩的打扮多了几分创意人的英精范儿和随性感。
“说明我很重视,也说明我还有些紧张。”莫里安如实说道:“你知道,我们企业、我这种身份,和政府打交道非常敏感。”
“我只能以策划人的身份去谈,不能以公司代表的身份去谈,此其一;我不能对此次邀请做任何的承诺,我也不确定德国总部是否有意与中国政府建立这样的合作关系。”
“毕竟,以我的职位,还不触及总部对华发展策略——是保守还是发展、是收缩还是扩张,这都决定了中国公司以什么方式参与这样的公众事件、参与到什么程度、表什么样的态。”
莫里安做为跨国企业的中国高层,考虑得比许诺要多得多。
许诺点了点头,看着他问道:“你有没有给亚太区的对外事务部发消息?”
莫里安轻瞥了她一眼,神色古怪的说道:“没时间。”
“哦。”许诺低头吐了吐舌头——昨天晚上知道这个消息后,就出事儿了,然后被她拉着喝了大半夜的酒、听她吐了大半夜的槽、又守了自己整个晚上,这事儿也就给耽搁下来了。
“报告整理了一半,今天晚上发过去。”莫里安笑着说道:“昨天晚上发也不合适,以上头的做事风格,不拿出会谈纲要是不会同意我过去的。所以,我自己也先去摸摸底,心里有数后再汇报,会更有针对性。”
“恩。”许诺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
两人打车去了市政办公大楼,y视组委会的大叔与办公室秘书出来交待了几句后,便将她们接了进去。
庄严肃穆的办公大厅,让人看一眼就满心敬畏的国徽,置身其中,是与在顶级写字楼里完全不同的感觉。
莫里安和许诺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些微微的紧张,也终于明白——制服、环境本身,是真的有威慑力的。
…………
“两位的创意,都十分出色啊,有底蕴有技术。”
“市里要拍一个城市宣传片,送到纽约去参加国际都市展,这事儿说大不大,也不过是个片子的问题;说小不小,它是代表国家向全世界来展示。”
“我们也和国内几个知名的大导演、大编剧聊过,因为大,所以他们的着眼点太大,不够精致。”
“这次y视的竟标规则里,特别申明加重创意评分的权重,也是市里的意见,希望通过权重调整,找到我们需要的创意人才。”
“这次我们联络的共有七家广告公司,六个企业策划部主创,最后我们会从这七家广告公司里挑选一家来进行主创,六个企业策划部的主创,会选择大约三四个,加入主创团队,组成一个临时的、实力强大的创意团队。”
“这里有些资料两位可以先拿回去,按照上面的要求做好竟标书,半个月之内报到市对外宣传办公室,我们会集中讨论,最后再做决定。”
“至于企业策划部,以单个作品的方式参与,不在乎作品有多完美、多成熟,尽量表现自己的专长与思路,因为最后会是一个团队来完成。”
“对于两位,我特别单独的邀约过来,是因为在所有入选的企业与个人中,两位最年轻,这和我们要表达的城市精神很吻合。所以我单独给两位开开小灶,两位还有什么问题,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对外宣传部的部长,一番既官方、又诚恳的话、一套既严谨又开放的招标方案,让许诺和莫里安有些紧张的情绪,慢慢缓解了下来。
两人交流了一个眼神,莫里安看着部长问道:“我们很感谢市里给我们这样的认可和机会,但由于公司性质特殊,参与程度直接取决于公司在国内发展的策略和进度,以我在中国公司的职位,这个决定需要向总部请示。”
“但是,无论总部批准与否,我都会按这套资料的要求,将个人对这次外宣的策划创意想法提交过来,做为一个中国人,对这个城市、对这个国家走向国际,做一点微薄的努力。”
“我相信你们的总部,会支持这个活动。这不仅是对城市的宣传,也是对贵公司在中国发展的认可。”部长点了点头,自信的说道。
“当然,我也是例行汇报。”莫里安点了点头,谨慎的说道——部长的这句话,其实是自信里暗藏杀机。
而这暗藏的杀机,也让莫里安对政府官员的古板、目光短浅、*等负面的印象大为改观——在整体利益为先的前提下,他们不仅有专业能力、还有敢作敢为的霸气。
“恩,许同志呢?”部长微笑着点了点头,转头看向许诺。
许诺微微正了正身体,看着部长微笑着说道:
“对这个机会,说实话我既激动又意外,毕竟我们是一家才成立半年不到的广告公司,要去和国际4a广告公司和一些大腕儿来比,毕竟还是年轻了些。”
“但听了部长一席话,又觉得是情理之中,部长在心里对要对外传递一个什么样的城市有了想法,自然要找符合这个城市气质的人或团队来做。我想,我们公司的新、我们创意对传统的传承,应该是部长所看中的。”
“所以,我非常感谢部长给我们开的小灶,我会暂时放下所有的工作,全力以赴的完成这个案子的竟标书。”
“如果未来在全世界范围播放的城市宣传片里,有我们哪怕一分的创意和努力,都是我们的骄傲。”
听完许诺的一番话,部长哈哈大笑起来:“年轻人就是有魄力,做事不会瞻前顾后,很好、很好。”
“谢谢部长。”许诺微微松了口气,报以恰当的微笑。
…………
离开政府办公室后,许诺长长的松了口气,看着莫里安说道:“我刚才真的好紧张啊,没想到部长是这个样子的,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你刚才的话,有些大胆了。”莫里安点了点头,看着许诺赞许的说道:“好在你年轻、好在这个部长的思路很开阔。”
“有那么多国际4a公司和导演大腕儿的,我们真是没有太大的竟争力的,所以一着急,我也就管不了该说不该说了。”许诺皱了皱鼻子,看着莫里安:“莫里安啊,在你面前我又觉得,我还是不如你稳妥啊。”
“不用像我,做你自己。是你的机遇丢不了,不是你的机遇,你改变了也还不是你的。”莫里安看着她笑了笑,在她的低眸浅思里,与她一起往外走去。
…………
北方的三月,还是一片冬日的冷瑟感觉;三月的风,吹在脸上依然冷得刀刮似的;只是这三月的阳光,却独有一种冬日的白炙耀眼,让人在一片炙白的冷光里,看到深藏其中的热烈与暖意。
急速的步履里,两人匆匆的行色,有着固有的默契与节奏——莫里安想,他会争取到总部的同意,也会陪着许诺,帮她成功拿下这个项目。
知道了她的过去,就理解了她的艰难、理解了她为什么那么在乎钱、为什么会做商业间谍、也理解了,她为什么会爱工作胜过一切——因为,这是她唯一能够自我的空间、这是她唯一能用努力换来成就的事情、是她可以完全掌控的事情。
所以,她需要事业的成就来支撑她的责任、支撑她的自信——而她现在,却连面对孩子的勇气也没有。
心疼她在顾子夕面前的不自信、心疼她对儿子不敢说的爱、心疼她这样一个女人所有的艰辛和不易。
…………
“许诺,你可以站得更高一些。”
“是,我会努力的。”
“许诺,事业的成功会让你的人生完全不同。所以,为了这一次的入围和成功,任何的代价都是值得的,你必须全力以赴。”
“我知道。”
…………
两人相视而笑,莫里安忍着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只是给了他一个温柔里带着鼓励的笑脸——这样一个满心伤痕的女子,现在,不适合面对任何的感情。
既然她还信任他,那他就让他信任的依靠好了。
至少,在她难过的时候,让她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倾诉;至少,在她犹豫的时候,还有一个人听她诉说。
这,该是现在爱她最好的方式吧。
至于以后?
他当然不会轻易的放手,百分之一的可能,也该有百分之百的努力,不是吗!
第二节,顾子夕?爱她的前世今生
下午,所有入围的企业在y视演播二厅,进行书面合约的签定。
顾子夕在现场没有看到许诺,心里只觉和阵淡淡的失望,又有些担心,想了想,还是给她打了电话过去:“下午不过来现场吗?”
“不过去。”
“什么时候回深市?”
“顾子夕,其实,分手是不能做朋友的,是不是?”
“……”
“我们,算了吧。”
“见个面吧。”
“……”
“就算分开,我也希望你对我是没有误会的,有些事,我们一直都没有说清楚,关于那一年我的承诺、关于这一次你的误会。”
“有必要吗?”
“有,因为,选择分开,并不代表选择不爱。”
“……”
“晚上我在酒店旁边转角的那间咖啡厅等你。”
“……”
“不见,不散。”
…………
顾子夕轻轻挂了电话后,便回到了签约会场——斟字酌句的看着合约,仍然淡定从容。
而偶尔抬头,与莫里安的目光相触,眼底是明显的冷意。而莫里安,自然也是相同的。
…………
许诺站在窗前,看着酒店外的马路,人来人往里,每个人都是形色匆匆。在这样一个浮华世界里,其实她是最没资格伤春悲秋的、也是最没资格为了那缥缈不可琢磨的爱情而荒废时光的。
或许,这样的一场相遇与相恋,不过是对那场诺言的兑现,而现实,他们仍然跨不过去。
或许,都是贪心惹的祸?
以为可以收放自如,到头来却是胶着纠缠;以为可以在刚刚好的路口说分手,到现在却是说了再见又再回头。
不过是习惯了他温柔的吻、不过是习惯了他霸道的拥抱、不过是习惯了和他在一起的每个平常又不平常的日子——习惯,她可以改。
“晚上7点,街角的咖啡吧,不见,不散。”许诺拿起电话给他回了信息过去。
转身拿了文宣部长给的资料,坐在沙发里认真看起来,逐条逐句的看着,体会着政府的想要表达的意图,揣摩着哪一种表达方式更符合拍板人员的风格。
在做好记录后,许诺便给许言打过去电话:
“许言,今天按时吃药没有?”
“哈哈,我当然好了,你看我第一次独立的工作成果,拿了行业创意第一的高分呢。”
“你妹妹我还是不错的啦!”
“我可能要接一个与市政形象有关的片子,你帮我找一些资料。”
“是的,全世界其它城市的宣传片、b市的历史片、西方人眼中的中国、西方人最想了解的中国,这些片子和数据。”
“你是说我亲身感受是吗?”
“好,我知道了,那我拟个线路图,在这边再多呆两天。”
“恩、恩,好,我记下来了。”
“ok,再见,记得乖乖吃药哈,特别是我那个中药,一定要长期吃才能有效果的。”
“再见再见。”
电话里许言的声音,一如往常的温柔而轻快,这让许诺豁然开朗的心情里,多了份温柔的喜悦。
中药应该还是有效果的,她身体浮肿的进程似乎有所减慢——这该是最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许诺轻笑着,打开电脑做b市两日游的线路图——一天是市内古迹和现代科技性的体验、一天是边界关外风光的感受,由内而外体验这个城市的前世和今生。
…………
“我已到,等你来。”
六点三十分,顾子夕的信息发了过来。
他一向是个守时的人,而许诺与他的约会,从第一次起,似乎总是在迟到——就如他们的爱情一样,她也是迟到的那一个。
而这一次,至少分手的约会,她不会再迟到了吧。
许诺敛眸微微的笑了,转头看向黄昏中带着瑰色的天空,深深吸了口气,从电脑边平静的站了起来,在休闲毛衣外,套上中长的羽绒服,然后围上一条长长的绒质围巾,感觉特别的温暖。
街角的咖啡吧,是个很有怀旧风味的地方:墙壁上挂有各种黑白照片、遍布店内各个角落的老物件,什么青花瓷碗、老式电视机、手工木床等等,低调的气质中,显出浓郁的怀旧情结。置身其中,便有种强烈的时光倒转的错觉!
眯起眼往里看去,顾子夕正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那线条分明的五官藏在盘旋缭绕的烟雾后面,让人无法看得真切。
“小姐,有订座吗?”服务员原以为许诺是来找人的,却见她站在门口半天也不往里走,便走过来礼貌的问道。
“哦,我找人,在那里!”许诺这才回过神来,向服务员点了点头,朝里面走去。
“嗨,我来了。”许诺定定的站在顾子夕的面前,淡淡的烟圈里,是她柔润的笑脸——沉静中,美得让人惊艳。
“我们的约会,你唯一没有迟到的一次。”顾子夕伸手按熄了手中的烟,低沉的声音里有些沉郁的沮丧,仍是站起来,绅士的替她拉开了椅子。
“还没对你说恭喜,恭喜你蝉联y视的标王。”许诺脱了外衣坐了下来,看着他沉静的说道。
“非得用这样生疏的语气,才能显出你的冷静和决心吗?”顾子夕直直的看着她,淡然说道。
“那你觉得,我什么样的态度、什么样的问候,才是适合的呢?”许诺敛下眸子,语气淡然而无奈。
“我约你过来,不是为了和你吵架的。”顾子夕轻叹了口气,招手叫来服务员:“吃点儿什么?还是我帮你点好。”
“一份中份的水果沙拉,外加一杯卡布奇诺。”许诺看着服务员说道。
“加一份酱烧鹅肝。”顾子夕皱了皱眉头,点完后对她说道:“还是要适当吃些主食。”
“只是不知道会聊多久,所以没敢点。”许诺点了点头,看着水杯里冒出的热气,轻声说道。
顾子夕的眸光微沉,看着她低低的说道:“我当然希望能够一直聊下去,你永不离开。”
许诺捧着水杯的手微微一颤,却并没有接他的话。
“那年我去欧洲的计划,原本是一个月。后来因为出了产品事故,所以被扣在那边没办法回来。”顾子夕见她不语,便直接打开了话题。
“其实,我并没有想知道这些。”许诺低头轻声说道。
“那你就当听故事好了。”顾子夕沉沉的看了她一眼,声音低沉的说道:“从相爱的开始,我们都藏着这个共同的秘密,我不也承诺、你不敢期待。”
“到知道事实的后来,我们之间的那些误会,也没有说过明白。无论如何,至少你得明白,你爱上的这个男人,还不是那么的差劲;你爱过的这个男人,他也是想好好爱你的。”
“至少证明,你的眼光,也不是那么差;在看男人这上头,你可以自信。”
“嗯。”许诺轻应着,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
…………
六年前。
“子夕,这次要去多久?”艾蜜儿送顾子夕到门口,温柔的问道。
“一个月。”顾子夕沉沉的看了她一眼,心里虽已做了决定,看着温柔的她仍有着淡淡的心疼。
“一个月啊,回来的时候,正好是她下一个排卵周期。”艾蜜儿不禁有些失神——亲手将自己的丈夫送到另一个女人的床上,看着他每每回来身上带着激烈欢爱后的痕迹,她心里的苦和难受,他又懂几分。
而顾子夕听见她的说话,由里不由得泛起一阵厌恶,有些粗鲁的扯下她挽着自己胳膊的手,粗声说道:“我走了。”
“子夕……”艾蜜儿失措的踉跄了一步,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
欧洲的事情进展还算是顺利,他正给许诺挑礼物的时候,接到母亲的电话,说有一批货的质量出了问题,海关不放行,而这个批次的货品,在之前已经出口过两个零担。
顾子夕向国内海关提交了出口证明后,却得到国内质检发过来内含有毒物质的样本和报告。
同时法领事这边,即刻限制了顾子夕的出入境自由,并限期召回产品,以免造成国际影响。
接着,不知名的消费者,侵害消费者权益为名起诉顾氏海外公司,官司一打就是一年;其间顾子夕一边疲于应付官司,一边将所有的产品下架,全面送往法国的质量机构做质检——几乎将法国大小所有的质检机构的产品成分质检表、对应着国际产品标准做了一一核对后,顾子夕知道自己的产品根本没有问题,官司到此才以胜诉告一段落。
而当他将这几十份报告寄回国内海关及质检处时,得到的结果是:公司送检的样品与出口的产品不一至;后寄的质检报告,才是送检产品的。
闹腾了一年的官司,顾氏海外业务几乎处于半停滞状态,为了不影响其它产品的正常销售,顾子夕又调了顾朝夕过来,办理公司业务折分运作,整个情况才稳定了下来。
待到整个局面稳定下来,顾子夕仔细分析,觉得事情不可能这样的巧合——因为国际标准比国内标准要严格,所以每批出口产品的生产、自检、送检,都有非常严格的程序,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乌龙事件。
顾子夕立即任命了顾朝夕为海外事业部总经理,自那以后,亲自负责海外业务。
…………
“这件事情我认为是顾东林搞的鬼。想把你拖在法国,让你鞭长莫及,国内的业务,他就可以直接插手来管。年末还能以业绩不好为由,将你赶下总裁的位置。”顾朝夕冷静的说道。
“若不是她给我打电话,我也不至于会这么忽略。”顾子夕脸色阴沉的说道。
“她不一定是要帮他,或许有她自己的目的。也正因为知道是顾东林的计,所以她知道后着是什么,所以才放心的任由事态的发展。”顾朝夕看着弟弟,若有所思的说道:“这边官司一了,那边就真相大白,若不是她在操作,时机怎能把握得这么好?”
“她的目的是?”顾子夕的心不禁微微一慌,下意识的想到那个叫樊迪的女孩。
“你走的一个月,樊迪查出成功怀孕。我过来的时候,都已经四个月了。”顾朝夕看着顾子夕,沉声说道:“预产期,就在这个月。”
…………
“我提前发做了。”许诺低声说道。
“是啊,我赶死赶活赶回来,你已经走了。”顾子夕看着她,脸上带着回忆的温暖。
“我当时就想,这个女人真是没有心的,那样纠缠里的爱意,她都感觉不到的吗?”顾子夕温柔的看着她,不死心的问道:“你到底知不知道,那时候我已经爱上了你?”
“不知道。”许诺瞥过头去不看他。
“果然是没有心的。”顾子夕不禁摇了摇头,看着她脸颊微红的模样,不禁又安静了下来,看着她半晌,才又说道:“我回来之后,看到梓诺已经快满月了。”
“后来也找过你,发现你的名字是假的、身份证是假的、学校资料也是假的。”说到这里,顾子夕不由得有些咬牙切齿起来:“女人,你才多大,你居然为自己准备好了一切的退路,消失得无影无踪。”
“许言不知道我消失那么久去干什么了,后来知道了,眼睛都快哭瞎了。”说到自己的消失,许诺不禁低下头来:“她本来不想做换心手术的,自从知道我的钱是怎么来的后,就很乖、很听话的配合了手术。”
“所以,我从来没有后悔过那次选择,它不仅让我有了钱,还让许言没有了放弃生命的理由。为了那一百万,她也得坚持着。”许诺努力的笑着,沉静的说道:“我有时候想,一个人一辈子,真的不能对得起所有的人。”
“我选择了对得起许言,就只能放弃儿子。”许诺半晌,才控制住有些激动的情绪,抬眼看着顾子夕,眼珠红红的,嘴角却仍带着笑意:“好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失约的了。”
“好象说得自已挺大度一样。”顾子夕伸手去抚她的脸,却被她轻轻的闪了开去,当下只得无奈的说道:“我记得你后腰那里有一个指甲花瓣样的胎记,所以后来在两处的院子里都种了这种花儿。”
“这你都看到了。”许诺的脸不由得又红了起来——那处的胎记、那样昏暗的光线,其实真是很难看清楚的。
“嗯哼,除了你这张脸,画着大浓妆我看不清楚外……”顾子夕冷哼一声。
“好了,别说了。”许诺的心慌乱的一跳,翻转手掌看着自己掌心凌乱的伤痕,不知道是痛还是喜——让他那样痴迷着不肯正视感情的人,却也就是自己。
只是,他五年后遇到的正好是自己,若是另一个女子呢?他是不是也会决定放弃那十夜的记忆,回归到身边的爱情里?
许诺微眯着眼睛看着他,既便自己和自己较着劲儿,仍不得不承认,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为了一份感觉而枯守五年、为了一句承诺而放弃近在手边的爱情,仍让人感动。
“所以,对于蜜儿后来安排的女人,我才会轻易的失去了方寸。”顾子夕摇了摇头,看着许诺说道:“那几夜的晚归、身上的痕迹,我都以为是心里的那个你。”
“你后来、后来把她怎么样了?”许诺虽然听他隐约的提过,艾蜜儿找了个假的糊弄他——以他的个性,被人耍了,定然是要报回去的。
对艾蜜儿他是下不了手的,两处的气撒到一处,那个替代品怕是没有好日子过的。
顾子夕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送到局子里去了。”
“你……”许诺睁大眼睛瞪着他:“你也太狠了,人家不过骗了你而已。”
“而已吗?”顾子夕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让许诺想起自己那时候吃醋的样子,不由得轻哼了一声,心里一时间却是五味陈杂——在他面前,她其实连吃醋、连嫉妒,都很小心。
这段往事,顾子夕说说停停,差不多说了一个小时。
顾子夕似乎并没有相用这段往事将她留下的意思,只是告诉她——爱她,从相集的期初,就开始了。
只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许诺再次感觉到——他实在是个纯粹的商人,即便是分手,他也能提出对他有利的条件来。
“所以许诺,我这么个奸商,在漫无目标里等了你五年,你可不可以,也等我两年?”顾子夕看着她认真的说道:“两年,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我将你心里所有的顾虑都处理掉,可好?”
“顾子夕,我……”已经做好了断得干净、走得利落的决定,以为见面是一场好说好散的分手,谁知道他却是以进为退?
许诺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晌之后,看着他认真的说道:“顾子夕,很多东西是经不起约定的。”
“所以,我们还是不要约定吧,两年也好、三年也好,时间过后,或许我们就这样淡了、或许我们还能是朋友、也或许……”许诺停顿了一下,轻声说道:“也或许,我们还能重新在一起。但是,你为一句承诺守了五年,以至于不敢面对一份新的爱情。何苦再用一个约定将自己锁住呢?”
看着顾子夕有些沉郁的点,许诺故作轻松的说道:“怎么,你对自己没信心吗?怕两年后我嫁人了?还是怕到时候我飞得太高,你追不上了?”
“许诺!”顾子夕皱眉看着她。
“顾子夕,我们都不要再挣扎了。”许诺深深吸了口气,慢慢的站了起来,看着顾子夕轻声说道:“你有你要面对的事情,我也有我的责任放不下来,爱情对我们来说,都没有想象中的重要;所以,分开吧,我们对彼此都不再抱希望的时候,就不会再有失望。”
“顾子夕,我不想让自己难过;我也不想让自己总是陷于这样纠结的情绪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顾子夕定定的看着她,柔润的脸上是苦涩的笑意——和他在一起,她是真的很辛苦吧?
“我要走了,明天还有工作。”许诺伸手去拿放在椅背上的羽绒服,轻声说道。
“一起吧,我送你出去。”顾子夕伸手按住她的手,轻叹了口气,招手叫来服务员买了单后,将衣服拿在自己手里,与她一起慢慢往外走去。
…………
走到门口,帮她把外衣披上,看着她轻声说道:“一起走走?”
“好啊。”许诺抓着衣襟轻轻的点了点头。
夜色的大街上,两人的身影被街灯拉长,在远远的身后,合成一个影子——不分彼此。
…………
“以后还去看顾梓诺吗?”
“不去了,让他的环境更单纯一些。”
“恩……和莫里安,还是有合作?”
“算是吧,政府的一个项目,我正在争取。”
“以后有需要就告诉我,就当……是朋友也行,那些危险的事情,就不要去做了。”
“好。”
“许言的手术,钱方面有需要,千万记得要找我,算我借给你的,你不要干傻事。”
“怕我又把自己给卖了?”
“胡说八道。”
“我知道了,你别担心我。”
“恩。”
“……”
“我到了,再见。”
“再见。”
…………
好吗
一句话就哽住了喉
城市当背景的海市蜃楼
我们像分隔成一整个宇宙
再见都化作乌有
我们说好决不放开相互牵的手
可现实说过有爱还不够
走到分岔的路口
你向左我向右
我们都倔强地不曾回头
我们说好就算分开一样做朋友
时间说我们从此不可能再问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