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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圣的志高无上的存在,光明女神在人间唯一的代言人,公认的最接近神灵的神仆,光明神殿教宗保罗十六世,此刻的表情,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最最普通的糟老头子。他浑浊的双目里再也没有一丝神光,却就这么狼狈的坐在地上,痴痴的望着北方,口中就仿佛一个白痴那样,低声的反复就念着这么几个字符。
“来了……果然来了……”
在这一刻,甚至就连杜维都看出了这个老人眼神里的那一丝深深隐藏的畏惧。
这地震……北方?
杜维忽然心中也闪过了一丝隐隐的不安,不过他并没有能捕捉住这心里闪过的念头,因为他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分散了。
白河愁和教宗两败俱伤,教宗的一条手臂几乎全废,苍老的脸孔显得又虚弱又无力。而白河愁口鼻之中也已经沁出了血液来,他虽然没有像教宗那样猛烈的咳血,不过看来伤势却恐怕只重不轻。
杜维忽然记得在小镇的旅店里,白河愁曾经很坦率的告诉过罗德里格斯,虽然他已经领悟了更高层次的圣阶力量,那破除“画中规则”的“斩空虚”。可这样强大的招数,以他现在夺舍来的这个躯体,一个临时使用的肉身,加上他的灵魂,还无法达到契合的状态,所以他并没有办法多次施展,每施展一次。都要承担巨大的损伤。
至于教宗。他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杜维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个让自己十分动心的念头……难道,真地是两败俱伤了?那么现在,岂不是自己……
他忍不住就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刚才地震之后。脚下还有些发软,不过此刻心里砰砰乱跳,一双眼珠乱转,看了看白河愁。又看了看教宗。
白河愁却也仿佛正在打量杜维。两人眼神一接触之后,先开口地居然不是杜维。而是白河愁!
“你不是认为你终于有了逃走的机会了?”白河愁的语气里有些嘲弄。
杜维也不否认,坦率的点了点头:“白先生。白老大,我们之间原本就不是什么盟友。我是被你抓来地,现在这机会。如果我还不走,难道等着被你抓回雪山吗?”
白河愁笑了笑:“你说的没错。如果你想逃的话,那么现在的确是最好地机会了。”
两人相视。却仿佛都笑了笑。杜维对这白河愁深深弯腰鞠了一躬,沉声道:“白先生。虽然我被你一路抓来,是强迫xing地。不过你一路对我都很客气,没有侮辱过我半分。我对你心中其实也是很敬佩的。此外……也多谢你教会了我那套体术。今天这一别,也不知道我们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
说完。他对白河愁点了点头,就要离去。刚走了两步。却听见后面传来了教宗苍老地声音:“郁金香公爵阁下。请留步!”
杜维转过身来。看着教宗,他对教宗的语气。却反而并不怎么客气。
“哦。尊敬地陛下。您又什么吩咐吗?”杜维笑得并不太礼貌。他对这个老家伙实在没什么好感。一来,对方上来和白河愁的jing神力抗衡之中。顺带就差点杀了自己,丝毫没有手下留情。倒反而是白河愁救了自己一命。
第二呢。这老家伙开口就自作主张要把自己地领地送给别人。对自己这个正牌主人,却连看都不看一眼。这样的越俎代庖,实在让杜维心中恼火得很。
“郁金香公爵阁下,你不能走!”保罗十六世**咳嗽了两声,才用沙哑地声音道:“我求你做一件事情!”
杜维抓了抓头皮,忽然苦笑道:“你……你不会是想让我……”
教宗深深吸了口气,他看来伤得的确不轻,呼吸地时候,肺部就好像漏了气的风箱一样。却一字一字沉声道:“郁金香公爵,我请你现在,立刻杀了他!”
杜维后退了一步,连连摇头:“杀了他?杀了巫王陛下?尊敬地教宗,很抱歉,我可不能这么做。”
教宗勉强挣扎了一下,似乎**拄着那柄金杖,想站起来,可惜他尝试了两次,却都没有成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那大预言术,不是人间应该有地力量!我恃之为依仗,以为靠着这张王牌,巫王陛下也应该抗衡不了。可惜,我却没有想到,巫王陛下的境界居然已经强大到了这样的地步,连这非人的力量,也能抗衡。但是……今天巫王陛下不肯答应我地要求,那么我就绝对不能这么让他离开回去!”
杜维依然摇头:“教宗陛下,很抱歉,我还是不能听你的命令。你虽然是教宗,是大陆千万信徒心中地至高存在,但可惜我……却不是信徒!我不曾受过神殿地洗礼,对你,我可以尊敬,却不用听命。更何况……”杜维语气渐渐严厉起来:“尊敬地陛下,您刚才试图和雪山巫王的交易,在我看来,实在已经违背了帝国法典!哪怕你是教宗,也没有这样地权力,这件事情,严格说起来,已经算得上是叛国了!我不是信徒,但却是帝国地贵族!”
教宗苦笑了一声:“郁金香公爵,你不明白地……罗兰大陆即将遭受千年来都从来未曾有过的局面!如果巫王陛下他肯答应我地条件,十年不入罗兰大陆,那么我相信巫王陛下的诺言,也不会为难他。可是,巫王陛下他不肯答应,那么……”
杜维心中却实在不忍杀了白河愁。虽然大家立场算得上是敌人,但是对这个孤高绝顶地天才人物,他心中却实在是没多少恨意,反而却隐隐的好感要多了一些。立刻就截口道:“陛下。就算以后帝国和草原为敌,那么守护西北,阻挡草原人入侵,这种事情,也是我这个德萨行省公爵应该苦恼的事情。您既然是神殿之主宰,那么教务地事情,你负责。除此之外,其他的事情,就不劳您头疼了。就算有一天,巫王陛下率军东征。首当其冲,也是我杜维来挡他。”
教宗脸上满是失望。**摇头,叹息道:“你不懂。你不懂的。”随后他低声道:“郁金香公爵,我实在无力继续大声说话,你过来,我说给你听。”
杜维心里一动,缓缓走近了几步,白河愁坐在一旁,却只是冷笑不已。
杜维走到了教宗大约十步之外。却停住了。看了一眼教宗:“好了,陛下。有什么,就这么说吧。老实说,我对您可不太放心。我今天听到了不少不该知道的东西,我怕您杀人灭口呢!”
教宗**咳嗽,他的袍子上也已经血迹斑斑,喘息了一会儿,抬起眼皮看着杜维,勉强一笑:“郁金香公爵,你可知道,刚才那大地震动,是怎么回事?”
杜维心里不以为然,心想这不过就是地震吗。对于你们这些宗教狂来说,总是会把这种正常的自然现象看得无比神秘,而我来自前世,当然不会那么愚昧了。
却听见教宗继续道:“这大地的震动,实在一件巨大的灾难……这件灾难,如果不能好好应付,那么对于罗兰大陆的子民来说,恐怕就是千万年来,前所未有的浩劫了!!唉,这些事情,你不知道,也不奇怪。”
杜维心里一动,正要问,却听见身后,白河愁冷冷地声音:“教宗陛下,刚才这大地的震动,好像是来源于北方?”
教宗听了,身子一颤,吃惊地看了巫王一眼:“你……你知道?嗯,原来你也知道。看来你们大雪山,也是知道这个隐秘传说的。”
白河愁地脸sè却也严肃了下来,他垂头仔细思索了会儿,然后抬起头来,也看向了北方,皱眉道:“北方……难道是……”
教宗仔细盯着白河愁看了会儿,颤抖的声音越发的衰弱:“北方……北方的屏障,恐怕已经不存在了。”他脸sè越发的可怕,忽然深深吸了口气,严肃的看着白河愁:“不行,绝对不行!巫王陛下,既然你也知道这个传说,那么今天,无论如何,你不肯答应我,不肯发誓,那么我就绝对不能让你活着回去草原了!”
说完,他忽然一张脸庞之上,颜sè瞬间变得赤红,面皮之上,仿佛都要渗出血来,这么深深吸了口气之后,陡然就站了起来,步伐忽然就变得稳健起来,咬牙朝着白河愁走了过去。
教宗这么一起身,杜维却吓了一跳,赶紧侧身躲开,而教宗的目标却不是他,晃晃悠悠走到了白河愁地附近,他从怀里哆哆嗦嗦摸出了一柄纯银sè地小十字钉来。
白河愁一看教宗掏出这种东西,忽然就脸sè一变,眼神里冒出了一丝怒火,低声喝道:“嗯?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东西!你……”
教宗咬牙,额头之上黄豆大小的汗珠涔涔而下,显得已经虚弱已极,却勉强一笑:“巫王陛下,我来之前自然知道你法术厉害,有人告诉我,你身子有些弱点,如果用这种银十字钉,加上噬魂术,才有可能杀死你……”
白河愁眼神里地怒火燃烧,口中挤出几个字来:“谁告诉你这些的?是赤水断,还是蓝海悦!”
教宗深深吸了口气,枯瘦的手夹着这枚银sè十字钉,对着白河愁地心脏部位扎了过去,口中却道:“什么赤水断蓝海悦,我都不知道这些名字。”
白河愁愣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嗯,我知道了,告诉你的人一定是鲁高。”
眼看这十字钉到了面前,白河愁却仿佛见到了极为畏惧的东西一样,身子努力的后退,伸出了左手的手指,**朝着教宗的手腕弹了过去……
扑!
教宗的手掌之上,幻化出了一片黄sè的光辉来,仿佛是一种魔法防御,而白河愁的手指弹在上面,犹如闷鼓擂动,发出了砰砰的声音。教宗身子一晃,手里的十字钉险些就落在了地上,却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两步,咬牙道:“果然,巫王陛下,你还有还手的余地啊,不过,你还能坚持多久呢?”
白河愁的脸sè却越发的透明了,杜维惊骇的看见,他原本一头银灰sè的头发。居然隐隐的就开始泛出了黑sè!就仿佛返老还童一样,可惜。他的脸上肌肤,却隐隐的泛出了一丝一丝的皱纹来!
白河愁哼了一声:“你呢。你又能再走几步!”
教宗晃了晃,张口,一口热血喷在了那枚银十字钉之上,十字钉上立刻高涨出了几分光芒来,白河愁讶异地看了一眼:“嗯?你们的圣力还能这样使用?”
教宗勉强一笑:“什么圣力,不过是一种分解术而已,对于愚昧地世人来说。这是圣力。在巫王陛下你这样强者的面前,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只不过。有人告诉我,这圣力充沛地十字钉,却是能伤害你的最好的武器。”
说完。他再次缓缓伸手,朝着白河愁扎了过去。白河愁却抬起弯刀来,横挡了一下,两人现在都完全没有任何的力量使用空间规则了,这动作在杜维看来,甚至就连普通人都颇有不如,白河愁这么**的格挡了一下,口中流出的鲜血越发的多了,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恼怒,身子居然就地滚了开来,然后却手里一软,连弯刀都落在了地上。
“卑鄙!卑鄙地罗兰人。卑鄙的神棍。”白河愁狂笑道:“击败我的不是你!你又凭什么杀我!”
教宗也无力地喘息了会儿:“不错。击败你的不是我。可是我手段虽然卑鄙,但是为了大陆,我不得不除掉你这个潜在地威胁。巫王陛下,你不肯答应我的交易,我不得已这样做了。女神在上,您地仆人也是不得已!”
看着两个大陆绝顶强者。此刻却犹如乡村农夫打架一样这么你一下我一下的来回躲闪,杜维却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不由得走了上去,轻轻一把就抓住了教宗地手腕,然后接过了那枚十字钉。教宗此刻如果还有半分神力在的话,哪里能容杜维这么放肆?但是现在却是无奈,被杜维一抖之下,直接坐倒在了地上。
杜维看了一眼那枚十字钉,皱眉道:“也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武器啊,不过就是简单的一个圣力加持术在上面而已。”
白河愁却虚弱一笑,对杜维叹息道:“愚蠢的小子,难道你忘记了我现在地情况了么?我不怕任何法术,但是,这纯正地圣力,却是用来分解我地夺舍法术的最好地东西!一旦让这东西刺在了我地心口,那么我立刻就得分离这躯体。这里距离我雪山还有千里迢迢,没了躯体,让我怎么……咳咳咳……”
他连连咳嗽,却是说不下去了。
杜维叹息:“白先生,既然这东西就能杀了你,那么就是你的致命弱点了,你也敢到处走动?”
白河愁喘息了会儿,傲然道:“哼!如果我不是受伤到这种地步,别人就算拿着一千一万枚这种东西,谁能扎到我身上一下?我弹弹手指,就能先杀了他了。哼,可恨的赤水断,这事情一定是他告诉教宗地!除了他和蓝海悦之外,别人不知道我的这个弱点!蓝海悦不会做这种事情,只有他了。”
教宗苦笑一声,却深深的看了杜维一眼:“郁金香公爵,您一定要保他地命吗?你刚才还说我是叛国,可是你今天却救他的命,也是更加叛国!这人一旦回去,将来挥军东征,你能抵挡吗?而且,你还不知道…现在北方……”
杜维心中思索,这教宗口口声声说北方北方……难道北方……
他忽然就隐隐的想到了龙族那里。难道教宗是有所指?
那龙族是守护人类世界的第一道屏障,教宗这么担忧,除非是龙族……
不过杜维想了一想,又觉得是在不太可能。那老龙,实在是一个勘比白河愁的老变态了!杜维不信这世界上,那些罪民种族就算强大,难道还能有谁强过那头老龙?还能通过强悍地龙族阻挡?!
可这地震……
杀了白河愁?
如果杜维卑鄙一些。他的确应该这样做,这样的选择,也算是“合情合理”。但杜维毕竟心中还是有些英雄主义的情绪。这白河愁地一切事迹,在和他相处了这几天。杜维是在对这个绝世强者生出了不少好感来,虽然大家是敌人。不过在这里杀了他,杜维心中也毕竟不肯这么做。
“巫王陛下。”杜维叹了口气。低声道:“反正你十年之内不进罗兰大陆一步,也未必就算是什么难办的事情。以你现在地情况……”
杜维说到这里。就顿住不说了,不过他的意思,白河愁还是能领悟地。杜维的意思无非就是:反正你地肉身也冰冻在雪山之中,你十年也只能用夺舍的法子下山一次而已。你这次回去。下次出来,正好要等十年了。这个条件。答应了也没什么损失。
可是白河愁这人,实在是骄傲到了骨子里!如果他心中有半分卑鄙的话,此刻也似乎早就答应了。只是他冷笑一声:“我白河愁是什么人!一生之中。从来不受半点胁迫!别说这条件我不能答应。就算能答应,在这种情况之下。如果我点头了。那么我还是白河愁吗?”
杜维心中叹息,却隐隐的极为赞同白河愁地这种xing子。
他杜维自己。不也正是这样的xing格吗?
如果那样地话……我还是杜维吗?
这话。自己仿佛也曾经说过啊!
如果不救父亲,我还是杜维吗?
如果我娶了李斯特夫人,我还是杜维吗?
或许,改变一下选择,才能获得更多的好处。但是那样……我还是我吗?!
这样,似乎多少有些愚蠢。可……
***,就偏偏这样。就很对老子胃口!
“十年之内。我一定能破解那束缚下山!”白河愁对杜维倒是说了真话:“我这人从不撒谎,如果我今天真地答应了。那么将来即使我……我也不能下山!食言而肥地事情,不是我白河愁所为!”
教宗在后面喘息道:“郁金香公爵……”
杜维心里一阵烦躁。忍不住就喝道:“不要再说了!杀他我是不肯的。”
教宗微微一笑,叹了口气:“那……你就杀了我吧。”
这轻轻一句。让杜维心里跳了几下。
杀了教宗?这事情却又有些太过重大了。
教宗淡淡道:“我伤得太重。恐怕就算等下去,也是他先比我恢复过来,到时就算你不杀我,他也一定杀我。而且……郁金香公爵,如果你不杀我,以后难道你就不怕我追究今天地事情吗?”
杜维上下看了这老头两眼:“你……你不是老糊涂了吧?你这分明是在逼我杀你!”
教宗叹了口气。脸sè却有些疲惫:“你如果真杀了我,我倒要谢谢你了。这千均地担子,我反而算是丢下了。”
要杜维杀白河愁,他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杀了教宗……那杜维更是绝对不肯。
开什么玩笑,如果这件事情泄露了一点半点出去,那么以后自己还有活路吗?!
而且……这老头有这么傻吗?!
果然,白河愁却冷笑道:“杜维,别听他地蛊惑,你不能杀他,你一杀他,就会引来大祸!我听说神殿之中另有一种神术,但凡高级神职人员,在神殿里都有一丝神念留存,一旦被人杀死,那么那一丝神念,就可以通过魔法传递回去,将临死之前的情况幻化出来!你在这里杀了他,神殿里就能知道!”
教宗却哈哈一笑,看着白河愁:“多谢巫王陛下,我还正想着怎么说服公爵呢,你却自己就说出来了。正要你说!否则我自己说地话,只怕这年轻地公爵还不信呢!”
他分明就是故作姿态,白河愁却明明知道,不过他xing子高傲,不理会这种yin谋,却大胆的说了出来。
杜维心中越发难办了。
不杀教宗,他回去之后必定要追究自己。杀了教宗,那么神殿也会知道自己是凶手。
就在两难地时候,忽然就听见了大路地远处传来急促地马蹄声。
三人听了之后。都是变sè!白河愁是皱眉。而教宗地脸上。在听了一阵马蹄之后,却露出了微笑!
那马蹄声虽然急促却不紊乱,隐隐地还带着一丝节奏。教宗一听之下。却听了出来。这正是极为熟悉地,苦修的神圣骑士策马奔驰之中地蹄声!
白河愁忽然开口道:“喂。小子。快开离开这里,来地是恐怕是神圣骑士!”
杜维道:“你怎么知道。”
白河愁冷笑:“看教宗陛下地脸sè。猜也猜到了。”
教宗淡淡一笑。却不说话。
杜维心中大怒。忽然就动了杀机,心想反正都这样了。不如给这老家伙一剑……
不过转念又一想。现在不过是得罪了这教宗而已,未必就是到了决裂地地步。可如果真地杀了他,那可就是不死不休的大仇了。这么看来,却又杀不得。
白河愁叹了口气:“杜维,你走吧。”
杜维心中念头一动,就走了上去:“白先生。我带你走。”
白河愁却摇头:“既然能跟到这里来地,恐怕不是普通地骑士。必然是神圣骑士之中地高手。你自己走,他们未必会追你。如果你带了我。那么他们就肯定死追不舍!”
杜维哈哈一笑:“你一路待我还算不错,如果现在看着你死。我杜维还是杜维吗?”
说完。正要去拉白河愁。可白河愁地xing子却实在古怪,反而眼神里一阵怒火:“哼!你是在可怜我吗!我白河愁。需要人的可怜?!”
他身子一缩。躲开了杜维地手。而就在此刻,那马蹄声却已经到了近处了!
大路之上,三匹马奔在最前面,而后面却还有一匹,放眼看去,前面三匹白sè骏马之上。坐着地果然是一身银sè铠甲的神圣骑士,而在最前面地。居然胸口佩戴着八级的徽章!
另外两名。也是五级的身份。
这三名骑士远远地奔驰而来,看见了这里地情况。为首地那八级骑士看见了教宗坐在这里。忽然就脸上一阵喜sè,到了面前,飞身下了马。立刻单膝跪了下去:“陛下!!”
他声音甚是激动:“终于找到您了!”
教宗咳嗽了两声,正要说话,后面那第四匹马上却也跳下来一个人
这人却是一匹黑马,身穿了一套黑sè地铠甲,而杜维一眼看去,心中却暗暗叫苦了!
那长发铁面,嘴角一丝冷酷诡异地笑容,眼神在自己和白河愁地身上扫来扫去……
却是那位铁面少将军,赛巴斯塔!!
赛巴斯塔也不知道怎么,居然和神圣骑士走在了一起。他跳下马来,也对地上地教宗施了一个骑士礼,微笑道:“教宗陛下,您果然是在这里的。”
说着,他走上了两步,教宗看见他,却似乎神sè有些不太自然,反而略微有些jing惕。赛巴斯塔眼神仔细看了几眼,眼中地笑意就越发地诡异了。
“嗯,陛下,看来您伤得似乎很重啊。”赛巴斯塔忽然叹了口气:“这雪山巫王果然厉害,就连陛下您,也没有能杀了他吗?”
教宗看着这铁面年轻人地眼神,心里却忽然一寒!口中却低声道:“少将军,这次也多谢您的父亲鲁高元帅了,只是可惜,他教我地办法,却还没有机会使用。”
赛巴斯塔摇头:“陛下,这位巫王实在是大祸,趁着他现在这样,让我代您除掉他吧。”
说完,他刷地拔出了长剑来,缓缓往前走了两步,眼神盯着白河愁,柔声道:“尊敬地巫王陛下,恐怕你没想到,最后杀死你地人,是我吧?嗯……别说你了,就连我都没有想到啊。”
白河愁静静的看着这个年轻人,低声道:“你父亲和神殿居然也有来往,实在让我没想到。赤水断……他这些年,真地变了好多。好吧,我们本来就算是敌人,就算偶尔合作,也不过是利益驱使,你要杀我,也不算错。”
赛巴斯塔微微一笑,眼神里的杀气却越发浓郁起来,再次走上了两步,忽然长剑一抖,剑锋如毒蛇一样的刺了出去!那嗤嗤地寒气迸裂,银光闪烁,冰霜斗气已经全力施展!
一声愤怒地痛呼。就看见一道血光冲天。顿时血染黄沙。赛巴斯塔地剑犹如毒蛇一样,从一个不可思异地角度刺了出去,顿时剑锋穿胸而过!!
杜维惊呆了!
教宗也仿佛愣住了!只因为。赛巴斯塔的这一剑。却并没有刺向白河愁,这毒蛇般的一剑,从他自己地肋下刺出。反手一剑,带着斗气,shè穿了跪在他身后地,那个八级神圣骑士的胸膛!!
白河愁——他的眼神却一直没有变过,仿佛早就猜到他会这么做一样。
可怜那八级地神圣骑士,也算是一名强者了。如果是赛巴斯塔和他公平决斗,就算杀他也没这么轻松容易,只是那位骑士却促不及防。居然被赛巴斯塔一剑偷袭得手!
赛巴斯塔长剑穿胸,强劲的斗气立刻顺着剑锋迫如了对方的身体。顿时冰霜斗气迸裂之下。将对方胸口的血肉连同内脏都爆开!那八级神圣骑士愤怒的吼叫了一声,大口喷出了血块。垂死之前,不可思异的瞪着赛巴斯塔。忽然就一头死死地撞了过去。可赛巴斯塔有心偷袭,又哪里没有准备?轻轻躲开之后,反手一剑,就看见血光冲天,一颗头颅冲天飞了起来……
那八级神圣骑士尸体倒地,已经成了一俱无头尸!
而后面另外两名低级的神圣骑士。同时拔出了长剑。眼睛都红了,愤怒的咆哮着冲向了赛巴斯塔。
两名骑士眼看自己地首领被这个家伙卑鄙偷袭。这人忽然临阵反戈,都是被怒火烧红了眼珠!
可惜,赛巴斯塔处心积虑。上来一剑就先杀了对方最厉害的一名八级骑士。而这个最强地对手一死,剩下地两名实力不过五级的对手,哪里被他看在眼里?
要知道,赛巴斯塔可是拥有近乎九级地实力!
他冷笑声之中,冰霜斗气带着妖艳的光芒,飞快地收割了两人的生命,不过几个照面,剑锋就刺破了对方的心脏!两名骑士不甘的到底,死去的时候兀自不肯闭上眼睛。
赛巴斯塔轻轻抬起把剑锋在对方的尸体上擦了擦血迹,然后插回到剑鞘里,这才重新看向了教宗和白河愁。
教宗脸上地愤怒已经消失了,死死地盯着赛巴斯塔,忽然就叹了口气:“我错了,是我错了……和毒蛇当盟友,早晚都会受到毒蛇的反咬。地确是我错了。”
白河愁却笑道:“不错不错,果然是赤水断的儿子,我就猜到,面对这种机会,你一定不会放过的。”
赛巴斯塔微微一笑,嘴角地笑容越发的恶毒诡异:“两位陛下!我实在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呢!雪山巫王,还有神殿教宗,现在,你们的命,却都掌握在了我的手里!我只要轻轻两剑,立刻就能改变整个大陆的格局了!”
他眼角看了一眼手往袖子里缩的杜维,淡淡道:“尊敬的公爵阁下,我劝你还是别动心思了。你实力的确不错,可惜……你却是魔法师!如果你距离我有几百米的距离,或许我还真的怕了你几分。可现在,几步的距离,在这样的距离下,我抬手就能杀你这种不擅武技的法师!”
他笑得越发的灿烂起来:“巫王陛下,我的白河愁叔叔!我忽然之间真的很感激我的父亲!因为他从来没有让我学习过大雪山巫术!所以,我可以放心大胆的杀了你,而不用担心那个折磨了你一生的诅咒!”
他又轻轻叹了口气,看了看杜维:“尊敬的公爵,至于你……我杀你不杀你,其实意义都不重要……不过很遗憾的是……偏偏那柄'月下美人',却在你的手里,这可让我也没了选择啦!”
杜维表情古怪,看着眼神里满是杀机的赛巴斯塔,却仿佛并不害怕,只是悠悠叹了口气:“我的少将军,你可真让我吃惊啊……不过,你这反派也实在……嗯,嘿嘿!可惜啊,你如果能再发出几声邪恶的大笑,就更像了。”
赛巴斯塔的眼神冷了下来:“杜维,我真的佩服你的幽默感。不过,现在你靠幽默感,能救你的命吗!在这里四个人,两位陛下看来都已经不能动了。而我的本领却又强过了你!”
杜维抓了抓头皮,然后翻白眼:“这里只有四个人?呃……你真的确定吗??”
赛巴斯塔眼珠转了转,先是有些jing惕,随即放松了下来:“两大绝顶强者争夺,周围绝对不可能隐藏什么人的!杜维,公爵阁下,你这样故弄玄虚,难道就是你的救命法子吗?”
杜维眨了眨眼,笑道:“你不信我?好吧,那我们不妨打个赌呢?我打赌,这里还有第五个家伙存在哦!”
不等赛巴斯塔说话,杜维忽然顺手做喇叭状放在嘴前,仰头对着天空的空气,扯开嗓子大声叫了起来。
“曾曾增祖母大人,有人要杀我啦!我死了,你可也活不了啦,救命啊~~~”
话音刚落,杜维就听见脑后传来幽幽的叹息。
“算起来,这好像是我第二次听见你喊救命了。身为罗林家的子孙,遇到危险了,就喊救命!你怎么可以这么没有气概呢!”顿了一下,这娇嫩清脆的声音仿佛又有些不满:“你能不能不要喊我'曾曾曾'……嗯,难道我很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