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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生前世久病成良医,对刑法很熟。但对经济法就一窍不通。自从办公司以来也学了有关经济法的一些知识,但并未融会贯通。他仔细想了一会,问道:“卖汗衫以及卖那套套的,只要能拿到钱就行吧?这中间有什么非得怎样拿的讲究?”
根本没有叫做经济法的这样一部法律。所谓经济法,其实是许多相关法律再加许多部门规章或法规甚至包括一些文件,还包括各种各样的司法解释。所谓经济法实际是属于民法范畴,很多专家都提出要出台一部民法典。但直到今天也尚未出台。
后来许多法律都经过多次修改,有的甚至废除,有的被人遗忘。但在当时却叫人头晕。很有些人吹牛,说他jing通经济法,这其实是大笑话。
刘萍沉吟了一会,说:“当事人只要能拿到钱,法官只要案件执行完毕,其它应当没什么讲究。”
张秋生立马说:“那行啊!叫卖家将货拉回去,然后我们再买回来。这样他们不就拿到钱了么?这样,与中间商就没了关系。诸太平,还有那个卖套套的,你们没给货还想要钱?”
刘萍既然通知厂家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只是没想到厂家与中间商一道来,这个计划一时无法实施。现在刚好,将他们一一叫这儿来谈。刘萍有他们电话。
再说工展中心这边。张秋生与刘萍走后沉寂了一会。吴痕这帮人是震惊于张秋生手法之快。一连十二下,速度均匀力道均匀,打的时候诸太平还在活蹦乱跳。这是多么高明的手法?
诸太平是完全被打懵了,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其他人包括法院的也好当事人也好,他们亲眼目睹诸太平的强横,公然叫嚣自己有后台,公然拿法官不当回事,公然威胁jing察。就这么个强横之人说打也就打了,那么这个打人的不是比诸太平更横么?
尤其是啤酒肚一伙。他们深受鞋底抽耳光之害,现在心理总算平衡了一点。尼玛,这个姓诸的比我们挨得更狠。
诸太平终于醒过来了。左右看看打他的人已经走了。不知死活的诸太平指着孙不武骂着:“鹅草尼玛,打老子的跑了,老子找的就是你!”
孙不武脱下鞋子“啪、啪”两耳光抽过去。他不管诸太平有何反应,扭头对李满屯说:“动态的是不好打。邓二丫骂得一点不错,要打就打动态的。”
李满屯点头认可这种说法,也脱下鞋子“啪、啪”两响。然后对吴痕说:“难啊,我可怜静态的还没学好,现在又要练习动态的。”
吴痕也点头认可李满屯的话,同样脱下鞋子“啪、啪、啪”三响,最后一下反手抽空了。
吴烟与李秀英也跟在后面练习,都是只能打两下。他们都不服了。张秋生能一口气抽十二下,我们只能抽两下,就这两下还没他利索。
三男二女五个学生凑一起研究这招鞋底抽耳光的诀窍,完全不理睬诸太平,也不理睬旁边的一干人等。
这个问题太重要了,与张秋生的差距怎能这么大呢?我们可都是以武入道的吔!只有达到武学巅峰的人才可以入道吔。
诸太平在打电话。他在电话里呜咽着抽泣着诉说自己被打的经过,加油添醋夸大其词,尤其是这帮学生简直是不将他后台放眼里。
坐在旁边的啤酒肚听见诸太平的电话里说了一句:好的,我马上就去。啤酒肚期待着这人立即就过来,他太想看一场好戏了。
后台还真的很快就来了。如果张秋生在这儿就会认识这个所谓后台,如果谷雨龙在这儿也会认识。这就是想找麒林市银行货款,结果被张秋生坏了事的那个人。
诸太平一见后台就如同见了亲娘老子一样,大叫一声:“阮总——呜呜——”阮总皱皱眉头,喝斥道:“哭个什么!这儿谁是主事人,你指给我看。”
这儿的主事人是吴烟,但诸太平不知道。他只知道是孙不武第二个打他的,于是指了指孙不武。第一个打他的张秋生已经离开,第二个打他的孙不武按自然顺序递补。
阮总向孙不武伸出手,意思是先礼后兵,我们先握个手。孙不武正沉浸在鞋底板上。他琢磨着这招的关键是脱鞋。他每次都是脱不利索,最后影响抽耳光的效率。对阮总伸出的手视而不见。你这时就是递个大烧饼到他鼻子底下,他也是视而不见。
也不是孙不武一人呈痴呆状态,他们五人都是一样。诸太平就一实足二-逼,此时得意洋洋地骂道:“怎么啦,怕啦?装聋作哑啦?你们刚才的威风呢?鹅草泥玛!”骂完就抬脚踢孙不武。
凭诸太平这样的普通人,孙不武即使睡着了也别想踢到他。诸太平的脚还没挨上,就被孙不武随手一掀摔了个大跟头。
五个同学也随之醒过来。孙不武看着阮总问道:“你就是这二-逼搬来的靠山?想把我吓死的后台?”
阮总很有点涵养,温和而不失威严地说:“哪里,哪里。我也只是个给别人打工跑腿的,这位同学客气了。”
阮总这话的意思很明白,我是有靠山的人,你别招惹我。他拿不定孙不武是谁家的孩子。看他这么肆无忌惮,应当是哪个领导家的儿子或孙子。
再听孙不武说话,满口的麒林土腔土调,看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领导,麒林自古就不出大官。不过到人家地头上办事,还是不得罪地头蛇为好。所以他对孙不武还算客气。
哪知道孙不武根本不卖阮总的账,他说:“哦,原来你也只是个狗腿子。告诉你吧,要想吓倒我,得叫你主子来。还告诉你,我现在就十分想见见你主子长啥模样。十秒钟内,给你主子打电话。否则我就打你!”
阮总向来都是自己搞不定的事立马向主子报告。可现在被孙不武这么一说,就变成他是被勒令给主子打电话了。事情才刚刚开始,这个架子不能丢。这小子顶多也就是哪个副市级干部家的子弟。因为麒林市的几个正市级都是外地人。另外一个混到副省级的,现在已退休,阮总认识并去他家拜访过。副省级家没这样的孙子。
阮总知道今ri之事可能不会善了,干脆鄙视地望着孙不武,说:“就凭你?还嫩了点。叫你家大人过来吧!”这个阮总该有今ri一劫。他根本不了解情况。还以为工展中心是孙不武家在捞钱呢。所以才叫他家大人过来。
孙不武根本没听阮总说什么,他在认真倒计时:“五、四、三、二、一。”接着就是“啪、啪”两响。打完也不顾阮总的感受,对吴痕说:“还是不行。脱鞋既影响速度,也影响后面的动作连贯。”
吴痕想了想,说:“我再来试试看。”阮总正摸出电话,号还没拨吴痕就上来:“啪、啪、啪”还是三响,与刚才抽诸太平一样,一点没长进。吴痕懊丧地坐回椅子中,仔细琢磨刚才动作的得失。
阮总是带着秘书与司机的。司机在外面的车子里没跟进来,可秘书是一直站在他旁边。按规矩秘书此时应当上前替领导挨耳光,这样以后才有前途。可秘书吓傻了,不知如何是好。
秘书吓傻了有一门好,二十一中的这帮学生没理睬他。这帮学生专治嚣张病,秘书吓傻了反而沾了便宜。
李满屯说了句:“我来试试。”阮总立即大叫:“我打电话,我打电话还不行吗?”嗯,行,你打电话吧。李满屯说话算话,他们其中一人说的话对其他几个都有效。
阮总慌忙地拨号,他生怕时间长了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改变主意。好汉不吃眼前亏,以后找到他们家长再慢慢收拾他们。
大哥大是模拟信号,非常不好打。阮总拨了几次都没拨通,急得汗流浃背。阮总的电话没通,会岭市针织厂的电话倒响了。针织厂的人拿着电话只嗯了几声就立马招呼法院的人跟他一起急匆匆地走了。
避孕套厂家的人jing明,见针织厂的人鬼鬼祟祟又匆匆忙忙地跑了。立即就怀疑好年华公司会与他们达成某种协议而先还钱。
道理很简单,大家都是出差,都不是本地人。在麒林市不可能有什么急事。即使他们中有某个人在这儿有熟人,也不会全体都走。
避孕套厂家赶紧跟过去,这年头有好处必须抓紧。工展中心后小楼里面,只剩下两个中间商。一拨中间商正在挨打,另一拨中间商正有滋有味地看人家挨打。
啤酒肚们被打惨了,要看别人挨打好找回心理平衡。如果有机会他也会与诸太平、阮总他们站到同一战线,共同向有关部门控诉好年华公司的打人行径。现在不是没那机会么,那就看同样苦命的人挨打。
过了一会,啤酒肚突然jing觉,发现两拨厂家的人不见了。他们上哪儿去了?这不用多问,必定是与好年华公司秘密谈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