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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酝酿了一会情绪,待人声渐渐平息。李满屯才拨动琴弦,孙不武的箫跟随其后。琴箫交相和鸣,宁静悠远的节奏像水一样流淌,让听众像乘着一叶扁舟逆着水流穿越到中国古代。
代子轻声问张秋生:“这是古曲《高山流水》吗?”张秋生没回答她,而是信口吟了一首诗。
张秋生的吟得很慢,声音很轻但又非常清晰,全场的人都能听到:“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这是配合着音乐的吟,而不是一般的背诵。
张秋生停了几个小节,又吟了一首:“移舟泊烟渚,ri暮客愁新,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抑扬顿挫的吟诵加深了听众对音乐的理解,加深对这首琴箫合奏所表现意境的体会。尽管听众中有许多人不懂中文,但音乐的意境是共通的。
接下来祖籍波兰的美国女生夏琳达用大提琴演奏了一首圣桑的《动物狂欢节》中的《天鹅》,她的同学哈瑞卡用钢琴为她的伴奏。
美国的威杰士很遗憾,他那个组合的其他同伴都没来。今天下午的恳谈会等于是中美ri韩四国学生音乐才华的展示。
袁老师现在真的佩服自己的英明,幸亏将张秋生拉回来了。
张秋生的钢琴今天下午等于是技压全场。特别是听大岛老师说张秋生的钢琴竟然是即兴弹奏,就是说相当于现场作曲。
就凭这个回去汇报,就可以大书特书了。没办法,在此后相当长的时间里我们的许多领导都是要特别地要面子,这个不能怪袁老师俗气。
出国前的一星期集训,临时抓了十几个女生排了一个小舞蹈,以防万一其他国家学生展示才艺时也有个节目充数。
当时袁老师找了部里领导与几个同事商量,一致认为中学生肯定喜欢流行的时髦的东西。所以在舞蹈里还特意加入了当时比较时尚的霹雳舞太空舞等动作。
从今天下午的情况看,情况并非如此。各国的中学生还是非常注重古典的传统文化修养。
我们现在说要向国外学习,可眼光总是盯着那些西方国家表面的东西,被那些光怪陆离所迷惑。一个民族想在世界上立足,没有自己优秀的传统怎么行呢?
不说袁老师如何思考工作心得。张秋生三个人吃过晚饭,坐在房间里一筹莫展。现在老师同学无事不会到他们房间,张秋生本来是准备今天出去早一点。
可是当他谨慎地放出真气在宾馆四周探寻时发现,东西两个方向相距差不多一站路的两座大楼上都有监视点对着他们这个宾馆。
两个监视点很安静,没有一点敌意,距离又远差不多一千多米以上。如果不是特意的搜寻根本感觉不到这两个点的存在。
无意中打了一架,想不到却引出这样的结果。本来他们是一点都不怕,可是这不影响搜集情报的正经事吗?好吧,歇一天大概没什么问题。就在准备休息一天时,发现李翠兰不在了。
李翠兰什么时候走的?张秋生一点不知道,李、孙二人就更不知道了。干坐了一会,张秋生站起来说:“你们俩在家守着,我去找找。”
李、孙二人同时说:“不行,要去一起去。”大不了被发现我们私自出去了。还能把我们杀了?
三人开了“请勿打扰”灯,轻轻隐身出了门,在消防楼梯里就显出了身形。然后公开地大摇大摆地出了宾馆。
孙不武建议去将这两个监视点敲掉,被偷窥的感觉让他觉得不舒服。张秋生认为此举于事无补,这儿是ri本是他们的地盘。你敲掉两个他们会立即补上两个,你能敲掉多少?
再说了,这个组织还是很大方的,昨天一下就给了三十万美元还外加三块金锭。你还想怎么着?被偷窥,你又不是女人,洗澡睡觉给人偷偷看一下也少不了块肉。
要记住古人的话,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能捞到最大的情报,狠狠赚他一笔就是最好的报复。
出租车司机问他们上哪儿,张秋生说随便走走,开到哪儿是哪儿。出租车行驶的过程中,张秋生经常无意地要司机往左拐或往右拐。然后在觉得好玩的地方要司机停下来。于是三个人就步行,边走边东张西望,一副乡下人进城的模样。
三个人出来找,也只是因为待在宾馆里格外着急而已。真出来了也不知如何找。李翠兰是隐身的,即使也不用隐身玉符做为鬼通常也是隐身。三个人寄希望于他们在大街上晃荡,李翠兰只要看见了肯定会找他们。
被锁定的五个大证券公司都处在商业闹市区。他们都是在离很长一段路就下车,然后在街上打打闹闹嘻嘻哈哈让盯梢的人根本搞不清他们是在干什么。然而一直到深夜一点也没见李翠兰来找他们。
这一晚,那个叫做隐菊流的下属黑-帮可忙坏了。他们接到命令,要盯住这三个中国学生。命令还说必须远远地跟着,不能引起他们注意,任何情况下都不准许触犯他们。这三个中国学生在东京乱窜,毫无规律可循,可把跟梢的累坏了。
跟踪情况上报后,隐菊流的高层却不以为然。中学生嘛总是贪玩的。这三个人尽管厉害,也毕竟是中学生。他们来ri本后一直被关在宾馆里肯定憋坏了。今天偷跑出来当然是要将东京各处都跑一遍了。他们没跑完?废话,东京多大啊!能跑完吗?
主要都跑了哪些地方?丸之内与ri本桥还有银座?这跑的也不多嘛,怎么就说跑遍东京了呢?不过这些地方也够大够出名的,他们肯定是慕名而去,一晚上靠脚逛也确实跑不过来。
他们不乘地铁而打出租?地铁线多复杂,哪有打出租方便?他们又不缺那点钱,身上揣着三十多万美元呢。
他们不逛商店而是喜欢往体育场、剧院跑?更是废话,你们见过喜欢逛商店的男人吗?小青年不往体育场跑往哪儿跑?
总之,隐菊流的高层左分析右推测,也没发现张秋生三个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沿途也没见他们与什么陌生人说话,甚至连广告传单都没接一份。
从第二辆出租车开始,司机都是他们自己人,上车都是没有指定地点随便司机开,然后找一个他们感兴趣的地方下车。唯一进过的商店是牛肉拉面,也没见他们与陌生人搭腔。三个人围一起呼啦呼啦吃面,连坐在旁边的几个美女都没搭理。
如果说隐菊流的高层就此轻易相信,张秋生他们仅仅是来文化交流的,那也太小看了他们的智商。他们只是找不出来这三个中学生的破绽而已。最后的结论是继续监视。
张秋生他们回来时午夜一点刚过。李翠兰还没回来。按道理这时该回来了,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匆匆忙忙往回赶。
焦急,三个人在房间里转圈。孙不武说:“老张,这要怪你。我说进各个证券公司里面去看看,是你说不用看。”
孙不武这纯粹属瞎抱怨,他自己也知道这抱怨没道理。压根不知道李翠兰在哪个公司,他们进去完全是碰运气。碰得不好反而会惊动这个公司的人,今后的情报工作就不好做了。凭他们两个毛手毛脚完全有这个可能。还有可能是李翠兰前脚离开他们后脚到,不是多此一举吗?
老转圈也不是个事,头晕。张秋生提议打扑克,这个最能混时间。李满屯不屑地说:“你以为我有病啊?跟你打扑克。”
张秋生说:“我们立个规矩,不准作弊。”
李、孙二人睬都不睬张秋生。张秋生的话等于狼跟羊说:我们立个规矩,以后大家都吃素。
见他们两个都不理睬自己,张秋生又想起一个问题:“你们都亲了那个女孩的嘴啦?”
李、孙二人狐疑地望着张秋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李满屯反问:“你不也亲了吗?”
张秋生翻脸不认账:“谁说我也亲啦?我除了早上那一小会,整天就没单独与她见面。”
李、孙感觉张秋生在yin他们,孙不武急急地说:“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你还蹲太阳底下回味呢!”
张秋生坏笑地说:“嘿嘿,我说的话你们也信?我叫你们打扑克,你们不是不打吗?嘿嘿,你们可要对人家女孩负责。人家好好的黄花大闺女,凭什么要让你们糟蹋哇?
哦,她们是ri本鬼子后代,她们是组织派来监视你们的,是吧?可是你们平白无故地糟蹋了人家又不负责任,那你们不也跟ri本鬼子一样了吗?”
李、孙二人张口结舌地望着张秋生。尼玛,这家伙也太yin了吧?不就是打扑克么?你咋就搞这么多屁话呢?尼玛,被他这么一说,我们倒成ri本鬼子了。
李、孙二人妥协投降:“来来来,我们来打扑克。”
张秋生连忙从背包里翻出扑克,一边哗哗地洗牌一边表扬他们:“这就对了嘛。其实也就亲个嘴而已,那嘴被你们亲过了也不影响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