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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个屁是臭拉泡屎也是臭,张秋生已经无所谓了,他们就是说两万他也是无所谓。不过,他们身上有这么多钱吗?这个得问清楚,休想在我身上空手套白狼。这跟钱没关系,完全是面子问题。给人空手套住了,李满屯又在一旁看着,回去后就没法混。
三个骗子将身上所有的钱拿出来,总算凑出了两千元钱。一个骗子做足架式,一双眯缝眼紧紧盯着张秋生,嘴里喊着:“一、二、三叉!”同时伸手出了个金叉。
这个骗子想剁掉自己的这只手,因为张秋生已经伸着三根手指在等他了。典型的三梁管金叉。
骗子想耍赖,又想不出什么理由,似乎人家出的三梁比他的还早那么一点点。正准备强词夺理,眼角余光看见jing察已经站在了旁边,立忙闭住了嘴。一手保持金叉,一手拿着钱,僵住在当场。
张秋生却不知死活的将他手上的钱夺过来,嘴里还说:“你输了,钱归我了。”还不慌不忙的将钱揣进口袋。旁观群众都惋惜地想,这孩子就是赌运太好,其实是个大大的白痴,jing察站在身后都不知道。
胖子jing察很威严,一根胖指头点着张秋生脑门,说:“跟我们走一趟,快!”张秋生愁眉苦脸,慢慢的将盖杯里的茶倒了收进背包。先将自己手边的红塔山揣起来,又收起另一骗子身旁的红塔山。
jing察才不管香烟是谁的呢,骗子正被jing察查身份证,没功夫没jing力顾一包香烟。最后,张秋生才慢慢将鞋子穿起来。在jing察的命令下,张秋生一手拎一热水瓶在前面走,一个瘦一点jing察和一个联防队员跟着他。他们是打算到派出所后,再让张秋生自己将身上钱都掏出来,一般人到了派出所还敢不听命令?何况这只是个中学生。
张秋生还没走两步,jing察在后面大声说:“方向错了,往这边走!”他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向前。jing察又大声说:“派出所在这边,听没听到?”联防队员窜上一步准备拉,想不到张秋生突然撒丫子就跑。
jing察大怒,反了你,竟然敢逃跑。立马跟在后面追,边追边喊:“站住,站住!”张秋生睬都不睬,反而跑的更快。jing察更气,大喊:“再不站住我开枪了!”
这jing察身上根本没带枪,只有一根jing棍,开个什么枪。张秋生压根像没听见一样,照样跑的欢实。jing察光顾着喊话,影响了速度,已经被拉下了一截。当下也不喊话了,闭着嘴憋着气拼命追赶,心想等追上了再说。
李满屯在张秋生拎着热水瓶走路时,就跑到与他同一方向,在一辆停在路边的自行车上鼓捣了一会,将车锁弄开飞身上车就想追上张秋生。小丽跟在后面喊:“等等我!”
李满屯倒不是要救张秋生,只是想看看这家伙要搞什么鬼。小丽哪知道李满屯跟在后面纯粹是看热闹?一个劲的催他快点。李满屯说:“急个什么?这场戏还没到jing彩关头。”小丽实在不明白,问:“戏,什么戏?你难道不是要救谢小武么?”
“救他?救他干么?”李满屯嘿嘿笑着说:“我倒巴不得jing察叔叔抓了他去,灌辣椒水,坐老虎凳。最好是满清十大酷刑轮番侍候。嘿嘿,到时候我一定要托熟人找关系,弄一个好座位观摩观摩。可惜呀,这个机会是没有滴,是一番空想滴。”
小丽真搞不懂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她也懒得去猜了。她也听出来,牛长风说的虽然凶巴巴,口气却是轻松愉快。一点没有希望谢小武的倒霉的样子。也许男孩的友谊就是这样吧?
张秋生在前面跑,一手拎一热水瓶,姿式呆板僵硬像个僵尸。一个jing察一个联防队员在后面追,jing察手提一根电jing棍,身材壮硕大步流星。联防队员二十几岁,正是体力最好的年龄。两个人虽然跑的非常快,可始终与张秋生差着一步距离。
转眼跑了五六百米,张秋生开始喘气,呼哧呼哧。后面追的两人听的清清楚楚,虽然他们也开始喘气,但前面被追的人明显体力不支,就给了他们继续追下去的信心与力量。
十二点多钟了,深夜的街头很冷清。跑了这么长的路,都没遇上一个行人,jing察想呼人帮着拦截一下都没有。现在是冬天,要是夏天肯定有纳凉的人。纳凉的人民群众一个包围,就能将这小子抓住。
呼哧呼哧,三个人一前两后,又跑了一段路。张秋生明显支持不住了,速度慢了下来。jing察已经追到他后背,电jing棍只差一寸多一点就能戳到他。可他娘的,怎么努力就是戳不着,就是差那么一点点。
如果戳到了,强大的电流会将前面这小子电倒,剩下来的事就是剥皮抽筋,我叫你跑!如果离他还有一大截子距离,那就放弃算了,逃了就逃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可是就差这么一寸的距离,弃之可惜啊,只能再坚持了。
转眼又跑出五六百米,三人已由奔跑变成慢跑了。张秋生还是一手拎一热水瓶,尽管跑的越来越艰难,可手中的热水瓶却不扔。jing察心想,这小子可能极怕家长,热水瓶要是没了,回家肯定要挨打,所以不敢扔了它们。好,你真要是扔了热水瓶,老子还真就追不上你了。
又跑了五六百米,jing察终于发现前面有一家小店铺,店铺里亮着灯,灯光里好像有几个人在聊天。jing察立即奋力大喊:“抓住他,抓住他,抓住小偷!”联防队员也跟着大喊,他也支持不住了,希望能快点抓住前面这小子,早点结束这场追逐。
店铺里立即出来三个男人,张秋生立即也跟着大喊:“我不是小偷,我不是小偷。我冤枉啦,冤枉!”
三个男人本来是要帮着抓住张秋生的,一听张秋生喊冤,一时也不忙着抓人。一边跟着跑一边问:“你不是小偷?那你是什么人?有什么冤枉?”他们是生力军,有的是力气,所以一连提了三个问题。再说,张秋生的模样也不像小偷。
李满屯对小丽说:“jing彩的一幕来了,我们快跟上去看戏。”说着用力踩着自行车,追了上去。小丽从李满屯身后伸头向前看了看,说:“有群众在帮着抓呢,看来马上就要抓住他了。这有什么jing彩的,你难道真的盼着他被抓住?”
李满屯懒得与小丽解释,就是说也说不清楚。他猛蹬了几脚,装作路过的群众,跟在后面看戏。
张秋生悲愤地说:“我,我,我就是,一个学生。”呼哧呼哧,喘气的厉害,说话都不连贯。这话不说这三个男人,就是jing察也相信。呼哧呼哧,张秋生接着说:“我,我,我不小心,看了,看了,看了——”呼哧呼哧。
三个男人两眼放光。看什么?难道是黄-带?那时没有vcd,没有互联网,更没有av。但有钱的人家开始有了录像机,那么录像带就成了抢手货。谁要是有一盘好录像带,他周围的亲戚朋友同事都要巴结着借。要是谁有黄-se录像带,那可乖乖不得了,绝对的稀缺资源。男人们大都会偷偷的巴结你,盼望着能借给他一睹为快。三个男人更不急于抓张秋生了,都盼着能听到什么秘闻。
jing察与联防队员大声喝斥:“别,别听他,胡说,快快,快帮我,抓住他!”都是呼哧呼哧。三个男人不怕jing察,其中一个说:“你让他说完啊,是不是胡说我们能听出来。说不定还真是冤枉呢?”
“你,你,你哪,哪单位,的,的?”jing察本能的生气了,职业自豪感让他觉得要高人一等,对普通百姓说话都是颐指气使,这已成了习惯。只是这时要喘气,说话不连贯,没了平时的那种气势。
那男人毫不示弱的说:“你管我那单位的。我是无业游民,犯法吗?”他跑的时间不长,还没喘气,说话很是连贯,气势比jing察要足的多。可怜的jing察本来想找这几个人帮忙,结果却成了对头。
一个男人不管同伙与jing察呛,连声问张秋生:“你看见什么了?是不是不该看的看了?”张秋生连连点头,说:“是,是啊。他,他,他老婆,他老婆与他领导,与他领导写,写ri记,写ri记,被我看,看到了。”呼哧呼哧。
写ri记?写什么ri记竟然不能让人看?这个写ri记的含义,到了二十一世纪上过网的人都知道。可那时没有互联网啊,三个男人更加好奇的追问。
迎面又来了四个人,两人骑自行车两人步行。见这么一帮人跟在一个大男孩后面跑,很是好奇。好奇害死猫哇,大半夜的不回家洗洗睡觉,居然全都掉过头跟在后面跑,还一个劲的打听:“怎么了?”“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