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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时候,张秋生手上多了一把小提琴。如泣如诉的琴声,在深夜的乌克兰大草原上空响起。篝火映照着琴手的背影,好像是在向苍天向大地诉说着一个哀婉动人的故事。
这是齐普里安·波隆贝斯库的《叙事曲》。罗马尼亚国歌《三se旗之歌》的作者,一生困顿贫苦四处漂泊命运多舛,但始终保持着热爱祖国,热爱家乡、热爱亲人的情怀。在意大利,年轻的音乐家站地中海狂风呼号浪花四溅的礁石上,拉着这首小提琴曲,怀念着祖国,怀念着深爱的姑娘。在囚牢,年轻的音乐家拉着这首小提琴曲,感动的惯犯也泪流满面而忏悔自己的罪行。
张秋生琴技并不好,但他此时对祖国的热爱,对亲人的思念,对爱情的憧憬无不与此曲相呼应。他完全投入进了音乐的意境,如痴如醉忘我的拉着琴。
一曲结束,张秋生坐在篝火旁,陷入深深的沉思。
月亮也似乎被琴声中那对祖国对亲人对心爱姑娘的深深眷恋所打动,终于露出它皎洁的身姿,给茫茫雪原披上一层银se的光辉。月se与白雪交相辉映,极目所望近旁的树林,远处亮晶晶结冰的小河,一切变得如此清晰。
李翠兰已经解决掉所有的鬼尸,正盘坐于地贪婪的吸收着月之光华。尽管她此时是坐着的,也可以看出她身体明显变得高大。
今天是农历十五?否则月亮怎么这样圆。那么公历是十几号?苏联怎么还没解体?难道由于我的重生历史发生了偏差,苏联缓过劲来不解体了?
张秋生晃晃脑袋,不想这些国际大事,过好自己的小ri子就行了。我也不想当政治家,只想依爷爷nainai的心愿考个大学,毕业后找个马马虎虎的公司当个小职员,安安稳稳的服侍好二老就行了。什么修道成仙,什么升官发财等等他连想都没想。甚至已经拥有的亿万家财都没往心里去。他搞钱只是觉得这钱该搞,搞到手了也就算了。正像后来流行的一句话,重在拼搏的过程,而结果并不重要。
起风了,乌云又遮住了月亮。大地又恢复漆黑一片,无边的黑暗中只剩下这一点篝火的亮光。风越来越大,越来越冷。不是人们通常感受的寒冷,而是砭人肌肤的yin冷。
张秋生知道更厉害的鬼来了,这样的先声夺人应当是极其厉害的鬼。他坐着没动,静静的等待它们的现身。
李翠兰站起来了,挡在张秋生前面。尽管她非常害怕,但她认为不能让张秋生一人为她战斗,而她却坐亨其成。
张秋生猜到李翠兰的心思,也知道她现在正紧张害怕。于是轻松平静微笑着说:“翠兰啊,你长高了吔。靠,比我都高了一头。以后我可不敢与你站一起了,男人比女人还矮,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李翠兰连忙说:“不是啦,刚刚吸收了过多的yin灵之气,才这样的。有时间炼化一会,就可以恢复原样了。”
张秋生夸张的大叫:“别啊,现代女xing是以高为美。”
李翠兰娇嗔道:“那不是让你丢人吗?”
张秋生做出电影中英勇就义的模样说:“为了李大美女,丢人就丢人吧!俺豁出去了!”
看着张秋生那搞怪的样子,李翠兰不由的弯腰大笑,紧张害怕的心情完全放松下来。竟然没对此时围上来的鬼兵鬼将瞧上一眼。
从气势看,这次来的鬼比谢尔甫洛夫将军与那个千夫长都要高上几个境界。手下带的鬼兵也比千夫长多上二十来倍。这叫什么,叫万夫长或两千夫长?
万夫长见这娇艳如花的女鬼完全没将他放在眼里,气得哇哇大叫,眼睛似乎都要从护具里瞪出来。
现在可以肯定,自己是闯入了一个古战场,这才能解释这儿鬼兵为何如此之多,来了一拨又一拨。历史上这儿发生过残酷的战争,造成很多军队全军覆没,所以战死将士的yin灵如生前一样保持着原建制?不知这儿在古代属于哪个国家,军队首领如何划分等级,各级指挥应当如何称呼?书到用时方恨少啊。就以万夫长、千、百夫长称之吧。
对上这样强横的凶鬼,张秋生对自己也没多大信心。他不敢托大仅凭绳子将它钓过来,也不敢冲进它的队伍中与它对战。
不过,还是要试试看,不试怎么能知道谁强谁弱呢?再说了,自己的法宝也要试试威力啊。先找一个百夫长?不对,百夫长太不经打不说。从实力看,这个队伍有二十多名百夫长。两名比明显比百夫长强的。
不行,得重新评估,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大概是领头的万夫长,带了两支千人队。张秋生头大如斗,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第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第二擒贼先擒王。这两大古老的战术,是经过无数军事天才战斗英雄江湖霸主街头混混以无数的鲜血总结出来的百战百胜屡试不爽的经验。
呼——,板砖向万夫长飞去,不求有功只求牵制,要叫这个大boss没时间发号施令。刷——,一支狼牙棒向一个千夫长飞去,也是不求有功只求牵制。嗖——,绳索朝另一个千夫长飞去。
三股神识施用三件法宝,只有绳索是主要目标,其它两件都是牵制。正好这个千夫长有点缺心眼,看着板砖与狼牙棒朝自己上司与同僚飞去,cao着傻-逼一般的闲心张着嘴盯着板砖与狼牙棒看,还觉得自己一双眼睛看两样东西看不过来。突然就觉得自己脖子一紧,整个身子就飞了起来。想要挣扎却发现一点都动弹不了,庞大的身躯飞向天空再重重砸向地面,然后彻底失去了知觉。
张秋生热情的招待李翠兰:“吃吃,新鲜麻辣,趁热的吃。别客气。”嘴里说着,手却没有空闲。绳索一抖又套上了另一千夫长的脖子,而狼牙棒却朝万夫长飞去同板砖形成夹攻之势。
那万夫长却甚是骁勇,右手持大斧左手持盾牌迎击一棒一砖,越战越勇。而板砖与狼牙棒也毫无花哨,板砖一下一下砸向盾牌,狼牙棒一下一下击向大斧。咣当、咣当、咣当,像铁匠在打铁。
张秋生一边指挥着板砖与狼牙棒与万夫长打斗,一边密切注视着面前两千多鬼的队伍。两千多鬼要是一涌而上,那可乖乖不得了。暗暗戒备着,心想刚才那个千夫长是缺心眼,现在要是哪个百夫长多长个心眼准备以多打少以众欺寡以强凌弱,打着群殴的主意就必须将其消灭在萌芽状态。稍有异动,立即灭之。迅雷不及掩耳盗铃,杀一jing百杀鸡给猴看。
可是观察来观察去,张秋生发现两千多鬼兵个个都张着嘴巴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大boss与砖、棒苦苦打斗,那一份敬业jing神那一种全神贯注真叫张秋生汗颜。
张秋生现在算明白了。以前他看《三国演义》、《水浒》就总是不懂,哪怕这一方是百万雄师,对方只有三数千老弱残兵,这一方哪怕是cao正步也能将对方踩得骨头渣都不剩。可这一方偏不,他们要派出一员大将与对方头领单挑。
结果呢?结果往往是强的一方大将不是被一刀斩于马下,就是被一枪搠了个透明窟窿。给对方创造一个以弱胜强以少胜多的战例,给那弱方头领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
最可笑的是,还由此得出一个治军宝典:三军易得,一将难求。我cao,这都叫怎么回事?所以张秋生是坚决不相信,认为那是小说家所言当不得真。
可现在的场景颠覆了张秋生一向的观点。古人打战还就真这样打,虽然这是外国的古人,可这也是古人不是?像有些人说的古代人思想单纯,没现代人这么多花花肠子。
也是啊,想那两千多年前赵武灵王搞改革,也就是将军服的长袍下摆剪了改成短装,将乘马车打战改成直接骑马打战。就这么小小的变动,却成了历史上有名的重大改革,叫做“胡服骑she”。不可否认的是,骑兵做为重要的军事力量一直延续了两千多年,直到三四十年代的抗ri战争都是战场上不可忽视的军种。
但是,将领们单挑士兵不掺和的好传统咋就没传下来呢?那样的话,希特勒直接与斯大林单挑,邱吉尔与墨索里尼单挑,ri本天皇与罗斯福单挑。咱大中国有两个领袖,东条英机随便找哪个单挑我们都认账。那样不是没老百姓什么事吗?何必要死几千万人呢?
张秋生上课思想开小差开习惯了,现在紧张激烈你死我活的打架也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心里猛然一惊,赶紧定神一看,乖乖不得了。原来万夫长打的心中焦燥,突然张开大嘴喷出一口黑气。这黑气污秽之极,张秋生站的远远的都感觉到刺鼻的腥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