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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希只好带着一堆群演在一边的草坡上晒太阳,群演们看着别的几组演员在演戏满脸的羡慕,演一天就有一天的收入,干坐一天啥也没有还得自己出饭钱,孟希不服这个气了,这时节横店的剧组并不多,却也有几家,毛遂自荐,但是每个剧组都很客气地拒绝了,看孟希都是一个表情。
孟希这才明白了孔玮当时说的电影产业链是多么恐怖,你得罪了一个制片事小,但是你作为群演竟然挑战制片的这个事,无疑是说明不服从管理,每个剧组都是这样的模式,谁还敢用你?孟希叹了口气,这才明白为啥一级一级的只能忍着。
回来这些演员看孟希的眼神都充满了期待,希望能找到活儿回来,孟希哈哈笑道:“大家别担心,有我在绝对少不了大家的活儿。”
这第一天就在晃悠中过去了,一天三顿饭孟希自掏腰包给大家解决,这可不得了,不多的现金眼看就所剩无几了,晚上在横店瞎转悠,看到一个帅小伙提着一个很大的行李包艰难地走过来,孟希一个照面这才看到,这不是胡哥吗?的男主角啊,怎么自己一个人来剧组,还提着一个大包,可怜兮兮的。
忙走了上去笑哈哈地说道:“胡兄弟,你怎么才来啊,这种大包你怎么能自己提呢,我来帮你,我来帮你。”胡哥的头发很长很飘逸,人看着很害羞,忙推辞道:“不用了,谢谢你。”
孟希一把接过来,轻飘飘地走着,爽朗地叫道:“客气啥,我也是剧组的,我说咋没在剧组看到你呢,你住哪儿,我送你过去。”
胡哥见他提着那么大的包走起来轻飘飘的一点不费劲,大为敬佩也不在客气快步跟了上去,孟希趁着机会有技巧地攀谈了起来,“胡兄弟,你怎么自己来剧组啊?没派车去接你吗?”
胡哥笑笑,道:“我自己做火车来的,哪好麻烦剧组去接呀,公交车过来很方便的。”
果然如此,孟希再一次领略到这剧组的地位差距巨大呀,胡哥虽然被选为主角,现在却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看看刘依菲已经红了,前呼后拥一群人,妈妈都贴身跟着,还有一辆专属的保姆车。
孟希很热情地把行李一直送到胡哥的房间里,一路上谈话熟络了一些,胡哥的话也多了起来,安顿好之后,孟希问道:“晚饭吃了没?”
“还没,火车上饭菜贵,下了火车一直赶路也没来得及,还想着到剧组吃饭。”
“都这个点了,剧组还哪有饭吃,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张罗些吃的来。”不由分说,孟希就往外走去。
没多会儿,孟希就提着几个方便袋子拿着两瓶啤酒进来了,买了一些素食还有几个横店的大馒头,摆在行李箱上开吃起来,胡哥喝了半瓶啤酒下去,脸色很红润,跟孟希称兄道弟话也多了起来,。
孟希跟他碰了一下笑道:“兄弟,当了的主角,可喜可贺,这电视剧一上映必定大红大紫。”
胡哥害羞地笑笑,脸上的表情有些暗淡,叹了口气说道:“孟希,说实话,这趟进剧组,好不容易才买到票,一路挤过来,在火车上我也忍不住翻看剧本,那种人头攒动让我很心慌,突然我就一点儿也没有当了主角的兴奋,反而是忧心忡忡,不怕你笑话,我很担心演不好这个角色。”
孟希一拍他的肩膀,“不要瞎想,有点自信,你认为能演好这个角色就一定能演好,哪个新人不是这么过来的,在纠结演不演得好一个角色还不如多花时间琢磨怎么演好,新人最难的是获得机会,这一关你都已经过了,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胡哥怔怔地看着孟希,想了想点了点头,眼神中有了一些光彩,主动跟孟希碰了一下,道:“孟希,你跟一般的群头一点也不一样,你真的是群头吗?”
孟希正想请他帮帮忙,自然也不瞒他,道:“我确实是个群头,只不过我还是一个落榜生,今年我本来参加了电影学院的考试结果名落孙山,幸运地被一个老师赏识,这群头就是她给我安排的活儿,只是可惜我没干好这差使。”
“啊?出了什么事吗?”
孟希当下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下,胡哥竖起大拇指,“你牛,竟然连制片都敢打,你可知道电视剧的制片一般都是制片主任的心腹,连导演都不敢轻易得罪,你竟然说打就打了,难怪剧组不让你这一组上戏了。”
“谁说不是呢,我也是初来乍到没控制住脾气,打也打了,让老子去跟他低头求饶那是绝对不行的。”
胡哥也不是傻瓜,隐约猜到一些孟希亲近自己的意思,他对孟希观感还是很好的,沉吟了一下道:“孟希,虽然我是主角,却没什么知名度,你也知道剧组是最最现实的地方,一旦有机会我一定跟导演说说,只是有用没用就不好说了。”
孟希哈哈大笑,跟他碰了一个,道:“那就多谢了,本来看你这情况我都不好意思开口了,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吧,其实我倒是没啥,大不了拍屁股走人,这不苦了一帮跟我混饭吃的群演嘛,他们大多一大家子要养活呢,小伙子要赚钱回家娶媳妇,中年人给孩子赚学费,可怜呀。”
胡哥点了点头,表示这事一定会尽力,只是他自己也清楚人微言轻恐怕效果不大,惋惜道:“若是刘依菲去说效果肯定不同了,她可是剧组求爷爷告奶奶才腾出来的档期,可惜我跟她也不熟,恐怕开口相求她也未必能答应。”
孟希眼珠子急转,笑道:“来,喝酒,喝酒,不说那些糟心事。”
……
一连两天过去,还是不能开工,孟希心里也有些急了,制片梁胜每次都神气地故意在他面前走来走去,有时还故意在孟希等人的面前骂其他的群演,被骂的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点头哈腰的,末了梁胜得意地大声说道:“新来的,学着点,受不了这份委屈趁早回家种田吧。”
孟希见他一天都要来上几回,特别搞笑,喊道:“哎,那个谁?小梁是吧。”
梁胜气哼哼转过来喝道:“你是叫我吗?小梁是你能叫的吗?”
孟希走过去哈哈道:“我看你天天隔我这儿演的活形活现的,演技真好,导演不请你当主演真是可惜了,是不是我跟你服个软认个错这事儿就过去了,你就安排我们这组人上戏?”
梁胜哼了一声,甚为得意,头抬的很高,鼻孔朝天,道:“那得看我心情,把老子伺候舒服了,也许能考虑考虑给你点吃屎喝尿的活儿干。”
“给你点脸,还拽上了。”孟希说着突然抬腿欲踢,上次被打了之后,孟希在他眼里整个就是一暴-徒,一看这动作拔腿就跑,跑开二十几米才停下来,孟希那组群演们轰然大笑,梁胜怒极道:“姓孟的,你丫的够狠,这组戏就别想上了,我还明白告诉你,这横店的其他剧组也没人用你,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老子一定把你搞臭了,让你在这行混不下去。”
孟希作势又要抬腿,这么远还吓的梁胜一哆嗦,拔腿就跑。
剧组的拍摄进度挺快,男女主角都进组之后,开始拍摄一场重要的戏,就是李逍遥的婶婶罗莎鬼婆生了重病,李逍遥到仙灵岛求药结果误看了在湖中洗澡的赵灵儿。
孟希远远地看着,没想到刘依菲很有敬业精神,这个天气的湖水可不是一般的凉,竟然要亲自下水,远远地看着一个中年妇人跟她争执,似乎是她的母亲,大概是为了下不下水争吵,孟希每晚都去跟胡哥聊聊套套消息,从他那里听来的,刘依菲的母亲自然是不愿意女儿下水,一定坚持要用替身,但是刘依菲坚持要自己下水,这小妮子成名早,人其实很单纯,除了拍戏,就呆在自己的保姆车上,不跟任何人接触,是以胡哥想找个机会请她帮孟希的忙都找不到。
两人争执之后,看来小妮子还是很执拗,母亲争不过她,只得让她下水拍戏,却一再叮嘱一定要尽快拍摄完成,这湖水虽冷其实不深,只有一米多,倒是不会有什么危险,这场戏准备好了之后就开始了,先是拍摄小妮子沐浴的背部,实际上是有穿衣服的,只是拍摄颈部以上看不到。
胡哥因为紧张,ng了一次,引来刘依菲的妈妈大为不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骂了两句,导演都得陪着小心,所幸第二次拍摄顺利完成,胡哥松了口气,刘依菲正准备从湖水里上来,也不知怎么的,突然一个打晃摔倒了,挣扎两下就沉到水底没了踪影,这一下整个剧组都乱了,刘依菲的妈妈大喊大叫,导演也没料到这种情况,让人试过这湖水是很浅的,压根没想到救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