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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_85239连正问身边的一个有华人长相的病号:“这老头真的绝气了吗?”
那人淡淡地道:“这是危重病房,天天都有人被抬出去火化,有什么大不了的。既然这样拉出去了,还有走回来的可能吗!”
风平瞅了瞅那间紧闭的高级病房的门,喃喃自语:“不对啊,病榻前行孝的绝不会仅一两个人,而跟遗体出去的只有两个青年,而且脸上并无多少悲戚之色!”
他看过资料,上面显示武力学兄弟三人,还有两个姊妹,加上子孙辈不知有多少人呢,应该有多人扶灵大哭才是啊?旁边的连正似亦想通了这个问题,遂不再言,拉风平进了房间。
“名满天下的中情局就用这等拙劣的伎俩?他娘的太可笑了!”风平躺在床上失笑。
连正的心情好了不少,道:“他们是够聪明,只是难以深入理解中国的丧葬文化,其实就是做给世人看的。不管是否真心哀悼逝去的老人,他们都得号啕大哭,唯此才合乎几千年的‘传统礼节’而不授他人笑柄。”
风平微笑转问道:“韩亭、心怡她们到底咋回事?你们的人竟如此不济事!”
“你耐心一点,新加坡就这么大,应能找出她们的消息来的。”连正亦觉不可思议。
风平叹道:“其实我心里不愿提唐静这个名字,但现在不得不提醒你们,她亦是个古武的继承者,且修为不比你低多少,我怀疑是她在从中作梗。”
“又是一个风流债?”连正即问。
“你小子费什么话?大人的事,轮不到你插嘴。”风平忙斥,也不管用词恰不恰当。
然而他心虚的神情岂能逃过连正的眼睛?人家微笑道:“这确实是一个重要的线索,我即刻让他们追查整个新加坡中的异能者,看有没有重大发现。”
风平点头不语,他有种预感,这事定与唐静有所关联。
晚上九点左右,门外有对话声引起了耳朵特灵的他们的注意,连正即刻跟了出去。
是一对貌似父子的边谈边往楼下走,两人衣着都很体面,年过六旬的老者对一中年道:“你回去后即刻准备你爷爷的后事,他恐怕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中年点头答应,却问道:“爷爷还不说藏宝图的事吗?为什么呀!”
老者苦笑,道:“你爷最疼爱的是你二叔,他不在跟前,啥也不会说的!”
中年急道:“可他已经快油尽灯枯,能不能撑到我二叔回来还是未知之数。若万一不幸被我言中,岂不可惜了那么多珠宝!不是说还有来自东陵的一部纯金天书吗?”
“嘘,小声。”老者警觉地四顾,当他看到身后不远处未料到人家忽然转身的连正时,脸色立刻煞白,下意识地拉着儿子飞快下楼而去。
见连正回来时笑眯眯的样子,风平不由道:“啥事这么高兴,你媳妇又有喜了?”
“呸,你有一点长辈的样子吗?”连正哭笑不得。
但也不与他一般见识,遂把刚才听到的说了一遍,最后道:“这确实是个接触武家人的良机。”
风平不意上天掉下馅饼,沉吟着问道:“你的意思是要武家人感恩?准备如何下手?”
连正稍一沉吟便道:“事不宜迟,我得设法跟武力学的大哥武文学搭上话,然后抛下诱饵。”言此附在风平耳边说了一通。
风平微笑,道:“主意不错,但你得小心,楼上楼下皆有狗,别被咬了。”
“也不想想我是干什么的!”连正哈哈一笑,出了门。
武文学在送走儿子后,许久没敢上楼,家族的秘密的泄露让他忐忑不安,犹豫了很长时间后,他才决定坐电梯上来。
待到了病房所在的六层,他刚一出门,首先映目的便是刚才那个人的笑脸,唬得他亡魂皆冒,刚要大叫时,嘴巴被人捂住,并被重新扯到电梯里。
“老天爷,他要干什么?”武文学念头急转。浑身发抖,想大声呼叫,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耳边传来:“我无丝毫恶意,且有使你家老爷子起死回生至少十分钟的神奇,希望你记下。”言罢未等电梯上升,就已离去。
“他是什么人?目的是什么?是啥意思?”武文学瘫坐在电梯里自言自语,大脑一时反应不过来。
坐上飞机的汉名武力学英文名麦卡锡的生物学博士闷闷不乐,他咋也想不通探亲之旅这么“艰辛”?联邦中情局的先是派人劝他放弃行程,后又在他上飞机前仔细检查了他的行李箱,甚至搜了身,而且为他专门指定了两个人高马大的白人保镖。
人在顺境中觉得一切都是美好的,反之则不由自主地勾起许多不快的记忆。想自己作为有色人种在美国这个白人至上的国度里从小就在嘲骂中度日,要想出人头地,必须付出常人几倍的努力,他无异获得了学术上的成功,但其中的艰难困苦又有谁知道呢。
即便今天成为了生物学上的顶尖人物,他亦没觉得自己被美国上流社会所接纳,单凭这件事就看出美国高层对他的深深戒意,这让他想起了那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下飞机不过上午十点左右武力学却没坐上往医院的车,而是被带到医院附近的一家酒店。
此次行动的负责人布鲁诺向他介绍了目前的情况,最后道:“鉴于中国方面派出的是身怀异能的连总队长,不得不让我们加倍小心,所以麦卡锡博士要耐心等待。。。”
武力学不等他说完即道:“我已向你们多次解释过了,我祖父死于他们二十年代的土改,二叔又在六十年代文革中因不堪批斗而自缢,而且我自幼随父母在外漂流,哪有背叛美国的可能!”
布鲁诺一笑,道:“我们当然知道博士的家庭背景,亦很同情你们的遭遇,但国家利益高于一切,你还得听候安排。”
“天啊!”武力学仰面高呼。老父生命危在旦夕,而为人子近在咫尺却不能去尽孝,这是何等的惨忍!
另一方的风平亦有阵前焦躁不安的情绪,临危不惧是一回事,耐心又是另外一回事。尽管他的修为远至世人理解的范畴之外,但毕竟还是个不到二十五岁的青年,未到心智完全成熟的地步。
连正看出来了,安慰他道:“他们就是想让我们心浮气躁,从而出差错,耐心等待便是了。”
风平点头,叹道:“我也明白对方故意如此,只是很难抑制住心中的杀机。。。”
“千万不能杀人!”连正忙制止于他。
复凝重地道:“我知你九劫功法乃史上最霸烈的杀技,而且到了某个层次必须以流血的方式来中和,但这次行动只能智取,否则将酿成中美之间的外交风波,于国于民于咱们都不利。”
风平醒悟,默不作声,想自己最近确实因韩、梁她们的失踪以及诸多其它因素而心浮气燥,理当警之。
连正微微一笑,道:“凡事皆有利弊,他们不顾武老的危在旦夕而一味地阻止武力学探病,必会引起他的不满,而这正是我们乐意看到的。退一万步来讲,美国人再霸道也不可能阻止人家料理老父亲的后事吧。”
“有道理。”风平脸色始缓。
复边上床边道:“现在睡觉,人家恐怕不到晚上来不了的。”
连正可不敢象他那样倒头就睡,虽也认同风平所说,但责任心使他不敢稍有一丝倦怠,生怕机会稍纵即逝,后悔莫及啊!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武力学在五个美国人的“陪同”下终于来到了父亲的病房,但已经难再听到父亲的声音了,武老人除了还有些心跳外,仪器上的其它指数都在下降。
“我来晚了,父亲!”武力学跪在床前失声痛哭。
有人却不同情他,在新加坡国会当议员的三弟武敏学恨恨地埋怨道:“咱父亲之所以未断气,就是因为苦等着你,而你却不见他老人家最后一面。还有武家秘密的事,恐随父亲长埋地下了!”
“再打强心针呀。”斯科特泰尔在门边提醒,事情到了这一地步,她亦觉自己人玩得有些过了!
“出去,都是你们这些冷血动物害得我老父见不上我最后一面。”武力学愤而大喊大叫。压抑了许久的他终于爆发了,而且是不顾一切的气势。
布鲁诺、泰尔等的尴尬可想而知,只得退了出去,并殷勤地为人家掩上了门。
“你们也出去会。”武文学让房间里的子侄辈的及医护人员出门暂避。
待重新关上门后,武家的长子压低音把与连正的遭遇说给两个兄弟听,末了心有余悸地抚着胸脯道:“你们当时没见,人家说出现就出现,说没影就没影,真乃神人也!”
“我不信,他们这样神弄鬼装,目的就是。。。”武力学早从情局的人那里知道对方要干什么,立刻警惕起来。
其弟不等他说完,即道:“你不信,我信,因为我见识过本国的舒林秀大师的神通,所以相信这些异人的存在。”
“我不是这个意思。。。”武力学想向兄弟阐明他的意思。
武敏学冷笑,连续追问道:“我当然知道你的想法,不就是怕影响你在美国的前程吗?你已经功成名就,还想干什么?美国总统里会有你这个黄色人种的事?而你大公无私到不顾家族亲情的地步了?”
武力学不能答,鼻尖已然见汗。
武文学趁机劝道:“二弟呀,你的事业虽在美国达到了顶峰,但黄色皮肤使你很难被他们视为同类,而排斥异己是他们经常干的事。就拿这次的事来说,他们把你这顶尖大博士当自己人看没有?还不足以让你警惕吗?”
武力学的眉头拧在一起,犹自固执地嘟囔道:“反正我自幼就加入了美国国籍,让我背叛它,还做不到。。。”
“那你只有一死才能向十几亿同胞谢罪的一条路。”一穿医生服的青年推门进来,打断他的话。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三兄弟异口同声地质问。
来人一笑,道:“我就这样大摇大摆走了进来,外边那些蠢货都是瞪眼瞎。”
来人正是风平,他壮着胆子换上医生的白大褂,再弄了副眼镜架鼻梁上。而关键的是他从日本上原圭那里领悟到的精神力已到了一定的境界,让布鲁诺、泰尔等那一刻都“意乱神迷”地认为他就是来急救的医生。
武力学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是、是中、国、特工?”
风平脸色一肃,义正词严道:“应叫一个不忍见中华民族即将受异族类荼毒的中国人。就如你研究的既能造福人类,亦能给黄色人种灭顶之灾一样,我既能救你爹一时,亦能即刻取你小命。”
“他既然能在中情局众人的眼皮子下来到,你就千万别图侥幸心理。”武文学忙劝二弟。
武力学抗辩道:“科学是不分国家、族类的,我研究的是造福全人类的细胞工程,而从未想过用它去害人。。。”
风平哪能任他浪费时间,截断他的话,冷笑道:“你这小子自作聪明地妄图以提高声音来引起外面那些费物的注意,别做梦了,这两间贵宾特护病房加了特殊的材料,你喊破嗓子也没用。”
言此扬手打出一道刀气,擦着麦卡锡的耳际把他身后墙上悬挂的一副镜画劈成两半。
见他们呆若木鸡,又盯着武力学的眼睛冷历道:“留给你这汉奸的的时间不多了,只给你二十秒。”
“我二弟不是汉奸。”武文学是说给武力学听的。
他摇其肩劝说道:“父亲曾经说过,武家史上从未出过汉奸卖国贼。你快向这位大英雄保证呀。”
“是呀,二哥,别犯傻了,咋死也不能被人家按民族败类给杀了啊!”武敏学亦极力相劝。
“十秒。”风平继续施加压力。
武力学叹了口气,遂道:“好吧,我可以把重要数据抄录下来,但你必须要先让我父亲清醒过来一会,而且保证说话算话。”
按理说这要求并不过份,但是环境险恶,外面的那些人虽然被他的“精神力”暂时迷惑,但用不了多久就会清醒过来,而若在他行功关健的关口闯了进来,后果不堪设想啊!不由他不瞻前顾后,患得患失,一时难下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