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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盛氏也趁这个机会来拜访,带了许多礼物来,说:“这次是特地来谢谢大姐的,多亏了大姐,不然咱们这一房就过不下去了。”说着眼眶都红了。
盛氏拉着她,关切道:“到底怎么了?”
金盛氏断断续续地说出了最近的状况,金大福是金家的嫡子,但金老爷子宠妾灭妻,居然将金家大部分生意交给小妾生的儿子,金大福老实稳重,本来收成就足够了,而小妾生的金大业嘴巴奸猾,眼高手低,还喜欢花天酒地,本来就不是个好料子。
现在金家的木材生意不景气,就应该以稳重为主,偏偏老爷子还把生意交给金大业,结果也可想而知,上次因为一批木材的时候,金大福和金大业出现了分歧,金老爷子这个时候身体已经不好了,没多久就去世了,两家分了家,还把生意交给了金大业。
金大业就按照他的想法去做了,金大福被老爷子气得连剩下的那些金家的生意都卖了。事实也证明了金大业的想法是错误的,最近江南的木材市场饱和了,金大业还冒进地过多的收木材,导致木材都卖不出去,金家亏损了一大片,还卖掉了不少店铺来补偿。
金盛氏想想前一段日子,金老爷子居然不顾嫡庶,偏信那个庶出的,把他们大房给踩在脚下,心里就气不过,还好前段时间跟盛氏一起开云想容,金大福老实,本来还想上报金家,被她给压下去了。他们这分家跟净身出户有什么区别,好在还有云想容。
“大姐,多亏了你帮忙,我和大福才不至于每个安家的地方。”
盛氏也听说了金家最近不太好的状况,没想到已经这么艰难了,“唉,金老爷子白手起家也是个人物,谁知道老了这么糊涂。还好你们逃出了那个狼窝,日后一家子简简单单过日子就好。”
盛氏也想到自己的遭遇,和金盛氏不是很像吗,就有种心心相惜的感觉。
“可不是嘛,现在大福打理着云想容都干劲十足,这不,正来和你说呢,大福打算再去平安县和洛水县开云想容了,最近在那两个县城的云想容卖的太好了,许多官家太太都来过城里的云想容,知道这个名号,县城里也开了反而更加简便。所以大福也就放开手脚了,想来问问姐姐,日后能不能供应得起那么多。”金盛氏想起自己的产业就忍不住高兴。
盛氏早就预备好了,青田村的庄子重建的时候她就要求把工坊扩大了,很快就要完工了,到时候再多雇一些人,定是没有问题的,“这个你放心,我们家重建的时候已经让人把工坊扩大了,这点量还是供应得起的。”
云珞和金敏玩的也是挺开心的,金盛氏和金大福这么老实胆小的夫妻,金敏却活泼聪颖,但骨子里的厚道还是不变的。
“敏姐儿,这个你要吗?”云珞举着谢夫人送的珠串儿问道。
金敏很喜欢,总是瞄几眼,所以云珞才这样问。但想起阿娘说不能随便拿别人家的东西,更何况阿娘说大姨对他们家有恩,要好好照顾妹妹,怎么能拿妹妹的东西呢?“我不要,你快放好了。”
云珞塞在她手里,“敏姐儿,我不喜欢这个,要不,你把你的荷包送给我了。”
金敏的荷包是她第一次绣成的荷包,样子并不好看,但她还是带了出来,“这是我第一次绣的,不好看的。”
“我想要嘛,敏姐儿。”云珞撒娇道。
金敏想也不想就解下荷包,“诺,给你吧。”
云珞喜笑颜开地把它小心放在自己匣子里。
“珞姐儿,你是不是每天还读书啊?”金敏好奇地问道。
云珞点点头,“我跟我阿爹一起读书。”
云仲全对她的要求不高,而且一向随她,不强求她怎么样,但她还是坚持每天练一张大字,读一篇文章。
金敏羡慕地问道:“读书好玩吗?我也好想读书,我和阿娘说也想读书,可是庶祖母不然。”
“庶祖母?为什么庶祖母不让就不行了?”庶祖母不是一个妾吗?
“我们家里庶祖母管,阿娘也没办法。现在我们家出来了,不知道阿娘能不能让我读书。”
云珞点点头,“三姨应该会让的,你放心,如果她不让,我教你。”
金敏笑嘻嘻地说:“嗯。”
金盛氏和盛氏聊了一会儿生意的事情,才踌躇地说:“大姐,还有一件事情可能要麻烦你了。”
“什么事情?”
“就是敏姐儿,敏姐儿一直想读书,但当初在金家的时候是花氏管钱财,非说丫头片子不值钱,不给读书,眼看着周围的女娃儿都上学堂,就敏姐儿......我这个做娘的看着心里也难受。现在好不容易分家出来了,就想着给她找个女子学堂,我听说晋州一些小姐都在王家办的学堂里学,我想能不能给个通融。”金盛氏疼女儿,想找个好一点的学堂。
王家学堂里都是一些出身好的,敏姐儿进去结个善缘日后也能找户好人家。
盛氏思索了一下,莲姐儿今年十二岁,若是去学堂,还有两三年的工夫,倒也可以,“这样吧,我和王夫人去说说看,正好敏姐儿可以和莲姐儿一起去。”
金盛氏感激地说:“谢谢大姐。”
送走金盛氏后,盛氏问云宝莲:“莲姐儿,你愿不愿意去和妍姐儿她们一起去学堂?”
说心底话云宝莲是想的,周围的姑娘们都上学堂,上次宴会上虽然她说的这么坦荡,可是心里多少还是介意的,但她还是有顾虑,“嫂子,我年龄这么大了,而且之前都没学过肯定跟不上她们。”
“这有什么,嫂子送你去学堂又不是让你真的去好好读书,女式学堂学的礼仪和规矩,再结交一些新朋友,对你日后也是有帮助的,更何况那边还有妍姐儿颖姐儿琦姐儿她们陪着你,我也放心。女子学堂只上半天课,课业也不重,我也正思索着让你学一门才艺。”盛氏想着现在家里的条件慢慢好了,这种方面也得重视起来。
云宝莲最后一点迟疑也被打消了,她怕什么,她有嫂子!“嗯,嫂子,我想学筝。”
云宝莲曾今看到过一个大家小姐弹古筝的样子,当时就像若是有一天她也能和那个小姐一样该有多好,原以为这是一辈子都不能实现的愿望,谁知道现在却能这么轻易地做到。
“好,到时候我去给你找架好点的筝,可惜当初我的筝没有和我一起陪嫁过来,那一架是我娘在京城定制的,上好的檀香木做的,价值不菲,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了。”盛氏有些惘然。
云珞仰起头,“阿娘,莲姑姑和敏姐儿都要上学堂吗?”
盛氏收回想法,“对啊,沅沅也想去吗?”
云珞摇摇头,“沅沅有阿爹。”
云宝莲失笑,“二哥听到了要高兴了。”
“敏姐儿说她很想上学堂,但是她庶祖母不让,她就不能上。敏姐儿真可怜。”
盛氏说:“放心,敏姐儿会上学堂的。”
听到盛氏的保证,云珞也替小姑娘安心了。
金敏已经七岁了,上学堂倒也正好,云宝莲十二岁才来的确年纪有些大,王夫人把一切也都安排好了,金盛氏感激不尽,给王家还有盛氏都送了不少礼。
王琦得知后虽然也很高兴,但也担心莲姐儿跟不上她们,说了好多安慰莲姐儿的话。
云宝莲知道自己一开始肯定跟不上,也做好了垫底的准备,有了那么一个心态,也并不是那么紧张了。
云宝莲第一天去的时候是盛氏陪她去的,王家她来过很多次,但这一次显然有些不同。
今天上的是礼仪课,王夫人请的是一个宫里出来的姑姑,姓庄,庄姑姑神色肃穆,有些刻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