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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靳庭在空倚月靠近自己的时候就忍不住想将人推离,不料她动作极其迅速,等自己发现时,她双手已牢牢地抓住了自己的手臂。
付靳庭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她紧紧扣住自己的爪子,面色难看地命令道:“把你的爪子拿开!”
空倚月权当自己没有听到,脸上的笑意丝毫不减,但还是不着痕迹得松开了手,笑着问他:“你们要去吃饭吗?我也还没吃。”
付靳庭转过身,往一旁撤离,与她隔开了距离,眸光尽是凶意地看向付倾睿:“你还不上车!”
付倾睿收回目光,摇头挥散自己脑海中刚才那不切实际的想法,付靳庭跟空倚月怎么会是男才女貌吗?没有有看见付靳庭在看空倚月时那眸底的深深厌恶吗?
丫的,还真是从没有见过付靳庭将喜怒这么不加掩饰地摆上局面呢!这空倚月究竟是做了什么让他咬牙切齿的事情啊?
付倾睿忽然就很想知道答案了,他边朝着他们站立的地方走过去边调侃着空倚月:“我哥这么讨厌你,还真是稀奇啊!”
空倚月看都不看他嘴角旁的刺眼笑容,只是回道:“我的荣幸。”
付靳庭眸光锐利地射向空倚月,真心是……厚颜无耻!
空倚月坦荡荡地回视,“付靳庭,我什么都没有做。所以你现在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我很委屈。”
这笑话还真是……假得让人不想回应!
付靳庭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上了驾驶座,不管不顾在一旁懒洋洋等着看好戏的付倾睿,只是丢了一句:“你让我等了三分钟,所以待会你想打车还是用走的,自己决定!”说着便转动方向盘,车子掉头的时候,车头险些撞到了一直没有后退的空倚月。
付倾睿在他启动车子的时候就很明智地退开了几步,见付靳庭纯当空倚月是透明人般调转车头,又见空倚月根本就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危险,而自己这个在一旁目睹过程的人却是看得心惊肉跳,下意识就是伸手将空倚月扯了过来。
空倚月被扯退了几步,白色的宝马车立即呼啸而去。
等车子的身影逐渐缩小,空倚月似是而非地感叹了一句:“还真是可惜啊,本想着可以一起吃顿饭呢。”
付倾睿在一旁,吓得脸色都白了一分,(#‵′)靠!这个女人还有没有危险意识!!!
还有!自己刚才为毛要那么好心肠啊!
付倾睿甩手走人!
眼不见为净!
空倚月察觉自己的身侧有风力涌动,转身才知他已经准备走人了,便朝着他的挺立背影喊了声:“付倾睿,一起吃饭吧,当嫂子给你的见面礼。”
嫂子?付倾睿恼羞成怒,咬牙狠狠地给出了一个字:“滚!”
空倚月微微一笑,“不吃就不吃,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干脆也不勉强,转身与他背道而走。
边走边想着接下来的行程,先去吃顿饭,然后就回学校看书。
上一世,她对付倾睿的了解并不多,只是后来他升读青临高中,偶尔去找付靳庭时她才知他是付靳庭的弟弟。
再后来,空倚月高三毕业,便跟付靳庭没了联系,也就没有理由注意付倾睿了。
只是过了几年,等在电视屏幕上看到他演的电视剧时,才知他混迹了娱乐圈。
娱乐圈?
空倚月肯定:以后同个圈子,有的是机会交流跟见面呢。
至于付靳庭,空倚月觉得能让他讨厌自己就是一种成功。
所以,事情发展到今天,都还是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的。
空倚月心情愉悦地用完餐,回到学校,泡了一个下午的图书馆,夜幕降临的时候才回宿舍。
杨恬晚上跟班里的几个女生约好了一起去逛街,客套地询问空倚月要不要一起去。
空倚月客气地拒绝了,说自己还有很多作业没做完。
杨恬本也是礼貌一问,见她拒绝,也不多说,道了别后兴致高涨地跟隔壁的几个女生出了门。
安静的宿舍里,明亮的灯光铺照而下,空倚月摊开了一个带着密码锁的本子,一手拿着笔,一手轻抚着下巴,全神贯注地回忆起了往事。
时不时写上几个关键字,以及这一辈子需要注意的事情。
周一的时候,大概就会遇上转学过来的林安易。
那接下来就得想方设法让林安易跟自己交恶。嗯,这一世说什么都不允许自己跟林安易有任何瓜葛!
另外,除了林安易这枚炸弹外,空倚月又迅速地在纸上写上了几个字:“家、爸、付、学、钱”
空倚月回忆家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貌似并无大事。可是,有时候风平浪静,等事情爆发时才会令人束手无措,拯救不及。
爸爸上一世是在什么时候过世的?高三开学不久后。
空健过世的时候还给空倚月孤儿寡母平添了一笔累累负债,空母不得已,只好将家中的地契转卖,勉强抵了债务,随后便跟空倚月在青临市落了脚。
空倚月当时仍在上高中,两人的生活拮据,妈妈平岚咬紧了牙关,白天上班,夜间兼职,勉强供着空倚月上了大学。
后来因为平岚存了点小本钱开了家服装店,店里的生意很好,两人的生活后来才稍微好转了点。
大学毕业后,空倚月虽然工资不高,但是两人生活的温饱还不成问题。
空倚月觉得,竟然重生了,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试着扭转家庭的局面?
空倚月在“爸”这个字眼上停留了许久,眉宇间是挥不散的忧愁。空健嗜赌如命,要真劝说他弃赌,有些不切实际。
空倚月思索着解决方案,可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目光顺势滑到了“付”字上,高中两年只是为了让付靳庭记住自己而已,印象愈深刻,等他回国后自己追求他便愈有利。
那么剩下的问题就是关乎自身的。
空倚月已然想好了大学修表演专业,纯粹是为自己入娱乐圈准备一块踏脚石,但是现下自己也该多做些准备。总该有一门特长在手,大学期间才不至于被人抛之脑后。
空倚月首要想学的便是乐器。
她之前查过了钢琴培训班的费用,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仍旧有些压力。所以最重要的还是得让自己变得有钱?
空倚月将本子合上,躺在床上思索着怎么才能赚到钱来改善自己的僵局。
想到的唯一一个快捷有效的方法就是——投资。
但是,投资什么?跟谁合作?
空倚月将自己的人际圈逡巡了一遍,上一世自己读完大学后便本分地开始执教工作,认识的人几乎也是从事教育事业的,有钱或者有长远投资目光的,几乎没有。
空倚月认命地将这个“钱生钱”的想法扼杀掉了,嗯,太不切实际了。
空倚月只能走老本行,最靠谱也最安全的兼职——家教。
空倚月有了这想法,周日便上网浏览了一下青临市的兼职网,选了两家离学校较近的私人辅导机构,周日的下午便循着地址跟第一家的主办方谈了谈。
本来那家辅导机构的主办方想找的是在校大学生,无奈最近人手不够,加之空倚月对自己的能力相当自信,主办方便拿了好几份不同程度的试卷给她,让她当场答完。
最终的结果很是令人惊讶。
主办方是个中年女教师,看着试卷上那接近满分的分数,有些质疑:“你真的是高中生吗?”有些题目明明难得连在这里兼职的大学生都解答不出来。
空倚月笑着回答:“嗯,我都是自学的。”
随后,双方很愉快地敲定了合同。
空倚月只要周末过来一天半的时间,周日下午休息,工资月结,空倚月出乎意料的是工资比自己设想的还多了两倍。
后来才知,辅导班里的孩子多是市里的有钱孩子,收费高,相对的,老师的报酬也多。
空倚月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周一早上,空倚月醒来后,正准备从床上下来,却不知一个迷糊,直直就从床上摔了下去。
青临市学生宿舍的摆放是上床下桌的设备,空倚月身子失重跌落时,脑袋惊得立刻清醒了过来,心脏突突地直跳,双手在空中扑腾,想抓住些什么,奈何只扯到了软绵绵的被子。
空倚月整个人瘫倒在地,后背重重地砸到了地板,疼得她紧紧地咬住了下唇。
左手的手肘因为着地时惯性地一支撑,关节处一片酸楚麻木。
空倚月疼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脸色一片苍白,想叫元孟扶自己起来,无奈一句话也说不出。
杨恬跟元孟本在刷牙,而另一个女生还半睡半醒,听到声响,三人皆是一惊,等转头看过去时,空倚月已经躺在了地板上,浅蓝色的被单紧抓在她手心,铺在了她的身侧。
元孟忙将口中的泡沫吐掉,“倚月,你这是怎么了?”
杨恬瞬间反应过来:“怎么从床上摔下来了?”连擦脸擦到一半的毛巾都来不及晾,跑过去跟元孟合力扶起了空倚月。
空倚月右手按在了自己的腰处,缓了几口气才勉强说出了一句:“不小心就翻了下来。”
元孟看她脸色苍白,关切地说:“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空倚月觉得没那么严重,但又见她们三人眼中满是关切,只能折中说道:“我待会自己过去就好了,你们收拾一下,才好赶去食堂吃早餐。”
元孟听她这么说,就问:“那你呢?你不吃吗?”
“我待会去医院的时候顺道在路上买点就好了,我先坐一会,你们不用担心我。”
杨恬见时间也快来不及了,只好说:“那你自己小心点。”
元孟也说:“是啊,请假的事情我帮你跟班主任说一声就好了。”
空倚月感激地说了声“谢谢”,等到三人收拾完离开时,她才勉强地洗漱,随后动作僵硬地将外套穿好,带上手机跟钱包出了宿舍。
空倚月右手仍扶着腰,左手手肘刚才她看了一下,淤青了一大片,庆幸不是骨折。
面上带着苍白,又因着心底的阴郁,粗略一看竟是觉得憔悴。
空倚月无心理会路人的想法,只是回想着刚才诡异的事件。
醒来之际,看到日程表里提示着“林安易。”她一怔,脑海里翻滚的都是上一世结婚后他跟自己相处的画面,以及最后定格的——他跟一具柔软躯体在床上极致的缠/绵。
空倚月一个羞怒,便想爬起身来,却不知怎么地就踩了空,身子直接摔到了地上。而就连为什么会摔下床,空倚月想了很久,也想不通透,最后只将这错归结到了林安易身上。
如果不是知道今天要见到他,估计她就不会被迫想起了那不堪且相当不愉快的往事。
哼,去医院也好,起码不用看到他那张令自己恶心的脸。
空倚月从宿舍大楼出来后一路都在出神想着事情,等到了校门口,恍然发现迎面走来的付靳庭时,竟是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