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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大姐说的怎么热闹,赵洁和王端还是不太能适应这种只呆在炕上发呆的日子。于是赶集的日子一到,俩人也顾不上寒冷了,早早就起床,开始做准备工作。先是穿了五六层衣服,再每人穿三条裤子。脚上先穿上羊毛袜,再套上合脚的棉鞋,最后再穿上双大姐送来的靰鞡鞋,全副武装,准备出发。
“你们这是要干啥啊?”大姐一过来,看到这俩人的装扮就笑喷了。简直已经快穿成一个球了好吧。
“姐,别说那么多了,咱们赶紧走吧!”赵洁也觉得有点憋气。她还戴了两个帽子在头上,用围巾把自己的脸捂了好几层。
“中!你们要是愿意这样出门,咱就出吧!”大姐忍着笑,率先出了门。
外面的雪很大,踩上去能快到膝盖。要是只穿棉鞋,走不了几步路就非把脚趾头冻下来不可。赵洁他们今天穿的这靰鞡鞋简直就是救星。这种靴子是牛皮做的,又肥又大,跟胖头鱼的大脑袋差不多。
听说这种鞋不但样式古怪,制作起来也相当麻烦。先要把熟好的牛皮用谷草熏成酱黄色,然后抱在鞋模子上。把鞋头部位压出二十几道‘包子褶’,再把后跟处缝好,把鞋头,鞋帮,鞋底连在一起,这鞋才算做好。
这鞋不但坚硬耐磨,还保温御寒。冬天走在雪地里,占到鞋子表面的积雪不会融化,弄湿里面的鞋子,而且还包着裤脚,不怕灌雪。当然,光是一层牛皮是没这效果的。里面还要垫上靰鞡草。这些草是秋天的时候割下来的,捆成一小把,挂在房檐下晒干,用的时候拿木锤子把草锤软,絮到里面就成了。
刚走了一段路,赵洁和王端身上就开始冒汗。穿太多了,不但行动有些不便,现在还热的慌。当着大姐和春芽的面,赵洁也不能把衣服脱下来收空间里,实在不行只能拿在手上。
“喏,装背篓里吧!”大姐笑笑,递过来一个背篓。赵洁简直如释重负,也不管这是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了,赶紧脱了几件衣服,叠好放在了背篓里。
“咱们这地就这样,你要是一动不动的,怎么着都冷,但身体只要动起来了,也就没事了!”大姐解释着。她这几天见赵洁和王端老是抱着被子窝在炕上,也觉得不对劲。
“行!咱们以后听大姐的,多动弹动弹!”赵洁也不犟,赶紧顺从的答话。
一路上几个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赶集的地方。
现在这个时节,卖完了秋粮,大家手上都多少有点余钱。这次赶集不知道是不是附近村镇的人都来了,几条不大的街道上挤得满满当当。卖什么的都有,拿块布往地上一放,就算是个摊子了。赵洁和王端哪见过在这种场面啊,见到什么都觉得好奇,走走逛逛的买了不少东西提在手上。
“小妹!我要去买点糖和小豆,要不咱们等会儿在进来的那个口碰面?”大姐实在懒得跟这俩好奇宝宝墨迹了,带着春芽打算先把事办咯。
赵洁早就想找个没人的地,把手里的东西收点进空间。大姐总在身边呆着正愁没机会呢,听了这话,赶紧点头:“还碰啥面啊!离家又不远,等会儿买完东西咱就自己回去就行,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理我们!”
“那中,我们先走了啊!”大姐想想也对,王端和赵洁也不是小孩子了,还能丢了不成。于是带着春芽,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这下赵洁算如鱼得水了。先偷偷的把手上的一些东西收进空间,当然,为了掩人耳目,没敢全收,留了一些轻便的在手里拿着。俩人没那么多东西拿,逛的更来劲了。
“老公,你看那是不是雪蛤?”赵洁看到一堆阴干的白色物体挪不动步了。
“大闺女!你算识货!这可是最正宗的哈士蟆油!”老板见赵洁识货,滔滔不绝的介绍起来。
“这是啥?”王端也伸个脖子过来看,但他可是完全不懂。
“以前古时候所说的地八珍就有这玩意儿!”赵洁拎起一片细看。只见这蛤蟆油颜色白亮,仿佛透明一般,即使阴干了,也能感觉出泡发以后滑腻腻,油汪汪的状态,果然是好货。
“那到底是啥?”王端还是没听懂,但是现在他至少明白了一件事,这玩意儿能吃!
“哎。。。”赵洁本来不想说,但看王端总问,还是直接说了。“就是哈士蟆的输卵管!”
“啥玩意!”王端纠结了,反正他肯定不碰这东西。
“多少钱一斤啊”
“八十!”
“抢钱啊!”王端插嘴。他们一台收录机才卖一百五十多,这一斤输卵管居然是半台收录机的价?
“你闭嘴吧你!”赵洁轻轻打了王端一下。跟这种没常识的人实在没话说。一只母蛤蟆才产这点蛤蟆油,阴干之后的分量更轻,恐怕一百只母蛤蟆都都产不了一斤,这价格也正常。要是在现代,别说野生的,就是养殖的蛤蟆,没有个几千块也买不下来一斤。有时候拿着钱还买不到真货。
“少点呗,我全买了!”赵洁哪能放过这种机会,直接打算包圆。
“闺女!这玩意儿一般是坐月子才吃的,你买那老些干啥啊!”这年头的人相对朴实,即使卖个东西都得多交代一下。
“我送人的!”赵洁这类型的谎话说的无比熟练。
“这样吧,我这足有二斤多,要是你能给包圆了,一百五十块您拿走!”卖家也爽快。
“成交!”赵洁买到了心仪的东西,笑的像小狐狸一样。
王端把钱付了,看着赵洁的笑容,心里扑通扑通的跳。明明在一起十年了,怎么看到赵洁的笑容还是会让自己心动呢!心里像猫挠似得,嘴上还不饶人:“你买这么多输卵管打算给我再生一个排吗?”
“滚!据说当年慈禧都喝这个,美容养颜着呢!是不是我花点钱你就心疼啦?”
“绝对没这个意思,您老人家只负责貌美如花,我负责挣钱养家。。。”
“你说谁老人家?!!”
“我什么都没说过!”王端顶锅盖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