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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声音,坐在椅子上的韩悠扭过头,看见秦桑被一个女警搀扶着,冷贵得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她腾一下从椅子上反弹地站了起来,“秦桑!”
站在她身侧不远处的警员厉声喝她,“韩小姐,请你坐下!”
韩悠压根就听不进去那些话,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秦桑,目眦欲裂,那模样像是要生吞了人。
警员担心她情绪激动,一会又冒犯了秦桑,不得已,只好摁住她的肩胛,把她摁回位置上坐了下来。
小小的房间里,一张简单得只有四根桌脚和一块木板组合而成的桌子,外加两张桌子,还有头顶上亮得微微刺目的灯,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明晃晃的白炽灯的光线将四面刷得粉白的墙壁照得像是会泛光一般,角落里的阴暗都被驱散,这样的光线反而令人觉得不舒服。
这里是警察局,来这里的人,除了犯人和探望犯人的人,还有就是表面看着铁面无私的警察,大概除了本身岗位所需要的警察,其余的人来到这里,没人会觉得多么舒服。
秦桑不喜欢这种地方,大概,是因为她出身的家庭原本就是跟这个地方相悖的缘故。
她坐下来,扭头对两位警员道,“我单独跟她谈,麻烦你们在外面稍等一下。”
“这个……韩小姐的情绪不是很稳定,这样不妥……”
韩悠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就砸伤了两位女医护,刚才和韩震会面的时候,情绪也很激动,单独谈……
只怕秦桑被伤了皮毛,那位表面一切好说的周公子,不会轻易饶了他们。
韩悠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她拷着手铐的双手撑着桌面上,上半身朝秦桑栖身靠了过去,“秦桑,我没有怎么样你,你跟周旭尧说,我要出去!”
“韩小姐!”一旁的警员被她这个举动吓出了一身冷汗,忙扣住她手臂,把她拽了回来。
秦桑确确实实有被韩悠吓得心悸一下。
“周太太,您也看到了,她这个情况,不适合单独跟你谈话。”
确实,这样的韩悠,一不小心抓狂起来,她压制不住,出于自身安全的考虑,秦桑没有再要求他们出去。
“韩悠,你说另一个人是谁?”秦桑的眉眼清冷被灯光照得更冰冷了,隐隐的透出一股清寡,精致的下巴,又有几分倨傲。
韩悠忽然就安静了下来,盯着秦桑的脸,笑得阴测测的,令人莫名地感到毛骨悚然,她说,“你让他们出去,我再告诉你。”
秦桑蹙眉,抬眸淡淡的往她脸上扫过去,波澜不惊的开口,“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反正我现在也没事了。”
韩悠闻言一阵激动,“秦桑,这些人知道了,会连累那个人,你也无所谓吗?”
“你什么意思?”
“呵呵……”韩悠发出一阵笑声,“总之我跟你保证,让他们知道了的话,你会后悔的。”
也不知道韩悠到底是不是在故弄玄虚,但无可否认一点,秦桑因为她这话而动摇了。
睨着韩悠另有深意的脸沉默了几秒,她再一次抬头对着两个警员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单独跟她谈?”
“周太太……这……”
秦桑视线转移落在了韩悠身上,忽然说道,“把她双手反拷在椅子上,这样应该没问题了。”
韩悠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大小姐,不可能会连椅子都给搬起来扑向她了吧。
警员,“……”
“就这么办把,你们就在门口等着好了,如果有意外,我会叫你们的。”
两位警员相窥一眼,最后点了点头。
站在韩悠身侧的人掏出手铐的钥匙,打开了一只手铐,然后按照秦桑说的那样把韩悠的手反拉在身后,手铐在椅背的空隙上穿过,然后重新拷住她的手。
韩悠几乎是磨碎了她洁白的牙齿,“秦桑!”
秦桑微微一笑,无害道,“没办法,谁让你是危险人物呢?”
警员弄好了以后,朝秦桑叮咛了一句,“周太太,我们就在门口,有危险的话,一定要叫我们。”
她要是在警局这种地方受伤,可就真是他们这些警员的失责。
秦桑轻轻颔首应声,“我知道,谢谢。”
铁门砰一下被关上,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人。
秦桑低头整理了一下裙子,缓缓抬头看向韩悠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漫不经心的声线,既慵懒又软媚。
韩悠被拷在椅子上,倾身往前,更像对着秦桑俯首称臣,像女王在审问犯人。
韩悠略显狼狈地盯着秦桑,胸前起伏着,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想不想回到陆禹行的身边?我可以帮你!”
闻言,秦桑楞了一秒,白皙的手指摁了摁眉心,唇角浮起讥诮的浅笑,忍不住溢出低低而清脆的笑声,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
她抬眼看着韩悠说道:“我没心情也没那个时间跟你讨论这些没营养的东西,”化着淡淡妆容的脸浅笑吟吟,“你说还有其他人和季海琼一起谋划了抓我,是真的吗?”
回到陆禹行的身边?且不说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这个,跟她绑架的事情,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当然是真的,不过,”韩悠顿了顿,粲然一笑,“我太愿意告诉你。”
“言责,你是在耍我?”秦桑黑白分明的大眼没有了温度,语气平静地说道,“韩悠,讲真,我可不是什么心底善良的好女人。”
以牙还牙,一向都是她的人生信条,圣母什么的,一向跟她绝缘,像韩悠这种人,实在也是提不起什么同情心。
秦桑扯着绯唇,皮笑肉不笑,“你还想和一个疯女人关在一起体验生活吗?我可以成全你。”
韩悠被她的眼神冻得后背一凉,不可抑制地轻颤,“不要!”
秦桑很认真地点头,“不想的话,你就老老实实回答我,到底是谁!”
韩悠是真心不想告诉秦桑,因为如此一来,她就更加不会离开周旭尧了,不要,这样的结果她不要!
她才是最有资格站在周旭尧身边的人!
盯着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模样,秦桑的本就不多的耐心已经快被磨光了,“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继续跟那个疯女人待一段时间吧。”
语罢,秦桑扶着桌子站起来,韩悠见状倏然一惊,“是陆禹行!”
尖锐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韩悠说完以后,又是一阵的懊恼,咬着唇,闭了闭眼睛。
时间和空气都好像在那一瞬间停滞了,秦桑站着一动不动,久久的怔楞,她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说谁?”沙沙的声音,有几分缥缈空荡,甚至,有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
韩悠阴着脸,重复道,“陆禹行!”
陆禹行三个字,就像一枚尖锐的钉子,钉在她的心口上,连那一抹痛感都那么不真实。
一定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她被绕得昏了头,所以才会出现了幻听。
“呵呵。”
她扶着桌子,白皙的手指微微卷曲起来,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韩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她说谁不好,偏要说陆禹行,这叫她怎么去相信?
陆禹行不是和周旭尧达成了公共识么?不是有派人保证了她爸的安全么?如果他和季海琼联手,那他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的目的又是什么?这么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秦桑想着想着,只觉得脑袋都快要炸裂了,什么头绪都找不到。
韩悠千算万算,没预料到是这样的结果,她转念一想,抹开唇笑了,“哈,真没意思,我还以为你会相信呢!”
闻言,秦桑心口微微一窒,“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也看见了,我现在被关在这里,都是拜你所赐,虽然肯定会出得去,但是谁知道你会在背后煽动周旭尧让这里面的人对我做些什么?想要见你,只好编一个理由了。”
秦桑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所以你刚说的,都是假的?”
“不然呢?”韩悠有些吃力地抬起头看向秦桑,“你觉得陆禹行真的会绑架你吗?他巴不得你回到他身边去,要是这么做,岂不是自掘坟墓?”
真真假假,秦桑无法分辨,她只觉得混乱,很多事情都理不清。
她黑了脸,“那你就继续跟疯子待在一块吧!”
“等一下!我话还没说完!”韩悠想要站起来,结果根本就动不了,反而因为激动而磕到了下巴,疼得她猛地倒抽冷气。
秦桑云淡风轻地扫了她一眼,“还想说什么?”
“我手里有能让凌菲身败名裂的东西,只要你让周旭尧放我出去,我全部都交给你!”
秦桑不知道她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肯定是见不得光的玩意就是了。
她兴致缺缺地笑了笑,“你说的话,真是很难让人相信。”
韩悠却低低地笑了,衣服春风得意的模样,“那是凌菲当年和韩震上床的视频,传出去的话,你觉得港城还会有她的容身之所吗?”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藏着掖着?”
韩悠眼底露出几分鄙夷,“如果我散布出去,周旭尧肯定不会原谅的!”
她当年的计划就是要把这段视频在校内公开的,那样一来,身为校园女神的凌菲,一定会名誉扫地,而且肯定会被退学。
很可惜,后来因为周旭尧发飙,她又害怕,所以就一直藏了起来,本打算用来吓唬一下凌菲,谁知道回来周旭尧确实跟秦桑结了婚……
“难道我来做,周旭尧就不会追究吗?”
秦桑莫名觉得好笑,她真好奇韩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还是自己真的给人的感觉已经愚蠢成那样了?韩悠自己都不会做的事情,难道她就会做?
是脑子被驴踢了吗?
韩悠皱着眉头,“反正你也不喜欢周旭尧,一直想要跟陆禹行在一起,你用来对付凌菲不就好了?”
“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这么为我着想?”
“不用,反正你回到陆禹行的身边,就会跟旭尧分开了。”
秦桑,“……”
“所以你先让我从这里出去,我不要再被关在这里了!”
秦桑高挑的身姿微微俯下,盯着韩悠的眼睛,一种厌恶油然而生,“韩悠,你好像搞错了。”
“第一,我没想过要回陆禹行身边,第二,我也没打算跟周旭尧分开,第三,”她顿住,眼底漾出一抹冷笑,漂亮的唇形勾出漫不经心的弧度,一字一顿,咬得特别清晰,“比起凌菲,我更讨厌你。”
女人玩心计耍手段什么,秦桑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不过她讨厌那些女人装羸弱无辜博取同情,最后自己技不如人,就义正言辞地把自己的失败归咎于比她厉害优秀的人身上,比如,凌菲就是如此。
但是她更讨厌,为了一个男人,而使用那些肮脏的把戏,下药拍照视频各种卑鄙,同为女人,这么做太过羞耻,而且逼格太低,很不巧,韩悠正是这样的人,而且还是屡教不改那种自以为是的品种。
盯着秦桑近在眼前那张五官精致的脸,楞了半响,韩悠才眼露痴狂地道,“秦桑,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不打算跟周旭尧分开?你当初可不是那么说的!”
秦桑站直了身体,不咸不淡地说道,“人都是会变的,韩悠,你不知道么?人与人之间,除了一见钟情,还有日久生情。”
“你的意思是你喜欢上周旭尧了?”韩悠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因为太用力,眼白太多,而略显得瘆人。
秦桑不置可否,莞尔一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想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语罢,秦桑小心地挪动脚步欲要离开。
韩悠一惊,张口喊着,“秦桑,你等一下……”
“希望你这一回可以记住教训,不要再拿刀子在我面前晃了,毕竟我也是挺在意我这张脸的。”秦桑波澜不惊地打断了她。
身后忽然传来砰的一声,紧接着就是韩悠声嘶力竭的声音,“秦桑,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周旭尧了!”
与此同时,会面室的铁门被人从外用力推开。
周旭尧浑身带着骇人的戾气出现在门口,秦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男人一把扣住了手臂,“她伤着你了?”
秦桑眨了眨眼睛,脑袋迟钝了好几秒,呐呐道,“没有。”
事实上,韩悠刚才只是用脚踹了一下桌脚而已。
男人清俊的脸部轮廓绷紧着,衾薄的唇抿出一道锋芒,“真的没事?”
秦桑扶着他的手臂,软着嗓子道,“没什么事,不过现在站得久了,腿有点酸。”
她受伤的腿不能受力,只能一条腿金鸡独立,站一会儿就开始泛酸,有点累。
闻言,周旭尧也不顾场合,俯身弯腰就把她给打横抱了起来,秦桑简直窘迫得不行,低声抗议,“你扶我一把就好了,这里是警察局!”
男人眼睛眯成狭长的弧度,眉宇上隐隐透着一股冷,波澜不惊地掀唇,“那又如何?”
秦桑,“……”不如何,只是很难为情,而且,太高调。
他抱着她转身,面容寡淡地朝杵在那的两个警察道,“口供已经录完了,我们可以走了?”
“可以!可以!”
老天爷,周旭尧忽然出现在这里,好死不死地里面发出那么大声的动静,他们真是吓得心肝俱碎。
修长的腿,举步就往门口走。
周旭尧当着韩悠的面宠着秦桑,一次又一次地无视她的存在。
这一回,仍旧如此,韩悠情绪失控地尖叫着,“周旭尧,你给我站住!你听到没有!站住……”
然而,周旭尧由始至终,连脚步都不曾迟疑一下,任由她在身后撕声呐喊,充耳不闻。
出了警局的大门,略凉的风刮来,秦桑感到一丝潮湿的冷意。
司机替他们撑着伞,很快就上了车。
“冷?”
“还好。”
周旭尧还是把小毛毯盖住了她的腿,对司机吩咐道,“回家。”
车子缓缓开动,秦桑不经意地扭头看向外面,隔着褐色的玻璃车窗,正好看见了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站在一辆车旁的韩震,雨伞遮挡住了他半截脸,只瞧见他挺直鼻梁下抿薄的唇,略冷略凉,如同这阴沉沉的天。
直至车渐渐开远,他消失在朦胧的雨幕中,秦桑这才收回视线,却蓦地对上周旭尧湛沉沉的眼睛,心口倏地漏了半拍。
“呃……怎么了?”
“为什么一声不吭去见韩悠?”很淡的声音,令人无从揣测他的喜怒。
虽然她并没有做错什么,然而还是紧张得舔了舔唇瓣,小心翼翼地道,“她说想要见我,我觉得见一见也没什么,所以就去了。”
“是吗?”
他只回应了这么一句,就没有了下文。
“嗯,是。”
“刚才的问题,我也想听听你的答案,”倏地,他抬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轮廓分明的脸在昏暗的车厢内镀上了一层神秘的气息,凑近秦桑,声音压得很低,“你的答案,是什么?”
秦桑被忽然靠近的气息扰得心湖微乱,下意识地想要往后倒去拉开距离,然而男人的手动作比她更快,圈住她的腰肢,把她拉了过来。
双手低着他的胸膛,思维迟钝,有些迷茫地反问他,“什么答案?”
“刚韩悠问你的问题。”
【你是不是喜欢周旭尧了!】
这一句话猝不及防地就回响在脑海里。
秦桑僵了僵,撇开脸,错开他的视线,“你别靠这么近。”
周旭尧不准她逃,手指扣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扳转过来,两人的脸近得仅剩下一张纸的距离,“不回答,我就要吻你了。”
“哪有人问个问题还会这样强迫人的?”秦桑心如擂鼓,觉得自己要被他眼底的漩涡给吸进去了。
“还是你想我吻你?”略带揶揄的笑意,“我是很乐意效劳。”
“周旭尧你……唔……”
他当真就吻了下去,肆无忌惮地掠夺她的酣甜,被他结结实实地亲吻了一顿。
“要回答吗?”男人的呼吸有些紊乱不稳,声音暗哑性感。
秦桑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身体也觉得有点热,吞咽了一口唾液,“你是亲吻狂魔吗?”
最近吻她的频率多了起来,而且都是每每都把她吻得个措手不及。
“不回答,那再来一次。”他作势就要栖上来,却被秦桑抬手捂住了嘴巴,“我不知道!”
她长到那么大,就喜欢过陆禹行一个男人,而且是痴迷的程度,十几年如一日的喜欢一个人,忽然就在一年不到的时间,变心喜欢了另外一个人?
要是喜欢一个人有那么容易,那么她之前十几年的时间,算什么?
可说不喜欢吧,她又并不排斥周旭尧的亲近,甚至已经适应了他在自己的身边,不安滚遇到什么事,首先想要去依赖的人,是他。
她只知道,自己不讨厌就是了。
周旭尧眸色微沉,“不知道?”
这算是什么答案?
“你别问了!”秦桑恼怒地推了他一把,“热死了,别靠那么近!”
他松手,秦桑马上就挪到了车门边上,摇下车窗,却有风雨刮进来,周旭尧长臂伸过来,把窗关上,若有所思地瞟了她一眼,淡淡道,“别淋湿了。”
刚那一阵潮湿的风灌进来,倒是把车内暧昧的气氛给吹散了。
秦桑带开了话题,“你跟韩震谈过了?”
“嗯。”
“你是怎么想的?”
他侧目,淡声问道,“什么怎么想?”
“我记得韩家有人在上面,你这样对韩悠,到时候他们向着周家……”
周旭尧抓过她的手,淡淡地勾唇,“不用担心,我有分寸。”
接下来,两人再无交谈。
因为下雨天气,所以路况不是很顺畅,开开停停的,车速不快,秦桑侧眸睨了一眼身侧的男人,发现他靠在车椅背上,修长的双腿微微岔开,双手交叠搭在腹上,双眼紧闭着。
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
秦桑就这样打量起他的脸来。
好像两人在一起以后,她都没有认真研究过他的脸,现在专注一看,倒是发现了几分特别的味道来。
毫无疑问,周旭尧拥有一张让女人趋之若鹜的脸,浓墨的剑眉几入云鬓,挺直的鼻梁,衾薄的唇弧度分明,唇角隐隐带笑。
陆禹行是秦桑见过长得最为精致好看的男人,不过他那张脸偏阴柔,少了一丝阳刚气,而且又不言苟笑,冷冰冰的,眼神又太过冷厉,总显得过分阴暗,好像天生就是生活着黑色里的人。
而周旭尧却跟他相反,五官不及陆禹行那么完美,但组合在一起却很养眼,最重要的一点,他带着一张温润优雅的面具,简而言之,就是在女人堆里,他比陆禹行吃得开。
想到陆禹行,秦桑又不可避免地想起韩悠的话。
她收回视线看向窗外。
嘴巴上说着不相信,但心底确实摇摆不定。
陆禹行,到底是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