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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旭尧停下手里的动作。
容旌把保镖传达过来的话大致说明了一下,“太太接了一个电话,具体是谁,她也没说,不过看着很急,而且说一定要联系你,不然……”
男人菲薄的唇微微翕动,淡淡地启唇,“不然?”
容旌做了一个深呼吸,“太太说,你再玩失踪,就别指望她会再乖乖待在别墅……”
闻言,周旭尧清俊的面容上溢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带着几分玩味,“她真这么说了?”
容旌也摸不透他的心思,轻轻地颔首,沉吟了几秒道,小心翼翼地窥了双上的男人一眼,“那个……老大……”
周旭尧掀眸,不冷不热的声音沉在喉咙里,“嗯?”
容旌笑了笑,“因为保镖的手机在通话状态下,被太太抢了去接听,所以……”
“所以?”
两个字,清淡凉薄。
容旌盯着周旭尧两边唇角溢出的浅浅的弧度,心肝颤啊颤的,僵硬着笑脸道,“太太知道了你受伤的事情……”
周云岳作为周家的长子,从某一种程度上,也是受到了周家的庇荫,作为周家这个庞大家族的其中一个关键人,在某机关里担任着一个重要的职位。
所以他被抓,且丑闻被曝,这直接影响了周家,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周家自然是会着手调查,庞大的关系网,想要知道是谁捣鬼,并不会太难。
当天他们就知道了是周旭尧利了周家跟傅韩两家的关系裂缝,动手针对周家,而周旭尧本身反叛的因子对他们来说就是一枚定时炸弹,不知何时会爆炸,唯一的办法,自然就是除之而后快。
于是,周家聘请的人,直接找上了门,这也是在意料之外,所以周旭尧一时大意,在电梯里遭到了暗算,腹部被枪打中。
枪伤去医院,不可避免地会被通知警方,于是就选择了夜庄。
周云岳被抓的的地方就是在夜庄,所以夜庄也因此被迫停止营业,相关的负责人全面接受调查,正好方便了周旭尧。
不过容旌没有想明白的是,为什么要瞒着秦桑?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蹭着有伤在身装可怜一把,博取同情么?
毕竟,两人最近不是一直在闹别扭?作为他多年的助理,容旌横看竖看都觉得他最近欲求不满啊……
所以,这种不小心的泄密,能算他做了一件功德事么?
周旭尧缄默不言。
容旌却心悸战栗地想要落荒而逃,却又不得不硬着发麻的头皮继续往下说,“太太已经在来夜庄的路上。”
周旭尧眉目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淡漠的语调,听不出喜怒,“容助理。”
“是……”容旌欲哭无泪,看来功德圆满不太可能了。
“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办。”
“是。”
“一楼的厕所,由你负责清洗打扫。”
“老大……”
现在夜庄停止营业,一楼的厕所全都是那一群保镖在使用,那些粗糙的男人,卫生状况可想而知,他好歹是一个正经八百的助理,能不要这么折磨他吗?
周旭尧眉骨挑了挑,“觉得任务太简单?要不再加上楼的?”
“不用!我现在马上出去!”
容旌走出去的时候,差点迎面跟要走进来的温绍庭和秦彦堔撞了个正着。
“不就是让秦桑知道了你在这儿吗?你至于这么折磨自己的得力助手?”秦彦堔一手抄在裤兜里,唇角噙着笑看向周旭尧。
周旭尧从一旁床头柜子上摸起香烟盒和打火机,淡蓝色的火苗,悠然点燃,青白的烟雾飘散,声音淡沉如凉水,“你也想去帮忙?”
秦彦堔嘿嘿一笑,“免了,我这双手是那手术刀,而不是拿扫帚的。”
一边说着,一边把医药箱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皱着眉头启动了他的医生叨絮模式,“你有伤在身,就不能暂时别抽了?”
周旭尧不以为意,继续吞云吐雾,转而对温绍庭道,“差不多该收网了,有问题吗?”
温绍庭淡淡道,“周家那边的人被拉下位,他们都可以自由安排自己的人顶上去,自然不会拒绝,不过你想要连季家一起端,这不可能。”
周旭尧的脸上露出了与往常温和不同的犀利锋芒,唇瓣勾出凛冽,缓缓吐出一口白色的烟雾,“已经足够了。”
目前这样的情况,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想,“这一次,谢了。”
港城这边,政治场上他没有人脉,若不是有温绍庭出手帮忙,自然是不可能那么顺利,能够成功把周家逼到这种田地,可以说全是温绍庭的功劳。
温绍庭半阖着眼眸,闲适淡然地道,“算扯平了。”
世界没有绝对的是非黑白,对待不同的人,就得使用不同的手段,所以温绍庭从不觉得周旭尧沾了半黑的背景有何不妥,甚至方便过他。
这边,秦彦堔已经在他们的谈话中,帮周旭尧的伤口换好了药,包扎完毕,“对了,季以旋那个女人,你打算让我这个儿科医生帮你看多久?”
周旭尧不冷不热地瞟了他一眼,“救死扶伤不是你这种白衣天使的天职?别让人有机可乘就好了。”
秦彦堔顿了顿,“一会儿秦桑到了,我大概应该跟她说,季以旋已经没救了比较好,老二,你觉得呢?”
温绍庭顺着补充了一句,“直接告诉她,凌菲在照顾季以旋不是更适合?”
周旭尧,“……”
……
秦桑赶到的时候,里面的三个男人舒适得跟度假似的,除了外面那些保镖,她完全感受不到一丝紧张的气息。
房间里灯火通明,秦桑脚步刚踏进去,就有三双视线齐齐落在她的身上。
秦彦堔聒噪的声音率先开口,“小千金,你来了。”
秦桑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坐在中央沙发上的周旭尧。
白色的衬衫,熨烫平整,一尘不染的颜色衬得灯光下的他容颜清俊,噙着笑容的平静脸上,出了眉宇上隐隐浮着一层疲倦,完全看不出他受了伤。
“容旌不是说你伤得高烧不断,昏迷不醒?”
事实上,容旌在面对秦桑咄咄逼人的口吻之下,不想受到牵连,就自作多情地添油加醋了一番,用谎言安抚了秦桑暴躁的情绪,然后把人给叫了过来,直接把问题丢给周旭尧自己解决。
而秦桑也确实上当了。
听到他受重伤那一刻,她确确实实是担心了。
不过,她现在看到了什么?原本应该昏迷不醒的男人,一副闲适的姿态坐在沙发上抽着烟?
秦彦堔听到秦桑这么一说,一下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换来了周旭尧一记冷眼。
“你们先回去。”
温绍庭和秦彦堔倒是很配合地站起来,转身走了出去,把这里留给了他们两人。
隔着一段距离,四目相对。。
他的身体既然看不出任何问题,秦桑也没有心思去关心问候,她坐在轮椅上,小小的脸蛋挂着冷峭,“因为你的缘故,秦扬被牵扯了进来。”
周旭尧抬眸凝向她,很明显看得出来,她动了脾气,而且脾气还不小。
他忽然起身,长腿稳步朝她走过来,来到她的面前,站定。
颀长的身材,遮挡住了她面前的光芒,清贵逼人的气场笼罩过来,逼得人不由自主地抬起头于他俯视而下的视线对上。
“我不管你想对周家做什么,但是必须要确保秦扬的安危,季海琼……啊……”
话未说完,秦桑整个身体已经被他腾空抱了起来,她的纤细的手臂条件反射地圈住了男人的脖子。
她细腻的皮肤,和男人微凉的脖颈碰到一起,有一种其妙的感觉。
缓过神,她皱着眉头看着他,“你做什么?”
周旭尧没说话,抱着她径直往房间那一张大床上走,下一刻,秦桑便被他抛进了柔软的床褥里,虽说动作算不上粗暴,也没让她受伤的腿受罪,但脑袋还是震晃了一下。
秦桑正要从床褥里爬坐起来,身上却一重,不等她反应过来,唇齿和呼吸已经被男人浓烈的气息所侵占。
仿佛温柔缱绻,又似蓄势待发。
承受着他汹涌的吻,秦桑眼眸里映着男人清俊的脸,心悸害怕。
因为她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周旭尧。
肺部的空气释数被压榨干净,窒息过去之前,他终于放开了她。
唇瓣隐隐生疼发麻,秦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像是被撂在沙滩上缺水的鱼,重新回到了水里,重获新生一般。
周旭尧盯着女人因为呼吸不顺而变得嫣红的脸,微眯着眸,声音暗哑得厉害,“你在为什么生气?嗯?”
莫名巧妙的吻,和莫名其妙的问题,让一向脑子迟钝的秦桑摸不着头绪,混沌的思维仍旧出于半缺氧的状态,唯独一双漆黑眼睛,水濛濛的惘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深邃的眼眸愈发显得幽暗,敛着眸光,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微肿的唇,“回答我的问题。”
气息渐渐平稳,秦桑恼羞成怒,打掉他的手,“莫名其妙的发什么神经!”
他固执地在一个问题上打转,再一次重复,“为什么生气,告诉我原因。”
男人的深邃的眼睛像一个巨大的漩涡,蛊惑着她,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一瞬间又如潮水般涌来,秦桑一惊垂下了眼帘,拒绝了他的窥视。
他勾出一抹温柔的笑,“是因为我把秦扬牵涉进来而生气,还是因为我受伤瞒着你而生气?嗯?”
“当然是因为你连累秦扬的关系!”
她回答的太急,以至于有些心虚的味道。
周旭尧忽然低头轻轻地咬了一下她的耳朵,笑声邪痞而轻薄,声音更低沉,“是么?”
秦桑忍不住战栗,说话也不由得结巴起来,“当……当然!”
男人的手忽然探向了她的腰,秦桑已经,伸手扣住他的腰就用力推,耳边忽然传来一声低低地闷哼,紧接着周旭尧整个人失去了支撑,重重压在了她的身上。
巨大的重量,让她差点透不过气,“周旭尧……你重死了,起来……”
过了好几秒,周旭尧才翻了个身,躺在一旁的位置上。
秦桑长发凌乱地坐起来,扭头看过去,只见他额头上沁出一层细汗,眉宇紧蹙着,呼吸有些短促,而他的手,压在了左边的小腹位置。
秦桑怔楞了一下,“你别装了。”
周旭尧的声音有些虚弱,“伤口好像裂开了。”
瞬间就慌了,一下子手忙脚乱起来,紧张地问他,“周旭尧,你真的受伤了?”
“嗯……”
秦桑扯开他的手,然后掀起他的衬衫下摆,果然就看见了他的小腹上裹着纱布,白色的纱布,隐约染了一丝红色。
她倒吸一口凉气,抬眸却对上男人笑吟吟的脸,仿佛受伤的不是他,“你个神经病,受伤了还这么乱来!”
从进门口开始,他都表现得那么正常,而且还能毫不费劲地抱起她,所以秦桑根本就没有想到他身上会有伤,刚才推他的时候,她可没有手下留情……
面对她又气又怒的模样,周需要的眼底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唇畔溢出浅浅的玩味,“你刚才不是说生气是因为我牵连了秦扬么?现在又在恼什么?”
秦桑看着纱布上的红,气得忽然伸出一根手指,对着他的伤口摁了下去。
“嗯……”
猝不及防的报复,让周旭尧清俊含笑的脸瞬间因为痛而变得狰狞可怖。
秦桑凉凉地笑了一声,“既然你这么喜欢自残,我帮你一把好了,反正痛一下,也死不了!”
周旭尧闻言,缄默了几秒,声音显得更虚弱了,“周太太不心疼的话,就使劲下手好了,反正在你眼里,只要我死不了就能随便折腾的无关重要的人而已。”
他这么一说,秦桑对着他冒着冷汗的苍白的脸,反而下不去手了,他那模样,就好像在控诉着她的冷漠无情,他的无辜委屈一般。
秦桑咬了咬牙,瞪着这个无赖的男人,“还不叫人进来帮你重新包扎伤口!”
周旭尧只是想要逗她一下而已,自虐这种行为倒没打算继续,所以摁下了临时安装的呼叫铃,没一会儿就有一个男人推门走了进来。
“周先生。”男人很年轻,看着像是刚走步大学校园的那种,不过说话的时候,表情呆板得像一个老头子。
周旭尧的脸上早没了戏弄秦桑时候的无赖,淡淡道,“伤口好像不小心裂开了,你帮我重新包扎一下。”
男人依言拆掉了纱布,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然后动作十分熟练地重新给他包扎上,重头到尾,没有一句废话。
只是出去的时候,他的眼睛扫了一眼秦桑,然后对着周旭尧,刻板呆木地叮嘱,“你现在的伤口还没有愈合,激烈的运动还是克制一下比较好,”顿了顿,视线落在秦桑的腿上,又补充了一句,“她的腿也不太方便,为了身体健康,二位还是注意点比较好。”
秦桑有些无语地白了周旭尧一眼,张口反驳,“我们不是你想的……”
“我知道了,我们会注意的,谢谢你了。”周旭尧不让秦桑说完,兀自打断了她的话。
那个男人这才没再多言,走了出去。
房间门合上,秦桑面无表情地看着周旭尧的脸,“你干嘛要打断我的话,还让他误会了。”
周旭尧挑了挑眉,薄唇微动,“他误会什么了?”
误会什么?他还好意思问?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秦桑抿着唇,拒绝回答他的问题,直接转移话题,“他是谁?”
难得看到除了温绍庭以外,还有看着周旭尧都不带正眼的人,秦桑难免会多问一句。
“他是大学刚出来的毕业生,跟在秦彦堔的身边学习,”他睨着她,“除了解剖和手术刀,他对其他都没有什么兴趣。”
秦桑淡淡地一笑,“周旭尧,你不要每次说话都含糊其词,我警告你,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比起陆禹行那种闷骚,她觉得要忍耐周旭尧这种说话得揣摩意思的人,更需要好脾气。
“我什么时候做了需要你忍我的行为了?”
“……”
“季海琼给我打电话,说你不停手就要动秦扬和季以旋,”秦桑不想再被他牵着鼻子走,言归正传,“我不管你计划怎么样,总之他们不能有事。”
周旭尧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秦桑感觉自己此时被他的眼神给蹂躏了一般,不由得皱眉,抓过一旁的枕头砸在他的脸上,“你打算怎么办!”
周旭尧伸手挡了下来,不疾不徐地道,“不用担心,他们不会有事。”
“你拿什么跟我保证他们不会有事?先不提季以旋,你当初可是跟我保证过秦扬的安危的。”
因为对整个事情的经过秦桑都不了解,完全是被蒙在鼓里的状态,安全感自然是不足。
不过,看着周旭尧胸有成竹的模样,一直紧绷的神经倒是松弛了下来。
周旭尧捏着她的下巴,眼眸微沉,“唯一的意外就是你总是不听话,为什么不乖乖待在家里等我回去,嗯?”
安排保护她的人,是他信任得过的人,就算周家聘请了人想要动她,也没有那么容易,那里的安全系数还是很有保障的,不过她却贸贸然地跑出来,若是在路上有什么三长两短……
“你觉得我还能待得住吗?”
接到季海琼的电话的时候,她整颗心悬了起来,怎么可能会心安理得地坐在哪里?
秦桑看了看他,开口道,“能不能把秦扬接出来跟我一起住?”
周旭尧瞧着她,“你确定要让秦扬生活在环境里?”
事实上,他知道秦扬和秦有天两个人对她的重要性,也考虑过把这两人接到西井别墅的家里,让他们住在一起,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
一个是因为他知道秦桑不会喜欢让单纯的秦扬的见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另外一个就是她不想让秦有天担心。
所以他花了很大的心思安排确保这两个人的安危。
当然,他也不可能会告诉秦桑,他利用了陆禹行对她的感情,借用了一点力量,毕竟陆禹行在道上的人脉比他还要广,一般人都会买他一个面子。
其实现在有很大一部分事情的发展趋势,都不在他的计划之内,只是因为她的参与,迫使计划不得不一次次被修改。
秦桑被他的问题问住,缄默不言,内心摇摆不定,她也料到周旭尧会想到这么深去。
讲真,他这一番言辞,都在她的意料之外。
秦桑看着他忽然反问了一句,略略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按照约定,你只要确保他的安全就好了,为什么要考虑那么多?”
是的,他们当初约定的只有一个结果,至于过程如何,完全不重要。
那么,直接把人都集中到一起,不是能更好确保安全么?
男人的黑眸盯着她,隐约透露着一丝危险的气息,“你不知道?”
因为刚才重新包扎伤口,所以他的衬衫袖扣已经全部解开,男人结实的胸膛,肌理分明的壁垒袒露在眼前,大概是他的轮廓过于俊美,这样衣衫敞露的随意,不但无损他的气质,更是平添了几分男人的不羁和野性。
被他那样的目光注视着,不知为何,有那么一刹那,秦桑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骤然停顿了一下,视线甚至不敢跟他对上。
“不知道。”秦桑下意识地想要别开脸,却被他单手给定住。
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勾起她的下巴,他淡淡地笑开,“你在躲什么?”
秦桑盯着他轮廓分明的脸,说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周旭尧,外面的世界都翻天了,你还有心情在着调情。”
躲什么?她怎么知道为什么会躲?
这一回,周旭尧没有让她转移话题,目光灼灼逼人,笑得肆无忌惮,“桑桑,你不想知道答案吗?你问我,我一定会回答你。”
秦桑微微一笑,“那好,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秦扬?”
“……”
“你说的,我问你,你会回答我的。”她一双眼睛澄澈无垢。
周旭尧狭长的眼眸,挑出一道笑意,然而那不是愉快的笑,而是带着几分挫败的味道,甚至有些恼怒的感觉。
不管什么人,当你有一个秘密已经酝酿成型,想要告诉一个人的时候,到了唇边的话,却生生被打断卡住,那种感觉……
就像被塞了一团棉花,软软绵绵的,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周旭尧的薄唇动了动,不温不火地看着她,“秦桑,你的脑回路什么时候才能正常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