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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尧,你……”一道温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却又蓦然顿住。
秦桑淡淡提抬眸,看见凌菲的那一瞬间,笑容带着一层凉意,“婶婶,这么巧,你也在啊?”
凌菲手里拿着衣服,掌心沁出了一层粘稠感,紧张地瞥了周旭尧一眼,而后维持着镇定,“桑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秦桑笑了笑,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衬衫上,挑眉道,“这衣服,婶婶是给谁买的?”
凌菲淡笑,“给禹行买的,你呢?”她看了一眼秦桑身侧的荣子桢。
呵!
“我倒是很好奇,婶婶给小叔买衣服,为何要带着周公子?”
直接犀利的话,没有任何的遮掩。
凌菲回答,“我们只是巧合遇到而已。”
“巧合?”秦桑咀嚼着着两个字,笑的意味深长,“是挺巧的,不过婶婶,我可是提醒你一句,我们秦家跟你凌家可是不一样,容不得一个女人在外面勾三搭四以后还会顾及门面而留下那一片绿油油的草原。”
“谁敢黑我秦家的男人开荒草原,我可是会连草根都给拔起……”
秦桑的声音不小,一旁还站着门店的工作人员,她那么明显的讽刺话语,谁都听得明白。
周旭尧蹙眉,“秦小姐,祸从口出,请你注意一下你的用词。”
“抱歉,”秦桑笑得很无辜,大大的眼睛又很赤忱,“我这人习惯了实话实说,毕竟……”
她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射,“你们的风评都不太好啊。”
周旭尧半眯着眸,深沉的视线落在秦桑的身上,有点凉。
凌菲深呼吸了一口气,“桑桑,我和周公子只是好朋友。”
“荣子桢,”秦桑没心情听凌菲的解释,“走吧,换一家店。”
“好,听你的,”荣子桢抱歉地看了看周旭尧,“二位请继续,我们先走了。”
等秦桑他们走远,凌菲紧张地看了看周旭尧,“旭尧,对不起,我没想到秦桑会误会成那样。”
事实上,周旭尧之所以会和凌菲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凌菲想要给陆禹行买礼物而已,周旭尧曾经许给凌菲一个承诺,她可以提出三件事情,他都会答应她。
她已经用掉了两次,一次是跟她分手,一次是回来参加她的婚礼,他都做到了,这一次,是最后一件,她开口让他陪她出来给她的老公选礼物。
他答应了。
周旭尧转身睨着凌菲,脸色神色微凉,“选好了?”
“嗯,不过我不知道要哪件,你觉得哪件好看?”凌菲让自己尽量表现得自然一点。
周旭尧淡淡地看着她手里的两件衣服,“黑色这件吧。”
凌菲看着他说,“嗯,黑色确实不错,拿你去帮我试穿一下吧,你的身材和禹行的差不多。”
女人的笑容很甜美,因为怀孕的关系,她的脸也圆润了一圈,却散发着母性的光辉,无损她的容貌。
周旭尧温漠地接过她手里的衣服,一言不发进了试衣间。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工作人员礼貌性的问候,“这位小姐,有什么可以帮到您吗?”
凌菲回过头,目光淡淡落在了陶思然的身上,两个女人的目光对上,陶思然乍然惊慌,显得无措,而凌菲则是淡然温和地对她露出了微笑。
一个怀孕的女人,和周旭尧一起逛街,她给他买衣服……
陶思然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浑身都在发凉,她慌张地说道,“谢,谢谢,不用了。”
而后,她像个战败者,落荒而逃。
凌菲唇边噙着一抹讥讽的笑,周旭尧竟然看上一个这么愚蠢的女人?不过是略施小计而已,就夹着尾巴逃了,看来她没有亲自出面找陶思然谈话是正确的选择,这种女人,根本不需要她动手,周家都会清理掉。
其实她可以直接开口让周旭尧答应她不要结婚,可是凌菲不知道这样直接的开口他会不会答应,因为没有把握,所以她选择不动声色。
凌菲收回目光,正好看见了周旭尧走出来,将手里的衣服递给了一旁的工作人员,她看着他衣冠整齐的模样,不由得一愣,“旭尧,你没有试穿?”
周旭尧淡淡道,“穿了,大小合适。”
凌菲抿着唇,不知该如何接话,他穿了,却没有传出来,直接又换了下来。
物是人非,他们之间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了,虽然他没有将她视为陌生人,但那冷淡疏离的态度也让她很难受。
“我公司还有事,先回去了。”东西已经选好,她也不打算继续陪她。
凌菲的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好再继续留他,平静的笑靥仿佛真将他当做朋友,“谢谢你的帮忙。”
“这是答应过你的,”周旭尧不疾不徐道,“这是最后一次了。”
凌菲的脸色微微一变。
周旭尧已经决然转身而去。
——
若是没有遇上凌菲和周旭尧两个人的话,秦桑的心情应该会还不错,然而偏生遇到了这两个人,辣了她的眼睛。
小提琴的乐调悠然响起,餐厅里的气氛很好,秦桑单手撑着下巴,透过那一面玻璃窗看着远处的港江,落日余晖铺在带状的长河上,有轮船缓缓开过,河面被撞碎,余晖便被揉碎。
秦桑看得出神,而荣子桢则是在看秦桑,夕阳下,女人静谧的模样那么美好,有一瞬间让他想起了年少那惊天的一瞥。
“秦大美女,回神了!”
秦桑转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荣子桢,忽然开口问道,“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那种温柔的女人?”
凌菲和陶思然都是那种温柔的女人,看着很无害,对男人就是小鸟依人。
陆禹行娶了凌菲,袁东晋对陶思然念念不忘,周旭尧呢?啊,这个男人眼光真够差劲,初恋是凌菲,现在竟然要娶陶思然。
荣子桢倒是被秦桑问得一阵语塞,清了清喉咙,反问秦桑一句,“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算了,你这么一说,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荣子桢给秦桑倒酒,“温柔的女人适合居家,而像你这样的女人,适合娇宠。”
秦桑白皙的手指捏着高脚杯,轻轻晃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我适合当狐狸精?”
荣子桢的手从桌子上伸过来,覆盖上秦桑的手背,笑得暧昧,“狐狸精才能抓住男人的心啊。”
秦桑对他这个动作不为所动,朝荣子桢冷笑了一声,“白月光和朱砂痣?”
话刚落,秦桑放在手边的手机震动起来,秦桑“小叔”两个字,楞了一下。
这个备注,是他结婚以后,她修改的,利用这两个字,提醒自己,她和他之间的距离和仅存的关系。
荣子桢收回手,抿了一口酒,“不接?”
秦桑拿起手机,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转身往餐厅的外廊走去,外面是一个观景台,视线十分开豁,接起电话,“有事吗?”
男人的声音一如他的人,阴柔森然透过无线电波传来,“你跟荣子桢一起?”
秦桑顿了一下,“陆禹行,你又让人跟踪我?”
“桑桑,离荣子桢远一点。”
“现在连我跟谁一起你都要管么?陆禹行,我爸都管不了我,你凭什么?”
电话那端顿了一下,男人的声音溢出一声冷笑,“秦桑,你是不是不吃点苦头都不知道自己多么天高地厚?”
秦桑的手扶着在阑珊上,渐渐用力收紧,她眺望着远处的港江,凉淡的口吻带着刺,“哪怕我死了,也与你无关!”
“你的臭脾气什么时候可以收敛一下?”
“我的脾气就这样,反正我又不就是你的谁,你也不用受着,”秦桑说话的速度有点快,“你这么有时间来管我,倒不如多花点心思管好你自己的老婆吧!你可别到时候顶着一定绿帽子被人耻笑!”
说完,秦桑果断地掐断了通话。
另一边,酒店里。
陆禹行听着手机传来的忙音,阴柔的俊脸上浮动着一层戾气,不动声色地围绕在他的周身。
席助理站在陆禹行的身后,他听不到秦桑说了什么,但是陆禹行的说的,他一字不落听到了,默默的不敢吭声,将自己当做透明的存在。
陆禹行站在落地窗前,从上而下俯瞰着酒店下方,手机几乎都要被他捏变形了。
每逢遇到这种压抑的沉默,席助理的心脏承受能力都会感到负荷很大,过了几分钟,他不得不开口打破这种氛围,“陆总,小姐的脾气你也知道的,管得越多,越反骨。”
陆禹行忽然转过身,“你也觉得我管太多了?”
口口声声说爱他,一辈子不会理开他,不管他走到哪里,她都要把他追回来,现在却为了一个玩弄她的男人跟他呛声。
心底溢出层层的冷意。
这就是她所谓的坚定不移。
席助理出了是陆禹行的得力助手,也是他的好友,对于陆禹行这种对谁都带着一层防备心态的男人,席助理已经算是交情深厚了。
“陆总,能给我一分钟的时间吗?属于朋友的一分钟,有些话想跟你谈。”虽为好友,淡自从做了陆禹行的助理以后,两人之间一直都维持着上司与下属这种泾渭分明的关系,这么多年,从未越矩。
陆禹行淡瞥着他,“说吧。”
席助理深呼吸一口气,“你应该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也应该很清楚,一旦你最后的计划进行了,以秦桑的性格,你觉得她能体谅你?禹行,走到现在,你已经退不了了。”
“说完了?”
席助理见他沉下去的眼神,多了一分着急,“不要在搅合秦桑的事情了,你这样会毁了你自己。”
“这是我的私事。”
“说实话,我也不喜欢凌菲那个女人,但是再不喜欢,她现在也有了你的孩子,而这个孩子,是成功的关键,所以请你醒醒吧,你继续跟秦桑纠缠的话……”
“一分钟已经到了。”
“陆禹行!”
“席助理,现在我是你的领导。”陆禹行冷眼瞥去。
席助理僵化地站在哪里,只能憋着一口气,发作不得。
陆禹行的性格就是如此,冷漠无情起来的时候,即便是他也不能多说一个字。
“我先出去了,”席助理转身,在离开之前,又补充了一句,“早晚有一天,你会成为她的仇人,该怎么选择,你自己好好想吧。”
房间里只剩下陆禹行一人,他踱步回到沙发上,将身体扔进沙发里,视线落在茶几的电脑上,他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来,秦桑和荣子桢的身影赫然入目。
正好就是两人在餐厅里用餐,荣子桢握住了秦桑的手的画面。
不知是光线原因还是本就如此,秦桑的托腮看着荣子桢,从拍摄这个角度望去,旌看出了一种深情。
啪一下用力将电脑合上,陆禹行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脑海中自动便浮现出女孩用一种迷恋的眼神仰慕着他的画面,“陆禹行,你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呢?”
陆禹行放下书,面无表情扫了她一眼,却看见她皱着眉头,一副愁眉苦恼的模样。
“你这么好看,太多女人往你身上凑了,我赶都赶不完!”
“秦桑,你当每个人都跟你一样不知廉耻?”
女孩闻言不爽地瞪眼,“我怎么不知廉耻了?比起那些脱光了想要上你的女人,我已经够矜持了,只跟你谈柏拉图的精神恋爱!”
陆禹行听见她说的话,不由得皱眉,“我没有跟你谈恋爱!”
“呀!陆禹行,你该不会是希望我也跟那些女人一样吧?你早说嘛……”
“秦桑!你给我滚出去!”
现在,她终于要将那种爱慕转移给别人了么?
秦桑,秦桑。
这个名字不知何时,竟然刻进了心底。
陆禹行用力压下那种不适感,可是越是压抑,越是强烈。
……
秦桑回到秦家的已经夜深,大家都已经睡下,客厅里留着一盏小灯,整座别墅安静得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
踏上最后一步台阶,秦桑看见了在凌菲挺着圆鼓鼓的肚子站在不远处。
秦桑不说话,冷眼看着她,倒是凌菲率先开口打破了这沉默,“秦桑,我们谈谈。”
“这么晚了,婶婶想跟我谈什么呢?”秦桑讽刺地睨着她。
她总是想跟她谈谈,问题是,他们之间到底能谈什么?真是可笑!
“我跟周旭尧不是你想的那样。”
秦桑随意地靠在了栏杆上,“你特意等我到半夜,就是要跟我说这个?”
凌菲淡淡道,“我不想你误会了。”
“我的想法很重要?”秦桑扬着下巴,浅浅地笑着,“你不觉得你这么做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如果她当真和周旭尧怎么样,噢——秦桑一定会很高兴,最好是能抓奸在床,然后给她拍个照,可以狠狠地甩到陆禹行的面前,对那个抛弃她的男人进行羞辱。
秦桑是真的那么想,当然,前提是要她抓得到凌菲出轨的证据。
“凌菲,你说你心机这么重,到底想做什么?”
“秦桑,你知道陆禹行为什么同意娶我么?”
“我没兴趣!”
“因为我跟他是同一类人,”凌菲无奈地笑了笑,“我能给陆禹行的,你永远都给不了,你口口声声说爱他,那么为什么不能让他好好的过日子?非要闹得鸡飞狗跳的?”
秦桑直视着凌菲,“你和陆禹行确实是同类,这一点我承认,”顿了顿,勾唇溢出笑意,“都是那么喜欢来我面前刷存在感,让我同样的恶心!”
“我一直很想知道,”凌菲淡淡看着秦桑,“你对陆禹行的爱,到底有多伟大。”
“不好意思,”秦桑耸了一下肩膀,“你不配知道。”
言罢,秦桑一个眼神都不再给凌菲,从她身侧越过的实话,又轻飘飘地说,“难道你不知道么?陆禹行是我不要的破鞋,你觉得我还会要?”
——
陆禹行出差回来,却发现秦桑已经搬离了秦家,住到了公寓那边去。
秦有天找陆禹行谈话,“禹行,听说新阳这个项目,你终止了和荣氏的合作?”
“是。”
“荣氏从各方面来说,都很不错,而且这一次合作,双方谈的条件也很优厚,为什么突然决定不合作了?”秦有天身体一直不好,公司的事情管不了太多,但他仍旧是最大的股东,话事权最大,虽人不在公司,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会知道。
陆禹行仿佛早有预见这一场谈话,神色冷淡,“合适的公司有很多,并不是非荣氏不可。”
“但是你拒绝他们的合作以后,这个项目至今没有成功找到合作方,一直处于停摆的状态。”
“大哥,你身体不好,这些你不用忧心,公司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你安心养好身体。”陆禹行并不打算深谈。
“禹行,这个项目,起决定要跟荣氏合作。”秦有天目光锐利,即便垂垂老矣,身上的气势也并未削弱。
“理由呢?”
秦有天品着茶,沉稳道,“股东们已经开始不停给我打电话,或者拜访,这个项目每拖延一日,都是一笔巨大的损失,我不容许这样的失误发生。”
陆禹行沉默了一会儿,“我会亲自跟荣氏洽谈这一次的合作。”
说完,他从容起身,然后离开。
秦有天放下茶杯,许久以后只是轻轻叹息一声。
陆禹行推开卧室房门,就看见了坐在床尾上的凌菲,“禹行,谈完了?”
“嗯。”
凌菲温柔地笑着,“你累了吧?我去给你放洗澡水,你泡个澡放松一下。还是你饿了?我下去叫林嫂给你准备点吃的?”
“这段时间在家都在忙什么?”陆禹行盯着凌菲的脸,耳边忽然想起了秦桑那天的话。
凌菲身影一顿,“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房间里沉默了一下,陆禹行忽然道,“不用忙活了,我换一套衣服就得出去一趟。”
“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有事。”
说完,他不再看凌菲,径直越过她,进了更衣间。
……
夜深时分。
陆禹行独自开车出了秦家,一路漫无目的开,等他回过神的时候,车已经停在了秦桑公寓的楼下。
他兀自掏出烟,低头点上了一根,抬手吸了一口,青白的烟雾缓缓吐出,模糊了他英俊的脸,路边橘黄色的灯光透进来,迷离了他的眼。
远处忽然有一束强烈的光线照过来,陆禹行被刺得半眯着眼睛,听着车辆渐渐靠近的声音,然后在大门口处停了下来。
随着车门打开的声音,一抹再熟悉不过的妩媚影子从车上走了下来,除此以外,还有一个高大的男人。
陆禹行的车窗摇下,有凉风灌进来,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一对男女。
从他这个角度望去,男人的身躯彻底挡住了女人,背对着他,忽然微微弯了一下,陆禹行的瞳仁骤然一缩,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但始终没有任何的举动,就那么冷眼旁观着,只是手指上的烟,已经被他折成了两段。
“谢谢你送我回来。”
“真想谢谢我的话,就用行动,别老嘴巴上说说而已。”荣子桢挑眉笑着。
秦桑懒得理会他的调侃,“当我没说过,你回去吧。”
荣子桢忽然压低腰身靠近了秦桑,吓得秦桑猛得后退一步,警惕看着他,“你干嘛?”
荣子桢哑然失笑,伸手在她的头发上拿下一片白色的纸屑递给她看,“这个。”
秦桑蹙了蹙眉,“我进去了。”
“晚安。”
秦桑撇了撇嘴巴,“荣子桢,我不吃这一套,你以后别整天在我眼前晃了,好走不送了!”
这个男人,给他点阳光他就灿烂,说好的帮他挑完礼物以后两不相欠,结果他动不动冒出来,对她爸更殷勤了,这让她头疼不已。
不过幸好已经从秦家搬了出来,否则秦桑不知道哪天当着秦有天的面就揍人了。
荣子桢看着秦桑疾步离开的背影,笑了一声,刚转身,就看见了停在路边的车。
陆禹行岿然不动地坐在车内,昏黄的阅读灯笼罩着他的脸,一如既往的阴阳怪气,有徐徐的烟雾飘出,散在夜色里。
荣子桢踱步上前,走到了陆禹行的车外站定,双手抄兜里,闲适镇定地看着路禹行,“陆二爷,这么晚了怎么会这儿?”
陆禹行重新点上一支烟,抽吸吐息着,夹着烟的手伸出车窗外,食指轻弹了一下,烟灰差点就飞到了荣子桢的身上。
“关于新阳项目的合作,我跟你谈。”陆禹行森然的嗓音不疾不徐,“不过,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陆禹行靠在车座上,漠漠道,“离秦桑远一点。”
“要我离开秦桑可以,再加一个条件。”荣子桢咧嘴笑。
陆禹行侧过脸,深邃的五官在暗光里,错落不明,“说。”
“你手上西郊那一块地皮,转手给我,你多少拿到,我同等价钱给你,你不会亏。”
陆禹行从喉咙里溢出一声极浅的冷笑,因为他从来不笑,荣子桢觉得自己产生了错觉。
他薄唇玩味地咀嚼着两个字,“不亏?”
荣子桢不急不躁,“你要是觉得亏了,可以拒绝我。”
他说的轻松,事实上把握也不是那么大,然而,陆禹行却忽然开口道,“可以。”
“什么?”荣子桢懵了,他答应得太过利索干脆,他不敢置信,毕竟那块地未来的价值,可是非常可观的!
“陆禹行,你没有在开玩笑?”
陆禹行单手扣在方向盘上,修长的手指若有似无地轻叩着,眸色如夜色一般黑无边际,“你觉得我在开玩笑?”
荣子桢忽然低低地笑出声来,“陆禹行,秦桑对你,有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