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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扬,不要!”陈眠蓦地睁大双眼,她根本来不及再次阻止。
就在秦扬的手再一次举起来的时候,陆禹行已经将他反手扣住。
陈眠见状,一瞬间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腿一软,差点没有站稳。
秦桑走进房间的时候,就没有注意到秦扬手里拿着剪道,这会儿又被周旭尧抱着,她什么都看不见,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周围的气氛格外诡异。
还有在周旭抱着她的瞬间,她听到了他微沉的闷哼声。
直到陈眠的声音想起,她从男人的胸膛前抬首,男人性感的下颚紧绷着,看不见他的神色,单他身上沉郁的气势扑面而来。
周旭尧低着头,深深看着她,菲薄的唇有些泛白,他的声音低沉,“秦桑,你就不能听话一点?”
周旭尧一向好脾气,发脾气的时候都是不动声色的冷,秦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大动肝火的模样,像是要把她生吞了一般,不由得呆愣住,忘记了反驳他的话。
陆禹行箍住了秦扬,冷冷第瞥向秦桑和周旭尧,视线扫过秦桑略憔悴的脸,最后瞧见了周旭尧后背那一片猩红,眸色冷冽,眉宇上拢了一片内敛的冷。
门口站满了人,都是秦桑家的一些亲戚和佣人,大家都被吓傻了,一时间,谁都没有动作,陆禹行冷沉着阴柔的脸,“还杵等我邀请你吃饭?过来拉住人,叫救护车!”
佣人们鸟作群散,分别领命忙活去,陆禹行把秦扬交给了佣人拉住,“把小少爷带到空置的房间,将所有的危险物品都撤掉,好好看着他,别让他伤着自己和别人。”
佣人连连应声,两个人一人一边拉住秦扬将他带离房间。
秦桑听到陆禹行说的救护车三个字,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绯唇抿出一抹白,“你受伤了?”
陈眠捂着受伤的手臂,忍着疼,“桑桑,他被小扬扎伤了后背。”
秦桑抿唇,“让我看下。”
周旭尧扣住她,霸道的声音微虚,“没事,不用叫救护车了,让家庭医生过来帮忙止血一下就行。”
秦桑甩开他的手,转身走到他的后背,周旭尧避不开,他刚不知道忙活什么,身上黑色西装被脱掉了,只有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此时在左边肩胛下方,被一片鲜血侵染成红色,触目惊心。
秦桑煞白了脸,左边心脏的位置,被不知名的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有些疼,有些酸,跌宕起伏的厉害。
周旭尧转过身,若无其事第看着她,低沉的嗓音缓缓散开,“皮外伤,不严重,陈眠也受伤了。”
秦桑眉目温淡,没有什么表情,“先去止血,马上去医院。”
说完,她又看向陈眠。
陈眠穿着黑色的无袖连衣裙,这时候,手臂上的伤口无处可避,尤其是血液沿着她白皙的手臂滑落,秦桑只觉得胸口闷窒得厉害。
房间里的孩子还在哭,秦桑没有理会,掉头冲门口声色凌厉,“医生还没过来吗?!”
刚说完,家庭医生提着药箱步伐匆忙赶了进来,“小姐……”
“马上过来帮他们处理伤口!”
周旭尧指着陈眠冲医生淡淡开口道,“先处理她的。”
陈眠掀动了一下眼皮,“你的伤口被我严重,先处理,我止下血就好。”
周旭尧勾唇冷笑,“不严重会到现在都一直流血?我是学过多尧输血容易,你的血那么矜贵,流得起?”
秦桑犹豫了一秒,吩咐医生,“抓紧时间止血。”
她知道周旭尧伤得更重一些,被陆禹行抢过来丢在地板上的剪刀,能看的出来刚一定是被插进去了一大半,周旭尧肯定是伤得不浅。
然而周旭尧又说得对,陈眠是熊猫血,本身又是贫血人种,她捂着伤口血都流不停,时间长了没有好处,权衡之下,秦桑不得不选择先处理陈眠的伤。
陈眠蹙眉,正要说些什么,那边跑过去将地板上的孩子抱起来慰哄着的凌菲忽然开口,轻柔说道:“让我来帮忙吧。”
她的话一出,几双眼睛纷纷落在了她的脸上。
凌菲淡淡一笑,把孩子交给了一旁的保姆,“把少爷带出去,”又将一旁的小胖子牵过来,推给了另外一个女人,“嫂子,你带东东下去,他也受惊了。”
处理好两个孩子,她朝周旭尧走去,对秦桑解释说:“我是护士专业出生,处理这种伤口应该难不倒我。”
秦桑面无表情地往旁边让开一步,清冷的声音很疏离,“那麻烦小婶婶了。”
“宋叔,你帮陈眠处理,这边就交给我婶婶。”
这是最好的办法,没人有异议。
那边医生动作利索地开始帮陈眠清洗伤口,白嫩的手臂皮肉都被划得皮开肉绽,陈眠扭开头,不敢看,消毒水下去的时候,陈眠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眼眶瞬间变得模糊,她咬着下唇硬是不吭一声。
陈眠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秦桑,她看见伤口的时候,眼底有明显的震惊和愧疚,她在自责。
所以陈眠再疼也不会叫出来加重秦桑的愧疚心,若是可以,她这个时候宁愿去医院,但是这里离医院有一些距离,只能这么办了。
医生看着她的伤口说,“我先消毒止血,你这伤口很深,回头去医院检查一下,打下破伤风。”
陈眠的额头鼻尖都疼得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虚弱第颔首,她对秦桑扯了一抹浅笑。“你还是看看周旭尧吧,别管我,我的不严重。”
秦桑淡淡地凝着她。
陈眠故作轻松,“你这么盯着我,让我觉得很煎熬……”顿顿,她目光落在了周旭尧那边,“你还是过去帮他一下比较好。”
周旭尧伤在后背,需要把衬衫脱下来,扣子已经解到了领口下的第三颗,动作缓慢得像是一个慢镜头似的,凌菲主动开口,“我帮你。”
秦桑顺着陈眠的视线望去,看见凌菲蹲到了周旭尧的跟前,抬起手指要帮他脱衣服,眸色微微冷凝下来,陈眠淡淡道,“还杵着?等着被人踩你头上去?”
秦桑收回视线,不冷不热道,“她只是帮他处理伤口而已。”这样的话,连她自己都觉得没有说服力。
陈眠抬眸,“那他也是你老公,说到底还是为你受伤,你妻子的责任别忘记了。”
秦桑微怔,沉吟了几秒,然后转身往坐在沙发上的周旭尧走去。
凌菲的手刚碰到周旭尧胸前的扣子,就被周旭尧扣住了手腕,温热的掌心让她微微一颤,她维持着镇静,笑了笑道,“怎么了?”
“婶婶,让我来吧。”
周旭尧的薄唇刚翕动,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秦桑微沙的声音字头顶传来,他微抬首,视线对上秦桑,神色不变,就那么安静地看着她,松开了凌菲的手腕。
凌菲僵了僵身体,站起来让出位置给秦桑,“那你先帮他把衬衫脱下来。”
秦桑无视周旭尧灼灼逼人的视线,附身下来开始帮他解扣子。
今天的秦桑一袭黑色的圆领无袖连衣裙,保守庄重。
两人靠得很近,女人的香味若有似无地飘来,周旭尧掀着眼帘锁住她不大不小的精致的脸,余光瞥见她性感的漂亮的美人骨随着呼吸起伏着,眸色暗沉下去。
女人柔软的手指微凉,解扣子的时候,不小心地会碰到他的滚烫的肌肤,两人没有暧昧,但是这一幕落在某些人的眼里,就成了一种无法容忍的刺激。
比如凌菲,又比如陆禹行。
陆禹行身姿冷柜贵地站着,狭长的眼眸眯着,抄在裤兜里的手,悄然握成了拳头,阴柔的五官冷得尧滴出水来。
他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忍住没有冲过去将秦桑扯开带离周旭尧的身边。
而凌菲的脸是青红交替着,心头的酸涩几乎要将她湮没了。
当你失去了站在彼此身边的资格,原来有些画面,真的会很伤人。
秦桑小心翼翼地帮周虚尧脱下衬衫,不可避免地看见了他背上的伤口,差不多有三公分长的裂口,狰狞可怖,秦桑不可抑制地颤抖了一下。
周旭尧察觉到她的情绪,伸手将,搂住她的腰,轻轻用力将她扯得跌坐在了他的腿上,这样的动作扯到背后的伤口,有些疼,但是对周旭尧来说,完全可以忍受。
秦桑被吓白了脸,“你干嘛!”
周旭尧低头睨着她的眼睛,淡淡道,“坐着别动。”
“你受伤了就不能安分点?”
周旭尧忽略掉她的话,侧首对凌菲道,“随便止下血就行。”
凌菲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好。”
“你让我起来。”
“嘶……”周旭尧发出一声抽气,秦桑一僵,“很痛吗?”
“你再乱动,扯到我的伤口,估计会更痛。”周旭尧眼睛不眨的说道。
秦桑想要发脾气,却又不敢乱动,“你让我起来。”
可周旭尧偏不,反而报上瘾了似的,完全没有注意到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怪异无比,只有陈眠这个旁观者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陆禹行忽然说,“楼下的客人还需要招待,让秦桑先跟我下去吧。”
周旭尧不痛不痒地道,“那就劳烦小叔支持下大局,秦桑需要陪我这个伤患。”
“桑桑是大哥的女儿,她不在,难免会落人口炳。”
周旭尧不为所动,似而非地勾着唇,无声地与陆禹行对峙较量着。
“你止血了以后就和陈眠一起去医院,我现在和小叔先下去,等葬礼完毕了以后,我再去医院找你。”秦桑道。
周旭尧的看着秦桑的眼神渐渐冷下来,陈默了半分钟左右,他缓缓松开了抱住秦桑的手,冷淡道,“那你先下去,我一会就下去。”
“周旭尧……”
“还是你要我现在就陪你下去?”他不给亲桑开口的机会。
“那我先下去。”
秦桑从他腿上下来,动了动唇,到底是什么都不说,跟着陆禹行一起离开了房间。
医生帮陈眠包扎伤口,又过去帮凌菲一起处理周旭尧的伤。
陈眠没有离开,而是坐在床边上看着周旭尧。
明明只有四个人在房里,周旭尧周身散发着一层戾气,让空气变得稀薄起来,陈眠也觉得气压很低,苍白的脸庞维持着一贯的冷静。
周旭尧看向她,“如果你没有大碍,下去陪着秦桑。”
陈眠发现凌菲听到周旭尧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帮忙递东西给医生的手明显僵硬了一下,她的温静的眉目很淡,扯了扯唇,“秦桑会更希望我留着这里。”
陈眠研究不出凌菲那个停顿代表的什么,到底是觉得周旭尧太过关心而介怀,还是在为周旭尧赶她离开这里而开心,谁知道呢?
当然,陈眠希望是前者,这样凌菲就是彻底的自作多情。
然而事实证明,自作多情的不是凌菲,而是陈眠自己。
因为凌菲已经拿过白沙不走到周旭尧的前面,从他的胸膛前,双手环过他的身体,一圈一圈地帮他缠纱布。
陈眠看着她不由得蹙眉,眼神一沉再沉,心底一出冷笑。
若是不知道凌菲和周旭尧有过那么一段,又或者说凌菲看着周旭尧的眼神可以收敛那么一点,陈眠并不会觉得眼前这样的动作有多刺眼。
她凌菲到底是爱着周旭尧,还是爱着陆禹行?陈眠都被她给绕得懵了,一个女人那么僵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心机可不谓不深。
陈眠对医生说,“宋叔,你帮周公子好好处理伤口,别让陆夫人忙活了,毕竟她身份金贵,不适合做这种事情。”
宋叔也是一凛,刚才他要帮周旭尧缠伤口,但是凌菲把纱布直接拿走了,他也不好意思跟她争,如今陈眠开口了,他自然是不敢再怠慢。
“二夫人,还是我让我来吧,您赶紧去看看孩子,我刚上来的时候,听见孩子一直在哭。”
凌菲下意识地望向了周旭尧,只见周旭尧镇定自若,兀自坐着,仿佛听不见声音一般。
凌菲以为他听见孩子二字会有所感触,但是到底是失望了。
他一点也不介意。
陈眠淡淡地掀起眼睫,“陆夫人,你最好还是赶紧看看孩子,另外,刚那个大孩子也是你们凌家的吧。”
凌菲对着陈眠咄咄逼人的视线,有些不敢直视,“你什么意思?”
陈眠淡淡勾唇,“你最好想想,这么让秦桑消气。”
秦扬的精神状态一直都维持得很好,这一回秦桑带秦扬参加丧礼,虽然是必须,但也是经疗养院的同意,并且告知秦扬不会有事才安心带回来的,结果回来就出了这种事情,她一定会追究发飙到底。
呵!她居然还有心情在这儿勾搭旧情人。
“如果秦桑真的要跟一个孩子计较,我也没什么好说,毕竟她是一千金大小姐,不是谁都得罪得起。”凌菲声音微冷,察觉到周旭尧的审视,她兀自起身,“我去看看孩子,这里有宋叔就行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房间。
陈眠淡淡瞥着周旭尧。
“你是想监视我?还是想要故意气凌菲?”周旭忽然开口。
陈眠眉目温浅一笑,“你让我出去的目的真的就是让我陪秦桑,而不是想要支开我跟旧情人联络感情?”
周旭尧浓眉微皱,“她一个人应付不来那么多人,尤其是陆禹行在她身侧。”
陈笑说,“比起来,我更担心你犯错最后受罪的是秦桑。”
陆禹行再能耐,陈眠也相信秦桑不会跟他有任何不该有的关系,但周旭尧就不一样,谁知道他下一刻会做什么呢?
“你这么牙尖嘴利,老二到底是看上你什么?”
陈眠丝毫不介意他话里的讽刺,“古人云,人以群分。”
所以周公子,你想说温绍庭瞎,首先你得先瞎,若想说她不讨喜,可见秦桑也不会比她好到哪里去。
那么你又到底看上了秦桑什么?
“……”周旭尧默然。
“你知道秦扬是怎么回事?”周旭尧一动不动盯着她的眼。
陈眠有条不紊地说道,“秦扬的情绪这几年都很稳定,他很听话,今天虽然很累很紧张,但是不至于会忽然引发他精神崩溃,再者,我刚带他上来的时候,他还好好的,结果我离开一下,就发生了事情。”
说道这里,陈眠明显顿住了,若非她抛下秦扬一个人,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若有人故意要对秦扬下套,你想防都防不住,这个不怪你。”周旭尧明白她的想法,淡淡解释,不算安慰的宽慰。
陈眠扯了扯唇,“刚那个孩子明显就是凌菲娘家那边的人,而凌菲的儿子竟然也出现这里……”
事情不会那么凑巧,何况,这个还是秦桑的房间,除了必要的佣人进来打扫,别人没有经过允许,是不能进来的,当所有的凑巧凑到一起,那就是一种预谋。
周旭尧淡淡道,“凌菲不会做这种事情。”
陈眠微微一愣,倒也不觉得意外。
周旭尧这话明显是护着凌菲,然而,有一点却是无可否认,那就是周旭尧确确实实是了解凌菲,又或者说,他自信地以为自己了解。
他不知道,女人都是善变的。
并且,从本质里改变起来,会脱胎换骨。
陈眠没跟周旭尧争辩这个,他也没有必要跟她解释什么,毕竟需要他解释的人是秦桑。
“你对她倒是很自信。”不无讽刺的味道。
周旭尧知道她和秦桑关系好,见不惯他也是正常,更何况他之前还曾想和陶思然结婚。
“她跟凌家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好。”
陈眠挑眉,所以,这是凌家在陷害她?
周旭尧原先的衣服是不能穿了,他在卧室里熟门熟路地找到了房间内里的衣橱,没一会便穿了一件崭新的衬衫重新出现。
“我叫人送你去医院,免得到时候老二回来跟我索命。”
这个伤显然是瞒不住温绍庭,所以周旭尧能够挽救的,就是不然陈眠痛得太久,并且不会留下疤。
陈眠摇头,“暂时不要紧,你去忙吧,我要去看秦扬。”
周旭尧扣着纽扣的手指微顿,淡淡道,“他情绪不稳定,为了安全起见,我现在就要安排人把他送回疗养院,你就不要再给我添麻烦。”
陈眠蹙眉,“他现在这个样子,最需要的就是秦桑,而不是疗养院。”
看着他清贵温淡轮廓,陈眠继续道,“你把他送走会害了他。”
秦扬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病,现在突然变得这么严重,秦桑能让他去疗养院才奇。
“不然你觉得应该怎么样?”周旭尧冷笑,“这一回是用剪刀扎伤你我,下一次呢?是不是该拿刀子砍死其他人?”
陈眠缄默,其实这只是意外,但是,她也不敢保证仅此一次意外。
“我先去看看他。”
“随便你,”周旭尧长腿迈开往门外走去摸到门把又顿住微侧目,“别靠太久,他也许还会伤人。”
周旭尧并不想关心陈眠是否会受伤,只是她到底也是温绍庭的老婆,还是秦桑的朋友,他冷不到哪里去。
……
佣人说陆禹行吩咐医生过来给秦扬打了镇定剂,所以这会儿秦扬已经睡了。
陈眠走过去,却看见床铺上的秦上,双手双脚别麻绳绑着,绑得很紧,他原本白皙的皮肤都勒红了,沉睡中眉宇都紧蹙着。
“谁让你们绑着他的?”陈眠怒从心生,说话的声音冷冽,“马上给我松开!”
佣人一副为难的表情站在一旁。
“你们以为你们绑着的人是谁?”陈眠轻轻袅袅地说道,“你们是不是觉得没人会给他撑腰?”
陆禹行现在成了秦家的当家主人,这些人都默认了陆禹行,所以自作聪明的以为秦扬这样的人是不会受到的重视的,根本用不上对他好。
“温太太,您就别难为我们了,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陈眠的身份,这些人都知道,轻易得罪不得。
陈眠微眯着眼眸,笑得风清云淡,“原来你们都知道我的身份啊?那么,你们绑着我弟弟,算是怎么回事?他好欺负,还是我好欺负?恩?”
“温太太……”
“你不用怪他们,是我让他们绑起来的。”
蓦地,一道熟悉又清脆悦耳的女人声音从身后响起。
陈眠回过头,凌菲怀里抱着她未满周岁的儿子站在门口,正一瞬不瞬地与陈眠对视。
“呵!”陈眠勾唇笑了,然而笑意却不抵眼底,绯色的唇微微掀动着,“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