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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张伯纳第一时间制止了赛琳娜的做法,“不必这样,真正的忠诚,不是凭借亲吻靴子就能得来的。”
亲吻靴子,是人类礼节,表示绝对的服从,忠诚。每位圣骑士都亲吻过教皇的脚背,并视为莫大荣光。但对张伯纳而言,此行为不可理喻。
“站起来,告诉我,你们把丽莎小姐藏在了什么地方?”
“回禀陛下,丽莎小姐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带她来见我!”
“不,我的陛下!”赛琳娜直白地回道,“您还没有对血族的将来做出承诺。”
如此回答让张伯纳微微一怔,转念一想也对,血族和魔族是敌对,现在要化敌为友,仅凭简单的几句话显然不行。别说德古拉一个活了上千年的老狐狸,就是换做张伯纳自己,在这件事上也会再三疑虑。
从德古拉的角度出发,送回丽莎,张伯纳再翻脸不认人,血族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因此,赛琳娜要求张伯纳给出一个承诺,合情合理。
只是,任凭张伯纳如何猜想,都想不到自己如何做,才能让血族相信自己的诚意。
“你想要什么样的承诺?”张伯纳反问道,面上挂着微笑,他倒要看看,血族在玩什么鬼。
“请原谅我的冒昧。”赛琳娜说完顿了顿,而后才转变语气,生硬地道,“在我来之前,父亲告诉过我,您的真实身份是神皇。但在来的路上,我听到关于您的信息,都是光辉的代表,正义的化身。父亲告诉我,您一定是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才会帮助人类。但现在看来,您早就知道了自己是神皇的秘密,既然如此,您为什么要帮助人类对付血族?”
对张伯纳的怀疑赛琳娜在心里憋了好久,现在一口气说出来,终于松了口气。
原来是在考虑这个问题,张伯纳呵呵笑着,“不错,我之前的确不知道自己是神皇,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至于人类,也不能说完全是帮助,只不过,是依靠人类的力量来打击人类。当然,我并不讨厌人类,只是看不惯教会。准确来说,我是在帮助人类,但我的敌人,则是教会。”
“取消少女献祭仪式,就是您的第一步吗?”赛琳娜琥珀色的眼珠转着,声音低沉下来。
“是的,我本人对这项制度非常痛恨,另外对教会的许多做法也极为不满,按我所想,这个世界不应该有教会这种怪物存在,依靠人类自身的道德,足以对人类做出约束。”
“所以,您的目标是,打败教会?”
“不!”张伯纳微笑着纠正道,“是打败光辉之主。”
如此肯定的回答,让赛琳娜倒吸一口凉气,明亮的眼睛睁的巨大,久久不能从震惊中恢复。
稍后,赛琳娜右手抚胸,对着张伯纳单膝跪下,做出最诚恳的骑士礼!
“原谅我,伟大的神皇陛下,我先前并没有真正的臣服于您,现在,请接受赛琳娜的忠诚,以自由女神的名义宣誓,赛琳娜将永远追随您的步伐,直到耶斯布鲁教从这世上消失。”
真诚而肯定的话音,让张伯纳感到奇怪,不解地问,“难道你曾经受过耶斯布鲁教的迫害?”
“是的,神皇陛下!”赛琳娜的双目开始凝聚出泪水,“四十年前,这里叫做自由港,信奉自由女神,是耶斯布鲁教,将这里变成一片火海,大火肆虐了三天三夜,洁白的城墙变的乌黑,这才有了黑岩城。所有的男人都被集中起来,扔进火海,包括幼小的男童,那是连最邪恶的恶魔也不会做的事,但他们这样做了,并且没有任何的不安或是悔恨,反而发出连魔鬼也感到恐惧的笑声。我的父亲和哥哥们都是老实的农民,也被他们投进火海,我至现在都记得哥哥最后的呐喊。”
说到这里,赛琳娜再也坚持不住,失声痛哭起来,身子微微颤抖。
张伯纳是最见不得女人掉珠子的,赛琳娜一哭,他心就乱,张开两手,想要给她一个拥抱安慰,又觉得不合适,讪讪收了回来。
最后还是拿了一块棉布,递给赛琳娜,“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要推翻耶斯布鲁。”
赛琳娜接过棉布,止住哭泣,哽咽了几声,又长呼几口气,捋了捋头发,“神皇陛下,尽管知道您的目的是推翻教会,但出于血族自身的安全保障,我们还是需要你做出一个承诺,否则,我们无法安心为您效力。”
“这是自然。”张伯纳做出一个摊手的动作,优雅地道,“但我不知道什么样的承诺能够让你们信服。需要我发誓?还是写个契约?”
“无论是誓言和契约,对血族而言都不可靠。”赛琳娜轻声说着,“我们需要一个生存的安全保障。”
“继续说,我并不知道血族在什么情况下才算的上是安全。”
“我们需要饮血剑,陛下。”赛琳娜终于说到正题,也是她这次来的主要目的。
“血族在德古拉伯爵的发展下,已经不再惧怕阳光和银器,但依然逃脱不了净化之力的腐蚀,食盐和烈焰依然能轻易夺走我们的性命,唯独有饮血剑在手,才能确保我们血族始终存在,不会被其他种族灭亡。”
“啊哈!”张伯纳恍然大悟,说了这么久,原来是想讨回饮血剑,有点意思。
有关饮血剑的厉害张伯纳已经亲眼目睹,昨天直接将一名吸血鬼变成干尸,可以说异常生猛。但饮血剑的厉害之处还不止这点。自己的身躯刀枪不入,近乎无敌,但在饮血剑之下,依然软如豆腐,可见此剑之锋利。
只是,这把剑现在在菲欧娜手中,整天把玩,爱不释手。为了这把短剑,菲欧娜甚至还做了一把镶满了翡翠宝石的剑鞘,并把自己从别人那里夺来的治疗宝珠镶嵌上去,眼下要叫她再还回去,怕是有点不太现实。
张伯纳如此想着,问道,“饮血剑有什么奥秘,能保血族永不消亡?我得知道其中原因,才会考虑把饮血剑还给德古拉。”
“回禀陛下,饮血剑是血族始祖亲手所制,上面刻画着上古能量转化阵,无论和什么人作战,饮血剑都会给持有它的主人带来源源不断的能量回复,尤其是对某些种族而言,饮血剑更是起到见血封喉的效果。另外,饮血剑上面还有血族最核心的机密,具体是什么内容我便无从所知,只是知道,这个机密对血族非常重要。”
“所以,饮血剑对德古拉而言,是志在必得?”张伯纳眨眼想了想,又问,“你说饮血剑对某些种族能起到见血封喉的效果,具体是那些种族?”
“深渊中的魔鬼,以及摩耶罗的大部分生物,都在饮血剑的克制之下。”赛琳娜低声说着,终于松了口气。
至此,张伯纳才完全了解了赛琳娜的目的,略微思考一番,对她说道:“这件事容我想想,明日再给你答复。”
“陛下!”赛琳娜迈近一步,手中多了一块布料,“这是丽莎小姐托我带给您的,她还转话说,她一切都好,叫你不用管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还说,她已经对命运女神祈祷过,如果她不能再活着见到你,命运女神就会再给你安排另一位更漂亮的妻子。”
这番话才是真正的杀手锏,张伯纳不得不佩服德古拉的聪明奸诈,他故意让赛琳娜带来了一块丽莎的布料,还说出那种温情脉脉的话,分明就是在威胁张伯纳。
如果你不给我饮血剑,就别想再见到丽莎。
恰好,丽莎是张伯纳的死穴。
原本已经对血族有了好感的张伯纳,瞬间被激怒,表情变的狰狞起来,低声问道,“你们把丽莎怎么了?给我老实回答,不准有丝毫的隐瞒。”
赛琳娜的表情瞬间变的尴尬,急切解释着,“我们并未对丽莎做过什么,毕竟,她曾经是库克的女儿。另外,她的身体情况也很不稳定,似乎随时会喷出烈火,血族是最怕烈火的,因此,没人敢对她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那么,这块布料是怎么回事?”张伯纳忽然爆发,大声喝道。
赛琳娜手中的布料,分明是一块**,由此可见,丽莎遭受过什么。
“不!陛下。”赛琳娜急切解释着,“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以自由女神名义发誓,没有人任何人对丽莎小姐不敬过,这些布料是一早就从她身上脱下来的,因为她现在的状态,根本穿不了任何衣服,您看到她时就会明白。”
原来如此,张伯纳稍微放松了些,丽莎在火焰状态时,什么都看不出,也就不存在泄露春光的事,即便如此,他也满肚子火,决定给德古拉一个回礼。
“告诉我,你在德古拉心中,占据着什么位置?”
“回禀陛下,德古拉对我而言,犹如再生父母。他曾坦言,十二位直系后裔中,他最心疼我。”
“是吗?”张伯纳嘴角露出一抹邪笑,“我该怎么做,才会让他感觉到心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