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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谭佳兮正在百无聊赖地翻看着电影剧本。
剧本改编自金庸小说《神雕侠侣》,但改动非常大,原著顺序全部打乱,整部片子皆以小龙女的视角来表现,配有一流的导演及制片人,是贺岁档上映的武侠大片。
本来女主角小龙女的人选早就敲定了,是小有名气的四小花旦之一,却临时换成了谭佳兮。谭佳兮想到这里不由嘲讽地笑出来,这个世界上的不公平从来都是轻而易举做到的,而公平却需要费尽心思去争取。
剧本写的格外凄美,与其说是武侠片,倒不如说是无聊哀怨的爱情伦理片,讲述一个女人对情人的不忠以及自我愧疚的心路,谭佳兮面色微讽地将剧本合上,心想,柯以辰倒还真的很会选,就算她毫无演技,去当个花瓶估计也称得起那个角色了。
她揉了揉酸硬的肩颈,起身准备睡觉,熟悉的手机铃声这时响了起来,周遭静谧,铃声格外突兀。
片刻的烦躁之后,她按了接听键,没有说话。
“宝贝,”沈延北的嗓音微微有些沙哑,但语气却是欢欣轻松的,“你睡了吗?”
“还没,”谭佳兮躺倒在床上,了无兴致,“怎么了?”
“小乖~我想你了,”沈延北这次是真的没说假话,“你来陪我,我已经派人去接你了。”
口吻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容分说,霸道得好像世间之事皆由他任意妄为。
谭佳兮怔了一下,她此时住在柯以辰的家里,司机肯定是接不到人的,思量了几分,她推脱道:“今天有些累了……”
“你不来?”沈延北原本的兴奋劲儿像是被兜头一盆凉水浇灭了,立马不高兴起来,语气强硬而透着几分愠怒。
“我今天真的很累,明天过去好吗?”谭佳兮知道他大少爷脾气,好声好气地哄着。
她清楚得很,无论沈延北是个什么心情,有着怎样的城府,受了再高等的教育,本质里那种“理所当然地仗势欺人”的脾性是怎么都改不了的,当初做出那种事,如今所为又有何区别。
沈延北那边静默了好几秒,应该是在跟别人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蓦地开口问:“你在哪?”
“……”谭佳兮知道肯定司机已经通知他她没有在家了,一时无言相驳。
“我问你在哪。”沈延北的语气狠平静,但阴冷得让人发指。
“你现在在家吗,我去找你。”谭佳兮只好妥协。
“你!现在是晚上十点四十七分,你居然不在家,嗯?你在哪,”沈延北一激动扯到伤处,疼得他猛地倒抽了一口冷气,“你跟那个柯以辰说明白了吗?你是不是又跟他在一起呢?!”
“我不过是在楼下散了散步,现在有些累了,准备回房睡觉,如果你一定要让我过去,我立刻出去打车。”谭佳兮平静地说,镇定自若毫无破绽。
“……”沈延北被噎了回去,自觉也有点反应过度,忍着疼缓缓地躺了下来,又沉默了一阵子才不情不愿地闷声道,“那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明天中午我派人去接你啊,给我带午饭……我想吃你做的茶树菇炖鸡。”
“嗯。”谭佳兮淡淡地应着。
“嗯,我这么体谅你,是不是该亲我一下。”沈延北的声线温柔起来格外好听。
“……怎么亲?”谭佳兮躺在床上讷讷地问,不知怎么就有些不自在,觉得手机都有些烫手。
“笨,就对着话筒亲。”沈延北笑她。
谭佳兮照做。
“真乖~”沈延北有些恋恋不舍,“你回到家没?”
“嗯。”谭佳兮瞄了一眼房门,确定关的死死的才重新躺在床上,她知道按沈延北的性子,必定还得调-戏她好一阵子,不要被人听到才好。
沈延北的声音哑了哑,缓缓地道:“脱掉衣服。”
“你又看不到……”谭佳兮嘀咕着,耳根却烧红了。
“谁说我看不到?你……现在就躺在床上,头发都散开了,小脸通红通红的,胸口那两只水蜜-桃又嫩又挺,小乖乖,感觉到了吗……我在吃它们,真,甜。”
沈延北缓慢而低哑的嗓音格外惑人,暧昧如火一般迅速烧燎而上,谭佳兮的呼吸立马开始急促,倒不是她对沈延北就有什么旖旎念头,不过是生物的本能。
在谭佳兮能记起的性-生活中,每次都是跟这个男人,破-身是这个男人,所有性-事上的感觉也都是被这个男人领着尝到的,她即便憎恶不已,却还是会对这所谓的占有了她的“第一个男人”产生那么一点点可耻的隶属感。
其实最初谭佳兮打算接近沈延北的时候,非常担心自己会恶心到控制不住情绪,后来却发现这完全是多虑了。沈延北在床-事上对付女人很有一套,她又是个有心理障碍的新手,她害怕,他好声好气地哄,她退缩,他霸道地开始强势,不到她的精神和肉-体全部臣服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每次到最后关头,谭佳兮都会忘了与她想拥-欢-好的男人到底是谁,只是沉沦在那一场场新鲜而刺激的极-端愉悦之中无法自持。
最初几次结束她都会有一种心灰意冷的感觉,她甚至自暴自弃地觉得自己真的贱到不行,被厌恨了多年的人玩弄依旧快-感连连,甚至有时候会因为他俊美精致的外表和完美健壮的身材而情-动的特别快,这些都让她几乎要连着自己一块儿厌恶起来,但时间一久,也就麻木了,只当这场戏演的更逼真了一些。
谭佳兮想过,或许……若是吴思聪有那么一点点不那么怜惜她,像沈延北那般不顾她的哭闹半是哄诱半是强迫地逼她承受,恐怕也二人的婚姻也不会那般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或许也不会有第三者,但这说不清到底是谁的错,世间的事情总是过犹不及的,宝贝得过头并非什么好事,一步走错,很多东西都无法挽回。
“噢,小乖……你那儿真好,已经这么湿了,噢,好紧,要去了,佳兮……叫我的名字……快……”他的嗓音愈发喑哑粗噶。
谭佳兮早已经面红耳赤,听着他那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就知道他此时在做些什么,想到自己就算没在他身边依旧不知道被他作为性-幻想的对象意-淫成哪般模样,心里就一阵堵得慌,听他这么要求,只得没好气地叫了一声:“沈延北。”
三分羞七分怒,听上去竟然有那么几分娇嗔的味道。
她话音刚落,便听到听筒里传来一记闷哼,然后呼吸便逐渐缓慢了起来。
沈延北在那满脑子温存场景,哪知道自己早就被心心念念的宝贝佳人腹诽无数遍,还意犹未尽地道:“嗯……明天中午别忘了做茶树菇炖鸡,等我电话。”
谭佳兮随便“嗯”了一声。
“那晚安。”沙哑的嗓音透着几分情-欲消后的餍足,愈发低沉性-感。
谭佳兮觉得他今晚莫名其变温柔了很多,搞的她有些适应不过来,愣了几秒才道:“晚安。”——
沈延北住在T市唯一一家大型私立医院,会员制的豪华医院只对少数人开放,无论医生还是设备皆是国内公立医院无法企及的,卫生条件更是堪比五星级酒店。
沈延北一点小伤根本不被他放在心上,又了结了他纠结了好几个月的心事,一想到以后都能跟谭佳兮在一起了,这住院住得竟然比度假还惬意。
沈延北住院的事情虽然没对外声张,陆陆续续来探望的亲友却是络绎不绝,沈延北的大姐沈一瑜从加拿大风风火火地赶回来教训他,劈头就是一顿数落。
“都多大的人了,居然还这么不稳重,就算你冲动,犯得着自己动手吗?好,就算你自己动手,你好歹别把自己弄成这副在这丢人现眼的模样啊。”沈一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葱白的小指戳在沈延北的脑门上,“而且你的婚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又犯混了?”
“姐,骂这么久你也辛苦了,快消消气,消消气,”沈延北笑得一脸狗腿,侧着身子倒了杯茶递过去,“我满打满算才二十五,急着结什么婚呢,想不开嘛不是。妈上午来的时候已经批评过我了,真改了,你就别再拿这个说事儿了成吗?”
沈一瑜接过茶杯,垂着眸子呷了一口,平息了一下怒气才继续说道:“我看了那个慢性中毒的检测报告,你知不知道如果再晚几个月查出来,我就见不着你了?”
沈一瑜比沈延北大十岁,从小就是兄弟姐妹中的老大姐,呵斥起人来格外有气势,如今她已经是某跨国公司的老总,财经杂志专门采访过的业界女强人,岁月磨砺导致气势有增无减,沈延北在她面前都要弱势几分,只得连连点头称是。
“怎么这么疏忽大意呢?谁能碰到你那些私人东西?你不是又把什么不三不四的陌生女人往家里带了吧?”沈一瑜眉尾一挑,狠狠睨他。
“姐,我这几年都不带女人回自己家!”沈延北说完便蓦地想到谭佳兮,然后飞快地否定了这个念头,谭佳兮那么喜欢他,什么都依赖着他,又温柔又体贴……就算他犯点儿错跟别的女人好了她不高兴,也不至于会舍得对他做这般狠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