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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瑶这半月以来一直心不在焉的,可是有何烦忧?”晃了晃手里的杯子,染亦霜眯了眯眼,血红色的泪痣在春日的阳光下熠熠生辉,平添妖媚。
“染公子多虑了。”瞥了眼那上好花雕,末世谣抿了抿唇。
那日后来是释云邪最先反应过来,闪身逃命似的离开了雅沁菜馆,也不知是何原因,至今,更不曾见他再次踏足。
不可否认,说恍惚她的确是有些,但要说心不在焉,却是没那么严重。
“染公子这花雕,是何来历?”
“这花雕乃是染氏一族之家酿,虽比不得清酒无忧,但也算是不错的,怎么?瑶瑶对这花雕有兴趣?”
“清酒黄酒如何可相提并论?我看这染氏花雕成色确是极为不错的,可为何却不见市面上有货源?”染族的家酿?难不成还是不外卖的?可作为商业氏族,应该没必要掖着藏着吧?
“如你所想,这确实是我染氏一族的祭酒,平日里,咳咳,很少有人拿出来品饮。”掩饰性地端起桌上的酒杯,轻咳一声,耳根有些发红的迹象。
“祭……祭酒?”执着杯子的手一抖,喝掉一半的酒水险些溅到了桌上,末世谣不由自主地咽下一口唾沫,看向对面之人的目光明显变了些味道。
祭酒只有在大家族里才会有,而且平时是不准许拿来闲饮的,这男人倒好,来她这里一次就抱一坛过来,这要让他老祖宗知道了会不会从坟墓里爬起来宰了他,噢不、宰了她?
“之前你那般说,可是有何想法?”见末世谣那副心肝颤颤地模样,染亦霜眉梢跳了跳,不动声色地拉回话题。
“诗瑶还想着能找染公子讨得这货源,这下看来还得自力更生了。”主要是先见识一下那酿酒之人,若是有幸,切磋一番又何妨?
想到这点,那眼神更为炽热,完全是一副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的酿酒狂人的姿态,看得染亦霜面上笑意更盛。
“自力更生?瑶瑶莫非还会酿酒?”
“谈不上会,只是对这黄酒挺有兴趣,便想着能有机会学上一学。”
“好,有机会让你见识见识那酿酒之人便是。”压下心底异样,他复杂一笑。
总有一天,会见到的。
休息了一个晚上,便出发回了村儿。
一开始因为实在忙不过来,所以修建房屋的事情在刘氏的劝说下,便交予的东成青,也不知发展怎么样。说实话,末世谣对于东成青拿不出半点信任,甚至,有些看不起那游手好闲的男人。
不过这回,倒是让她刮目相看了一次,出乎意料,不过一个多月,原本一片的废墟已是被清理完不说,连房屋的基本构架也是做得差不多了。
想着本来这茅草房子也是要拆了改建木屋的,这一把火倒烧得干净,不止解决了刘成才,还顺道加快了她计划的进度。
“娘、三嫂。”东成青正在搬着院子里的木材,看见二人带着莫忘归,忙扔下手里的东西就奔了过来。
“瑶瑶,我说四儿能办成吧?你瞧瞧!”见得自家儿子这些日子的改变,刘氏着实欢喜不已。
却不知,东成青其实是被末世谣那堪称恐怖的手段给震慑得有些晃神,那可是村长的儿子,一不小心得罪了自家嫂子,转眼就一家子都进了大牢,转而一想到自己以前还琢磨着对自家三嫂不轨,便是后背发凉。
“娘,今年朝廷会有第二批征兵,四弟这回怕是得去从军了。”末世谣眯了眯眼,上回便接到了告示,只是没来得及说,这下想起,便开了口。
“啥?还得征兵?不是两年一回吗?”之前也不晓得自家儿子是咋逃过官的,家家都有人去参军,就是不见他去,转念一考虑,刘氏私心里也不愿东成青去那军营受苦,便也不曾多管。
“我也是刚知晓这事儿。”摇了摇头,除了这点,其他的她委实是什么也不了解,不过县城是该去一趟了,东成青去不去参军,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影响,只是刘氏免不了会难过就是。
“娘,到时候咱拿屋后这空出的一块来做个药园子,前面就种上些蔬菜水果,再搭上个葡萄架子,夏日里坐在下面好乘凉,您看怎么样?”兴致勃勃地拉着刘氏前后逛了逛,一边说着自己的打算,一方面是的确觉得这日子又盼头,另一个,也想让刘氏别一门心思扑在东成青那事情上。
“行行行,你看着咋办就咋办吧,这些事儿娘也没个主意,还是你能耐!”乐呵呵地由自家儿媳拉着走,时不时逗弄一下怀里的小家伙,刘氏听得开怀,连之前听闻东成青要去参军的那点忧郁也淡了几分。
“下午回镇上还是咋样?菜馆里头那些个事儿你本身就忙不过来,这房子的事儿娘在这看看就好。”
“下午去城里,娘你在村里待一下也好,镇上暂时没什么事,放心吧。”好不容易有了点空隙,城里的菜馆是时候去看看了。
将莫忘归交给刘氏,便拦上牛车回镇上,打算下午赶到城里吃上个晚饭,却不想,一进雅沁菜馆便碰见一群官兵,一看便是衙门之人。
皱了皱眉转身从后门上了二楼,跟迎面而来的菜馆伙计撞了个面对面。
“这是怎么回事?”
“掌柜的?小的也不晓得,这伙官爷才上得门来,管事的正想找您呢!”没见过那阵势,小厮也是有些慌张,说话的语序勉强才捋了清楚。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站在二楼朝那官兵望去,只见其手里晃着一张纸,像是一副画像,末世谣眼神一凝——
“欢迎几位官爷光临,小六子,紧着上茶!”几步下楼,挂着一贯的浅笑,眼神却确认般不动声色地瞥向那张画像。
“你是这菜馆的掌柜?”像是不太敢相信,一官兵上前打量着后者。这世道还真怪了,这十几岁的丫头也能开菜馆子了?
“正是,不知几位官爷这大张旗鼓地,可是有何要事?”心里已有计较,一边庆幸没有让刘氏抱着小家伙回来,一边打起精神笑着套话。
“这小娃娃,你可是见过?”将莫忘归的画像摆到面前,你官兵眯着眼仔细观察着后者的表情,只可惜那人依旧是一副讨喜的模样,只是面上微有惊讶,转头开口道:
“这娃娃民女委实不曾见过,不知几位官爷找这孩子……呵呵,是民女多嘴了,官爷莫要见怪才好。”说至后半句还有意无意地朝对面抛了个媚眼,末世谣垂眸轻笑一声,将手里的画像还给那官兵,温软的指尖不经意间划过其手背。
“哪里哪里,这点小事儿罢了,上头找得急得很,不过说起找他干啥,这我倒真不晓得。”原本脸色微变的带头官兵忽地笑开了花,手背上那一闪而逝的触感让人险些飘了起来。
“是民女冒犯了,几位官爷可要坐下来喝上一杯?”
“不必了,老板娘忙着,有时间咱会来聚聚的。”乐呵呵地转身出门,却忽略了身后的人飞快沉下来的脸色。
“小六子,通知菜馆里的伙计们,都知道该怎么说吧?”轻轻捻了捻指尖,清冷的声音与刚刚的柔美大相径庭。忘儿在菜馆里的事,下面的伙计都是知晓的,刚才她回来之前没人泄露此事,实在是万幸,只不过以防万一,还是得仔细交代一番方才放心。
“掌柜的咋说咱就咋做,您宽心吧!”在谁的手里拿钱便认谁为主,是他们这些穷人的原则,掌柜的不让说,那他们绝对不能胡咧咧给添了乱!
这释云邪都给她招了些什么破事?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又找了人回村里通知刘氏这几日找个地儿住下,先别四处走动,这才一头栽进了书房。
“出来!”刚一开门,便感觉到一股暖流,似是有人刚刚在炕上生了火一般,末世谣反手“嘭”地把门摔上,眼神凌厉地四处扫视着。
“外头风大,便来了莫姑娘这休息休息,不会介意吧?”暗处,男人的声音徐徐传来,带着一贯的戏谑,甚至能让人直接联想到那张祸国殃民的脸,随后,一袭黑衣出现在房中。
“当然,只要释公子记得走之前把落脚费留下就好,你也知道,我向来不爱斤斤计较。”似乎只要一遇上释云邪,末世谣便习惯性地想要打趣。
抽着嘴角走上前,后者很不厚道地在心里吐槽:确实不爱斤斤计较?只是追求银货两讫而已,对于无耻不无耻的问题,释云邪很自觉地不去拿她跟自己比。
因为,根本就是旗鼓相当!
“忘儿呢?”
“在村里。”干脆地给出这个答案,末世谣努力忽略,心头那种仿佛在跟丈夫汇报儿子现状的错觉。
“我带他离开吧。”这么久以来,不是没想过利用这女子隐去忘儿的行踪,但一想到她可能被牵连,那严重的后果便让他无法淡定。
“怎么?让忘儿跟着我不是更好?”这似娇嗔似埋怨的话语一出口,又是止不住暗骂自己的神经!这话虽听起来没错,可末世谣却总觉得心头异样。
可异样的人,又岂止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