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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夕何如同脱了胎换了骨,在伏羲琴的引导下,幽幽醒来,见对面站着个人,身躯凛凛,五官俊逸,剑眉星眼间格外有神。一身玄色袍服被风鼓吹着,广袖飞扬如同上古时代的战神,凛然间横空出世。
段夕何只瞧见侧面,却觉此人非常熟悉,一种似曾相识燕归来的喜悦在心中澎湃,红唇一翕,喃喃呼道:“廖将军!”
廖翮寻声而望,见是段夕何,大步朝她步去,双手一伸,将段夕何的小手包拢在掌心。
“小娥!总算找到你了!”廖翮心喜万分,想不到会这遇见段夕何。
再次听到廖翮唤自己“小娥”,段夕何有些惭愧愧,刚想解释,再三思量后,还是没开口,她不想让这个一心寻找爱人的男人失望,如果自己能带给他快乐,那就暂且做替身,待他日找到真正的小俄,再与廖翮解释。
段夕何孰不知这样的拖泥带水,将来会害了廖翮。
二人沉浸在重逢的喜悦里,早忘了还有第三个人在场,而此时,那人正冷着张俊脸,眸光生寒,一股怒火正在他眸里跳跃
“你们南越国就这等的礼俗!一个公主,一个将军,这样堂尔皇之地拉拉扯扯,又成何体统同,不知你们南越王见了会怎么想?”华乐桐心里不悦,道出的话夹杂着股酸味。
廖翮经华乐桐这番一点拨,赶紧松开手,双手抱拳,单膝着地道:“廖翮拜见公主殿下!”
段夕何倒不在意什么礼俗不礼俗,双手扶起廖翮。
“廖将军不必多礼!此时在宫外,将军可唤我夕何便是!”
廖翮含笑点头。
华乐桐见这二人时不时有肢体上的接触,心里的酸味越发生浓。见段夕何已好得差不多,一把将伏羲琴抱至怀中,冲着段夕何道:“夕儿过来!为师有事与你讲!”
段夕何本就不愿接近他,这会见了廖翮更是离他远远地,见他突然唤自己过去,踌躇不定,天人交战许久,才嘟嘴道:“师父有事就请讲!徒儿耳朵好着呢!”
意思是,犯不着要走近洗耳倾听。
华乐桐半阖起眼冲她笑道:“你确定要隔着这么远说出来?”
段夕何倒没细想,反正她从来不做亏心事,也没什么事好藏匿的。
段夕何点点头。
华乐桐笑了笑,随手掐了个诀,将伏羲琴收起,优哉优哉地道:“那日在树林,夕儿好像答应过为师……”
华乐桐有意将字吐得极慢,语气轻缓,极力在制造暧*昧*不清的关系,以他对段夕何的了解,前五个字出口,段夕何就会坚持不住。
果然段夕何熬不过,朝他步了来:“别说了!过来还不成么!”
她像只认错的孩子般垂头头,向华乐桐走去。明明两人间什么都没有,却被华乐桐说得这么神秘,知道的人还好说,不知道,谁知道会怎么乱想。更何况廖翮还在,她可不希望廖翮起误会。
这个腹黑帝,这种事也要拿来威胁她。那日在树林不过是为了救天赐祖孙二人,才答应华乐桐要跟他走得,想不到他却拿这承诺出来要挟她。算了,她怕了他,她段夕何可是个一言九鼎的人,答应别人的事定会照办。
反之又想,她总觉得自己发像上了华乐桐的贼船下不了船了!
心里沁出一丝冷汗,却也道不出个驳他的理由。
华乐桐对她的表现十分满意。笑着伸手招来一片白云:“走吧!”
段夕何虽不情愿,也只能跟着他。
见廖翮定格在那半天,终究不忍心,挥手同他道别。
廖翮本有满腹的话要与段夕何说,不料话还没开口,却被华乐桐打乱。他压根就没机会与段夕何说上半句话,更别说其他的……
廖翮只见眼睁睁地看着二人腾云远去,不觉泛嘴苦笑。有华乐桐这位神衹国师在,他的情路坎坷啊!那人虽没道破身份,但从他的身手和言行,已肯定在这片大陆上有此身手的除了巫国国师华乐桐再无第二人。
廖融连连叹气。
再想到刚才段夕何与华乐桐二人是以师徒相称,两人的言语却不像是师徒那般简单。
段夕何好似毒伤刚去,虚弱的很。而华乐桐在战完妖屍后马不停蹄地为他驱毒,他好似很紧张段夕何,这仅是师父对徒弟的态度?
再者,华乐桐见着自己时,态度异常生冷,如果说因着两国身份有别,对自己生冷也能说得过去。可是道出的话却带着股酸味,这就说不过了!
廖翮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对于段夕何,他究竟该怎么办?廖翮再次陷入迷茫。茫然地望着远去的二人,喃喃自问:她真是自己的小娥吗?为什么除了面貌与以前一般无二,脾xing、爱好都似不一样了。这中间出了什么差错?难道是因为转世的原因,她已将前世的人和事全忘了?
廖翮烦燥地摇摇头,继续推想。
如果她不是小娥,那她又是谁?又为何女娲娘娘会让自己去女娲庙里等?在那个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难道会是巧合……
廖翮身躯一颤,不敢再往下想。
为了找嫦娥他已付出太多太多,本以为这一世会有希望的,但段夕何的种种表现与前世的嫦娥相去甚远,他怕了,怕忙活了几生几世终究还是徒劳。
廖翮合眼饱受着心里的悲苦。
身旁一团红烟冒起,转眼化成一个红色的小妖灵,那妖灵不同其他,长着一双红色的双眼,个头不过巴掌大小,尖尖的脑袋上竖着一对尖尖的小耳朵,全身通红透明,连皮下的毛细血管及内脏都瞧得一清二楚。
廖翮俊眉一蹙,将那小妖灵伸手抓住,细作一看,这妖灵体内居然有他的气息。不由一怔,适才想起,在与妖屍作战时,好像受了妖屍一掌,小腿处被妖屍的利爪所伤流了些血,由于伤口不大,再加上正奋身而战中,倒也没顾及,想不到这只小妖灵倒拾了个便宜,如条水蛭般伏在伤口上饱食这么久。
小妖灵食了廖翮的神血,妖气已褪化,隐约中居然有些许仙气。它惊喜万分,发现自己运气真好居然找到了个好宿住,冒似这宿住还不是一般的人,他的血与常人比常不同,似乎百毒不轻,又能化解煞气。小妖灵乐呵呵地,盘算着往后就跟着这位宿住了,可以正大光明地呆在阳光下,洗刷这些年的耻辱,要知道它可是精灵,不是他们说得什么妖灵啊!
小精灵是这么想的,但廖翮可不这么认为。虽然没有妖气,但妖灵毕竟是妖灵,难保有一天不会妖xing大发。
廖翮用食指,戳了戳小精灵的头,小精灵吃了痛,张开小嘴露出一对尖尖的獠牙,对着廖翮就咬,却被廖翮事先察觉,拎着它的一条小胳膊,冲他喝道:“小妖怪,你最好老实点!本将军虽不滥杀无辜,但绝不代表本将军仁慈!往后再跟着妖屍出来作乱,本将军绝不轻饶!”
说完将小精灵往地上一扔,迈步就走。
小精灵见廖翮扔下自己要走,拼命挣着两只手,一道红光后,两只手化成一对透明的翅膀。
廖翮见它转眼变了身,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有士兵跑来报告:“报!将军!妖灵已除,是不是该撤兵了?”
那士兵报告完,眸光不由朝廖翮身后瞟了去,见还有个巴掌大上的妖灵,双眸一冷,手不由抚上腰上的剑,向小精灵砍去。
小精灵见有危险,扑闪着翅膀拼命朝廖翮飞去,伊伊呀呀如同刚学会说话的孩童,受了委屈在努力为自己辩解。
小精灵拼命在说自己不是妖怪,是精灵!只可惜它的元神已被妖屍吸食,剩下一点残魂,若非借着这位将军的血,才恢复了些。
小精灵睁着血红的双眼哀求着,模样可爱,又令人怜悯。
“放了它吧!”终于廖翮开口道。
那士兵虽不甘心,但见自家大将军这么说,也只能听命。
小妖灵得到自由,在空中飞了一圈,翅膀上的彩粉闪闪的,如同蝴蝶的羽翼,转眼涂了个“谢”字。
廖翮瞧着它那样,有似好笑。软下心,将它放至掌心,又道:“你往后就跟了本将军吧!”
小精灵高兴地点点头,用细小的脑袋贴*附着廖翮那长满厚茧的大掌。
段夕何和华乐桐二人站在云端上,二人随也没先开口,片刻后,段夕何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师父好像不高兴呐?”
“哦!你以为呢?”华乐桐别有寓意地望着她笑道。素手一划,那把招牌骨扇已在胸前轻扇起。
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翩然俊雅……所有形容帅哥的词都能搬出来,都能冠得上,却都不适合他。这人怎么帅得人神共愤呢!
段夕何见他一副悠闲自得样,哪有什么不高兴,直怪自己多嘴。见云头是往南越国方向去的,心底的担忧再次涌来。
“师父,以你这速度多久就能到南越国?”段夕何小心翼翼地问。
华乐桐见她心虚虚的,好笑道:“看你说得,莫非不想回去!”
“不是!我只是……只是离开有些日子,怕一时不适应!”段夕何否认道,说时垂下头,盘算着,以这速度大概花不了多久就到南越国了,因为这是腾云,眨眼间的事,她得好好想想一会见了皇兄该怎么说。
华乐桐见她心事重重的,将骨扇手中一拢,敲了下段夕何的脑门:“傻丫头,若是不想见你兄长可直说!”
“没……没有的事!”段夕何见心事被道破,来个打死不承认。
“那你为何这般无精打采又惴惴不安?”
“我只是……叹!师父,你能不能不要再问了!人家好烦!”段夕何终于忍不住抗议。见或不见好歹是她自己的事,犯不着他老人家这么操心,他老人家再这么盘问她岂不是更乱。刚想到一半的事就这样被打断,段夕何气得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