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1章 另外一个案子

牛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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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封府衙门的正堂之上,郭业居中而坐,岑文本和文四海分坐两旁。众衙役手持水火棍,站立两厢。

    此时,郭业的心中自有一翻感慨。在现代社会,京剧中有一段“包龙图打坐在开封府”脍炙人口。现在咱郭业是不是也可以来一嗓子,“郭子仪打坐在长安府,叫一声岑侍郎你细听端详……”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文四海轻声道:“秦国公,现在是不是可以带人犯了……”

    “啊,对,带……”

    郭业的话刚说说了一半,忽然听到一阵鼓声传来!

    咚咚咚……

    鼓声如雷,震人心魄!

    文四海脸色一变,道:“秦国公,这是有人在击鼓鸣冤啊!”

    “击鼓鸣冤?”郭业扭头对岑文本道:“有人敲了鸣冤鼓,看来是有重大的冤情上奏。恐怕本官今天是顾不得令弟的案子了。要不您先回去歇着,明天再来?”

    明天?明天可就请不到李二陛下了。岑文本哪里肯答应。他摇了摇头道:“总有些刁民,心胸狭窄,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来府衙鸣冤告状。不如先把鸣冤之人关入大牢之中,来日再审。今日还请秦国先审舍弟的案子。”

    县官不如县管。别看岑文本官居中书侍郎,文四海可没把他放在眼里。你中书侍郎的手再长,能管到秦国公的僚属?

    他说道:“岑侍郎此言差矣。令弟的官司,充其量不过是几年流刑。这种案子,咱们长安府哪年没有个几十件,没什么大不了的。相反,这个敲鸣冤鼓一事,可是几年都难得有一桩。依在下看来,秦国公还是先审鸣冤鼓的案子为好。”

    郭业道:“不如把鸣冤之人叫上堂来,咱们先问问他击鼓鸣冤到底所为何事。如果真的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当然是改日再审。如果真有重大的冤情,那没说的也只能委屈岑侍郎了。”

    郭业说得有礼有节,岑文本也只能点头答应。

    功夫不大,鸣冤之人就被带到了大堂之上。

    郭业和岑文本一见来人,就是大吃了一惊!

    鸣冤之人,总共有三个,两男一女。

    两个男人,一老一少。年轻的那个人他们不认识,但是年老之人他们都认识!此人姓李名行廉,官职和岑文本一样,也是中书侍郎。

    中书省的长官是中书令,中书令往下,就是中书侍郎。中书令只有一个,但是中书侍郎却有两个。现在可好,大唐仅有的两个中书侍郎,不在中书省上班,都来长安府衙打官司了!

    至于那个女子,就更不得了了,此女正是高阳公主。

    高阳公主和郭业之间,可谓是仇深似海。

    高阳公主与辩机和尚有一段孽缘。想当初辩机和尚告密,差点害得郭业家破人亡。有仇不报非君子,郭业以谋反的罪名把辩机和尚抓入了大牢之中。没过几天,这位辩机和尚就暴病而亡。不问可知,是郭业下了毒手。从那以后,郭业就成了高阳公主的死敌。

    郭业和岑文本都赶紧站起身来,同李行廉和高阳公主见礼。

    李行廉见到岑文本在此,也是一愣神,道:“岑侍郎,您怎么在这?”

    “呃……说起来也是家门不幸,舍弟与秦国公有了点小小的误会,被秦国公抓进了长安府衙的大牢之中。在下这是向秦国公求情来了。”

    郭业冷笑道:“令弟乃是触犯了国法,可不是与郭某人有了什么误会。岑侍郎还请慎言!”

    “哼!到底是私仇还是公怨,现在还没有定论。秦国公,您说话也请注意一些。”

    李行廉把手一摆,道:“老夫不管你们之间的破事儿!秦国公,老夫就问您一句话,人口失踪的案子,你们长安府究竟管不管?”

    郭业道:“人口失踪乃是治安案件,长安府和领军卫府衙门都可以管。可巧了,郭某既是长安令又是领军卫府的大将军,您找我就算找对人了。到底是什么人失踪了,竟然能劳动您的大驾?”

    李行廉上下打量了郭业几眼,冷哼一声,道:“都说秦国公一身是胆,今日一见,哼,不过如此!”

    郭业不高兴地说道:“李侍郎,咱们俩可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什么叫‘今日一见,不过如此’?您有事说事,别这么阴阳怪气的。”

    高阳公主哂笑一声,道:“秦国公揣着明白当糊涂的本事,真是令人佩服。李侍郎家里的事儿,都传遍长安城了,可以说是妇孺皆知。您还是不良人的大统领呢,硬是推说不知道,真是让人可发一笑!”

    郭业一见高阳公主,就知道她没憋着好屁。也不理会她讽刺的言语,对着李行廉躬身一礼,道:“李侍郎,不管您相信不相信,郭某人确实对您家里的事情一无所知。您要是信得过郭某人的话,就把这事跟郭某详细说说。郭某人必定全力以赴,侦破此案。”

    “你真不知道?”

    “确实不知。”

    “好,那老夫就相信你一次。唉,说起来,实在是比较丢人。老夫有个兄弟叫做李行铨,前年去世了。留下了一队孤儿寡母,好不凄惨。”

    郭业道:“令弟的年纪恐怕也不小了吧。那所谓的孤儿寡母……”

    李行廉一指那个年轻的男子,道:“这就是舍弟的遗孤李忠,今年才一十九岁。”

    郭业暗自腹诽,十九岁已经成年了好不好。就算在现代社会,那也是可以当兵的年纪。死了父亲,有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还有你这个身为中书侍郎的伯父照顾,李忠的境遇无论如何也和凄惨沾不上边吧。

    他不以为然地轻轻嗯了一声,道:“您接着往下说。”

    “李忠这孩子倒还好说。关键是舍弟的遗孀,年方二八,豆蔻年华,就守了寡,着实可怜。”

    “啥?令弟的儿子十九岁,他的老婆却只有十六岁,我怎么越听越别扭呢!”

    “呃……忠儿的亲生母亲早亡,舍弟的这个遗孀乃是忠儿的后娘,名字叫做吕艳娘。”

    郭业点了点头,道:“这还差不多。您的意思是吕艳娘失踪了,要本官帮忙找寻吕艳娘的下落?”

    “正是如此。”

    “那她到底是如何失踪的?”

    李行廉道:“忠儿,你来说。”

    李忠畏畏缩缩地说道:“就是有一天,家里来了几个太监,把小人的后妈接走了。一直到现在也没回来。”

    “太监?”郭业眉头一皱,道:“这些太监有没有和你说他们受了何人的指使?

    “他们说,有个大人物看上小人的后妈了,要把她解到宫里去。小人怎敢与宫里的大人物争执?也只能由他们去了。”

    郭业冷笑一声,道:“李忠,我看你才是揣着明白当糊涂。能看上你后妈的,必定得是一个男人。而皇宫里边的男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大唐天子。你是不是想说,是当今天子,把你的后妈接入了宫中?换言之,你想说的是,陛下强抢民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