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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语芙和大皇回到凤藻宫时候,沈妩火气也消去不少了。她手里拿着画漫不经心地看着,之前就已经有人来通报过了,说是他们二人回来了。
听到脚步声,沈妩意识地抬起头来,恰好看到大皇和沈语芙走进来。大皇腿脚不便,身边伺候人进了凤藻宫之后就不敢站他身边,齐敬轩也不希望示弱让沈妩担心,所以就一个人拄着拐杖慢慢地走进来。
沈语芙跟他身后,一点都不着急,微微低着头,眼神始终放他身上,似乎怕他摔了一般。
门槛有些高,齐敬轩走得有些吃力,他先将拐杖送了进来,再将身体力量压到拐杖上。沈语芙并没有伸手帮忙,只是停了脚步,站他身后,等着他慢慢地走进去。她脸上表情也十分平静,甚至都没有旁人会流露出同情或者嘲讽意味。
沈妩视线忽然就定格了,似乎怎么都移不开了。
当另一条腿也跟着迈过门槛时候,齐敬轩却忽然踉跄了一。身猛地一歪,显然就是要跌倒模样。沈语芙连忙抬起手轻轻地扶住了他,脸上带了几分笑意,柔声道:“表哥,方才御花园移栽了那些花,待会让姑姑知晓了,她若是怪罪来,你可得帮我说情啊!”
沈语芙动作十分自然,语气也不显得突兀,就好像她并不是特地来搀扶他,而是恰好有话要跟齐敬轩说。她就这么搀扶着齐敬轩进了内殿,大皇也没有挥开她手,而是轻声回复她话。
“怎么,语芙把御花园花都刨了吗?”沈妩脸上露出明媚笑意,她压心里想法,调侃般问了一句。
两人站到沈妩跟前,沈语芙就把手缩了回来,没有特别举动,一起俯身行礼。
太和沈语蓉回来时候,看见就是这三人相聊甚欢场景。当然沈语蓉不要抱怨他们先回来了,几个人凑一处说笑了片刻,沈家姐妹就离开了。
用晚膳时候,齐敬晨被沈妩撵回东宫了,单独留了齐敬轩说话。第二日,封茜就被召进宫中,很皇上就了一道圣旨,赐婚大皇与沈语芙。
这赐婚圣旨一出来,立刻震惊了不少世家中人。不少人心里蠢蠢欲动,想要拉拢大皇这门亲事,无奈太过算计,沈妩有些瞧不上。
她当初跟封茜是这么说:“嫂,语芙这孩不错,一看就有当家主母风范。给我们大皇当王妃吧!”
这赐婚热闹劲儿还没过去,大秦又出现一件轰动上事情。生太之后,肚就不见消息皇后娘娘,竟然再次被诊出了喜脉。这可真算是一件喜事儿,齐钰也被这个消息弄得措手不及。
他得到了太监通报之后,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轻轻抱住沈妩,静默了片刻,似乎平缓自己那激动心情。
直到过了片刻,才低声道:“我这算是老来得了!”
沈妩被他这句话彻底逗笑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对于这个孩来临,心里头是又惊又喜。她都已经三十几岁了,岁月她脸上留了些许痕迹,即使平日里保养得好,又用胭脂水粉遮掩,但是眼角细纹还是能看见了。
皇上也四十多了,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他比原先加儒雅有风度,但是终究不如年轻时。况且如果齐敬晨能宠幸那两位良娣,说不准都有孩,沈妩肚里这个孩,年岁恐怕要和两位兄长差辈儿了。
沈妩年岁大了,怀了孩之后,立刻就变得娇弱了许多。那些太医和伺候人,也都十分紧张,无论人还是舞,只要是进出凤藻宫,都一定要经过重重检查。就连齐钰都持支持态度,甚至还积极配合,以身作则。
沈语蓉则被禁府中,不得入宫了。沈妩还没坐稳胎,封茜如何也不敢让毛手毛脚沈语蓉进宫,生怕不小心碰到了沈妩。无奈沈语蓉又是闲不住,她只好待府中,递了帖到关系甚好府中,邀请别家姑娘来做客。
直到沈妩坐稳了胎,自己先受不住整日待床上这种境况,派人去通传沈语蓉进宫说话。封茜还是放心不,便陪同着沈语蓉一起进宫了。
“嫂,你怎么也来了!王府里那么多人,也多亏你都放一边!”沈妩看见她们母女过来,脸上立刻露出了几分明媚笑容。
为了看着喜气,封茜和沈语蓉还特地都穿了正红色裙衫。连上头绣制花样都有些相像,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
“再多人,也比不上你重要!我就跟着来瞧一瞧,看你这么有精神,就放心了。次你要找雨蓉进宫来说话,我也不会再提心吊胆!”封茜挥了挥手,坐到了床边椅上,仔细地端详了她片刻才说道。
沈妩轻轻点了点头,知道封茜还是不放心,一定要来看看她怎么样了,才会让沈语蓉待身边。如果状况不大好,封茜是绝对不会让沈语蓉来打扰她。
封茜来了,自然要好好问一问沈妩身体状况了,她俩要说话题自然不好沈语蓉面前讲,便把她打发走了。
沈语蓉撇了撇嘴巴,早知道今儿就待府中了,让娘亲一人过来就成了。沈语芙已经定亲了,虽说还有个两三年才到了成亲日,但是此刻封茜就已经让人寻觅嫁妆了,府上请了好几个教引嬷嬷,教导她规矩。
她身后跟着几个宫女,都小心翼翼地跟着,生怕弄丢了。这位敏华郡主跳脱性,后宫里也是出了名儿。每回遇上,都要多长几个心眼儿,生怕被她作弄了。
“这位俊俏妹妹是谁?”还没走到湖心亭里,就听到有一道娇俏女声传来。
沈语蓉怔了一,意识地抬起头,就看见湖心亭里坐着两位比她年长几岁美人。因为已经梳了发髻,显然是为人妇了。
“是太殿两位良娣。”有个宫女走了两步,凑近了沈语蓉身边,轻声回了两句。
她脸上自然地浮现出一抹笑容,慢慢地走入了亭中。三人见过礼之后,便坐了来,开始寒暄起来。
“皇后娘娘乃是品茶高手,想来郡主也一定很厉害,正好我这里备了一壶好茶,刚冲泡出来,不如郡主赏脸喝上一杯?”阮良娣轻声说了一句,意识地看着她,脸上带了几分邀请意思。
沈语蓉没有开口,只是轻轻抬起手腕,做了个“请”动作。几人有说有笑,沈语蓉轻抿了一口茶水,低声称赞了几句。两位良娣虽然看起来一派风轻云淡神色,但是眼角余光都仔细地打量着沈语蓉。
这位敏华郡主和太殿关系甚好,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虽说旁人看来,这两人像是亲兄妹,可是作为太殿女人来说,她们可不会这么认为。所以难会把沈语蓉看成是竞争对手,眸光里多了几分打量。
沈语蓉只做不知,不过语气里已经透出了几分不耐烦。她个性,沈王府里一向是说一不二,就连后宫众人都得让她三分,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目光了。
两位良娣自然是听出了她语气不正常,阮良娣笑了笑,抬起手端着茶壶说要再给她续杯。哪知茶壶刚拿起来,就倒了一旁,茶水一就洒了出来。即使沈语蓉躲得,衣衫也被弄湿了。
“真是该死,弄湿了郡主裙衫,要不去东宫换一身吧!”阮良娣立刻站起身来,掏出锦帕就要替她擦拭。
沈语蓉这回是彻底没了耐心,她直接抬起手挥了一把,阻断了阮良娣要替她擦拭动作,直接转身就准备离开了。
“不用了,我还是回凤藻宫吧!”她声音带着几分冷硬,显然连可以伪装都不要了。
沈语蓉铁青着脸出了湖心亭,她是越想越生气,当真是遇见两个疯女人。
“太哥哥怎么会娶这样女人,真是倒了大霉!”她轻声嘀咕着,面上带着几分怒气,手里提着被濡湿裙衫,偶尔挥舞两,似乎是想让凉风吹干了一般。
刚刚那茶水还挺烫,虽然是隔着衣衫,但是皮肤肯定是要烫红了。此刻被风一吹,又显得冷了。一想起这裙衫还是跟封茜一起让人做,无论是花样还是布料都是顶好,却让那两个女人给弄湿了,她就觉得心里加气恼。
回了凤藻宫肯定是要挨骂,何况她也不想和那两位良娣牵扯上,得以后不能再进宫来了。沈语蓉就打定主意,直到这裙衫干了再回去,她便出了御花园,漫无目地闲逛。因为裙衫湿了一块,她便挑着小路走,也没遇上什么人。
不想这一走,竟是走到了东宫附近,待她反应过来时候,那熟悉建筑物已经眼前了。
“姑娘,请问东宫正门如何走,迷路了!”恰好一个十六七岁男从回廊处走了出来,他脸上带着几分焦急神色,明显是忧愁着什么。
那人身穿着一身墨绿色长衫,直到走近了,才发现沈语蓉身上裙衫湿了一块,立刻就顿住了脚步,颇有些进退两难地步。英俊脸上也露出了几分失措神色,他也是着急了,才会慌不择路,遇到人就开口问路了。虽然知晓宫内都是贵人,但是这个地方,都不见别踪影,方才那个宫人带他到这里来之后,就撇他走了。
“失礼了,是崔良娣弟弟,前来东宫看望家姐,没想到竟然迷了路。唐突了姑娘,还望恕罪!”崔牧弯腰作揖,站起身时候,意识地就偏过头去。
沈语蓉眉头紧紧皱起,她松开提着裙摆,心里怒火又升了几分。虽然想发火,但她也知道不能把事情闹大了,否则今儿恐怕难以善了。
“不碍,你留来告诉他怎么走,郡主前面拱门处等你!”沈语蓉语速加,她吩咐了一声之后,便随手指了一个身后跟着宫女,转身就要离开,似乎是躲避什么瘟疫一般。
“哎哟,崔公,让咱家好找啊。你怎么这里啊!”猛然一阵尖锐嗓音传了过来,一个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奴才见过敏华郡主!”他跑到跟前时候,才看见沈语蓉存,连忙跪来行礼。
沈语蓉没有说话,抿了抿红唇,根没有搭理,迈开了脚步就往前走。
“这里是怎么了?”一道略显清冷男声传来,紧接着就是一身月白色长衫齐敬晨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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