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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救行动唯一的障碍在于罗兰不了解审判所内部的设施,如果逐个房间搜索就太麻烦了。好在不久前习得的8环神术“感应位置”可以完美解决这个麻烦,施法同时回想游方郎中的形象,刹那间便可感应到他被关押的位置。
罗兰隐形来到审判所背阴处的围墙下,在一小片树丛中隐蔽起来,施展“感应位置”搜寻游方郎中。锁定目标很成功,对方也的确处于审判所内,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目标的位置正在快速移动!
一个承受了严刑拷打、在火刑架上暴晒整日、体力极度衰竭的人怎么可能奔跑的这么快?更何况他身为死刑犯,本该被关押在牢房中失去自由。
罗兰暗自纳闷,维持施法专注的同时悄悄离开树林,抄近路绕到一面围墙跟前,开启“命运之瞳”静待事态演变。
果然不出所料,游方郎中直奔围墙这边飞奔过来,神不知鬼不觉地穿越有着卫兵巡逻的庭院。
罗兰瞳孔微微收敛,紧盯着高耸的墙头,隐约看见一条朦胧的身影出现在墙头,肩上还扛着一个同样处于“隐形法球”笼罩下、身穿囚衣的男人,警惕地四下观望,随即纵身跳下墙头,如同一只灵巧的大猫悄然落地,没有发出丝毫动静。
罗兰唇角浮现笑意,朝那个隐身人吹了声口哨。
对方吓了一跳,匆忙摆出戒备姿态,警惕地朝他这边望过来。
“安东尼,是我。”罗兰取消隐形。
安东尼松了口气,扛着游方郎中匆匆跑进小树林,没好气地说:“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差点吓死我!”
“你也没有跟我说要来救人啊。”
“那还不是为你着想,不想打扰你和帕拉丁娜花前月下……”安东尼忽然意识到什么,左顾右盼,“大姐头怎么没有跟你在一起?”
“她去替天行道,让我来救人。”
安东尼露出果不其然的笑容,感慨道:“她这人只是表面强硬,其实心肠很软,是个难得的好姑娘,你可别辜负了她。”
“瞧你扯到哪儿去了!”罗兰搓搓发烫地脸颊,迅速转移话题,指着趴在他肩头、气息微弱的游方郎中问:“这位倒霉的老兄怎么样了?”
“吃了不少苦头,身体很虚弱,再这么折腾下去,恐怕用不着火刑伺候就先断气了。”安东尼叹息道。
罗兰抬手按住游方郎中肩膀,释放“圣疗”为他恢复元气,随即施展“祛除疾病”,治愈牢狱之灾造成的暗疾。
看到游方郎中脸色恢复红润,似乎快要苏醒过来,安东尼对罗兰说:“这里有我就够了,你快去找帕拉丁娜,公主殿下脾气火爆,冲动起来什么事都干得出,你去盯着点,别让她干得太过火。”
这也正是罗兰所担心的,点点头,拿出一个装满金杜加的钱袋塞进游方郎中怀里,叮嘱安东尼多加小心,尽快送他出城。随即再次开启“隐形法球”,转身去找帕拉丁娜。
不多时来到贵族府邸所在的别墅区,远远望去,庭院中只有寥寥几点守夜的灯火,显得很平静。
罗兰透过表面的宁静感受到一丝肃杀,加快脚步飞奔过去,刚来到府邸跟前,两扇紧闭的大门就缓缓敞开,帕拉丁娜提着剑走了出来,身上散发出浓郁的血腥气息。
罗兰看到她那冷峻的神态,不由心头一凛,迎上去将她笼罩在“隐形法球”内,握着她的手轻声问:“都解决了?”
帕拉丁娜轻轻点头,不动声色地回答:“罪人已经得到惩罚,没什么好说的,你那边还顺利吗?”
“安东尼抢在我前面救出了医生,这会儿正在护送他出逃,我放心不下,过来看看。”
帕拉丁娜面具般冷硬的表情明显变得柔和,幽幽地白了他一眼:“用不着你自作多情,我心里有数。”
“我知道你做事稳妥,然而情感有时候就是这样不受理性支配,该担心还是会担心,大不了以后我装作铁石心肠,免得好心没好报,关心你还要被你数落。”罗兰委屈地耸耸肩。
帕拉丁娜唇角缓缓上扬,终于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咬着嘴唇挥拳在他背上狠狠锤了两下。
“你这家伙,就是一张嘴巴会说!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呢!”
罗兰被她捶得直咧嘴,忍痛苦笑:“不信就算了,何必动粗……时间不早了,我们能做的事都已经做了,回旅馆好好休息,明天还要早起赶路呢。”
帕拉丁娜默默点了下头,与罗兰并肩走在空旷静谧的街头。月光在他们身后投下两条剪影,乍看起来是那么相衬,贴近时仿佛可以完美融合,却又修长得近乎刀锋,离得太近难免互相伤害。
……
第二天一早,罗兰、安东尼和帕拉丁娜一行三人用过早餐,再次登上西进的魔导列车。罗兰上车前特地买了一份早报,翻遍所有版面,连夹缝广告栏都没漏下,却没有看到一则关于“游方郎中越狱”或者“贵族夫妇惨遭暗杀”之类新闻。
这说明滨海城的新闻界反应迟钝,抑或有人暗中施压,阻止报社刊载相关消息?罗兰对此不得而知。
列车拉响汽笛缓缓离站,罗兰丢下报纸,随着列车渐渐远离滨海城,他也将昨夜那些是是非非抛在脑后,转注欣赏沿途的风光,期待下一站的旅程。
接下来的旅行没有值得一提的际遇,罗兰又在列车上过了一夜,于次日——亦即1623年2月3日——进入圣城特区。
亚珊圣城作为帝国首都相当于一个省级行政区,实际直辖的区域甚至比一般的省区更大,囊括帝国中部六十多万平方里国土,举国精华集于此地。在罗兰看来,“圣城特区”在亚珊帝国版图中的地位,堪比地球上“巴黎大区”之于法兰西的地位,更为巧合的是圣城居民也像巴黎市民那样为自己的“户籍”深感自豪,将首都之外的地方统称为“外省”,提到“外省的某某某”时总会带上一丝若有若无的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