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食髓知味

草木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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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同时怔住了。

    舒眉忙要爬起来,却被齐峻箍得紧紧。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他哑着嗓子闷声说道。

    她本来还要挣扎,此时却敢再动弹半分,也不敢出声。她怕一动作,反倒刺激了他。

    只听得齐峻深吸一口,她耳边喃喃道:“娘子还不肯接受我吗?”

    舒眉听了,心头一个激灵,顿时浑戒备,身体僵硬起来。

    怀里温香暖玉片刻间,就成了硬木头桩子。齐峻嘴里虽然没说什么,心里还是有些挫败感。

    他讪然地垂下头,没有再做声,松开抱着舒眉臂膀,怆然地朝后挪了挪,眼看着就要光着上身钻进被子里去。

    舒眉目光倏然黯谈,不知怎地她突然想前不久,齐峻当着她面,发那个毒誓。

    有个声音心灵深处劝她:“或许,可以试着信他一次,之前那般糊涂,毕竟是他兄长隐瞒内情,再加上小时候被带歪了。”

    另一种声音却跳出来反驳:“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若不是他自诩风流,不知避忌。人家吕若兰怎会跟他牵扯那么些年?”

    开头那声音反驳道:“浪子回头金不换,要不是高氏心机深沉,背后唆使,吕若兰哪里有机会。这时空男女大防甚严,不会再有那种事发生了……”

    “你没听说一句话吗?只有不努力小三,没有拆不散夫妻。况且三妻四妾是正当·若是哪天又跳出一个王若兰、张若兰,你伤心得过来吗?还不如找机会出府,过自己小日子。他不是你良人。”

    两种声音她心底激烈地交战,舒眉捧着脑袋,痛苦地俯下身子,将头埋进被衾里。

    “你怎么啦?”齐峻见她异状,忙掀开被子,将她重拽进自己怀里。

    舒眉手脚冰凉,浑身瑟瑟·面上是不知所措茫然。

    齐峻见了,以为她又想起那个噩梦,自责道:“你今晚心绪不好,为娘不该迫你,只是·……”他顿了顿,后一咬牙,将藏心里多时话,终是倒了出来,“大哥临行曾说过,若想他从边关顺利活着回来·就得稳住京里局面。四皇子成事与否,直接关系到边关将领站位。现亟需一个带着齐文家族血脉孩子······”

    舒眉猛地抬起头来,反问道:“难道你就不怕万一成不了事,带着文氏血脉孩子,高家能容他活下来吗?”

    听了这话,齐峻先是一怔,随后会过意来,一脸严肃地对她说:“你以为,大哥把暗卫交到你手里,是做什么用?万一有危险·咱们不能逃之夭夭?天下之大,难道就找不到一块山清水秀地方,容咱们一家隐居过活?”

    原来·他早考虑得如此明白。

    舒眉一时倒没什么好说了,她垂下头来,把将来可能遭遇,脑海中思前想后,又过了几遍,后她抬起头:“若是还没生下来,就遭了她毒手呢?你是不知道,秋姨娘那次······我亲眼看到那血流了一地……”

    说到后面·她不禁打了哆嗦·不敢再说下去。

    感知她战栗,齐峻将她箍得紧·安慰道:“若是你怀上了,就悄悄把你送离齐府·不跟她住一个屋檐下。等孩子生下来后,再把你们母子接回,这样可好?”

    这倒不失一个办法,舒眉犹豫了。

    逃避这么久,她好似再没理由拒绝眼前这男人。

    利益联姻,男女间情爱本就要靠边站,况且这男人近半年表现,似乎也没想像中那么差。

    到底哪一面是他?

    舒眉抬起头,歪着脑袋,就是床头微弱烛光,怔怔地望着他。

    齐峻只觉得撞进自己眼帘那双眸子,无比清亮澄澈,有如两颗流光溢彩星石,有着夺人心神吸力。连呼吸仿佛片刻间都要停止了。

    他再也按捺不住自己,捧起舒眉脸庞,对着那点嫣红樱唇就印

    后面一切好似水到渠成。

    他灼热双唇,像是施了魔法一般,她裸露身躯上四处惹火。到后面她几乎经受不住他唇和手指挑调,摊软得成一泓泉水。

    舒眉正意乱神迷间,身下突然传来钻心刻骨痛疼感。

    她紧咬牙关,咽喉深处发出一声闷哼。身子不自觉得蜷成一团,手脚并用本能地要推开身上男人。

    齐峻怔了一下,只停顿了片刻,随后就她耳边轻声哄道:“很就好了,再忍忍,过一会就不疼了。”

    他一边哄着她,一边含住她耳垂,开始啜吮起来,身下动却没有半刻停止。

    舒眉只觉得痛感如同潮水般,一波紧接一波。她拼命咬紧齿根,才没让自己痛呼出声。

    什么时候结束,她只惦记着疼痛了,倒没怎么留意。好像初那次,他很就出来了。

    后来,这家伙好似食髓知味上了瘾,竟她耳边低声下气轻声哄道:“娘子,若想要怀上,一回可不成,得多试几次。你看,母亲每次见到咱们,都要唠叨一次,你想不想耳根清静一点······”

    舒眉听到这里,怒极反笑,正要拿话反驳回去,又是一阵疼痛袭了过来。

    到后面,两人都是大汗淋漓。

    虽然舒眉此时累得浑身要散架,可身上黏嗒嗒,她实睡不下去,执意起来叫来丫鬟,后进了净室清洗了一番。

    第二日到霁月堂请安时,她明显感到婆母脸上不同寻常笑意。

    舒眉见状,心里暗自懊恼,昨晚动静实闹得太大了,她就是想隐瞒,都没分身乏术。

    她沐浴完后来回去时,就见到齐峻指挥丫鬟桃叶,正换榻上床单。顿时一张不知往哪里搁。

    郑氏见她来了,忙把拉到暖炕上坐下,轻声细语地问道:“近来天气冷,晚上没着凉吧?!要是太累了早上起不来,不用到为娘这里来侍候。好好养着才行……”

    这话听耳中,怎地这么暧昧呢?

    舒眉抿了抿唇,尴尬地回道:“母亲说哪里话,咱们年纪轻轻都起不来,传出去定会让人笑话。”

    郑氏将身子往后一倒,笑道:“管别人笑不笑话,为娘没那么规矩。只要咱们府人丁兴旺,比你们到跟前孝,让母亲高兴。”

    舒眉听到耳中,没有立刻接话,心里没来由地暖意一片,庆幸自己运气不错,遇上一位好婆婆。此时谁也没能想到,就不久将来,一切都变了。

    到了年底,大户人家通常都会很忙,如今代为管家舒眉也不例外。霁月堂没坐多久,她就请辞回了竹韵苑,开始处理府里内务。

    到天幕将黑,陪郑氏用过晚膳回到竹韵苑,齐峻才姗姗来迟。

    舒眉一见到他,想起昨晚没来得及打探事,正要开口相询,只见齐峻把她拉到自己书房里。

    “送你一样礼物······”他故作神秘地她耳边说道。

    舒眉满脸疑惑地抬起头,怔忡地望着夫君,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齐峻也不做声,将她带到院子东边小书房里,又命人给妻子斟来香茗。

    看他一副神秘兮兮样子,舒眉加好奇了。

    只见齐峻从他书架子,取出一副卷轴,亲手打开展妻子面前。

    舒眉仲过头去,朝藏画上头望去。

    只见那上面画一处山谷,旁边几株杏树。就两只看着有些眼生鸟儿,歇树枝上。那两只鸟儿交颈而立,情态亲密,相拥凝望着远

    舒眉有些不解其意,心里不由嘀咕,是不是他酸文假醋毛病犯了?!

    把自己拉到这儿来谈诗论画?

    舒眉望了望齐峻,又垂头仔细观察那幅画,实弄不懂,他这番举动背后意义。

    齐峻见她这副不知所谓表情,恨得牙痒痒,忍不住拿手指妻子额头上轻敲了两下,道:“朽木不可雕也!娘子难不成现下还没瞧出这幅画来头?”

    舒眉忙朝画右下角望去。

    “哎呀,原来是前朝秋涧先生《繁杏锦鸠图》!”她忍不住叫了起来,随后,一脸兴奋地望着齐峻,问道。“相公,你是从哪里得?爹爹以前常提起他作品,可我一直无缘得见。爹爹说,我可以研习他风格……”

    说着,她拿起画轴独自欣赏起来,一副爱不释手模样。

    齐峻抿嘴而笑,没有立即答她,只是指着画角下题词,暗示于她:“我早瞧出你学是这种画风。不过,为夫收藏这幅画作,只因爱这幅画意境和题词。”

    舒眉闻声,忙朝下望去,那里题两句是——“堪活色生香里拥顾双栖过一春”。

    她脑海轰然一响,仿佛抓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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