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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敌?!
舒眉一听到这个词,吓得手里杯盏直接掉落地上。
不知怎地,她脑海中兀自想起,至今还躺慈宁宫昏迷不醒林太后,她心里顿时有种预感——两者之间定然不可分割联系。
难道,高家这是要乘乱破釜沉舟了?
屋内静寂无声,只有灯芯爆跳时,噼叭作响声音。
屋里内两人虽然谁都没有说话,可心里头想却是同一件事情。
齐峻从至交那儿打听来消息,第一时间赶回了府里。他没敢将消息告诉任何人,只跟舒眉暗地商量。
他自是知晓,无风不起浪道理,加明白后若是朝坏方向发展了,将会给齐府带来影响。
齐峻沉默良久,盯着妻子问道:“娘子,你觉得大哥做了什么,才会传出那样流言?”
舒眉猛地抬起头来,道:“这种事情不好说,妾身总觉事情不太简单。当初大哥派往边关,消息就来得十分突然。或许跟高家有关吧!”
齐峻半信半疑,抬起头望向她,追问道:“怎么会?难道大嫂不想呆齐府了?”
舒眉摇了摇头,没有应声回答他。
这正是让她感到纳闷地方。前几天她亲眼见证,高氏好像还是很意将来进齐家祖庙。若是她想鱼死网破,就此毁了宁国府,又何必对郑氏那番话如此意呢?
知道跟她也讨论不出什么结果。齐峻又说了一句:“明日,我到西山大营再打探打探。”
舒眉点了点头,接着,将唐三奶奶来访事。从头到尾跟他讲了一遍。
齐峻听闻后,心里有些诧异,朝她问道:“唐府上下。可曾说过,他们是打哪儿得来消息?”
舒眉怔了一下,说道:“说是派亲兵远赴前线,打探出来。”
齐峻摇了摇头,没有言语,后只跟她嘱咐:“府里事,你就多操一些。今日就早点歇着吧!”
翌日大清早,齐峻还没来得及到霁月堂,跟母亲请安,就骑着马出门去了。
他这一走,接着两三天。齐府人都没见到他再回来。
※※※
竹韵苑内堂门口,桃叶屏声静气地守那儿,对里头对话听而不闻。
舒眉坐软榻,跟对面轮椅上芙姨娘,正聊着那天雨润救活采莲事。
“姨娘就别夸她了!她从小生长乡野,这点子本事算不得什么……”说着,她扭头扫了一眼旁边侍立雨润,眸子里浅笑盈盈。
芙姨娘敛起笑意,一本正经地说道:“她算是帮了我大忙。如此我身边。也没几个合用人手了。采薇姐妹俩,我还打算将来留给七爷用。”
舒眉恍然大悟,心道:这本该是主母需要张罗,宁国府全都倒过来。之前有贺姨娘为齐淑娉操心夫妻感情,后有眼前这人为儿子准备丫鬟。看来,婆母自从老国公爷过世后。对庶子庶女及姨娘们,全没了管束心思。难怪之前高氏把权柄揽得紧紧。
两人说着闲话,突然,院子里传来一阵喧哗之声,让屋里几人都停了下来。
“嬷嬷,让奴婢见见四夫人,我嫂子是冤枉……”一个年轻女子高亢嗓声传了进来。
“你是什么东西?!夫人岂是你一个洗衣房贱婢,说见就能见到?”是何嬷嬷厉声喝斥来人。
那女子还是不肯退缩,一门心思那儿喊冤:“嬷嬷,请您行行好,帮奴婢通禀一声,我这儿还有府里一些重要情报还未说,是嫂子临行前告诉奴婢。可以证明她清白……”
舒眉跟芙姨娘对视一眼,心里均思忖,这女人也算是有些胆量,企图用这一招,来到自己跟前说上话。
舒眉犹豫起来。
关于那天晚上事,她随后就跟齐峻暗地里查探清楚了。只不过,现碍于高家权势,没有跟高氏摊牌算总账,只是顺势处理了府里被对方收买世仆。因此处理手段也是含含糊糊。今天有人来喊冤,她是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
旁边芙姨娘不是就里,一旁望了望舒眉,过了半晌跟她说道:“……你真不去见她?或许真有什么把柄,对你有些用处呢?”
舒眉摇了摇头,一副无动于衷模样。
想知道,绝对权势面前,根本就无公平可言。大家拼只不过是掌握控制权罢了。
如今府里乃多事之秋,她肯定不会公然向这女子审问高氏罪行。除非像暗卫捉住丰庚那样,抓起来时神不知鬼不觉,高氏就算明知人她手里,也不敢上门来索要。
院子外头叫嚷不绝于耳,舒眉听得有些厌烦,忙招手将雨润召至身边,她耳边如此这般地嘱咐了一番。
雨润接到指示后,走出了房门,对那女子也不知说了些什么。没一会儿,那喊冤女子便安份下来。没一会儿,那女人就自己离开了。院子里外围观下人们,也作鸟兽散地都离开了。
芙姨娘一旁看着,心里十分纳闷。不知对方到底顾忌什么。
她想法里,既然太夫人把掌家之权交与舒眉,她自当能大刀阔斧地把府里上下整肃一清。何必像这样畏首畏尾呢?况且,这次机会是多少难得,从头到尾证据都表明,是高氏兴风作浪,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
望着芙姨娘不解目光,舒眉有苦难言。她总不能说,现齐府现危机四伏,马上就会被人拿来火上烤了。
那日她跟齐峻约定好了,暗卫还未探得齐屹准确消息之前,她不能轻举妄动。
※※※
且说另一位当事人高氏这边。
自从那天晚上,吕若兰爬齐峻床不成,反被人设计跟齐府四姑爷——项季宇春风一度后,她便开始魂游太虚。几日下来不吃不喝,人瘦得皮包骨。这让高氏有些束手无策。
这天黄昏时分,高氏听过程嬷嬷禀报后,来到齐府西南角客院,来看望她一病不起表妹。
丫鬟刚一掀开帘子,一股浓重药味遂迎门扑来。
“表姑娘今日怎么样了?”高氏身边程嬷嬷,出声替她开口问道。
听到有人来了,里面侍候两婢女连忙迎上来,纷纷给大夫人来行礼。
高氏抬了抬手,问起吕若兰身体状况。
只见旁边一位身着翠绿比甲丫鬟答道:“禀夫人,表姑娘这两天没进食物了。一直躺床榻上,任谁唤她也不理睬……”
高氏听后,点了点头,对屋里两丫鬟道:“你们出去到院子门口守着,谁也不准进来。”
两婢女领命而去。
见屋里没其他人了,高氏走到表妹榻前,顺势就坐她床缘边,盯着吕若兰面容打量。
她眼睛红肿,目光呆滞迷离,脸色像刚从水中捞起纸张一样——不仅苍白毫无光泽,而且还有些发青。仿佛随时会被撕破一般。
高氏不管吕若兰是否神智是否清醒,自顾自地跟劝起她来:“我知道你埋怨姐姐……你管骂我好了。这都是命……”
说完,她沉重地叹息了一声,拿眼睛去打量表妹。
“你心里是怨我也好,恨我也罢。这些姐姐都认了……可不能自暴自弃。你万一有个好歹,姨父回来后,让姐姐如何跟他交待?”高氏放低姿态,吕若兰床前柔声劝道。
可是,床上病人,仿佛入定和尚一般,除了胸口有微微起伏外,没有任何征兆显示,她如今是正常活着人。
高氏见她半天没反应,心里真有些急了。别不打紧,要是表妹齐府绝食身亡,传扬出去她这辈子怕是洗不清污名了。
到时人家提起此事,世人到时会说什么?
她把表妹诓进夫家,诱奸不成反被另外人所污。表妹一气之下齐府自绝身亡?
虽然这大部分是事实,恐怕到时她也落不下好下场。
想到这里,高氏顿时觉得时间紧迫,她顿时心乱如麻,噌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跟来程嬷嬷吩咐道:“嬷嬷到外头守着去,我有几句话要跟表妹说叨说叨。”
程婆子心领神会,轻手轻脚地退出了里屋。临走时候,来帮高氏把屋子大门给带上了。
见没其他人了,高氏也顾不得矜持和体面,对着吕若兰就开始怒斥道:“不就是一个男人嘛!有什么打紧。不说那黑妇早就抓牢了他,就是如今他心思还你身上,你要跟他一起,怕是难上加难!”
起先吕若兰还是不为所动,直到高氏一把掀开她被衾,才方这才眼珠动了动。
见表妹有了反应,高氏决心趁热打铁,继续刺激她:“说来说去,还是那女人错!若不是四年前她进京抢了你男人,后来哪会发生那些事情?你也不必吃那么多苦,被流放到辽东,风餐露宿。就这样消沉下去,难道甘心吗?”</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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